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改良”黑面包
送走西班牙和条顿国的军官团，马林马上把目光放回国内的建设上来了。既然已经达成协议，那1.8万萨克森青壮，以后就都是属于马林私人的农奴了。
作为一名封建大地主，马林怎么会容忍这些人吃闲饭？所以，马林立即把这1.8万壮丁打散重组，开始组建施工队伍。因为，马林打算挖沟开渠了……
当然，马林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扩建奥里希城。奥里希作为东弗里斯兰首都，自然不能像以前那么小。
而且，马林现在居住的王宫，也太过狭小和阴暗。马林也打算把王宫扩建下，至少要扩建成有很大花园的地方。
眼下，奥里希城四周还没有开垦出什么农田。所以，马林让城市扩张，也不需要征用农田。
虽然挖沟开渠重要，但马林觉得修建新都也比较重要。因此，马林决定——在1.8万青壮里，分出一批人，作为建筑工程队伍，对奥里希城进行扩建。
为此，马林特地派人在1.8万青壮里，挑出了约3000人的会点泥瓦匠和石匠手艺的人，分开组建了建筑工程队。至于其他1.5万人，则编成了垦荒队，负责挖沟开渠，清理沼泽……
另外，马林估计过，萨克森公爵赎人，肯定优先赎回那些骑士。所以，那7000正规步兵战俘，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
马林自然不会白养着他们，因此，在士兵的看管下，这7000正规步兵战俘，也被马林拉过去当起了苦力……
至于那些骑士，马林倒也很想把他们都送下地去干活的。但是，马林怕被欧洲贵族们喷，最终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上次马林让火枪手们在阵前锤死大批板甲重骑，已经让很多人诟病了。再把骑士俘虏们送下地当苦力，估计要被骑士阶层敌视的。所以，马林只好先养着这帮人。
当然，马林也不会好吃好喝地供着这群大爷。平时，也就让他们吃点黑面包而已。而且，这些黑面包，也不是马林自己军中吃的纯黑麦做的黑面包。
给那1.8万青壮苦力吃的，也不是纯黑面包。但因为怕硌着这些苦力的牙，马林下令——不得在黑面包中掺杂石子。另外，马林也禁止在黑面包中加泥土。因为，泥土吃了不消化，影响干活。
但是，马林也不可能给战俘们吃纯黑面包。那么，用什么掺假呢？野菜肯定是有的，这本来就是食物，还能增加维生素。木屑也可以加点，还富含纤维素呢……
另外呢，马林还推出了一种新的廉价的添加成分——草糠……
上一世，生活在乡下的马林，家里也养过猪。在养猪饲料普及前，家里经常用糠喂猪。糠有两种——一种是谷糠，就是用稻谷的谷壳碾碎后得到的。这种糠营养很高，是非常不错的饲料。与之类似的，还有小麦的麦麸。当然，眼下的欧洲，因为粮食产量低，麦麸也是一种重要的粮食，被和面粉混杂在一起，做成了面包。甚至，普通人吃的“纯”黑面包里，就有麦麸。只有贵族吃的纯黑面包里，才把麦麸分离出去。
至于另一种常规的喂猪原料，就是把稻草或麦草粉碎后得到的草糠了。草糠营养价值远远赶不上谷糠，但也是有一点营养的。农村养猪在饲料普及前，家里猪最常吃的就是草糠。至于谷糠，都算是猪的“精料”了。当然，草糠因为营养一般，育肥的猪是不吃的，因为吃了不长膘。一般而言，草糠都是给老母猪吃的。因为，老母猪在不产仔和喂奶的时候，不需要多高的营养，只要不饿着就行。只有到了怀崽和喂奶的时节，才改为喂食营养更高的谷糠。
也就是说，草糠是一种抵饿的东西，但没啥营养。黑心的马林，虽然禁止面包掺杂石子和泥土，但悄悄命人在廉价黑面包里，掺杂了草糠……
毕竟，草糠的成本是极低的。生产草糠的原料，也就是那些被当做农村土灶燃料的黑麦秸秆。不过，有一点让马林头疼的是，草糠原料容易获得，在这个年代加工却很困难。
因为，马林手里没有高速旋转的粉碎机，不能很快捷地把黑麦秸秆打碎成草糠。所以，眼下草糠的加工办法，还是很原始的石磨磨——就是把干燥的黑麦秸秆放到石磨上磨……
但是，想把黑麦秸秆磨成粉末，实在困难。十斤黑麦秸秆放上去，能磨碎一斤就算不错了，要是换成更难磨的稻草，马林估计半斤草糠都磨不出来。毕竟，麦草比稻草更脆些，相对好磨一点。好在马林现在建了不少驱动石磨的荷兰风车，不需要耗费太多人力。然后，黑麦秸秆到处都是。虽然浪费点时间，但在黑面包里添加草糠，是一种很节约成本的优秀商业行为……
本来，马林内心还是很不安的，觉得自己心太黑了，竟然让那些苦力吃糠。为了不让黑面包口感变差，马林还特地吩咐面包师们少加点草糠。
不过，主管后勤的科勒做的比他更黑。马林吩咐在面包里加两成的草糠，科勒直接要求加三成……
在科勒看来，马林让人在面包里添加草糠，绝对是天才的想法。而且，科勒觉得，添加草糠，比添加石子和泥土，实在善良太多了。
要知道，添加了泥土和石子的黑面包，那就和板砖差不多硬了，直接可以拿来打架了。吃的时候，还特别硌牙。
可把泥土和石子换成草糠后，黑面包也不那么像板砖了，吃起来也软多了。虽然不能和纯的黑面包比，但比那些“黑棍”黑面包实在好太多了。
至少，曾经长期吃“黑棍”面包的科勒认为，添加了草糠的黑面包，比“黑棍”面包更像是食物，口感也更好。
就这样，在主管后勤的科勒的坚持下，所有战俘，除开那些骑士老爷们，平时吃的黑面包，都是加了一成野菜、一成木屑和三成草糠的“混合型”黑面包。
也就是说，这种面包，只有一半是黑麦面……
但让马林奇怪的是，那些出身平民的战俘们，对于这种面包竟然一点都不排斥……
这也是马林平时没有吃过真正的“黑棍”面包，那种能当板砖的黑棍面包，黑心的老板能在里面掺杂两成的泥土。当这些泥土在烤炉里被烘干后，能不硬吗？所以，在吃黑棍面包的时候，经常要用热水化开。因为，要用热水把那些泥土成分软化，否则无法下口……
而掺杂了草糠的黑面包则不同，不管怎么说，草糠也是能吃的东西——虽然档次太低。但对于中世纪的贫苦百姓而言，面包里成分都是能吃得东西，已经算是很好的待遇了。毕竟，草糠也是能被胃部消化的，只是没啥营养而已，但至少抵饿。
甚至，科勒都打算，在全国推广添加草糠的黑面包。因为，这种技术是在太节约成本了。把黑麦换成廉价的草糠，本身就节约了大量的成本。对于崇尚商业的欧洲人而言，实在太划算了……
但马林却反对让自己的国民吃含三成草糠的黑面包，因为，他需要身体健壮的国民。草糠虽然能吃，但没营养。要是国民身体长得都瘦不拉几的，当马林需要动员国民当兵的时候，征集来的就是一帮没啥力气的瘦猴了。
所以，马林不反对科勒在国内推广草糠面包。但是，草糠的比例，马林要求降低一半，改为一成半……
这种添加15%草糠的黑面包，很快在东弗里斯兰流行开来，成为东弗里斯兰城镇居民和渔民们的主食。然后，这种面包，也被命名为“科勒黑面包”……
至于真正的原创者马林，则是因为觉得这件事很不光彩，就把功劳推给了主持这件事的科勒。但后来让马林瞠目结舌的是，科勒因为“发明”了不硌牙的便宜的“科勒黑面包”，竟然收获了巨大的民望，让马林都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