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结婚证

  工作人员将照片贴在红色的婚书上,盖上钢印分别递给两人,“请两位签上名字以及按上指印。”
  直到这一刻,莫相离才真正的感觉到,她与景柏然要结婚了,只要签下这纸婚书,从此以后,他与她便再也不分离。可就是这一刻,她的心狂跳着,分不清是激动还是紧张。
  景柏然签下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充满霸气,他满意的看了又看,然后才按上红手印。他偏头看着莫相离,见她瞪着眼前的婚书,他牵过她的手,一笔一笔写下她的名字,然后将她的手指点上朱砂,按在名字上方。
  直到结婚证拿到手里,莫相离仍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将手指放在嘴里,狠狠一咬,“痛。”
  叫出痛的不是她,而是景柏然,她抬头看着景柏然,喃喃道:“这是真的?我真的嫁给你了?”
  “当然。”景柏然拥着她,一脸的满足。
  吴建浩站在一旁见证了他们的婚姻,看着景柏然露出与平日冷硬形象不符的表情,他真心祝福他,“总裁,新婚快乐。”
  …… …… ……
  从民政局出来,莫相离拿着印有鎏金字体的结婚证只觉得很烫手,轻轻两个本子,仿佛有千斤重,让她握都握不稳。再看身旁气宇轩昂的景柏然。
  心里怔怔的想:从此以后,他就是她的老公了,他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玩闪婚,心中的不真实感一层一层地涌上来,她仰起头,小心翼翼地说:“能不能先瞒着?”
  此刻她才想起,他们冲动之下领了证,还没有知会彼此的父母,特别是她爸爸莫镇南。如今他在监牢里生不如死,她却只顾着谈恋爱,忘了要将他救出来的诺言。
  想到此,幸福之外,她的心又充满负罪感。
  景柏然低头看她,他了解她,比她知道的更甚,他不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摁住她的肩:“你是我的老婆了,为什么要瞒着?”
  莫相离垂首不语,瞒着并非仅仅是因为他们结婚的事未先告之父母,还是她与他,这段婚姻能长久到什么时候?
  见她低头不说话,景柏然的好心情一点一点远离,他们刚刚才领了结婚证,不该只是甜蜜吗?她怎么一脸愁色?他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危险得眯了眯眼睛,那模样就像一只慵懒的豹,看似没什么杀伤力,实则将危险全部掩藏,“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
  莫相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着他俯下身危险地盯着自己,她逼迫自己放松下来,支过头去在他颈侧蹭了蹭,咕哝道:“我怕我爸会打断我的腿。”
  聪明如景柏然,如何不懂她?他用力在她腰上搂了搂,神色却未能舒展开,反而添了几分凝重,他说:“过两日我会去拜访他,不要担心,有什么事都还有老公在。”
  莫相离的担忧因他的话彻底烟消云散,她想她不能再惦记着洛琳的话而错过了眼前的幸福,抬头冲景柏然甜甜一笑,“我怎么忘了,你现在是我老公了,我爸要打断我的腿,也得你先扛着。”
  两人说笑着,完全忘记了身后跟着走出来的吴建浩,吴建浩盯着前面过河拆桥的景柏然,心中止不住哀嚎,他那么拼命的飙车成就了他的好事,他至少也该给他派个红包吧。
  …… …………
  新婚的景柏然很忙,一连几日累积下来的公文堆积如山,他承诺莫相离等他工作告一段落,就带她回美国去见公婆,莫相离一听说要见公婆,很是紧张,天天缠着景柏然问他公公喜欢什么,婆婆喜欢什么。
  景柏然见她对他们那么上心,心里吃味,每次听她问起,就以吻封缄,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松开她。
  时间久了,莫相离就不再缠着他问,而是改去烦刘妈,因为偶然机会听刘妈说起,她是景柏然的妈妈专门训练后来侍候景柏然的。
  新婚的景柏然很幸福,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是脸上也会时常挂着微笑,就连下属工作出了错,他也是一派温和,久而久之,有人传景柏然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大家都在猜测谁有那么大的魅力时,一纸报纸揭露了真相。
  那时景柏然与莫相离新婚后第十天,Y市一家报社报料十日前,景柏然已与前任市长的女儿莫相离秘密结婚,同时附上一张两人穿着睡衣携手从民政局走出来的照片。
  这张报纸发行后,Y市的男人们都欣慰的笑了,女人们都哭了,男人们少了情敌,自然欣慰了,可是女人们少了嫁进豪门的期望,自然高兴不起来。
  而曾与景柏然传出绯闻的女明星与千金名媛们,看到这则报道时,个个都伤心欲绝。
  沈氏总经理办公室,沈从文看着报纸,报纸上景柏然与莫相离相拥而出,两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意,他恨得捏紧了拳头,抄起报纸疯狂的撕起来。
  “我让你结婚,我让你结婚。”他将报纸撕得粉碎还不解气,又拿鞋尖使劲地碾,“莫相离,如今你让我在地狱里沉沦,你休想幸福。”
  此时敲门声响起,他敛了敛神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到恢复平静,他才道:“请进。”
  莫良矜推开门,小心翼翼地在门口探了探头,见沈从文正倚在办公桌前吸烟,她连忙走进去,“从文,吸烟有害身体健康,不要抽那么多。”说着,她伸手要去抽走他指间的烟。
  沈从文一让,燃着的烟头不经意地触上莫良矜的手背,她手背一跳,顿时痛得缩回手,沈从文冷冷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莫良矜低头看着顿时红起一片的手背,心中惊痛,她依过去,偎进他怀里,“从文,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我想你了。”
  沈从文一把推开她,狠绝道:“莫良矜,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来公司找我,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沈从文这一推,莫良矜猝不及防,一**摔倒在地,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抬起头,泪眼迷蒙地看着沈从文,凄惶道:“从我出院就再也没见过你,我们是夫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沈从文听到她的指控,冷冷地笑了,他丢下烟,几步走到她面前蹲下,狠狠地扣着她的下巴,“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是你犯贱爬上我的床,若不是你,阿离不会离开我,都是你。”
  听到沈从文的话,莫良矜心痛得都要纠在一起,“是,是我犯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你,我不该**你,可是我爱了你十年,从文,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感动?”
  “感动?”沈从文尖锐的笑出了声,他指着那一地的狼籍,道:“你要我怎么感动,我爱的从来就是你,要不是你**我,现在与阿离结为夫妻的人是我,我没有让你爱我十年,这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
  莫良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报纸被沈从文撕得粉碎,她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只能从沈从文的话里推断出一些信息,“你说我姐结婚了?”
  沈从文的气焰瞬间熄灭,他松开莫良矜,整个神情都落寞下来,“她嫁给景柏然了,就在十天前。”
  听到这个消息,莫良矜又惊又喜,惊的是依莫相离的性子,她不会那么快嫁给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喜的是莫相离总算嫁人了,只要她嫁了人,沈从文的心就会渐渐收回来,到时候他就会注意到她的好。
  她心中虽喜,在沈从文面前却不敢露出半点喜悦之情,她若想赢得沈从文的心,就要顺着他想的去说,于是她道:“姐姐怎么能嫁给景柏然,她与你十年感情,难道她这么快就忘了?”
  果然,沈从文听到她这番话,脸上落寞的神情立即被激愤取代,他捏紧拳头,一拳砸在地面上,“景柏然,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莫良矜一惊,她并不想沈从文去恨景柏然,因为若是他恨景柏然的话,他对莫相离的感情就还在,她一定要让他恨莫相离,只是此时她看着他阴恻恻的神情,不敢再说什么去触怒他。
  她拉起他砸向地面的手,看着他手背鲜血淋淋,她心疼道:“从文,你的手受伤了,我去给你找药膏擦一擦。”
  看着莫良矜慌忙跑出办公室,沈从文冷硬的心稍稍有了点感动,当初与莫良矜上床是你情我愿的,他把责任全都推到她身上,对她也不公平。
  但转念一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当初若不是莫良矜**他,他也不会犯下那等大错,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看着莫相离嫁给别人而无能为力。
  …… …… ……
  洛琳自然也看到了报纸,当时从同事手中接过报纸时,她瞪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实在难以相信从不许人婚姻的景柏然,竟然闪电般的娶了莫相离。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可笑,那日被景柏然赶出清河湾别墅,她仍旧没有绝望。从五年前,她就一直准备着嫁给景柏然当妻子,并且为了从各方面匹配上他,她不停的学习、进修,从一个青涩的小丫头逐渐成长为一个聪明成熟的女人。
  她一直抱着这个信念,从不在乎景柏然身边的莺莺燕燕,因为她知道,只有她能配得上他,也只有她有资格站在景柏然身边。
  可是自从莫相离出现后,这一切都变了,景柏然与她相识不过一个月,竟然娶了她。她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东西,拼了性命要得到的东西,就那么轻易的被莫相离抢了去。
  她不甘心。
  扔下报纸,她匆匆奔出办公室,搭乘电梯冲上65楼,她要去质问景柏然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员工电梯“叮”一声停在了65楼,洛琳一腔热血冲进总裁办公区,路过迷你高尔夫球场,路过助理台,路过秘书室,就那样毫无阻碍地进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内,景柏然并不在,她怔怔地站在空旷地办公室内,曾经,这里有她与他在一起的温馨记忆,可是此刻,却只剩下清冷,一直冷进了她骨头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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