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阴庭院
十霸王进来许久,与十三小十七见礼已毕,后面还没见另外三位八爷党员跟来,我有些奇怪:“八爷,九爷,十四爷他们呢?”
“干嘛,你找他们有事?”
“倒没什么事,我不过觉得你们一向是焦不离孟,同来同往,随口问问。”
十霸王翘起小手指搔搔头,再嘿嘿一笑:“不过,我今天来,倒真与他们有关,我九哥想请你给我们哥几个做两身行头,下月西巡好穿,镇镇草原那些土包子。”
“没问题,我开铺子做生意,接待八方宾客。有银子就成。十爷您叫他来选衣料量尺寸吧。”
十霸王难为情的说:“我九哥的意思是想请你上门去给我们哥几个量身定做。”
我笑着施个礼:“那我就要先给十爷您赔罪了,不是我驳您的面子,我们店员都是女子,除了亲戚朋友,一般不上门服务。请您向九爷转达我的歉意。同时也请您代为转达我们店里的规矩,我们不接受外来布匹衣料,要请我们做衣服,必须用我们店里的衣料,否则不做。哦,还要再请您告诉九爷,我们店里的衣服配件论件卖,每件东西均价纹银二百五十两。九爷如果还愿意惠顾本店,我们欢迎之致。”
十霸王马上嚷嚷:“这么贵呀,你打劫呀?”
“十爷说笑了,愿者上钩,我们又不强卖!”
小十七与十三兄弟相视一笑:“十哥,你紧张什么呀,又不是劫你!不过,小爷我不是赚大发了!”
十霸王嘿嘿干笑:“也是。那我岂不是无功受禄?”
我接口说:“那就受禄必有功吧,烦请十爷帮我写招牌吧!”
十霸王豪气的拍着胸脯:“那有什么问题,只要你瞧的上。”
十三在十霸王走后挑眉问我:“干嘛要十哥写招牌?我的字很差吗?”
小十七也不解:“就是我的字也比十哥的字儿好很多呀?”
这也要争,我笑了,“你们二位爷的手下、奴才会找我的麻烦么?”
那两哥俩同时点头:“那是!”小十七还大拇指一翘,再加一句:“你倒无孔不入!佩服!”
这话说的太不受用了,“什么无孔不入?说的好象我是个专擅钻营之辈。如果不是有人喜欢无事生非,如果这个社会和谐,人人平等,我至于这样吗?我自己也是识字的不是?”
小十七也觉得自己话说过了,忙赔笑道:“那是,那是。”
以为老九绝不会来了,谁知他还来的忒快,十三与小十七茶还没喝完,他老人家就到了。这次是八爷党的核心"四人帮"全部到齐。我连忙招呼茶馆上茶伺候,笑脸相迎,施礼问安,礼仪周到。
我有点怀疑,他早就料到我不想做他的生意,所以一早就等在半道上,无论是以他的别扭调调,还是他一贯的傲气,他是绝不会容忍有人拒绝他,尤其是当着他的死党兄弟与冤家对头。
待他们兄弟坐定,我笑颜相问:“各位爷真是贵客,不知各位爷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我话音刚落,老九就抽出一叠银票向桌上一摔:“有何指教?明知故问,是吧?以为爷会被你吓倒,是吧?数数这些银票,看看够不够给我们哥几个一人整套行头的?”
我心里十分看不贯美人九那烧包的嘴脸,依然笑脸相迎:“九爷照顾我的生意,我感激不尽,不过先不谈银子的事情,您先请看看布料,如果合意,再谈其他不迟。”
我给他量了尺寸,请十霸王帮我记录在案,美人九过目,确定无误,又把美人九选定的料子剪了一小块,再把这小块一分为二,一半占在取衣的单子上,一半店里保存。我力争给他做成铁案,再拉他的兄弟做见证,让他不能捣鬼,也不好意思捣鬼。
八爷党四人每人一套行头,衣服、帽子、扇子、三样每人七百五十两,四人一共刚好三千两。
我收了美人九一半的定金,并要帮忙写记录的十霸王注明:“如果到时候反悔不要衣服了,定金就算陪赏金,概不退还。”
美人九怒目圆睁:“你这是什么破规矩?就是我们反悔不要你衣服,你衣服还在,凭什么还要给你银子?”
我心平气和解释:“衣服还在是没错,但是,衣服是比着各位爷裁剪的,衣料已经变衣服,您老用的布料可是上等的面料,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手。能穿此等面料的爷们都十分讲究,绝不会买人家不要的剩货。愿意买成品的又出不起这个价钱。说道底衣服我是没法再买了,等于全部报废。我这叫风险共担。两不亏欠。我就收您一半银子,我的损失不比您小。况且,您是天皇贵胄,财大气粗,不像我是升斗小民,要自己动手讨生活。这银子在您不算什么,您老有的是银子,您赔得起,在我却是养命银子,我亏不起。细算起来是我吃亏大,您说是不是?再者,九爷如果觉得贵或者亏,现在可以反悔不做。我破例退还您老定金。”
八爷也劝道:“九弟,岳姑娘说的对,作生意两相情愿。如果觉得不划算,我们不做就是了。犯不着去生那些个闲气。”
十霸王看看我又看看美人九,他想劝和,说出的话却走了味:“九哥,八哥说的对,你要心疼银子,我们可以不做。大不了,这帐算我名下可好?”
美人九被他的死党兄弟说成心疼银子,脸上有些挂不住,随即酷酷的冷笑:“爷会嫌贵?大爷我有的是银子!是你不想做我的生意吧?哎,不管你变什么花样,我都认了,爷这衣服你还做定了。”
十三与小十七闲闲的坐着喝着茶,十四阿哥来拉着美人九:“九哥,来来来,坐下喝茶,消消气,八哥十哥已经说了,大不了我们不做了,你跟他个小丫头致什么气嘛!”
八爷党除美人九外,对我还算客气,当然,八爷一贯对人是笑脸相迎,十四是从上次伯伦楼开始,不再找我的麻烦了。
十四今天的表现很是不错,边拉美人九边给我打眼色:“我说玉老板,这客还没走,怎么茶都凉了呀?快给九爷换杯新茶来,让九爷润润喉。”
我去催茶官上茶,二丫头闪过来悄声问我:“姐姐,你今天怎么什么都要二百五呀?帽子扇子不值那些呀?这不是坑人吗?”
我见二丫头一副不认同的样子,好象很同情那美人九,生气的一拧她的俏鼻子:“你打个鬼的抱不平呀?你知道那美人九有多坏吗?你知道你十三爷这次倒霉谁害的吗?我坑人?我还就坑他了,谁让他喜欢背后使坏来着!再说,他有的是不义之财,我不坑他还去坑谁?不坑白不坑!”
二丫头恍然大悟,点头恨道:“原来十三爷倒霉是他害的,该坑,坑不死他算他命大!不过,姐姐为什么要二百五十两?有什么讲究吗?”
我吃吃一笑,对她一咬耳朵,二丫头听了咯咯的傻笑起来,还软软懦懦喊道:“不行了,肠子打结了,好姐姐,帮我揉揉。”
我上茶的时候,十四好奇的顶我一眼:“有什么高兴的事吗?你们姐妹两人笑成那样?”
美人九马上像刺猬一样:“死丫头不会又在编排你九爷吧?”
十三听他死丫头长死丫头短,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十七出声帮我:“九哥,你也忒多心了!”
二丫头紧张的一瞟我,大气不敢出了。美人九这个衰神,也忒喜欢找麻烦了。
我满脸带笑,信口糊咧:“哪里有什么高兴事,我不过讲个笑话。”
十霸王与十四阿哥兴趣浓厚:“什么笑话?说给我们听听,让我们也笑笑。”
八爷、小十七也说让我讲讲,我躲不过推不掉,只好认命:“有一个小男孩,忒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每叫一次,总会引起一场打架事件。”见他们每反应,我讲到这里停住:“这故事其实并不好笑,是二丫头没见识,我还是不讲了!“
十霸王心急了:“快讲吧,名字就是让人喊的吗?那孩子叫啥名字,别人喊不得?”
“叫子滕。”
十四接口说:“这名字不错呀?”
十三八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十七点头附和:“是呀,这名字不错呀!”
“不是名字不好,关键是他爹爹姓得不好!”
十霸王最心急:“姓不好?他爹姓什么?”
“姓杜。”
“噗!”小十七一口茶水喷射而出,一大半茶水都落在坐对面的美人九胸前。美人九那件月白的袍子立马开满了土黄色菊花。
美人九怒道:“小十七,你干什么?我花二百两银子做的新袍子,刚上身!”
十三、八爷以拳掩口轻声咳嗽。
只有十霸王傻愣愣的念叨:“杜子腾?挺好听的名字呀?干嘛不让人叫?”念叨完边喝茶边转脸看着美人九擦衣服,可能是忽然明白了这个名字怪在那里,扑哧一笑,一口茶水喷的美人九满头满脸满肩膀。
美人九这下子彻底崩溃了,边抹脸边大声叫嚷:“老十,你。。。”
所有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包括十三、八爷在内都笑的直不起腰。只有美人九一人怒容满面,气呼呼的只喘粗气,可是他那班兄弟那里打得住,美人九最后狠狠的瞪我一眼拂袖而去。
这个美人九,故事是他兄弟让我讲得,茶水是他亲兄弟喷得,与我什么相干,瞪我干嘛?我是那招人吃的软柿子么?
接下来,康熙带着他的龙子凤孙,大小老婆浩浩荡荡的去承德避暑狩猎去了,四十九年的塞外出巡,十三第一次被他的父皇抛弃了。
以三阿哥为首,五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七阿哥留守京城办理朝政。
到西山巡查军务的苦差事,自然落到十三这个倒霉的长工阿哥身上。看来三阿哥对十几年前的旧怨还没消。得着机会就下爪子。
整个五月,十三都与那些兵丁们裹在一起,人晒黑了,精神头倒好多了。
五月下旬,我的庄子修缮装饰完毕,我知会了十三,分别给十霸王与小十七写了两张请柬,邀他们到庄子上做客。
知道他们下午才到,我张罗着做好了一切准备,忙的满头大汗,便乘着阳光在院子里洗头,洗着洗着,发现没热水了,我喊道:“二丫头,帮我再拿点水来,快点,等着呢!”
二丫头远远的答应一声:“知道了!”
因为湿湿的头发贴在头上实在是很不舒服,我正焦躁,耳听到了脚步声传来,二丫头回来了,我连忙夸道:“二丫头这次跑得好快哟,快成飞毛腿了!来,干脆你帮姐姐冲水好了!”
二丫头不答话,舀水帮我慢慢的淋着水,我洗完了头,二丫头又适时的递上干敷子,我擦着脸,二丫头不等我吩咐,就帮我擦着头发。
我闭眼享受着二丫头的服侍,坏坏的挑逗二丫头:“二丫头,你这么会服侍人,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都舍不得把你给人了,你就一辈子跟着姐姐好了!”
身后之人扑哧一笑:“好呀,那小的以后就跟着盈姑娘了。”
是十三?
我高兴的回头:“怎么是你呀?来多久了?二丫头哪去了?”
十三对我一拱手:“小的是冲水的时候到的,盈姑娘可是答应小的了,要一辈子带着小的,千金一诺,可不许反悔。”
我两边看看,还好周边没人,就索性戏耍一番:“好,看你小子长的不赖,本小姐就收你做个书童吧。你以后就好好的跟我混,有我吃的,就少不了你的那一口。”
十三双眼微眯,脸上似笑非笑,一把抓住我,在我掖下连挠几下:“我叫你调戏爷!”痒的要命,笑的差点换不过气来,连忙柔声求饶:“别挠了,我再也不敢了!你的房间布置好了,我带你去看看可好?
我对十三讲述着他房里的布置,我都是按照十三家里的书房原样布置,免得他有陌生感,所不同的是,我这里书房大的多,一层楼他一个占了三分之一,用现在的面积算,整层楼有一百五十平方米,书房大概占了五十平米。用品都是一色的古色古香。但是,四面墙壁,我做了改动,三面开窗,不是古代的那种小窗户,都是现代的三开窗户,窗户可开可闭,三面通风,三面采光。
冬天关闭窗户,就成了严严实实的墙壁,我给他再挂上厚厚的落地窗帘。窗帘是粉色的双层丝绸。粉色可使冬天变得没那样寒冷。
春、夏、秋三季窗户打开,整个房间就成了开放式的房间了。站在房里就可早看朝阳,晚赏夕阳。春夏可观白花齐放,秋天可看满树红叶,满山金。
到了夏秋两季,窗帘换成绿色的薄丝绸。此时,那绿色的薄丝绸被微风一吹,飘飘荡荡,如诗如梦,亦真亦幻。
我拉着十三去看那窗外的景致,遍山绿树,满院火红的石榴花开的恣意,满坡的草长莺飞,蜂鸣蝶舞,让人心旷神怡,通身舒畅。
我身靠栏杆,陶醉在那迷人的美景之中,不能自拔。十三自背后拥我入怀,拨开我后颈的发丝,嘴唇印了上去轻轻一吮,我全身微颤,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十三的唇在我后脖与耳后来回游走,酥麻一阵阵侵袭全身,十三最后含住了我的右耳垂缓缓的且舔且噬,十三的吻过之处,先是一阵阵热辣、一阵阵酥麻,然后是一波强似一波的愉悦向全身漾开。
我浑身柔弱无骨般无法站立,只得反手紧紧攥住十三的衣衫,闭眼仰头,紧紧靠着十三喘息:“十。。。三,不。。。要,外面马上会有客。。。”
十三却俯身吻住我,我的话被十三吞进口里,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愿意交付自己,但此时不行,客人马上会到,切不可闹出笑话。我聚集最后的力量狠狠踩在十三脚上,十三吃痛放开我,我滑落在地,喘息不止。
十三重新揉我入怀,喘息着在我耳边沉醉低语:“你不愿意。。。”
“十三,此时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