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边贸重地

  江峰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这样的事情不以奏报上报,反而是私下里这样说,给人以一种似乎总爱搬弄是非的感觉。而且自己的职位是大同旅长山西总监,可不是什么御史言官。
  “我也只是在民间有一些风闻而已,并不确定,这些也都是胡乱猜测。“江峰亡羊补牢般的说道。
  张海此时也早已平静下来,大致进行了一些猜测和估算:如果仅仅山西大同马场每年的内部洗钱规模就有数十万两的话,那么总计洗钱规模则至少在二百万两上下的样子。每年各地的灰色甚至黑是利益负担恐怕如之前一些时间一样,每年多达千万两的规模。
  这个负担相比旧王朝中后期往往超过财政收入规模,多达折合上亿千钱每年的腐败利益来看是显得渺小的。但是张海却明白:这方面的利益扩张速度,可比这时代的经过机增长快多了。
  总揽全国政务几年的时间,不论是张海自己还是身边包括杨思等人的女孩儿们在内,对这类事情其实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张海曾经以为新朝执政全国之初这三四年时间的震慑已经能够使政权内外的一些人知畏,但还是小看了新利益集团形成的必然趋势。
  “去大同府看看吧!”张海思索片刻下定决心后说道。在大同马场的所见所闻已经让张海对这边疆马场的养马业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而张海更想知道的,其实就是大同至张家口一带的北方商贸。
  在路上的时候,见到没有多少外人,张海也就向身边的杨思请教这几年来在奏报中有关新朝基层腐败问题及其处理经验的一些感悟。“
  “在建政之初,新朝各地的执政机构首脑大多是我们队伍里那些十七八岁年纪刚及成成婚年级的老兵。很多人家庭背景单薄或没有背景,思想意识在选训与部队大环境的影响下也很单纯。最初涉及的腐败问题,也大多同当地人的拉拢还有逐步新形成的家庭家族有关。我们战士的觉悟能够保障,但一般百姓就是良家,在拥有了那个权力的情况下也很难保证了。最近以来,我的感觉却是虽然明目张胆的东西减少了,但各地的腐败更有隐蔽性,更有主动性和目的性,一些人似乎早已忘记了新军的宗旨。。。”杨思大致的说道。
  这些话没有什么新意,张海逐步思考的也不是这些问题。张海自己的感悟则是从起事到建政这些年以来,自己太过依赖于自己所独有的威望、神性及由此带来的凝聚力了。自古以来权力讲究制衡之术。即便是当年的朱元璋,也不得不扶植文官集团来制衡武人与贵族的权力。形成勋贵集团与文人官绅集团的平衡。这种平衡基本上在靖难与土木堡两次事件之后才逐步打破。此后的帝王不得不依赖于宦官集团来制衡文官的权力。
  在张海看来:利用文官集团的党争也好,还是利用形形色色各种各样其他利益集团进行竞争也好,最多仅仅其到维持君主地位稳定的作用,在减轻社会负担和维持政权高效运转方面并没有多大独特的益处。因为这些利益集团对于社会和国家来说都是食肉动物。只有跨阶层、跨阶级的制衡监督才能其到决定性的作用。
  以前张海对这一套并不感冒,因为即便是现代民主宪政国家也并不是全部都能通过多党制和自由宪政来控制社会矛盾。不过再次感受到新朝那“因陋就简”而且“极为原始”的政权构架在工商业经济恢复速度超过一般王朝的情况下,腐败蔓延态势也超过一般传统王朝的态势,就决心像当年的俄国沙皇一样利用一下来自于中层甚至是底层的自组织。对于自己会不会成为罗曼诺夫末代的俄国沙皇,张海甚至身边的小女孩儿们在内还是有着远远比一般帝国的独裁者高的多的自信心。
  张海公开乘坐的马车装有了特制的弹簧减震系统,轮子的规格也比较大,又是训练有素的中型马牵引着,在大同以北的一些道路上行使的时候终于能够在保持一定速度的情况下也并不十分颠簸,没有花费多长时间,队伍就快速的逼近到了大同府的西门处。
  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张海所率领的队伍没有打出天子的旗号,官兵们也都披上特制的斗篷以免被人认出那标志性的装具兵甲。加上这驻扎有公安军步兵旅的大同府一带常有的大规模商队与兵力的调动,虽然是在白天的时候公开在大同府的城头上巡视,并没有引起城内那熙熙攘攘的百姓过度的反应。
  经历了新朝六年的不少教训。如今的张海在“微服私访”方面是谨慎的。在这公共出巡的场合,微服去城内巡查显然是风险高于收益的大忌。因此在大同府城头落脚之后,张海仅仅是随同身边的不少战士们一起以御制的十倍率双筒望远镜从城楼上眺望远处的街道。
  同苏杭两京松江等地相比,如今新朝的大同府在城镇规模上还远远无法与之相比,整个城市的规模也就刚刚扩充到太原府的级别。但是这里人来人往的密度,在这并非热闹时的时间点也不算少。而且来往的人流中还经常能看见一些异域来的人。
  “大同府现在有个外号叫‘北泉州‘。过去的兵家必争之地现在已经成为新丝绸之路的重要重点了。没有了草原上的威胁,加上我们新朝远不同于以往朝代的威名做保障,这边贸的税收在开局的第三年就猛增到赌马收入的奖金一半,大概每年二十万两左右。再算上其他方面的工商税收,如今的大同府一年的财政足有过百万两的收入,超过全国大部分地方的大府了。。。”江峰在张海面前于这方面没有太多的忌讳,似是知无不言的问道。
  张海却是有些敏感的问道:“我听说在这北方边地,我新朝有位著名的商人叫做范永斗,不少最为优良的马匹,都是从他那里贩运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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