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鲜卑之败
一个黑影突然落在北城门上,没有人看见这个黑影是什么时候上去的,又或者说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
他这一出声,楼上众人纷纷拔出了腰间刀剑,警惕地看着此人,若他是对方请来破城的高手,那他们恐怕就要面临一场血战了。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城门上,此人的修为至少高了他们一个大境界。
高顺尽管已经是突破了气海期的高手,可这么近距离和此人目光相接,仍然感觉到如芒在背,逼得他不敢与之对视。
黑影轻蔑地看了看城外的大军,又在跪下的人群中扫视一番,目光最后落在苏寔身上,有些鄙夷地说道:“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雨儿找的男人,如果她还在世,看到自己丈夫连唯一的儿子都保不住,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黑影的话如同一把剑不断地刺在苏寔的心尖,让他在疼痛的同时还羞愧得没脸见人,正所谓恶语伤人六月寒,此言对他来说足以诛心。
黑影正是王越,信使一路换快马往洛阳报信,到了洛阳,已经累死了好几皮上等马匹,好在及时赶到。
王越得到消息后,立即赶往并州,他没有骑马,以他如今的修为,脚力比起马匹更快,马匹反而是一种拖累,除非遇到传说中的天马,也只有天马的速度与敏捷才能和他如今的实力相匹配。
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诛心,听到王越的话,苏寔满心委屈,可偏偏还找不到言语反驳,只好央求道:“你救救雨儿的孩子吧,所有的过错都在我身上,孩子是无辜的,你恨我也好,骂我也罢,怎么着都行,只是希望你救救我的孩子,也是雨儿的孩子。”
“真是一群废物!”王越闻言扫了一下跪着的众人,发现没有一个实力高强的,也就那站着的武将勉强能看,因此越发恼怒,戏谑地说道:“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求我,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没有恨了,说起来雨儿的死也是我一手造成的,也罢,不管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还是为了让雨儿在九泉之下安心,这一次,我会出手的。”
王越说完身影就消失在了城楼上,苏寔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赶紧对着高顺说道:“高都尉,既然有王越大侠相助,城外的鲜卑不成问题,你赶紧集结兵马,等到鲜卑一乱,我们趁势杀出,必能大破敌军。”
高顺听到王越二字,后面的话完全不关心,惊讶地问道:“刚才那位就是燕山王越王大侠?”
“正是!”苏寔满肚子心思都是如何救回二字,对于高顺的反应毫不关心,继续催促道:“高都尉,你还在等什么,赶紧集结兵马啊!”
“啊?哦,哦哦!我这就去!”等高顺下去之后,苏寔苦笑着摇摇头,他也没想到,一向清白威严,用兵严谨的高顺在听到王越的名头时,竟然是这种表现,实在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不过这实在是怪不得高顺,毕竟王越的名头太响了,天下第一高手,这就是王越的名号,曾经不是没人去挑战他,可最终都惨败而归,到最后再也没有人敢上门,也因此王越在世俗眼中已经十年不曾出手,很多人甚至忘却了他的威名。
当然,王越这个天下第一高手是很有水分的,当时在世俗中行走的有三大高手,分别是枪王童渊,刀皇李彦和剑神王越,三人实力相差不多,前面两人隐居山林,鲜有人知,所以王越才成就了天下第一高手之名。
和连正幻想着城门大开,他率领大军冲上进去的场面,不成想着这个时候城楼上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过了一会儿,黑影嗖地一下就出现在他面前,再然后,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地余地就被黑影提上了空中,眼睛睁开时,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荒凉的山坡上。
“你是何人?竟敢与我鲜卑为敌。你可知道,我父乃是鲜卑大王檀石槐,你不想惹麻烦的话,赶紧将我放回去,我可以不追究刚才的事情!”和连惊醒之后,色厉内荏地喊道。
“哦?是吗?”王越没有回答的话,右手拔出手中佩剑,明亮的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只见他随手一剑,数丈之外的一座小土坡瞬间一分为二,断裂成两半。
“怎么可能?”见到了对方的实力,和连吓得立马跪下,哀求道:“大侠,你饶我一命,你想要什么,金银?兵马?美女?对了,药材,我知道,你们这些汉朝的武者最喜欢药材,我给你灵药,很多很多的灵药,你饶我一命好不好?”
实在是怪不得和连这么软弱,没办法啊,一剑断山,这样的实力那必然是神武境的高手啊,天地良心,整个鲜卑都找不出神武境的高手,遇到这传说中神仙一般的人物,他怎敢不跪地求饶。
和连却是误会了,王越一剑斩断土坡,表现出的虽然是神武境的实力,却不代表他就突破了神武境,他困在九九归元这一境界数年了,迟迟无法突破,好在这些年没把功夫落下,境界虽然没突破,实力却增长了不少。
其实,王越这些年也猜到了自己无法突破的原因,纵使他天资绝顶,却也最终堪不破一个‘情’字,师妹的事情成为了他这一生的心结,如果不解开这个心结,那他永远都无法突破到神武境,问鼎仙道。
这一次接到苏寔的求救信,正是一个送上门的契机,所以他才不辞辛劳赶了过来,这里面纵然有师妹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你的生死不掌握在我的手中。”王越淡淡地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两眼看向北城门外的战场,那里正在进行一场厮杀。
鲜卑士卒见到自己的大人突然被捉走,顷刻间大乱,尤其是和连的亲卫,这些人和和连是一体的,和连要是死了,他们也不能活下去,所以和连消失不见,这些亲卫立马就追了出去。
骑兵一乱,那可是很严重的后果,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将不着兵,兵不着将,战马相互踩踏,乱成一团。
这个时候,高顺身先士卒,带着八百陷阵营从城中杀出,陷阵营上马便是骑兵,下马就是步兵,可谓是马步皆宜。
八百陷阵营配合默契,犹如一头猛虎重进羊群之中,不断收割着鲜卑士卒的性命。
紧随其后的是魏续的二百“残兵败将”,虽然看起来是残兵败将,但经过了血与火的考验,又休整了几天,他们也爆发出了顽强的战斗力,这二百人如同一支利箭,组成锋矢阵,直接杀向苏辰的方向。
在他们眼中,此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救回主公。为了这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二百人恍如一人,配合默契,没有一个人掉队,这一次,他们终于不负狼骑之名。
随着二百狼骑杀入战场,鲜卑骑兵已经开始四处逃窜了,尤其是这时候鲜卑的大纛已经被高顺斩落,没有了将旗指挥,鲜卑终于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纵然英勇无比,也沦为了待宰的羔羊。
战场厮杀,拼的就是士气,一旦士气不振,那便凶多吉少了,与汉军相比,对方是哀兵,这些哀兵被鲜卑堵在城里欺负了数日,胸口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了,此时全部发泄出来,犹如洪水溃堤,一发不可收拾。
苏寔集合了高顺带来的两千步兵,这才迟迟杀出城来,倒不是他不担心儿子的性命,他知道,有王越在此地,那苏辰便性命无忧。
在此基础上,他想的就是如何将战果扩大,前些日子,他损兵折将,这个责任必须得他担着,那些将士的死亡必须由他这个主帅为他们复仇。
苏寔带着两千步兵,一路收拾战场,而高顺的陷阵营则继续追杀鲜卑溃兵,谨防这些溃兵窜入大汉乡村,为祸乡邻。
魏续一马当先,单人独骑冲入人群之中,斩杀了看押苏辰的几个士兵,又用矛挑断他身上的铁链。
苏辰应声而倒,魏续赶紧将他接住,抱在了怀里。
“水,水,快给我水!”巨大的冲击让苏辰恢复了意识,魏续闻言赶紧拿出身上的睡袋,小口小口地喂着苏辰喝下。
一股清冽的凉水下肚,苏辰终于恢复了一些知觉,紧接着曹性等人也跟了上来,问道:“主公没事儿吧?醒了没有?”
苏辰此时已经睁开眼睛了,看到兄弟们泛红的眼珠,他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流,什么是兄弟,这些袍泽就是兄弟,谁说他只是一个人的,在这里,他有两百个兄弟,不,五百个兄弟,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未走远,等着他去帮他们报仇。
“我没事儿!”苏辰这才注意到战场形势的转变,好奇地问道:“和连呢?鲜卑怎么败了?”
魏续简短地把高顺来援和王越的事情说了一遍,苏辰听了惊讶地问道:“你是说王越救了我?那前辈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对了,和连呢?这老小子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这一回咱们可不能放过他!”
“辰儿放心,和连跑不了!”这个时候,苏寔也赶了过来。
他早有准备,从腰间扯下一个葫芦,递给他,说道:“这是你酿的药酒,快喝下恢复一些元气!”
苏辰接过葫芦,大口大口的喝下,要就一下肚,苏辰果然恢复了不少,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那就是王越吗?”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黑衣人,苏辰呐呐自语,黑衣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面孔,此人不是和连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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