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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贵妃冷着脸回了启祥宫, 一进屋就没忍住回身给了红英一巴掌。
‘啪’的一声,红英被打的脸偏在一边, 因着嘉贵妃手上戴了护甲, 护甲坚硬刮到红英的脸上,一条长长的血痕,血迹顺着下巴往下滴。
红英蒙了一下, 随即一下子跪在地上。
“主子息怒。”
“息怒?本宫信任你, 让你照顾九阿哥,你却让他出事, 你还给那奶嬷嬷作证, 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 伙同那奶嬷嬷一起害了九阿哥。”嘉贵妃居高临下的看着红英, 气愤不已。
红英从潜邸就在她的院子里, 这么多年嘉贵妃看她安分, 四阿哥,八阿哥相继出生后,她身边出了李嬷嬷, 信任的人都安排去了四阿哥和八阿哥身边, 嘉贵妃就把一直勤快安分的红英提为一等宫女。
她生了九阿哥之后, 因着对红英放心, 顺势让她照顾九阿哥。
没想到……
红英一听主子说她害了九阿哥, 面色大变, 吓得直磕头, 哭着喊着表忠心。
“主子,奴婢该死没照顾好九阿哥,您让奴婢下去陪九阿哥奴婢也心甘情愿, 但奴婢万不会去害小主子, 奴婢跟着您这么多年,一直对您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她和那新来的嬷嬷寸步不离,那奶嬷嬷要对九阿哥做什么她岂会看不见?
嘉贵妃弯身伸手捏着红英的下巴。
“本宫就说,为什么查来查去一点眉目都没有,原来是因为你,是你背叛了本宫。”
因为她背叛了自己,所以,查不到什么。
“奴婢没有……主子,奴婢没有。”
红英哭着摇头,她被迫抬起头,因为仰着头,血迹渗进了领口,脸上的巴掌印,泪痕,血迹,让红英很狼狈。
下巴上戴着玳瑁的手染了血,却还用力的掐着她。
嘉贵妃很愤怒,
“本宫对你那么信任,九阿哥生病后也从未怀疑过你,你告诉本宫为何要背叛本宫。”
嘉贵妃对愉贵妃的手脚,只有两个人知晓。
便是一直照顾她的李嬷嬷,和红英。
许多事都是她吩咐她们去做的。
李嬷嬷是她的族人,是家里人托了关系安排进来的,不会背叛她。
对愉贵妃的动作,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若非自己的人说出去,皇贵妃岂能知晓?
那便只有红英了。
所以,红英否认,她岂会再信?
“奴婢……奴婢没有,主子。”红英脸上痛,下巴那里玳瑁掐进了肉里,她痛的说话声都没力气。
嘉贵妃看她还说没有,松开她的下巴又给了她一巴掌。
“没有?本宫记得你是有家人的,你既没有那便告诉本宫是谁害了九阿哥,否则,本宫就认为是你,立马让人拿了你的家人让她们给九阿哥陪葬。”
她言语冰冷,眼里带着恨与狠。
红英被怔住了,那狠意让她明白,嘉贵妃是说道能做到的。
她即便再狡辩,再不怕死,却不能不顾自己的家人。
“主子,奴婢真的没有害九阿哥,您若不信奴婢,奴婢便去陪九阿哥,免得九阿哥一个人在下面孤单,奴婢在下面帮您照看九阿哥。”
红英说完,对着嘉贵妃磕了三个头,无声道了句对不起,随即对着一边坚硬的柱子奋力的撞了过去。
嘉贵妃惊呼一声,忍不住往后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索性身后有桌子,她扶着桌子,看着倒在地上头破血流的红英,又是惊恐,又是怒。
红英很痛,眼前一片模糊,意识慢慢消散,她努力的看着主子。
主子对她很好,她从一个扫撒的小宫女,到主子身边的一等宫女,再到九阿哥身边的掌事宫女,若九阿哥长大,依着她照顾九阿哥的情分,以后九阿哥的院子里旁人怕是都会称她一声姑姑,就是九阿哥以后的福晋也会对她多几分尊重。
那是看的见的前途,于她一个宫女来说是最好的了。
只是,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她被安排在主子的院子里的时候,就只能帮着那人。
前途和家人,她只能选一样。
她选了家人,所以,对不起九阿哥,对不起主子……
外面的人听见主子惊呼一声,匆匆赶过来拍门。
“主子,您怎么了?”
是李嬷嬷的声音,还有其他的人。
嘉贵妃扶着桌子,冷着声。
“李嬷嬷进来,其他人没有本宫的允许不需靠近正屋。”
外面,李嬷嬷听到主子的话,对着身后几个宫女和明间门口几个探头的太监摆了摆手,让她们屋外面候着,等他们都出去了这才进了屋子。
一进屋就瞧见了地上的红英。
李嬷嬷吓了一跳,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却看到主子冷着一张脸,眼里含.着怒气。
她赶紧关上门,绕过红英走到主子面前。
“主子,这是怎么了。”
“这贱婢撞了柱子。”嘉贵妃冷声道。
红英这模样,触目惊心,一眼就能瞧出是撞了柱子。
她脸上有巴掌印,还有甲痕,主子手上护甲上有血迹。
主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定是红英做了什么。
主子也不会毫无动静的扯着红英撞柱子,肯定是红英自个儿撞的。
主子说的,李嬷嬷是信的,她上前扶着主子,让主子坐了下来,方才问道:
“她做了什么事?”
做了什么?她背叛了她,害的九阿哥没了命。
嘉贵妃让李嬷嬷进来,是让她去红英那里搜一下红英的东西,确认一番。
李嬷嬷一脸担心的进了屋子,又一脸寒霜出去了,没多久,李嬷嬷在红英的屋子里搜出了九阿哥的牌位,还有不少元宝纸钱,染了泥土的裤子,泥土里还带着片杏叶。
没让其他人瞧见,她拿着东西进了正屋,把东西放到了主子面前。
“主子猜的没错,红英果真背叛了您,这裤子上有杏子的叶子,咱们宫里只有桂花,但老奴记得,咸福宫里是有颗杏子树。”
嘉贵妃看着倒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的红英,紧紧握着九阿哥的牌位,红着眼愤怒不已。
“九阿哥没了之后,咸福宫闹鬼……呵……本宫没冤枉她,她这是亏心,不敢在启祥宫里露出一丝把柄,便悄悄去了咸福宫,那宫里离咱们宫近,又没人住,不会被人发觉。”
“而皇贵妃却查出是什么猫……”什么猫,明明就是帮红英掩饰。
这红英也不知是背叛了她,成了皇贵妃的人。
还是,她本来就是皇贵妃安排在她身边的棋子……
那么她做的事情皇贵妃只怕都知道。
“没从红英嘴里问出什么来,但本宫肯定她告诉了皇贵妃咱们对愉贵妃做的事,且说不定还掌握了证据。”
如此,她要把此事闹出来,自个儿也讨不了好。
李嬷嬷也很愤怒,
“那主子,咱们怎么办,总不能担心那边握了咱们的把柄不给九阿哥报仇啊。”
当然不是,九阿哥的仇,她会要参与了的所有人的赔命。
“仇自然是要报的,但本宫还有四阿哥和八阿哥,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不能和她硬碰硬,咱们私下先查,找出她害九阿哥的证据,再做打算。”
这红英死了,怕是打草惊蛇了。“那红英如何处置?”
“九阿哥出事,本宫还未处置九阿哥身边伺候不周的人,先把九阿哥身边伺候不周的人拉出去一人三十板子,那个新来的嬷嬷也不能免,打完之后全都丢去内务府,让一个信得过的人盯着她,不要打草惊蛇。至于红英,就说本宫信任她免了她的板子,但她自责没有照顾好九阿哥,自个儿撞了柱子。”
奶嬷嬷不是和五阿哥身边的吴嬷嬷认识?盯着她定能找到证据。
红英不是亏心?私下去烧纸钱吗?她宽厚对红英,红英内心自责而去,不正好不会引起皇贵妃的怀疑不是吗?
“记得,还有五阿哥身边的吴嬷嬷,包括伺候过愉贵妃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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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儿因着白日起了疑心,让人看着咸福宫那边,知道嘉贵妃去了咸福宫,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令贵人应该是知道九阿哥会死,雪薇有提前告诉她。
所以,她之前留意着九阿哥。
留意着九阿哥,就可能知道是谁对九阿哥动手的。
吴嬷嬷那边应该被嘉贵妃盯上了。
如此,她安排在那边的人就得小心,不能让人查到,免得让人知道她提前知道了什么,无故扯入一场风.波沾上一身的腥。
皇贵妃册封大典过后,嘉贵妃,舒妃,婉嫔,颖儿的日子就得安排了。
因着皇贵妃形同副后,所行仪式不一样,规制不同,皇贵妃是要在太和殿外受朝臣,宗妇,命妇,后妃跪拜。
颖儿她们则不需要去太和殿受朝臣跪拜,只需受宗妇,命妇,后妃跪拜,所以,是去奉先殿受封,再去寿康宫听训。
在那之前,她们的冠服得先试好,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内务府就得尽快修改。
乾隆答应过,颖儿试冠服的时候,会过来瞧瞧。
颖儿朝服为香色织锦缎,圆领对襟的朝服,两肩前后左右各绣四爪龙各一,和贵妃,皇贵妃的朝服相同,但领后的绦为金黄色。外面是石青色四爪龙纹褂子,与云肩同色。就朝冠区别大一些,朝冠顶层数不同,朝冠上东珠,珍珠等珠子颗数不同。
这是很正式的装扮,从上到下该佩戴的,朝冠,朝珠,压襟,手镯,护甲,腰间配饰等等。加上这浑身上下的料子,以及纯手工的绣工花色,金色绣线。
这些东西加起来,就等于揣着现代几套房子在身上一般贵重。
对的,颖儿穿出来没觉得有多气派,只觉得华丽贵重。
但在乾隆眼里却不同,不看衣服,她浓妆下五官偏异域,但她的脸微圆,异域感并不显成熟,反而添了几分清爽和少女感,笑起来有一种雨过天晴的明媚,配上一身端庄的朝服,大气中明媚未减。
“不错,很好看。”乾隆难得赞赏的点头。
宫里的女人,穿上朝服大多都是一副端庄模样,而她依旧明媚耀眼。
“真的?”被夸,颖儿忍不住咧嘴一笑。
笑起来,眉眼弯弯,似月牙,就更明媚了。
乾隆瞧在眼里,眸色一暗。
“自然。”
“那就好,不过这一身好重,还有些热。”这从上到下除了脸和手露在外面,脖子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且还是穿了好几层。
现在就要进五月了,着实是捂得热,
乾隆自然明白这种感觉,他大场面的时候亦是一身厚重,所以,他道:
“瞧着合适也不用改,热就换下来,平时大场面的时候再穿,其他时候你怎样舒服就怎样穿。”
得了话,颖儿赶紧让塔娜和初夏二人帮忙,帮她换了这一身。
退了朝冠,外面的朝服,颖儿里面出了身汗进了净室里,要换身里衣,塔娜跟着送了里衣进来。
颖儿刚进去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不同,回头却瞧见一道明黄色身影。
颖儿眨了眨眼。“皇上怎么来了?”
乾隆看着她一身白色的里衣,里面淡粉色的小衣若隐若现,眸色转深。
在外面瞧见她那一身朝服,明媚朝他笑的时候,他就有了几分意动。
所以,她前一步进了净室,后一步乾隆就跟着进来了。
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大手直接落在她的领口。
“朕帮你。”
男人帮女人脱衣服,岂能真的信是帮她换衣服?
颖儿没想到她换个衣服而已,他竟然来了兴致,伸手握住领口的手,羞涩的睨了他一眼。
“有人呢。”
塔娜刚才可是跟着进来了。
乾隆靠近她直接搂着她纤细的腰身,低头在她耳边含笑道:
“呵……你的人很识趣……”
颖儿一听,看了看屋里,这塔娜竟也不知是何时出去了。
她想说现在是大白天,就在这净室里到底不好。
却在下一瞬,闭了嘴。
放在她腰间的手往下直奔目的地,惹得她忍不住险些溢出声来。
塔娜看着皇上进了净室,在主子不留意间很快退了出来。
出来后便让初夏去备水,自个儿留在门口守着。
没一会儿,只听得里面皇上哑着声,道了一句颇为不满的话。
“你的人识趣,倒是你这月事不识趣。”
坏人兴致。
颖儿也很无奈,谁知道来了月事?
都临门一脚了,他欲求不满,她也很难受好吧。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颖儿唤了塔娜进来帮她,里面没有月事带子。
塔娜进来后神色自然的帮主子换了身衣服,让初夏打了水进来,不需要主子吩咐,塔娜快速的退了出去。
颖儿红着脸帮着给皇上洗了洗手,尴尬的进了内室。
乾隆看着溜的比兔子还快的人,平了平体内的躁动,这才出了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