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箭雨之中
没有开火的命令传达下来,敌军又没有逼近到底线或者照明炉附近的距离,因此当四面八方的漠南蒙古各部逼近的时候没有枪铳向敌军展开大规模的还击。先锋六排的六七千各部弓手在不过一分钟左右的压制时间范围内就射出了七万余支箭。
轻箭抛射或许对传统中原王朝军队也不会形成致命杀伤,可是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仅仅是一轮箭雨抛射就让整个第一线的独立近卫营群步兵每人都至少中箭三四支。
可当这些箭撞击到盔甲的时候并没有让久经战火的近卫营群官兵们感到多么惶恐,反而是安下心来。
不仅仅是射术,就是弓本身蒙古各部中的精锐弓手也同后金有着巨大的差异。后金当中的精锐射手可以射出一石五斗的箭,加上能量效率,初动能可以达到三百余焦尔强弩一般的威力。在有效射程的边缘也能给钢制的板甲带来巨大威胁,甚至打不穿铠甲的情况下直接命中头部也足以造成可以减员的钝伤,而这些蒙古人中比较精锐的弓手也不过一石二斗力的蒙古弓,有效射程边缘不过百焦尔左右的能量。对传统铠甲虽然有一些威胁力,不过对于独立近卫营群防护全面的全身甲就几乎没有多少威胁了。这短时间内七万箭左右的密集打击不过只有十几支敌军特例级别的将领射出的重箭蒙中了不少战士的头部造成十二名战士减员性负伤。
这个时候逼近到五十步左右距离战士们七八十米左右的蒙古各部先锋似乎也兴奋了起来:在整个冲击作战的过程中没有抵抗意味着敌军可能远远并非传闻中的那样是一支强手。很可能在密集的箭雨和庞大规模骑兵的声势下慌了神。
在这个距离上不断逼近的蒙古马队已经不再是用箭抛射,而是开始不断以弓箭支射,来压制那黑暗中的敌军。
为了防止黑暗中的混乱,也为了防止陷马坑一类的东西,这个距离上的蒙古马队倒没有展开全速的冲击。毕竟夜间的骑兵作战虽然拥有种种好处,组织也困难了许多。
张海终于下达了展开攻击行动的命令,猛烈的枪铳声还没有响起来,一线近卫部队步兵单位的各排排部负责拉燃照明炉的战士们便迅速拉动了早已布置好的引线。
几十部照明炉在直径二百步,总长大概累计两里左右的地方猛烈的燃烧起来,火光在吞噬了附近的近百名敌人的同时将连绵两里的四面八方之敌晖映了出来。
在五十步左右的距离上,独立近卫部队的战士们几乎弹无虚发,仅仅数秒种的时间内,迅速正过身躯以八百余支燧发排枪三千二百根早已填装好弹药的枪管打出了三千多发滚烫的黄金子弹。有序而整齐的枪弹火力几乎没有多少重复和浪费,短时间内就将近上千匹马及一千余名逼近到近处的敌人打到在地。整个前三排的敌军陷入了混乱。
这样的打击显然并没有迫使敌人彻底丧失前进的勇气,源源不断的敌人依然在惯性之下不由自主的向前推进。
第二轮和第三轮燧发排枪接连不断的打响了,接连不断的猛烈的火力几乎准确的飞入敌群之中。在四十到六十步左右的距离上,几乎从敌军马队脚底乃至头顶掠过的子弹都很少。累计六千四百支左右的待发枪弹又有节奏的打到了三千余匹敌军的马匹乃至近两千名冲在前面的敌军士兵。这些敌人有的没有立即丧失战斗力,但迅速失去的鲜血又使的少有敌人能冲到战士们队列的近前,带伤冲到近前未数并不算多的敌军先锋在悬殊的防护差距下也终究没能造成战士们的多少伤亡。
经过这三轮燧发排枪的打击,三千多人的伤亡损失乃至更多数量马匹的损失让参加进攻的漠南西部不少部落都开始徘徊不前。那连绵两里左右能够被地中的炉火照应出来的火光似乎是死亡之光。大部分马队开始退到了七十步以外再也不敢上前。
不过很快那些漠西各部的首领就反应过来:如果不能对这股强悍的敌军打出具有决定性的胜利,难道要从此背井离乡逃往异国他乡么?这些人的马术虽然很差,但好歹也是拥有不少马匹的。
“他们总共就那么点儿人,就算一个人可以携带十几根强管有能如何?不要惊慌失措,下马展开攻击!尽可能的低着身子前进!”各部的军官们对身边的人喊道。在展开对张海等人的进攻之前,为了鼓舞各部普通士兵的勇气,新军部队中的强势和弱点也都被商议讨论了很多。通过之前游骑交锋,很多蒙古各部的基层武装对此也有了比较清楚的了解。
他们知道:新朝军队的主力部队最多每个人只有三支四管左右的燧发排枪十二发左右的待发子弹,顶多每个人在拥有弹道性能和精度并不怎么样的一种轻型手炮,这还是那些少数远处侦察的游骑,普通的一般战士很可能火力更差。
接受了一定教训的敌军面对猛烈异常的火力乃至针对新军部队的战术特点没有再敢展开之前那样的冲击,而是在下马的情况下尽可能的低着身子并由前排的人负责举着木盾冲了过来。
为了防止敌人抛射来的箭雨可能对阵中的马匹构成的影响,战士们并不决定把站着冲击中的敌军放到太近的地方。
可当见到这些敌人这样显见的徒步低着身子展开进攻,前几排的敌军主要武器并不是弓箭而是准备展开肉搏的兵器的时候就最终决定把敌军放到更近的距离上展开攻击。如今的独立近卫部队,不同情况下的很多应变已经有了一种共识,甚至不需要明确的联络告诉各连的官兵们应该怎样去做。
进攻中的敌军逼近到并不算远的距离上的时候似乎隐约看见前面不远处的黑影似乎是在月光下艰难的重新填装着弹药,紧张的心不由的感觉到了一丝放松:看来这些敌军的火器早已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