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207

  本章为防盗章,内容是佳人的完结文《宠后之路》,27号晚上11点准时替换。
  乔氏嗔了傅容一眼。
  傅容笑着坐到父亲身边,捡了个橘子剥,剥好了孝顺地递到父亲眼前:“爹爹再吃一个,我最会挑橘子,这个是最甜的。”
  傅品言接过橘子,掰下一瓣儿尝过,颔首道:“还行吧。”
  傅容笑得更甜了,“爹爹你看,我教会弟弟走路了,爹爹是不是该赏我点什么啊?”
  “你想要什么?”傅品言用眼神制止妻子开口,将橘子放到了桌上。
  傅容却又卖起关子来,拄着下巴看他:“爹爹猜猜?”
  她明亮清澈的眼里满满都是狡黠,傅品言无奈地摸摸女儿脑袋,“又想去摘枣了吧?罢了,今年是最后一年,我许你胡闹,明年就是大姑娘了,切不可再惦记着外面。”
  傅容乖乖应是。
  今年先开开心心地过了,明年再求明年的。
  ~
  秋风起,枣儿红。
  信都枣闻名三朝,历代都是冀州送入宫中的贡品之一。信都百姓引以为傲,特意设下摘枣节,每年枣儿红了,家家户户都会领着孩子摘枣。大户人家去自家山头摘枣顺便赏赏秋景,普通百姓要么去山上摘那野生的,要么就在自家院子里种两颗枣树。
  傅家没有枣山,傅容去的却是信都最好的产枣之地,栖霞山。整座山都是官府的,遍栽果树,所出信都枣摘取后先选出极品的一批送入京城,剩下的就由城中大小官员们分了。
  贡品是大事,傅品言得过去看看,顺便就把傅宸傅容带上了,他忙正事,让兄妹俩去里面逛。
  兄妹俩跑远没多久,徐晏领着十一岁的妹妹徐汐来了。
  差役连忙去禀报傅品言。
  傅品言一猜就明白了二人来意,见面时朝徐晏笑道:“世子是来摘枣的吧?”
  徐晏看看妹妹,谦和一笑:“汐儿贪玩,不知伯父这边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世子与县主大可随意游玩。”傅品言侧身请两人入山,又吩咐守在一旁的差役去准备竹竿竹篮交给徐晏身后的长随。目送二人离去,傅品言才摸了摸蓄了两年的美髯,暗自纳闷,这位世子以前都是喊他傅大人的,今日怎么改口了?
  因进山有求于他?
  不能啊,别说郡王府,就是齐家人想进山都不必如此客气。
  却不知这边徐晏端方有礼,那边早有不客气的“偷枣贼”悄无声息地溜进去了。
  ~
  傅容喜欢吃枣,之前得知父亲要升任冀州知府,她特别高兴,一来冀州乃京畿重地,冀州知府是外放的肥缺之一,父亲的才能是得到朝廷赏识了。二来冀州信都枣历代闻名,一家人搬到信都,她岂不是有吃不完的枣?
  过来之后,一年里她最盼望的不是端午中秋元宵,而是信都的摘枣节。
  秋高气爽,官府选来的摘枣工从外往里摘,傅容兄妹特意来了幽静的山里头,选好地方,傅容嫌弃地将傅宸往一边赶,“哥哥,你去那边摘,离我远点。”
  去年也是兄妹俩来的,傅容兴奋地跟在哥哥身边,结果傅宸举着竹竿一阵乱打,拇指大小的红枣簌簌掉落,砸得傅容脑袋疼,最后傅容自己要了竹竿敲去了,一个一个敲,图个开心。真的只想吃枣,她何必跑这么远?在家等着照样有枣吃。
  傅宸对摘枣无甚兴趣,走到一旁枣树下,从低处摘了几颗红枣,席地而坐,塞个枣到嘴里嚼,清脆作响,“你摘吧,我在这儿看着。”
  傅容不理他了,仰头在树顶簇簇红枣中挑选,然后举着竹竿去敲。
  掉了一两个,傅容高兴地拣到竹篮里,准备带回去给家人吃,自己摘的,也算是份心意。
  “你这样不累吗?”傅宸实在看不过去了,照妹妹这种打法,什么时候才能把竹篮装满?
  “不用你管。”傅容嫌他烦,瞪他一眼,拎着竹筐朝远处走去。
  傅宸也没起来,笑着看妹妹耍气。
  傅容并没有走太远,回头看看,见哥哥咧着嘴朝她招手,笑着将竹篮放到地上,继续摘。深山密林的,即便知道父亲差役们就在下面,傅容还是有些怕,有哥哥陪着,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敲着敲着,傅容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
  她偷偷朝斜对面一处茂密草丛看去。
  仲秋灰绿的草丛中,隐隐约约好像有个人影。
  傅容背脊一寒。
  那里藏着什么人?
  光天化日下遮遮掩掩,绝非善类。
  再怕,也知道此时不能惊慌,那人离自己太近,若他心存歹念冲出来,哥哥救援不及。
  傅容攥紧手,继续敲几下,跟着嘟起嘴,扭头朝傅宸抱怨:“哥哥,我胳膊酸,没力气了!”
  傅宸就料到她会这样,朝她招手道:“过来吧,我帮你打,怕被砸你就在旁边看着。”
  “哥哥真好!”傅容甜甜地夸道,一手拿竹竿,一手去拎竹篮,自始至终没往那边看,仿佛不知道那里藏了一个人,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心里的害怕。
  兄妹俩相距有百十来步,傅容一步一步地数,脸上是满足的笑,心里却怨哥哥为何不过来接她,怨完又明白哥哥是无辜的,都怪她自己不老实,非要走出那么远。
  傅容怕极了。
  她受过那么多委屈,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未知的危险。
  眼睛看着前面,心警惕恐慌地提防身后,全神戒备,只要那里传来一点响动,她便扔了东西往哥哥那边跑,哥哥武艺好,一定能打过那个贼人。
  眼看距离哥哥只有二十几步了,安全基本无虞,傅容心思又活泛起来,是该继续摘枣然后与哥哥若无其事地离开,还是马上告诉哥哥去抓对方?犹豫之际,前面傅宸身后的草丛突然动了动,傅容心跳一窒,刚要提醒哥哥躲开,傅宸身体一僵,眼里还带着茫然,身子已直挺挺倒了下去。
  两声闷响,傅容手里的东西同时落地。
  双腿发软,泪流满面。
  哥哥死了吗?
  “哥哥……”
  “傅姑娘,令兄只是中了我的安神针,暂时晕了过去,半个时辰便会苏醒,还请傅姑娘不要声张,否则许某只能继续作恶,杀人灭口。”
  傅容一声“悲怆”的哥哥还没喊出口,就被草丛里迅速现身的男人逼了回去。
  大悲大喜之后,是大惊。
  傅容彻底懵了,不知该哭该笑该疑,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一身灰衣却丰神俊朗的男子步步逼近。
  她认得他,徐晋的贴身侍卫,姓许名嘉,传言功夫了得,能飞檐走壁。
  他怎么在这里?
  哥哥真的没事吗?
  目光移向躺在地上的哥哥,傅容眼里顿住的泪水还是掉了下去,捂着嘴跑向哥哥。管他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她都得先确认哥哥没事,否则她宁可拼命也要喊父亲带人过来为哥哥报仇!
  小姑娘泪落如梨花带雨,身姿踉踉跄跄似无根浮萍急着靠岸,许嘉心虚退到一旁,默默等傅容确认。唉,要是傅家住在京城多好,王爷随时都可以提亲,眼下傅家在冀州,王爷冒然求娶,不说太子等人,就是皇上也得纳闷王爷此举有什么深意,毕竟王爷来信都都是微服来的,无人知晓,所以王爷为了接近美人,只能折腾点理由。
  傅宸气色红润,呼吸绵长,脉搏稳健。
  傅容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伏在哥哥胸前哭,后怕之极。
  “傅姑娘,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趟。”
  “你家主子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姓傅?”傅容趴在哥哥身上不想起来。他家主子,他家主子不就是徐晋吗?凭什么他欺负完人还想随心使唤她?
  “四月里我们曾在傅家庄上借宿,我家主子欣赏令兄豪爽,故甘冒泄露行踪之险没有取令兄性命。傅姑娘还是收拾收拾过去吧,我家主子耐性并不好。”
  “他在哪儿?”傅容摸出帕子擦泪,平复后看一眼安睡般的哥哥,识趣地站了起来。
  凭徐晋是王爷,人家就可以为所欲为。
  许嘉笑了笑:“主子在哪儿,姑娘明明看见了不是吗?请姑娘过去,我暂且带令兄去另一处隐秘之地,等我家王……主子问完话,姑娘便可与令兄团聚。”因为失言,脸上笑容没了,低头掩饰。
  傅容假装没留意到他的改口,朝前去了。
  快走到那处草丛,傅容回头,对面已经没了许嘉与哥哥的身影,连她掉落的竹竿竹篮都不见了。
  难怪能入徐晋的眼,果然心细如发。
  理理衣裙,傅容冷着脸走向草丛。
  “此处地势低,傅姑娘从一侧绕过来比较稳妥。”
  低低的声音,语气轻松的像闲聊。
  傅容看看脚下,似乎是处洼地,如果不是她靠得太近,或是徐晋大爷般坐着而非趴着,刚刚她是不可能瞧见他的。
  不愧是王爷啊,藏身都气势十足,不肯狼狈伏地。
  傅容扫了男人脸庞一眼,闭嘴不言,从善如流地绕了下去。
  徐晋也不看她,指着对面的草丛道:“傅姑娘请坐,站着容易被人发现。”
  傅容抿抿唇,乖乖坐了过去,白裙委地,宛如茫茫草地盛开的一朵花。
  徐晋的目光顺着那裙摆缓缓上移,看见她搭在身前的白皙小手,看见她比上次略鼓的胸前,看见她衣领上绣的兰叶,看见她雪白修长的脖颈,看见她紧抿的丰润红唇,最后才对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可惜被她眼帘遮掩。
  “为何不说话?”徐晋无意识般摩挲腰间龙纹玉佩,颇有兴致地问,“不想问我原因?”
  他手动啊动的,傅容想不注意都难,视线在那熟悉的四爪龙纹上停留片刻,傅容扭头道:“王爷办案自有计较,是我兄妹贪玩冲撞了王爷,民女只求王爷饶过我们一家,今日之事民女不会对任何人说,包括我哥哥。”
  “傅姑娘果然聪明,你怎么知道……哦,差点忘了这玉佩。”徐晋自嘲地笑笑,“用惯的东西就不想再换,难怪被人识破身份,一路追杀险些丧命,不得不躲到这山头避难。”
  傅容对他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充耳不闻。
  徐晋盯着她低垂的眼帘,眸色深了些。
  都知道他是王爷了,怎么一点都不热络?
  想到她趴在兄长身上哭的可怜样子,徐晋有点懂了,小姑娘多半是生气了。这姑娘对男人无情无义,家人可都是放在心尖上的。
  不知前世他死讯传到京城的时候,她有没有哭?
  他死了,回到了几年前,那她呢,那些没有死的人,是不是还继续过着?她正值大好年华却要为他守寡,也够可怜的。
  前世害她守寡的淡淡愧疚,与方才害她哭的些微歉意混合在一起,徐晋表情柔和了些,“今日之事实属无奈,只要傅姑娘信守承诺,本王保证不再打扰你们一家的生活,回京后也会跟父皇澄清小人对令尊的诋毁。”
  关乎父亲前程,关乎一家人能否提前进京,傅容顿时忘了对徐晋的怨气,抬头看他:“真的?”
  她刚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的,清澈水润又招人怜爱,徐晋心里喜欢,微微颔首,在她绽出一个明媚无比的欢喜笑容时情不自禁开口:“傅姑娘如此开心,打算如何谢我?”
  她娇娇可爱,是他未来的王妃,这辈子徐晋想跟她好好过,夫妻和睦。
  男主外女主内,家和才能万事兴。
  他要的不仅仅是她因为贪慕虚荣巴结他,他还想要她的心,要她真心爱慕他这个丈夫,处处为他着想,嘘寒问暖,相夫教子,所以他也得试着哄她开心,哄得她动情。
  ~
  徐晋一句调侃的“如何谢我”落入傅容耳里,其威力比齐策那意味不明的温柔一笑还要渗人。
  跪坐在草地上,傅容双手本来交叠置于膝盖,此时她不受控制地将右手探进左手袖中,悄悄摩挲手腕上冒出来的小疙瘩,只是面对徐晋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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