第 155 章
苏琳本来以为天使居住的地方就是一片白色, 其他什么都没有，但实际站在天使城的地面上时她才发现原来不是这样。
空中漂浮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浮空岛, 几乎每一个岛上都花团锦簇或者生长着各种果树, 一些手指大小挥着翅膀的透明小人在花丛中来回飞舞，仿佛一只只辛勤的小蜜蜂。
发现有人出现后，这些小精灵立即躲进花朵里闭合花瓣隐藏自己。
空气无比清新, 头上的天空一片湛蓝, 白色的光团成雾在各个岛屿之间漂浮，就像在魔域里看到的那些魔气一样, 随着风四处飘荡, 有时是云有时像鸟。
然而这样美丽的地方, 却有几只圆形的轮子停在空中, 这些圆形的轮子上长着一对或是两对翅膀。但如果仔细看的话, 就能发现那些圆轮上并不是平整一片, 而是密密麻麻的眼睛。
虽然没有脸，苏琳还是从这些轮子上感受到了威胁之意。
四翼座天使警惕地看了能天使半天：“你是，能天使帕瓦, 你还没死！你已经失踪了百年之久。”
能天使疯狂点头：“我没死, 那些该死的叛徒把我困在了魔界。最近魔界动乱, 我终于出来了。”
座天使并不是很相信它的话, 视线转到了一同跟过来的莱茵和苏琳身上。
莱茵哪怕再做伪装, 在这样只有光明之力的地方也隐藏不住身上的黑暗气息。
“你竟然带了只恶魔来天使城！你这个叛徒！”
所有座天使立即摆出攻击的姿态, 从双手合抱大小变成了巨型圆轮, 变大后轮子上的眼睛瞬间清晰了起来，那一双双冰冷的眼睛齐齐活动，让人忍不住心惊。
能天使焦急地看看座天使又看看莱茵, 赶忙挡在中间：“哎呀, 你们误会了，他不是坏恶魔，我还是他救出来的。他们不会做什么的，是吧，莱茵王。”
“莱茵王！！”座天使们猛地往后退了百米远，直接退到了空中去，身形又变大几分，已经开始呼唤其他同伴了。
“你竟然把莱茵王带上来，帕瓦，你想彻底毁了天使一族么？！”
能天使疯狂拍打翅膀，一张脸焦急道不行：“他们真的不是来打架的，苏琳，你快说一下啊。”
再不解释真要打起来了，苏琳上前一步道：“我们真不是来找事的，莱茵王对你们没有任何而已。”
这话座天使一个字都不相信，当初莱茵王可是杀了好多它的同族，现在人家直接找到他们天使城来了。
“恶魔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帕瓦，你也被恶魔蛊惑了。”
能天使焦急地直接释放出了光明之力，巨大的翅膀在它身侧拍打，能天使身上的光明之力比从前要浓郁许多，它想证明自己现在还是纯正的天使，没有沾染丝毫魔气，但座天使还以为它是要攻击，瞬间摆起了阵型要跟它开打。
能天使大喊道：“你看清楚，我没有被恶魔蛊惑，我的心永远都属于光明。还要我怎么证明。”
座天使有些迟疑，能天使确实一点堕落的迹象都没有。
“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莱茵看着它们争执，它一手背在身后，相当大佬姿态地站着，身上被一层薄薄的光明之力覆盖，魔气隐而不发，确实不像要攻击的样子。
座天使将信将疑地变小了一些：“那你带恶魔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们跟莱茵王是死敌么？它杀了我们那么多同伴。”
能天使其实也不太知道怎么就带着这俩人一起了，它茫然地回头看两人：“对哦，你们跟来干什么？”
苏琳摊手：“你不是说天使族内可能出了什么事，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哼，我们的事还轮不到恶魔来帮忙！”座天使冷哼道，轮子上的眼睛齐齐翻起了白眼。
苏琳微笑：“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把我们轰出去吧，刚刚莱茵还帮忙遮掩了你们开门时泄露的气息，不然就要被某些人发现了。你们现在跟教廷很不和吧？”
座天使不说话了，因为苏琳说的很对，它暗自警惕。
就在它沉默之际，身后响起了一道温润清明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如清晨朝阳初升鸟儿放开歌喉小河哗哗流淌般令人沉醉。
“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忙。”
苏琳抬头就看见一头金发的俊美男人含笑地看着他们，他的笑容浅淡温和，不亲近也不疏离，身上是点缀着金光的白袍。
这是智天使。
“加拉赫大人！”能天使看到这人就激动地喊了起来，“终于又见到您了，炽天使拉弗成了堕天使，已经死了。很抱歉我没有完成使命就这样回来了。”它低下头有些难过地道。
加拉赫摸了摸他的脑袋，微微叹息一声：“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
能天使抬起头来：“加拉赫大人，天使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感应之中少了很多天使，为什么你们关闭了族群的大门？”
加拉赫的神情更加难过起来，他垂下眼睛将手臂交叉放在胸前片刻，随后道：“请跟我来吧。”
加拉赫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很大的浮空岛上，这个岛是其他岛的四五倍大，上面难得看到了建筑，建筑非常高大，占了岛的一半。建筑外墙是蓝绿相交，墙上爬满了藤蔓植物。
几人在建筑前的花园里坐下，花丛中飞出许多小精灵，小精灵抱着桌子上的杯子给他们倒水，苏琳闻了一下发现不是水而是清甜无比的花蜜。
“莱茵王，好久不见，你和以前比变了很多。”加拉赫的视线在莱茵和苏琳身上扫过。
莱茵哼了一声，手臂严严实实地搂在苏琳腰上，占有欲十足。
苏琳笑了笑，半边身体靠在了他肩膀上，莱茵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战争时除了我杀掉的那几个，还有几百只天使没出来，怎么现在都死光了，就剩了这几个？”莱茵毫不客气地道。
刚刚一路飞过来时苏琳就发现了，这里乍一看非常有生气，到处花团锦簇，但几乎每个浮空岛上都是空的，除了座天使它们几个就再没有看到别的天使了，待久了就能感觉到这里很冷静，一点声音也没有，花也像假的，莫名让人产生一种恐惧感。
能天使也很想问：“这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克劳威尔发疯的时候说神早就死了。”
“闭嘴。”加拉赫脸色一变猛地喊道。
能天使的翅膀下意识地合起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苏琳还是不解，神不在了跟天使死亡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也像精灵一样，依托神的力量而生，神不在了，整个族群就会跟着灭亡？
莱茵道：“也跟教廷有关？”
加拉赫嗯了一声：“恐怕父神也不会想到，我们竟会被人类逼到这种地步。”
苏琳想到了能天使先前的处境，又想到了克劳威尔和普林的样子，普林的出现不可能没有那群教廷人员的帮助。
能天使暴躁地道：“教廷究竟做了什么？”
“一开始，我们只是为了人界的和平，回应了信徒的召唤，帮助他们驱赶入侵的恶魔，后来参战的天使们被莱茵王杀了大半。天使一直遵循父神教诲，劝人向善不随意仇恨不主动制造杀戮，我们提议退出战争。但是信徒们一再召唤，德天使能天使和圣灵们被父神赋予了天然的使命，一定会回应信徒召唤，便离开天使城前往了人界和魔界。没想到它们一去不回。并且一个个地死去。”
能天使惊呆了：“信徒故意让我们去送死？”
它被困在魔界的时候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自己是被囚禁在那里的，信徒怎么可能会欺骗它，但时间一久它就慢慢回过味来了，那些信徒们嘴上说着光明神仁慈，实际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违背自己的信仰。
“我发现的太晚了，天使损失大半，他们掌握了一种强制召唤的办法，还能将天使困住无法离开。”
“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人比天使弱这是所有天使的共识，天使生来就有强大的力量，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人就是应该跪拜在它们脚下的信徒。但有一天这些信徒翻身将天使踩在脚下，这是很多天使都无法接受的事。
能天使挥起翅膀：“不能直接冲进教堂把他们给杀了么？！”
加拉赫道：“你以为这世界上有多少光明神的信徒，你以为这些信徒是听我们的还是听主教的？天使想要获得力量除了生来就拥有的，还有一种就是信徒的信仰之力，信徒的力量可以让天使变强。”
同样地，也会让天使虚弱。
能天使有些呆了。
“我们是天使啊，天使难道会打不过人类么？”
加拉赫苦笑：“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那些信徒有了囚禁天使的办法，它们已经不是光明神的信徒了，它们彻底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它们是恶魔！”
莱茵立即反驳：“恶魔可不喜欢囚禁天使。”
苏琳怕它刺激到这群天使，赶紧跟着补充：“这些教廷比恶魔还不如，起码很多恶魔都不会背叛自己的神明，它们相当忠诚。”
能天使还是不解：“它们囚禁天使想要做什么？”
“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如果是想获得强大的力量，还有光晶石和禁咒，依靠外物的力量总不能长久。”加拉赫深吸了口气，语气说不出是震惊还是什么，“如果想要天使成为召唤兽，应该困住带在身边，也不能让它们死掉。”
这是最让加拉赫疑惑的地方，教廷究竟想要做什么？
为了救出被困的同伴，天使们拼死冲击过一次教堂，那次虽然没有救出同伴，却让加拉赫发现了一件事。
“教廷里出现了我没有见过的天使，它的力量和我们一样，战斗力比能天使高，是炽天使的级别，足有三只。它们没有太多自我意识，完全受人控制。”
苏琳立即想起了普林。
“教廷在制造天使！”
加拉赫点头。
场中瞬间寂静下来、等教廷手里控制住大批天使做武器，还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就算征服整个大陆也没问题，一群天使的攻击力可以完全压制住法圣的力量，到时候自由之都也保不住自由了。
等征服完了大陆，魔界还能抵抗得住么？
苏琳可不想自己辛苦改造的地方变成别人的领地。
“现在还有天使被困在教廷么？”苏琳问。
“还有一个，但是已经很久都感应不上了。”
莱茵皱眉，颇为嫌弃地道：“就这么任由你的同族被抓被当作工具？一群人类而已，背叛了信仰直接杀了就是，看看你们这是什么样子。”
加拉赫羞愧地低下头，双手交叠在胸前：“我对不起父神的教诲，没能保护好同族。”
能天使瞪莱茵：“你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没有去救！”
“真想救人，拼死冲过去灭了教廷就是了，天使也不过如此。”
除了面对苏琳，莱茵从来都是想做就做，不管有什么后果，他对天使这幅样子很看不起。
加拉赫有些羡慕地道：“恶魔才是真正的自由。我也确实想过直接杀光教廷的人，只是这里还有一群孩子需要照顾，他们需要引导者。”
加拉赫朝后面的建筑中挥了挥手，就见被藤蔓爬满的墙壁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小脑袋，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连三十只小天使正好奇地探着脑袋在后面张望，这些天使的长相都很正常，是人类小孩子的模样，圆脸圆眼睛，肉乎乎的手脚，非常可爱。几乎每一只身后走长了对小小的翅膀。
“孩子们出来玩吧。”加拉赫一挥手这群孩子就哗啦啦地全飞了出来，瞬间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这群小天使们对能天使相当感兴趣，绕着它身边飞翔，手摸摸翅膀摸摸头，另外几只凑到了座天使身边，一屁股坐在它的身上，被座天使驮着飞。
还有几只羞怯又好奇地眨着眼睛看苏琳，手缓缓地凑过来又挪开，似乎想要摸摸她的裙子。
苏琳扯起裙角递给她，小天使就高兴地一把扑上来抱住了她的腰。
旁边两只见状也立即朝她怀里扑过来，一只坐在肩头一只趴在背上将手臂挂在她肩膀上，苏琳被天使淹没不知所措。
加拉赫笑道：“你很招孩子喜欢，你一定是个心地纯洁善良的人。”
再看看旁边的莱茵，几个孩子都绕着他走，好奇也不敢上前，更别说扑进他怀里了，莱茵视线扫过去，一只小天使差点被吓哭。
“天使如果死亡，死后可以重新转生成天使，只是不记得从前的记忆，他们都是近些年转生的天使们。新生的天使实力弱，必须要照顾到成年。”
莱茵对小天使不怎么喜欢，但是看到它们也想起了魔域那些幼崽们，幼崽才是一族的希望，当初他们也拼命将幼崽护在身下带回去，等待某一天重新出生长大。
莱茵对加拉赫的表情稍好了一些，但是对苏琳怀里的幼崽眼神却更凶狠了几分。
三只小天使不仅赖在苏琳身上不起来，还一直在她脸上身上摸摸蹭蹭，扯扯头发捏捏裙子，甚至用脸去碰她的脸，苏琳还主动伸出脸去贴贴。
莱茵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下去了，一把将苏琳拉进了自己怀里，三只天使触不及防下直接从苏琳身上掉了下来。
苏琳惊愕，下意识抱紧了莱茵的手臂。莱茵双腿微曲，抱婴儿一样完全将她环住没有留下丝毫缝隙。
“我的，不许碰。”莱茵冲几只受惊飞起来的小天使道。
小天使扁扁嘴眼看着就要哭起来了，苏琳赶紧扒拉开莱茵的手臂拿了三颗果子出来。
“可以吃么？”
这是盛夏成熟的果子，果肉软糯多汁，非常香甜。
小天使们咬了下手指，很快飞上来拿走了果子，又顺便在她手心上亲了一下。
苏琳被萌得发颤，莱茵的脸更黑了。
天使也吃东西，主要就是花瓣花蜜和水果，食物种类比精灵还要少。
加拉赫笑道：“谢谢。”
小天使们精力非常旺盛，上蹿下跳的一刻不停歇，跟魔物幼崽差不多，没多久又有几个背上没有翅膀的天使挎着篮子飞过来，这几只神态温和，看上去像人类壁画中的天使模样。小天使们停止捉弄能天使和座天使，立即围到了那几只天使身边，篮子打开，里面是水果和新摘下来的花瓣，也就是他们今天的食物。
小天使们抱着花瓣吃起来，饭量不大，几颗水果就饱了。
“这是我们栽种的圣灵果，你要尝尝么？”加拉赫递了一个过来，果子金黄色的，像苹果，有显而易见的光明之力缠绕其中，气息温和，跟教堂那种刺眼的光很不一样，苏琳张嘴咬了一口，果子味道清甜，随后有股轻灵又温暖的力量瞬间充斥全身，比泡了个温泉还舒服。
“哇，这感觉真不错。”
“你喜欢就好，这里还有。”加拉赫又拿了几个递过来，苏琳毫不客气地都收下了。
礼尚往来，苏琳也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水果拿了出来：“你们也尝尝，味道肯定不如圣灵果好，别嫌弃。”
加拉赫笑着道谢。
气氛一时融洽起来，苏琳对这个地方很好奇，刚刚过来时没有仔细看过，似乎每个浮空岛上的东西都不太一样。
“让座天使带你去吧。”
四翼座天使出来，带着苏琳和莱茵开始在各个岛上查看。能天使刚回来还有很多话要跟加拉赫说，就留在了原地。
这一转苏琳就发现天使城实在是太大了，大大小小的岛屿加起来足有几百个之多，一些大的岛屿上明显有建筑存在，建筑风格不一，有平层有尖塔还有宫殿式和精巧的树屋。只是里面都没有人的痕迹，疯长起来的植物将建筑的大门也堵上了。
座天使上前清理了一下门口的植物道：“这里是德天使的家，那个树屋是主天使的，我们座天使住在那一片，从前这里很热闹的。每天都有天使来来往往。”座天使的眼睛露出了哀伤的神色，“如果还能回到那时候就好了。”
苏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它，只能道，“等小天使们长大就又会热闹起来了。”
座天使没说话，继续给她介绍起来，各岛上的植物也不同，有些全部种了花，此时鲜花岛上无数小精灵正在辛勤采蜜。这里的花比精灵族们打理得还要更好，可惜蕴含光明之力的植物无法在魔域成活，不然苏琳一定会带一些回去。
天使并不是一个苦修保守的种族，在没有被信徒召唤出来降下神迹或是杀人的时候，他们每天各司其职过得悠闲自在，最大的岛上还有天使集市。
天使集市有点像人类的商业街，各种店铺，店铺上挂着招牌，现在还能看到招牌上的内容，有卖花蜜的也有卖果酒的，还有杂货铺卖人界的东西。下面的东西在天使之间挺受欢迎。
“这里有个歌舞剧院，是巴提斯悄悄跑下去用符石记录的，我最喜欢自由之都歌剧院演的月神湖，扮演月神的是来自雪深帝国的佩儿小姐，她真的像月神一样美丽，我太喜欢她了。”
苏琳被它逗笑了：“你还追星？”
“追星？”
“就是喜欢歌舞剧演员，喜欢人类。”
座天使有些骄傲地道：“谁说天使就不能喜欢人类了。”随后它叹着气道，“大家不在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下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佩儿小姐有没有新剧。”
苏琳在它身边的地上坐下，很肯定地道：“自由之都现在流行一种新的剧目叫幻影剧。”
“幻影剧是什么？”
“就是用符石记录下来的幻影，故事往往不在剧院的舞台上演出，而是实景拍摄。”
座天使所有眼睛都亮了起来，翅膀疯狂拍打：“那岂不是很有意思！”但随后它又难过起来，“族里现在都这样了，我不应该还想着看什么幻影剧，我要好好修炼，等我再修炼出来一双翅膀，我就是六翼座天使，可以去杀两个红衣大主教！”
“教廷很难对付？”
苏琳先前忌惮教廷，却并没有将他们多放在心上，可看到天使的境况后她就改变了想法。
座天使表情古怪地道：“信众太多了，不止教廷国，除了奧牧达国，几乎所有国家都有父神的信徒。”
从前天使们对教廷大力发展信徒是欣慰支持的心态，毕竟这些都是光明神的信众，但其实，比起信仰光明神，这些信徒更相信站在教堂中的那些神父祭司，他们打着□□义控制信徒，哪怕让信徒献出自己的生命，信徒也绝对不会有别的想法。
这是非常可怕的，当教廷聚集了足够多的人足够强的力量，天使们就再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使者，而是可以任意拿捏在手中的召唤兽了。
苏琳皱眉，思考了一会道：“如果没有那么多信众了，教廷还强大么？”
座天使不明所以的道：“当然不会了。”
苏琳摸了摸下巴：“那么，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反向洗脑一波？邪/教信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