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鬼胎
蔡瑁张允急匆匆地登上城门楼，看见军容鼎盛战阵严谨的联军，两人都不禁面色苍白。此刻联军已经列阵完毕，数万将士列成数个方阵，不时地举起兵器大吼，声浪就如同澎湃的海浪一般。
“快，快去把杨大人和阎将军请来！”蔡瑁对身边的一名亲随急声道。亲随应诺一声。正当这名亲随准备离开时，杨同和阎行在数十名暗影部队的簇拥下来到城门楼上。
“将军，杨大人和阎将军来了！”亲随向望着城外的蔡瑁禀报道。
蔡瑁张允见杨同、阎行来了，连忙迎了上来。“杨大人，阎将军！”两人一脸卑微地行了一礼。
两人点了点头来到墙垛边，朝城外望去。杨同颇为惊讶地说道：“想不到魏延的军队竟然能有如此气势！”“不对！”阎行突然道。
杨同不禁感到诧异，问道：“有什么不对？”蔡瑁、张允也都有此疑问，注视着阎行。
阎行盯着城外的联军说道：“整支军队都散发出哀兵气势！这实在是很奇怪！”三人听到这话，才发现城外军队的气势果然跟通常的悍勇气势并不相同。
阎行扫视了一眼城外的联军军阵，却没发现做为主角的刘表。阎行皱眉道：“刘表怎么不在这里？”
三人朝城外望去，果然没有看见刘表。蔡瑁一脸诧异地说道：“对啊！怎么不见刘表啊？”
阎行、杨同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疑惑之色，同时两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阎行对蔡瑁道：“蔡将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阎行的神情显得非常严肃。
蔡瑁虽然没多少本事，但也明白阎行的意思。从古到今，哀兵的攻击力是最为强悍的！蔡瑁信心满满地抱拳道：“将军放心！这荆州城可不是小县城，虽然说不上固若金汤但也是难得的坚城！”
阎行淡淡地点了点头。杨同则赞许地说道：“我相信蔡将军防守十天是不成问题的！”
就在这时，城外联军的战鼓声再一次大做起来。阎行眉头一皱，沉声道：“敌人要攻城了！”蔡瑁心头一凛，扯着嗓子吼道：“弓弩手上前！车弩上前！准备战斗！”
随着蔡瑁的喊声，城墙上的襄樊营将士登时忙活开。弓弩手匆忙地奔到墙垛边，另有士兵将沉重的床弩往墙垛边推动着，刀盾手、长等肉搏步兵则退入城墙上的十几处藏兵点，攻城战一旦打响，首先交锋的将是双方的远程部队，这个时候若是城墙上挤满了人必定伤亡惨重。
就在守军慌忙准备的时候，联军将士开始行动了。约一万将士推着各种攻城器械朝城墙推进着，步伐整齐气势如虹，与城头上蔡瑁的襄樊营判若两样。
当联军将士前进到距离城墙约两百步距离时，城墙上的重型床弩开始射击了。荆州攻防战终于开始了。
一开始，联军便发起山崩海啸一般的攻击，魏延的麾下表现出让人震惊的战斗意志，一拨拨士兵顶着檑木、石块、箭雨拼命地向上冲击，吼叫着，完全不理会不断从云梯上栽落的同袍的尸体，真可谓前仆后继。
如此攻势一直持续到傍晚前。在这过程中，联军数次攻上城头，几次险些夺下城门，不过好在有暗影部队及时进入战场化险为夷；蔡瑁所部的表现只能用垃圾来形容，要不是依靠坚城，估计他的部队早就已经被打散了。
伴随着天边的夕阳，金钟声突兀的响了起来。联军将士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城头上的蔡瑁军都不禁大松了一口气，一些人竟然显出虚脱的样子。阎行看着这城头上士气消沉的蔡瑁军将士紧皱眉头。一旁的蔡瑁摸着额头上的冷汗，还在为不久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惊心。
阎行从城头上下来，径直回到刺史府中。
杨同当即迎上来，问道：“魏延的部队是否已经退下去了？”杨同只是情报署的密探头领，所以他并没有参与刚才的守城战斗。
阎行将血迹斑驳的大刀放到手边的案几上，点了点头。阎行看了一眼杨同，皱眉道：“蔡瑁张允的军队不想象中更加不堪！只怕三天之内刘备他们便能攻入荆州！”
杨同不禁一惊，“这么会这样？”阎行摇了摇头。问道：“还没有马超将军的消息吗？”
杨同摇了摇头。皱眉道：“马超将军应该是在四天前出发的！可是却没有收到他们的任何消息！真是让人担心啊！”
“可能是‘香囊’出了什么问题！”阎行分析道。所谓的‘香囊’是一种装有特殊香料的香包，一般由传令官管理，这种特殊的香料能够使信鸽辨认出活动目的地的所在！
杨同点了点头。
阎行又问道：“可有陛下的传书？”
杨同这才想起就在刚才守城战进行之时收到了陈楚发自横江的飞鸽传书。杨同从怀中掏出传书递给阎行，“差点把此事忘了！这是两个时辰前主公发来的飞鸽传书！”
阎行连忙接过传书拆看。眉头微皱地对杨同道：“陛下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驻扎在夷陵的水师！”
杨同道：“江东水军强大，已经成为了陛下南下最大的障碍！如果能够完整的将荆州水军并入我水军之中，便有可能击破江东水军！”
阎行点头道：“我明白！只是我们自己已经应接不暇，根本没办法分身照看夷陵的水军！”
杨同道：“我想应该把蔡瑁张允叫来问一问情况！”阎行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蔡瑁进来了。“末将见过杨大人阎将军！”蔡瑁恭声拜道。
两人对望了一眼，杨同笑道：“蔡将军不必多礼！蔡将军，张将军呢？”
蔡瑁回答道：“张允将军正在城门楼上检查防御情况！”
杨同点了点头。杨同将陈楚的传书递给蔡瑁，“蔡将军，看看吧！”
蔡瑁恭敬地接过传书，第一眼便看右下角的署名，愣了一愣，随即双手微颤一脸激动地说道：“这，这是陛下的亲笔书函？！”
杨同微笑道：“这是主公发来的飞鸽传书！”
蔡瑁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蔡瑁双手捧着传书恭恭敬敬地交还给杨同。
杨同一脸严肃地问道：“将军可明白了？”
蔡瑁点了点头，“陛下似乎非常看重荆州的水军啊！”
杨同道：“蔡将军，这荆州城可以放弃，不过夷陵的水军绝不能出一点纰漏！否则，你我都无法向陛下交待！”
蔡瑁思忖道：“荆州水军中多是我的亲信，绝不会出现问题！只是我担心驻扎在当阳的刘表军！”
杨同明白蔡瑁的意思，皱眉道：“若是在地面交战，荆州水军绝不是当阳军的对手！须立刻通知荆州水军离开水寨驻扎地，到江中游弋，直到我军完全控制荆州局势！”随即对蔡瑁道：“蔡将军，可有办法尽快通知荆州水军？”
蔡瑁连忙回答道：“可以用信鸽！”
“如此最好！事不宜迟，就请蔡将军立刻给夷陵发去飞鸽传书！”
蔡瑁点了点头，朝阎行、杨同抱拳道：“末将这便去办此事！”语落，急匆匆地出了刺史府。
“阎将军，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啊？”杨同不无忧虑地说道。
阎行淡然道：“担心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
杨同苦笑着摇了摇头，“阎将军，我可没你那般洒脱！”
阎行朝杨同抱拳道：“我要到城墙上去巡视一番，告辞！”
杨同抱拳回礼道：“有劳阎将军了！”
联军大营。
“使君，文聘将军传信说，他已经于今天中午时抵达当阳。”魏延向刘备禀报道。
刘备双眼一亮，急声问道：“文聘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对夷陵发动攻击？”
魏延回答道：“文聘将军打算明日一早便开拔出发！”
刘备猛地一击掌，“好！只要击破夷陵的水军，陈贼便在短时间内无法横渡长江！”此刻，刘备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他打算等到明日文聘击破夷陵的消息传来后，便劝说众人将军队撤到江南的武陵郡，然后趁陈楚暂时无力过江而孙坚主力被牵制的机会，以武陵郡为基地，向西川发展。刘备的这一计划不可谓不高明啊！
第二天一早，联军便像昨天一样开始攻城。一波波的攻势就如同拍岸的惊涛一般，惊心动魄。蔡瑁军抵挡得非常吃力，许多时候，数十人围攻几个冲上城头的联军士兵却不占丝毫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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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文聘已经率领麾下所有四万将士离开了当阳，径直朝夷陵而来。夷陵位于长江边上，是东进西出的一处交通要冲，军事地位十分重要。荆州军的五万水军在洞庭湖之战败给江东水军后便退到了这里，将此做为临时的基地。
这天早上，驻守夷陵的蔡瑁亲信张舟像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之时才起床。优哉游哉地洗漱完毕来到大堂之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身旁的一名校尉道：“可有什么事情？”校尉哈弓着腰回答道：“无事！”
张舟在主位上座下，不无感慨地说道：“荆州此刻想必正在水深火热之中啊！”蔡瑁在发起兵变的当天便用信鸽给张舟传来了书信，所以张舟知道此刻发生在荆州的事情，不过他对于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
校尉闻言，当即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是否要出兵救援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