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智商问题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你这话什么意思?”方圆原本并不想去多理会林飞鸽,本来想让她自己一个人没趣就算了,结果没想到居然现在被她矛头直指,这就不能不问了。
  “你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有手腕,我这人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不拐弯抹角,你还能听不懂我的意思么?”林飞鸽一脸无辜的看着方圆,“你说,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归根结底是因为什么啊?不就是因为你爸妈给你做好了安排,你偏偏不听,非得一意孤行,让他们觉得特别伤心么?”
  “你不了解的事情最好不要随便发表评论。”方圆冷下脸来,对林飞鸽说。
  林飞鸽撇撇嘴,耸耸肩:“无所谓啊,其实我可以不说的,反正也不关我的事,里外里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我完全可以么有必要趟这趟浑水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当爸妈的哪个不想给自己孩子安排一个最好的未来啊,你爸妈也是为你好,你不理不睬不领情,还跟你爸妈执拗成这样,这本身就挺自私,挺不懂事的,现在还连累了无辜的人,这就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吧?你敢说整件事里面戴煦不是最最无辜的那一个么?他又做错了什么事呢?要不是你的话,他工作也干得很好,各方面表现都不错,本来应该是很受领导器重和赏识的,现在倒好,因为你,被你爸爸在单位里找领导,说什么拐带了别人家的女儿,把他形容的好像是什么流【河蟹】氓似的,你心里就不愧疚么?”
  “哟,林飞鸽,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贺宁原本在低头吃饭,听了林飞鸽的话,筷子一放,抬起头来,看着是一脸十分和气的笑容,只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和任何正面的情绪产生不了关联,“我原本一直以为你是那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类型呢,倒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胸怀天下,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现在就连别人家里面的家务事都不能让你省心,可真是太辛苦了啊!像你这种人,国家应该重点保护起来,最好弄个什么隔离系统,免得你劳心过度有损健康!”
  “贺宁,我知道你嘴巴毒,也不用跟我来明褒暗贬的那一套,我听得出来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多好,怕说的太直白了别人发现你表里不一,徒有其表啊?”林飞鸽当然不甘心被贺宁损了一顿,她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没少跟贺宁别苗头,现在贺宁忽然调转到a市公安局来了,她原本也是心里面不大痛快的,但是又觉得a市是自己的主场,在公安局里里外外,她也比贺宁要熟悉很多,更打得开局面,所以自然就油然而生了一种东道主一样的底气。
  贺宁挑了一下眉毛:“连你这种智商都能听出来我说的什么意思,你还担心别人听不懂?还是说其实你根本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是故意在这儿虚张声势,替自己的智商打掩护呢?我还真不怕什么表里一不一的,既然你想让我把话说明白点,我就满足你的心愿好了。我就是告诉你,林飞鸽,吃自己碗里的饭,管自己家的事,少操心别人的事情可能活得比较久一些。”
  林飞鸽原本以为贺宁初来乍到,一定会想要在新同事的面前故意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美少女形象呢,所以根本不可能把话说的太过直白,所以刚才她才敢那么样的去激将贺宁,谁知道贺宁居然根本不买账,一点也不顾及在场其他人对她这样的牙尖嘴利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印象和评价,这倒让她自己等同于又遭受到了二次羞辱,于是林飞鸽恼羞成怒的一指戴煦,对贺宁叫板似的说:“你少在哪里挑拨离间了,他是别人么?你要是搞不清楚,我就告诉告诉你,戴煦是我师傅,打从毕业实习那会儿开始就被安排了带我,所以对我来说他是自己人!”
  “哟,你也知道说毕业实习的时候啊?”贺宁为了自己的形象,很辛苦的克制着冲林飞鸽翻白眼的冲动,“现在毕业都这么久了,实习也早就结束了,你想跟人乱攀关系,也考虑考虑时效性这个问题。还有,人与人之间的人际是双向的,你拿人家当自己人,人家有没有拿你当自己人?唱独角戏有意思么?”
  “好了,都别说了。”在林飞鸽又想张嘴反驳贺宁的时候,方圆开口截断了她的话头,仿佛没有看见林飞鸽不满而又带着愤懑的表情似的,对她说,“这个天底下到底有没有‘不是’的父母,这个问题你我都说了不算,不了解别人家里面的具体情况,就没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面指手画脚的去评价别人是不是自私。但是老话也说了,不知者不怪,你对我家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就算胡说八道,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之前的那一番话,我就当你没说过。至于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把戴煦当成是你的师傅那样去尊敬和重视,我也不跟你去讨论,你可以把他当成师傅去关心,这个我无权干涉,但是界限在哪里,你自己搞清楚,不要随随便便越界去挑衅别人的忍耐力。”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在林飞鸽想要开口说什么之前,又皱着眉头举手示意了一下,态度格外严肃的表示自己还没有说完,这才继续说道:“戴煦跟我是光明正大的恋爱关系,合理合法,没有妨碍到任何人,我不是什么山大王,他也不是我强抢上山的压寨夫人,用不着你上蹿下跳的替他打抱不平。我和戴煦的事情,只要他没有萌生出想要放弃的意图,我就有坚持下去的理由,我们两个人之间不存在谁拖累谁的情况,这一点也希望你搞搞清楚。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和戴煦之间的事,包括我家里那边的事,以咱们两个人的交情程度,你确实还是少操心一点比较好,否则就有越界的嫌疑了,或者如果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是拿这件事当旗号,也没必要,索性有什么想法直接了当的表达出来吧。”
  “瞧你这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林飞鸽被方圆的一番话戳中了要害,小算盘几乎被揭了个彻彻底底,说得她面红耳赤,一张原本就不算白皙的脸孔几乎快要燃烧起来,与其说是羞窘,倒不如说是恼火,“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原本同学一场,我以为我比较了解你的性格,以为你是那种心思单纯,没有什么弯弯绕的女生呢,现在看来,我可真的是要重新认识你了!我嘴笨,我说不过你,随便你怎么不领情还乱编排我,我也没办法。师傅,我可是真心实意的为你担心,为你着想,看你因为这些事儿又被扣帽子又被找领导的,我都替你委屈得慌!”
  “啊呀,那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感觉有点辜负了你一片关心似的……”戴煦一脸为难的看了看林飞鸽,然后扭头看了看方圆,对方圆说,“说实话啊,对我来说,咱们俩也算是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这么明确的关系,我作为男人,只要不违背你的意愿,是肯定不会首先选择放弃的,不然我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努力争取个什么劲儿啊,你说是不是?当然了,我也没有什么被拖累的感觉,这么点儿小打小闹的插曲闹剧,真不算是什么压力,反倒是你,幸亏你刚才的态度还算挺坚定的,要是你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动摇了,妥协了,那我才真叫失望呢。”
  “这话说的,够爷们儿!”贺宁在一旁听了戴煦的这一番话,冲着他竖了竖大拇指。其实原本对于方圆身边的这个护花使者,作为闺蜜的她心里面也并不是十分的踏实,因为在她看来,方圆和其他的姑娘不一样,其他人在感情上如果顺风顺水,那自然是好的,真要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也还有家庭可以作为避风港湾,可以有父母可以寻求安慰和依靠。这些方圆都没有,对她来说,家庭已经解体了,父母非但不能给她提供依靠和保障,甚至还会给她添堵,所以一个可以托付的好男人,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在这样的处境下,要是再一不小心看走了眼,遇到了渣男,对于方圆而言,打击可就有些太大了。
  所以第一次见到戴煦的时候,尽管戴煦和方圆两个人的关系尚未明确,但是戴煦对方圆的种种关心还是让贺宁察觉到了什么,那个时候对于戴煦,她还是持着观望的态度,随着听说或者自己来之后亲眼见过的事情越来越多,她才慢慢的开始对戴煦放心起来,对于把方圆交给他照顾也比较有信心了一些。
  “对了,回头要是那个狗皮膏药杨志远还继续缠着方圆,没完没了的,那该怎么办,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称赞之余,贺宁也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应该不会了吧,”戴煦有点无奈的说,“人有脸,树有皮,不管是执着还是执拗,也肯定都是有个限度的,他之前那种表现,一来是不甘心,二来可能也是不看好我和方圆,但是我们俩有信心,不怕有人来挑战,只要经得住考验,就能说明一切问题了,不是么?所以我还真不太担心你说的这件事。”
  除了原本就没有打算开腔插嘴的汤力之外,方圆和贺宁自然是对戴煦的这番话都觉得很贴心,很满意,林飞鸽在一旁,脸色有些郁郁,虽然说这个不那么令人愉快的话题最初是她提起来的,导火线也是由她亲手点燃的,可是现在说来说去,她除了被人揶揄了一顿,指责居心叵测、乱管闲事之外,现在已经俨然被排除在了话题之外,成了一个插不上嘴又不受人欢迎的角色。
  “我刚才那句话,还真是说对了,”她在一旁被晾了半天,终于找了个时机,语气嘲讽,却又多少有点像是自说自话一样的对方圆说,“我现在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以前在学校那么久我都没发现,你其实这么好心机,好手段的。”
  “这种事啊,羡慕不来,”虽然说林飞鸽几次三番的挤兑方圆,都强调她有心计,很明显这话从林飞鸽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就不是什么褒义词,但是贺宁也懒得和她去纠缠那么多,索性把这话直接强行理解成是夸奖,“我估计啊,你恐怕是学不来,这种事,纯粹是智商方面的原因,不能强求,你就认了吧。”
  林飞鸽被她气得一张脸通红,除了瞪着一双鼓鼓的大眼睛,恶狠狠的剜了贺宁一眼,恨不得用目光在她身上生生剜掉一块肉似的,无奈贺宁根本不在乎被她那么凶巴巴的瞪一眼,依旧笑模笑样的该吃吃该喝喝,林飞鸽也只有一个人暗暗生闷气的份儿。
  不过这样倒也算是有点好处的,至少在这顿饭余下的时间里,林飞鸽因为心情不爽,受到了挫折,几乎一句话都不说,就全程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用筷子胡乱拨弄着自己碗里面的饭菜,其他人也没有谁愿意特意去照顾她的情绪,所以虽然后来相对而言气氛可能显得比较安静一些,倒也让人安安生生的吃了一顿饭。
  吃了饭之后,大家就各自散了,戴煦和方圆自然是要送贺宁她住处的,虽然说没有多情愿,不过毕竟是晚上了,出于安全考虑,戴煦还是很绅士的询问了一下林飞鸽需不需要搭个顺风车,林飞鸽扫了一眼方圆和贺宁,阴沉着脸拒绝了,表示自己家所在的地理位置都是高档住宅,所以周围的治安很好,并且她宁愿自己打出租车,也不愿意跟别人挤在一起,说完就理都不理其他人,一个人径直走掉了,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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