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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儿低头, 看了眼自己的画,呃……
刚才还在心里笑话和嘉的画, 画中人和本人只能靠身高头发来辨别。
这她的没比和嘉的好多少, 俩人头,一大旗头一小光头的,是颖儿和永璂。
颖儿放下手中的笔, 伸手拿起来就要揉成一团作废,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截获。
颖儿回头,却见皇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手中正握着她的画。
颖儿来不及请安, 立马伸手要夺回那画, 乾隆伸手举起来, 挑了挑眉。
“朕看看又何妨?”
颖儿垫着脚伸手去够, 面上颇有些急。
“皇上别看……”
乾隆问,
“为何?”写了什么的东西他看不得?
不能看就不能看,看了还不得笑话她?颖儿垫着脚还是够不着,伸手直接攀着皇上的肩, 整个人扑在他怀里, 去拉扯他那只举着的手。
乾隆一个踉跄, 往后退了一步, 险些连带着攀在他身上的颖儿一同摔倒。
他堪堪站稳, 单手搂着她的腰, 抬头去看手里举着的宣纸。
颖儿见状, 举着的手立马去蒙皇上的眼,只是,动作太快, 一下子蒙错了位置, 蒙眼变成捂鼻了。
乾隆已经瞧见手中宣纸上的画,顿时笑得胸口一阵一阵的鼓动。
颖儿听见闷笑声,感觉到手中灼热的呼吸,恼的立马松开手,就要推开皇上。
但腰间有只手,颖儿没能推开,反而还紧了紧,迫使她垫着脚,让她整个人往他怀中一撞,头跟着惯性反身性的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疼……颖儿鼻子疼的泪花都出来了。
乾隆下巴倒是没多疼,他垂眸,瞧着颖儿捂着鼻子,满眼泪花,这才急忙松开了手,拿着宣纸的手也放了下来,随手丢在书桌上,单手扶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去拉她的手要看她的鼻子。
“给朕瞧瞧,撞得如何了?”
颖儿捂着鼻子,用含.着泪花的眼瞪了皇上一眼,
“都怪皇上,说了不让看您还看。”还害的撞疼了她的鼻子,疼死她了。
“是朕的不是,快给朕瞧瞧,撞得可严重。”
说完直接伸手扯开她的手,那小巧精准的鼻子,倒是没出.血,只是这会儿红彤彤的,像是哭过了一般,再加之那眼里的泪花,瞧着可怜巴巴的。
知晓颖儿不是娇气之人,虽没出外伤,但这疼应该是真疼了,乾隆颇为心疼的用指腹摸了摸,一脸歉意,但嘴上却道:
“朕不过瞧上一瞧,有什么打紧的,这般急切做什么。”
颖儿一听,恼的跺了跺脚。
“皇上还说,瞧您刚才笑的那样,您说打紧不打紧?”
说道笑,乾隆想到那画,忍着笑。
“朕这几年瞧着你字倒是好了许多,有模有样了,笔锋也有力道了,怎的这画如此……”如此的不忍直视?
颖儿哼了一声,伸手把桌上那画拿起来,伸手一揉,随手丢在桌面上。
“臣妾这画怎么了?谁规定人生来就会画画写字的?臣妾每日那么忙,既练了字哪还有时间学画画?”
“既没时间,那你这又是?”乾隆指着坐上那揉成的一团反问。
颖儿撇了撇嘴道:
“这不是和嘉念着臣妾,刚出京就让婉妃姐姐派人送了一幅画过来,想隔着书画瞧外面的风光,想睹画思人,臣妾这才试着画的。”
原来如此,乾隆问道:
“和嘉的画呢?”
他倒有兴趣瞧一瞧和嘉的画,画的是什么,画技如何。
颖儿从袖子里把和嘉的画抽了出来,递给皇上。
“这儿呢。”
乾隆抖开宣纸,一眼看去,轻咳一声,笑道:
“你们不愧是母女,这日日上学,怎么的都还般。”
颖儿扬了扬下巴,不乐意道:
“臣妾是没时间学,和嘉是没兴趣学画画,怎么,皇上觉得这每个人必须学画画的吗?”
乾隆忍不住道:
“一技之长,终是能增长自身才学,陶冶身心。”
颖儿哼哼一声,怪声怪气道:
“臣妾为人粗鄙,没读过多少书,此前还不会写字,现在这画画都让人不忍直视,唉……看来臣妾真的是一无是处。”
乾隆看她如此,知道她不乐意听他调侃她这个,道:
“成了成了,朕不笑话你们了,不过,这画上怎么都没有朕?”
和嘉画来的,就她们母女姐弟三人,没他这个皇阿玛,这颖儿画里也没有他。
颖儿心里嘀咕,她都没打算画他好吧?
不过,颖儿还是歪着脑袋找借口。
“臣妾这是还没画完,这和嘉嘛,许是怕皇上你这个皇阿玛看着您在她笔中如此模样,有损帝王威严?”
颖儿的虽没画皇上,但确实没画完,落在乾隆耳里是说的过去的。
和嘉的嘛,乾隆叹了口气,估计是女儿大了,多和额娘.亲近了,不念着她这个皇阿玛了,乾隆有些怅然。
随后,乾隆看着颖儿桌上的笔墨,和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心磨墨的初夏。
“你不是要画画让人送回去?继续啊。”
“皇上在,臣妾画不出来。”颖儿怕又被损,不画了。
看出颖儿的意思,乾隆扯了一张新的宣纸,拿过桌上的毛笔,直接递到颖儿手里,然后自己站在颖儿身后,整个人从背后搂着她,握住她拿笔的手。
“朕帮你。”
耳边呼吸微痒,颖儿缩了缩脖子,头微微低了一些,拉开了些距离。
乾隆这强迫性的教她画画,颖儿倒是没挣扎,毕竟外面那奴才还等着画回去复命呢。
乾隆到底从小受皇家教育,涉猎的较广,画画虽算不得精,但也比颖儿母女俩那较为抽象的画要好许多,画出来的画和真人颇有几分相似。
既是想隔着书画看外面风光,乾隆还帮着画了一副出行图,路上的景色描绘的比人物还好。
颖儿拿了画象征性的夸了几句,看着那尾巴就要翘.起来的男人,她撇了撇嘴直接让初夏收了笔墨,把画交给来传信的人。
等到皇上离开之后,颖儿立马吩咐初夏盯着十阿哥和李嬷嬷,又让塔娜好生看着永璂,务必要做到寸步不离,不要让李嬷嬷或者四阿哥的人有机会接近永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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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经蒙古、山西、直隶京城,天津等地。上游地区在蒙古以上,地形气候条件差,黄土,沙地多,土壤侵蚀严重以至于永定河含沙量重,顺水流动快,导致上流地区沟谷弯曲坡度变化大,水流湍急。
而下游地区,因上游地区流带下的流沙过平缓地段大量沉积,致河床高于地面,遇水时极易发生漫溢决口,百姓庄家房屋极受其害,所以,乾隆几乎每一年都会派人视察永定河。
三月初春,冰雪融化,细雨绵绵,水位缓涨,河道须得定时清理,随时留意。
下游地区靠近京城,地方官员也不敢在上面的眼皮子地下懈怠,所以,乾隆从下往上巡视,永定河都没什么大问题,各地负责人都亲自带皇上巡视过当地河床较高地方疏通的情况。
所以,乾隆带着儿子们加上颖儿一直往山西蒙古方向而去。
这永定河里不仅带了黄沙,还带有黄土,导致水中如那黄河一般,越往海拔高的地方,河道的水就越浑浊,两岸溃口多,离河道附近已然没有村庄房屋。
因着巡视河道,乾隆每日带着儿子早出晚归,一路又舟车劳顿,颖儿也就头一晚和皇上又些短暂的负距离接触。之后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或者皇上教她画画,与和嘉通信。
他们在地方府衙准备的别院歇脚几日,视察过河堤,正准备继续往上,巧遇大雨堵住御驾前行,无奈,一行只得等雨停之后再走。
大雨阻路,乾隆在这几日都在外巡视河道,此处河道已经巡视完了,遇见大雨不用行车便得了闲。
晚膳后,屋里烛光柔和,画面温馨,他和颖儿已经多日未又肌肤之亲,便起了心思要敦伦。
颖儿本来还抱着永璂给他看和嘉的画,给他指谁是谁,乾隆从她手里抽中那画,眼神却盯着永璂。
“时辰不早了,小孩子长身体须得早睡,永璂随塔娜姑姑快去休息,明儿再看你姐姐的画。”
永璂没少听皇阿玛对他说早睡的话,他睁着一双圆眼,看了看皇阿玛,在看了看额娘,从额娘身上挣扎着下了地,站在地上双手抱于身前,弯了弯腰有模有样的行了个告退礼。
“哦……那儿子先去休息了,皇阿玛,额娘早些休息,明儿一早儿子再来找皇阿玛和额娘请安。”
如此听话,比他小点儿的时候乖巧多了,乾隆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笑着道:
“去吧。”
颖儿看着儿子从她身上下去,然后牵着一旁的塔娜不紧不慢的往外去,最后门关上了,她眨了眨眼,看向皇上。
“这不是才用了晚膳?”
晚膳后歇一歇消消食啊,这么快招呼儿子去睡觉干什么?
乾隆意有所指道:
“朕未饱,还需再用一些。”
颖儿一时没明白,立马开口。
“那臣妾让初夏去厨房那边传些上来。”
乾隆勾了勾唇,直接伸手去拉颖儿的手,低了低嗓音。
“不用……”
颖儿听得那声音,还有握住她的那滚烫的手,再看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这才反应过来。
也是这些天两人盖棉被纯聊天习惯了,颖儿亦是没往那方面想。
她抿了抿唇,怕出现那日的情况,被皇上发觉不对,颖儿眼珠子转了转,在男人准备扯着她起身往帐子里去的时候,颖儿急忙道:
“皇上,这雨瞧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明儿便是停了雨路上也是泥泞行不得,这春寒湿气重的,臣妾想着许久未喝酒了,皇上要不要来点儿?”
乾隆听了,看着颖儿,突然一笑,她这是想喝酒……助兴?
“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