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恶毒的战锤
马林这次挑战，显得很“骑士”。这样一来，萨克森公爵那边自然也不能做得差了，不然就落了面子。
然后，经过交涉，双方终于约定了具体的作战时间和地点——12月15日，在莱尔县城南，进行大会战。
甚至，萨克森公爵还很嚣张地宣布——正好在圣诞节前彻底打败马林，然后去埃姆登过圣诞节……
萨克森公爵无疑是很兴奋的，在旷野上决战，他可没怕过谁。要知道，他手里有几千流浪骑士组成的重骑兵。几千板甲骑士的冲锋下，谁能抵挡？嗯……大概……瑞士人可以抵挡吧……
至于马林，对萨克森公爵的叫嚣却没啥反应。他巴不得萨克森公爵看不起他呢，这样，动起手来，自己胜算就更大了。
现在军队的技战术训练也已经差不多了，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挖战壕的问题。马林想过，如果让战士们挖坑的话，等到敌人来了，也许就没力气应战了。因此，马林调集的大量的民夫，在预定位置，事先挖好了两道沟的壕沟。不过，壕沟是用树枝和干草铺盖上，事先让人看不出来。因为，战斗开始前，萨克森人的斥候，肯定会来现场勘查下的。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两道沟，没准会作出提前应对。因此，马林打算先把壕沟盖住，不让敌人发现，到时候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马林考虑到萨克森大军是从东南方向过来的，肯定走莱尔县南边的几条大道。所以，马林干脆把南边大道附近的庄园的农奴，都暂时疏散到北边去了。而莱尔县的几个制造肥料的加工场地，也全部一把火烧了，不留下任何痕迹。这可是东弗里斯兰目前的核心机密，是不能让萨克森人知道的。
另外，在河面上，马林也做出了相应的安排。比如，萨克森人将要渡过的河流勒达河，也不算笑了。当然，无法和埃姆斯河相比。
这样的河流，形势超过200吨的船有点麻烦。但是，形势一百多吨的船还是没问题的。马林早就打算好了，战前，他将会埋伏三条一百多吨的从原弗里斯兰共和国缴获来的战船在西边的埃姆斯河里。当战斗开始后，这三条战船，将会架满火炮，进入勒达河，切断萨克森军队的退路。一百多吨的大船，进入勒达河，别说用炮击了，即使用撞的，也能把步兵那些渡河船只给撞翻了。三条战船进入勒达河后，会连撞带轰，彻底封锁萨克森军队的退路，以方便马林打歼灭战。
而且，三条战船在后方出现，不但能封锁对方退路，还能利用船上火炮，轰击敌人阵后，给敌军制造混乱……
当马林这边做准备的时候，萨克森人那边也没闲着。为了凑齐兵力，在秋收结束后，萨克森公爵紧急进行了全国动员，还跑去侄子那里，寻求援助。
萨克森公爵原先就有三千板甲骑士，可谓实力雄厚。可他还嫌不够，又跑去侄子那里，借来了两千板甲骑士，凑够了五千板甲骑士。之后，他又在全国境内，招募了一万五千名步兵。其中，有5000步兵还都是老兵。另外1万人，则都是各个骑士庄园里带来的征召兵，战斗力一般。
就这样，萨克森公爵，凑出了两万大军的规模，打算和马林刚正面。这还不止，为了给两万大军服务，萨克森公爵还招募了1.5万民夫，运送物资和粮食。同时，他派出多个使节，向沿途的诸侯们借道。
不但如此，萨克森公爵阿尔布雷西特还让自己驻守在格罗宁根的儿子乔治，准备好4000兵马，放在靠近东弗里斯兰边境的地方。一旦他自己在正面战场上打败了马林的主力，乔治的4000人，就要趁机渡过埃姆斯河，直逼东弗里斯兰原首都埃姆登，争取控制这座城市。
当然，这个行动必须是在莱尔县的主战场结果出来后。否则，这个行为就不骑士了。因为，和人约好了正面对决，却派军队先偷袭人家首都，是中世纪贵族们所不齿的。这种行为，大概也只有马林这样的来自现代的实用主义者才做得出。而这个时代的人，受到骑士精神的影响，一般拉不下脸。
但是，如果乔治的军队是在莱尔县战场除了结果后再渡河出击的话，那就不存在那些问题了。反正，这是决战后发生的。作为老谋深算的阿尔布雷西特公爵，也算利用了规矩里的漏洞了。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在马林的军队正面打不过萨克森公爵的情况下，萨克森公爵的这一系列布置，还真算得上非常高明了。
可惜的是，萨克森公爵因为情报不准确，不知道马林又招募了5000大军。在他的情报里，马林后来似乎招募了一两千的新兵。然后，加上原有的近万人，大概在一万一两千人左右。只是，其中只有5000人是老兵。
对于马林军中那些个征召兵和新兵，萨克森公爵是完全看不上的。即使那些新兵训练了几个月，他也不觉得会比自己的骑士们强。在5000板甲骑士的钢铁洪流般的冲击下，有什么攻不破的？
理论上，萨克森公爵的想法也没错。然而，这只是理论上。因为，马林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想出的办法也比这个时代的人高明。恰好，西班牙方阵就是为了防备骑士冲锋的。因此，萨克森公爵注定要吃亏。
马林在长时间考虑后，又加了一个措施——那就是，把两道壕沟下面，插满了尖木桩……
甚至，马林打算，在战争开始后，依然不解开壕沟上面遮盖的树枝和杂草，让萨克森骑士们误以为那是平地。等到他们掉进了壕沟里，正好掉在尖木桩上……
这种做法，还引起了马林军中骑士军官们的不舒服。因为，这个办法太过阴毒了，完全是把对方骑士往死里整啊……不过，出于良好的纪律性，尽管有些不满，他们还是没反对。
事实上，马林就是要把对方的板甲骑士往死里整。因为，杀死对方的骑士，就等于杀死对手的预备军官和基层骨干。
每一个骑士，都是一个可以被培养成军官的存在。只要有骑士在，随便招募一些步兵，都能组建一支小型军队。因为，骑士们不但从小练习武艺，还同时读书和接受一些基本的军事指挥方法的教育。所以说，每一个骑士，都有成为一名基层军官的能力，尽管这能力有大小。
每杀死对方一个骑士，就等于削弱了对方一份重建军队的可能。为此，马林还悄悄地给那些火枪手们准备了长柄铁锤。一旦对方的骑士停止了冲锋后，这些火枪手就可以放下火枪，隔着斜木尖桩，用长柄铁锤重击掉在坑里的板甲骑士，争取在他们投降前把他们杀死……
要知道，骑士是身穿全套板甲的。掉进插满木尖桩的坑里，未必会被扎死。倒是那些战马，因为腹部没有护甲，很容易被扎死。但是，掉进坑里，重重摔下，也很容易让那些板甲骑士摔伤，暂时失去战斗力。因此，火枪手们，完全可以用长柄的战锤，趁机把那些还倒伏在坑里的对方板甲骑士全部锤死……
当然，若是对方见机快，早早地举手投降，倒是可以饶他们一命。因为，这是通行欧洲的战场潜一规则。马林要是不遵守，会被所有贵族敌视的。
但是，以那些骑士追求荣耀的尿性，一般是不会立即投降的。即使投降，也是在被绑了后，找个台阶下，才会投降。不然，要是落下胆小的恶名，就没有贵族肯雇佣他们了。
而马林，却不打算给他们找台阶的时间。只要有机会，就会让那些腾出手来的火枪兵，用战锤把他们砸扁了，免得这些人被萨克森公爵赎回后，再度成为萨克森军中的骨干……
甚至，马林还允许那些火枪手们，浪费火药和铅弹，用火枪射击那些在第一道坑中挣扎的萨克森骑士，争取把他们直接射杀了……
毕竟，坑道是有两条的，战锤只能锤杀靠近马林战阵一侧的第二道坑道。另一道壕沟里挣扎的板甲骑士，稍微有点远，还是用火枪射杀比较好。如此近的距离，即使对方包在铁皮罐头里，火枪手们也完全可以做到瞄准对方弱点。即使打不死对方，也足够把对方打残废了，比如震坏骨头或内脏什么的，使其从此上不了战场……
总之，这一次大战，马林不但想要打败萨克森公爵的大军，还会尽量杀死对方的板甲骑士，以削弱萨克森公爵的核心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