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双收

  我给改建后的庄子取了个名字“石家农庄”。
  老宋不理解了:“姑奶奶为什么不叫岳家庄呢?石家农庄是啥意思?跟咱们岳家有关系吗?”
  我笑而不答,啥意思?天机不可泄漏!
  四月,一切建房规划,材料都准备齐全,老宋做总监工,建房工程择吉日动工了。工程正式上马,师傅们按部就班施工,我反而有了空闲,正在此时,张婶的裁缝铺子却传来了好消息。
  原来,我给十三做的新衣衫,馋死了他那一班阿哥兄弟,争着向十三打听来源,十三被逼无奈,说出是我赠送。
  这天,我刚回紫竹书屋,还没坐稳,十霸王与小十七两人就找上门来,我连忙上前热情的招呼他们兄弟,请安问好。吩咐丫头上茶伺候。
  十霸王倒还爽快,乐呵呵的嚷嚷:“免了免了,心里有就行了,不稀罕你那些个虚礼。”
  小十七却默不作声,沉脸闷坐。
  我不明所以,想必那小十七可能是受了什么人的窝囊气了。连忙赔笑相问:“两位贵客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找四爷有事么?”
  十霸王嘴快:“找四哥上你这干吗?找你帮忙来了,把老十三那身行头给我也弄一身穿穿。”
  我连忙笑说没有问题。
  我见小十七闷不吭声,估摸着他大概也是来求衣服的吧。只是不知这个平时十分开朗热心的美少年在别扭些什么。也不知他在何处受了气,跑到紫竹书屋来甩脸子。唉,算了,看在他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山不就我,我且去就山吧:“其实吧,我也正准备找十七爷来着。”
  小十七抬头看着我,依然不言语,对我不理不采。那神情好象觉得我是那后妈,哪里亏待了他似的。他不答话,我这话就没法说下去了,好在十霸王此时却好奇的接了话茬:“哦,又要找我们给老十三送东西么呀?”
  我脸发烧了,的确,我平时一般不主动搭理十霸王,找十霸王总是有求于他的时候。我心里不是不惭愧的,但是,嘴上却死不认帐:“难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找你们就是要利用你们吗?”
  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口中虽然辩白,心里强烈的鄙视自己,我其实就是一直在利用他们两人,利用他们帮我搭上太后老佛爷,利用他们帮助十三送东送西,利用他们的兄弟情分安慰十三。
  十霸王性子忒急:“那你今次想找我们干什么?”
  我继续瞎掰,极力补救:“我早就想感谢二位阿哥爷,给二位爷预备了一身衣料,只是我前段时间庄子上有些事情耽搁了,今天您们二位爷来了正好去量尺寸,三天后,我包你们新衣服穿上身。”
  小十七此时脸上多云转晴:“真的吗?一早就有我得份吗?”
  我露个天使般甜甜的笑脸:“十七爷不信么?”
  小十七闻听立马脸上笑开了花,“信!怎会不信!”拉着我就向外窜:“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十霸王边走边嘀咕那小十七:“小十七你干什么?一惊一乍,脸变的比翻书还快!一个二个都会装神弄鬼儿。”
  三天后,十霸王一身宝蓝,再配把同色绣扇,凉帽,忖的他少了几分粗鲁,平添了几分豪气。
  小十七小弘昀两人一身银红,也配同色绣扇,凉帽,他们遥遥摆摆的漫步打扇,更显得二人唇红齿白,粉雕玉琢,风流俊俏,好一双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
  十霸王要给我算银子,我拦住了他:“我的衣服只送不卖,要么您老把衣服还我,要么你老穿着走。”
  小十七乐呵呵的对我供供手:“那我就不客气了!还有,思盈,你以后有了什么好东西,可别忘了小爷我哟!”
  小弘昀跟门近:“思盈姐姐,我也要!”
  我看着笑颜盈盈的小弘昀,心中痛伤:可怜这么个聪慧俊俏的孩子,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唉!造化弄人啦。
  我记得弘昀也是八月的生辰,一问才知道,巧极了,小弘昀居然与玉京同天的生日。我心里有了主意。
  接下来,我闲着没事,主动进宫去给太后老佛爷、宓娘娘请了一次安,以前几次都是她们通过小十七传唤我,我这次主动去,想送她们一身我改良的便服旗袍。
  回四爷府,我去拜访了弘昀的娘李氏,想与她商量给小弘昀过生辰的事情,李氏是个很温婉娴静的女子,虽说不上羞花闭月,却很有大家风范。举手投足都是一板一眼,话说三分还嫌多,笑也是抿唇不露齿。
  不过对我还算热情,和颜悦色的,感谢的话语说了一大串,临了,夸奖了我说小弘昀的衣衫做的好,问我会不会裁剪女装,帮她裁剪几套,我给他量了尺寸,她又吞吞吐吐的问我能不能给“我们爷”也做两身。
  我闻听看她一眼,她还红了脸,这些古人还真叫人纳闷,你说孩子都几个了,还脸红什么呀?
  我给太后送了一套大红闪缎面料长袍,配黑色闪缎面料万子花纹的马甲,衣服马甲一律织金缎为边饰。这衣服面料没什么特别,我只是按照现在的影视上的服装花样,把他们原本的小领子改成可翻可立的绣花大领子,穿起来富贵大气,老佛爷很满意。
  给宓妃与李氏的衣服,我给她们做的改良旗袍,上身还是旗袍的样式不变,但是长度与腰部我做了改变,长度只齐漆盖,腰部收紧,衣摆再放开,下配同色白折曳地裙。旗袍的小袖口放大加宽呈喇叭花状,外面再家一件同色系的娟纱高翻领披风。
  因为宓妃与李氏不能穿大红,平时的衣服大都是粉红色,颜色我采用了粉绿色,这两个原本就是汉人女子,身材窈窕,肌肤赛雪,穿戴起来,活脱脱就是两棵水灵灵的水仙花。清新、秀美、勾人魂魄。
  这下,一发不可收拾了,阿哥们一个个找上我,要求我帮他们设计衣服,呵呵,我一个只会说,不会裁剪的半调子硬给他们吹捧成了个中高手。
  冷面王与李氏的袍子当然也是白送,李氏满脸喜气,可是依然一再表示无功不受禄。最后,我让李氏帮我讨了冷面王四个正楷大字:“石家农庄”。金字招牌护身符,我赚大发了,李氏犹觉得亏欠了我!
  一件上等袍子成本不过几十两,但是,听小十七说,宫中成衣坊做一件袍子要花两百多两银子。乖乖,三倍的利润!看来,这些个皇子王孙可被那班下人给坑惨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正可以照葫芦画瓢,坑那些个喜欢我衣服的皇子王孙一把。谁叫他们养尊处优不知稼穑呢!嘿嘿!
  没想到,我的无心之举,会带来源源不断的生意上门,一时之间,我成了各阿哥老婆争向邀请的客人。
  我见到了号称飞扬跋扈,嫉妒成性的八福晋,原以为他可能是丰满敦实的一个人,最不济也应该壮壮实实,谁知见了面,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窈窈窕窕的美人儿。不过说话明快爽利,毫不矫揉造作,酷似现代女子。有一种万事不靠人,自立为丈夫的气概。
  见了八福晋,我明白了,八爷为何心甘情愿当气管炎了,家有娇妻,兼美貌与豪气与一身,又高张旗帜对全世界宣称对八爷的爱情,宁死不容第三者插足。与其说是八福晋嫉妒成性,八爷畏妻如虎;不如说是八福晋爱的真切,八爷甘之如饴。我想,他们之间应该有爱情!
  八福晋约见我那天,我同时见到的还有十霸王的小老婆小三的娘,美人九老婆九福晋。小三的娘郭络罗氏生的并不十分美丽,但是她的一言一行好象都十分不自信,与八福晋傲视独立之姿形成鲜明对比,让人看了心生怜意,不有自主的想去保护与她。怪不得他入门最早,娘家也有势力,却甘愿做一个小妾。原来是性格使然。
  九福晋却是一个壮壮实实的妇人,不美也不丑,看样子应该十分彪悍跋扈才对,她不但说起话来态度和蔼,声音柔和。还任由老九弄了满屋的莺莺燕燕,还有无数摆不上桌面的风流债。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八福晋见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岳姑娘是不是听闻了我的恶名,以为我应该张得像老虎才对?”
  我不知她是何意,谨慎的笑着施礼:“八福晋说笑了,我是土包子进皇城,眼睛不够看,岔神了,请八福晋见谅。”
  八福晋笑意更浓,用手搀我一把:“不碍的,我就是个泼辣嘴,你是初次见我还不习惯。以后见得多了,就知道了。”
  几位福晋要求我给她们做几身衣服,八福晋果然喜欢大红大紫。八福晋也要大红色,十霸王的老婆犹豫不决,我推荐她用了粉紫色,这样既不逾越,又符合她的气质。太浓烈的颜色不适合她。
  八福晋的袍子,我没给她用喇叭宽袖口,她的旗袍采用小袖口,但是作了收腰,披风改成汉服珍珠衫得样式。九福晋的衣服与八福晋一样。小三的娘,我给它用了李氏一样款式。只是袖口略有改动,我给她袖口外锦缎内里忖纱,纱比袖长,只盖手背。
  她们的三件衣服,我们四人用了十天才做成,我害怕她们不满意,没想道,她们十分满意。
  八福晋,九福晋原本觉得小三娘的衣服漂亮,还试了小三娘的新衣,结果,自己也觉得不搭调。
  有她们几位贵夫人为我做活广告,生意源源而来,原本的铺子接待这些客人就显得十分寒碜,人手也忙不过来。
  我只好暂时不理庄子修建的事情,全力扑在裁缝铺上。铺面需要扩展,我要重新找铺面,正好小喜子娘告诉我,她住过的那家偏僻的客栈要盘出,老板要回乡养老,他两层楼房,后有单独的厨房,茶房,菜园子。总共大约有五百个平方左右的面积,我以五百两银子给他买下来了。留下了一个做饭的大师傅,让他给大家伙做饭,两个小茶官,给伺候大家伙与客人的茶水。
  楼上的十二间客房保留十间,作为住房,小满、二丫头、小朵儿兄妹、张婶母子个人一间卧房,我与师父各占两间,多一间书房。最中间的两间拆除隔板,变成客厅,地板重新刨过,并不油漆,保留原色。我请人做了一套沙发,一张加长的木制条几,上面摆放茶水吃食。又让张婶做了无数的棉制坐垫。说穿了,客厅就是一个休息的乐园,让那班小鬼爱坐沙发坐沙发,爱坐地上坐地上。他们在冷面王家里一个个都被拘坏了。他们有个放荡形骸的地方。
  一楼改建成成衣坊,分量衣间、裁衣间、缝衣间、三个单元。
  量衣间摆放桌椅板凳,伺候茶水点心,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正准备张贴广告,招收两名熟练裁缝女工。结果,小十七给我带来两名刚放出宫的宫女,他们是小十七的包衣奴才,在尚衣坊做了十年宫女,能裁会缝,真是天也帮我,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太感谢小十七了,爱死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十七了!
  我忘形的拉着小十七:“你真是我的知音,谢谢你,哥们!”
  小十七俊颜微红,摆脱我的拉扯,挑我话里的毛病:“你是女儿家,小爷我是堂堂男儿,谁是你哥们!你弄弄清楚!混说什么呀?”
  我很是尴尬:“可是我现在是男装打扮,如果行半蹬礼,有点不伦不类。难道十七爷要我给你磕头谢恩么?”说着就作势要跪下,小十七慌忙拉着我“得得得,你少来这套,小爷我是那意思吗?小爷稀罕你那些个虚礼吗?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哼!”说完一甩袖子,气冲冲而去。
  二丫头担心的问:“姐姐,十七爷这是怎么啦?没人招他呀?”
  我愣神了,没想到小十七拂袖而去。小十七长大了,我以后不知到如何与他相处了。
  唉!人干嘛要长大呢?
  十三却在此时偕小十七返回,一班人重新见过他们兄弟。十三咳嗽一声:“我说你们是谁如此大胆呀,敢得罪我十三爷的兄弟?”
  我正不知如何答话,小十七羞赫的对我一笑:“十三哥你别误会,谁生气啦!”
  十三探究的看着小十七:“真的?”小十七连连点头,生恐十三不相信。
  我连忙解释:“谁敢得罪十七爷?原本没什么,不过是十七爷帮我找了两个好帮手,我要给他磕头谢恩,他不愿受礼,就甩手走了。”
  十三闻言释然:“都是自家兄弟,磕头就不必了,我们请小十七喝酒吧!”
  小十七脸色变换不定,我也有些不自在。这个十三,说话不过脑子,谁是谁的兄弟呀?
  不过此时也不好与他计较,我乐得顺话下坡,豪爽的允诺:“没问题,我的庄子整修好了,我请二位爷到庄子上好好逛上一天,我请二位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十霸王人未进,声先到:“哈哈,这是谁要请人喝酒吃肉呀?可别跑了我得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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