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为难高峰
如果说从这位优雅谷大公子身上看到了什么,高峰认为,那就是忧郁,被一丝淡淡的忧郁缠绕着,虽外界天雷地火,他亦不入心中。
他在忧郁什么?一件事?还是一个人?居然有大衙内搞不定的事情?
“噗哧”
“噗哧”
高峰被现场的动静惊醒,扭头看去,却是二衙内的第三句数完:“九影十影十一影。”
现场终于引爆了。除了含霜的谷正,没有人不在大笑,常年不开花的古人脸,今天总算尽情了一把,他们决计把一年的笑意都笑出来。
这还不算,个别天才还笑出了花样:有的前仰后合,有的满脸泪花,还有的笑岔了气捂着肚子直喊疼……
连高峰都笑了。小子太能做作,非要笑死个人才达目的,他幸亏没生在后世,若在后世必是演小品的一把好手,使得某些大腕丢饭碗。
众人欢笑,谷城却愁眉苦脸,他无奈地望望天,叹息了一声。原来他数影子数不下去了,天空飘来了一朵云把月亮给遮住了,影子全没啦。
谷城为难,其样子比数影子更让人好笑,只是这种笑变成了不怀好意的笑:怎么不数了?接着数呀!没影子看你还怎么数?
“月入云丛皆无形。”谷城呆呆地望着天空,无奈地摇头,然后愤愤说出了这么一句。
“哈哈。”众人狂笑,原来你也知道数不下去!
“妙呀,好诗!”
一句惊叹传来,把大笑中的众人给止住了。
什么情况?什么好诗?哪有诗呀?众人纷纷疑惑,都不解地向声音来源望去。
那人竟是谷安,他正在向谷城拱手施礼呢。
马屁精。这是萦绕在大家心头的一句话,当然,没有人敢说出来。
“谷安,怎么回事?什么好诗?”众人不敢问,谷正却不得不问,这是自家人弄的乌龙,自然要由自家人来化解,至少要给众人一个交待。
最主要的是谷正也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还蒙在鼓里呢。
与之前的笑爆全场相比,此时寂静无声。大家都想知道原因何在,纷纷瞧向谷安。
毕竟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这些目光根本不能让谷安脸红一下。
“大人您看,二公子是这样吟得:一影二影三四影,五影六影七八影,九影十影十一影,月入云丛皆无形。这诗既切题,又合实际,当是妙诗一首。”谷安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这么一说倒还真是一首妙诗,而且是一首不错的应景诗,众人恍然大悟。
就算之前百般嘲弄,此时大家也知道是被二公子玩弄了。人家数个影子都能成诗,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也许还有人存有疑问,认为他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赶上了,要不是恰好有朵云过来,估计数影子得数到尾。
只是有这种想法的人自己都说不服自己。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不信你有本事也试试,估计给你八朵云也咏不出这种诗来。
无论有多少疑问,无论是运气还是实力,反正诗是咏出来了,何况此人是平时不出手的二衙内咏出来的,留给大家的除了吹捧,再也没有别的。
一时间称赞之语不绝,连高峰都听得反胃了。
谷城却不同,他听得津津有味,就像一个爱慕虚荣的小女人,把一帮大男人的吹嘘当成骄傲的资本,甚至还把眼光都对上了谷正,意图有所收获。
儿子争气,谷正自然也不吝啬笑容,只是作为老子应有的稳重还是说了一句:“诗是吟出来了,妙却谈不上,勉强算过关吧。”
勉强过关,你以为这是打游戏?它可是我花脑子移花接木得到的,你怎么也得夸两句吧,别说二衙内,就是我听到表扬也会舒服的。看谷城悻悻地下场,连高峰都有意见了。
这首诗确实是高峰从《宰相刘罗锅》中剽窃的,只是剧情中数的是花瓣,成诗为: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草丛皆不见。高峰不过是换个马甲让谷城数影子,结果一样有着异曲同工的妙趣。
二衙内的事情算是过了,今晚的赏月宴会也应该结束了吧。看再无人上场,高峰心中想道,他甚至做好了随时撤的准备。
然而天终不随人意,就在大家都兴致泛泛,准备结束当晚的聚会时,女眷亭中却走出来一名丫环,她径直来到谷安身边,耳语几句,得到谷安的点头认可后,便回去了。
众人不知道丫环说的啥,不过,也没有人在意,别人家的丫环传两句私话是应该的,何必多操这份心,就是高峰也是这么想。
只是情况并非如此,看上场无人,谷安直接大声喊道:“亭中宝眷想请高公子献上一首,不知能否达成心意?”
什么?这是搞得哪一出?不光高峰脑子不够用了,就是现场的众人也莫名其妙。居然还有这种点名法,真是没有天理。
最诧异的当数四色公子,他们一个个脸现悲奋,大有与高峰势不两立的态势,居然又让他抢了风头。
不过,谷安的话还是提醒了大家,此处隐藏着一位大才子,他都没有献技,赏月会怎么能轻易结束呢?
高峰并不知道,因他的那些奇谈怪论,大家已把他归到了才子一类,早知如此应该尿遁。
众人反应过来,加上谷安的放肆点名,自然有人不怕事情闹大,不知谁带头一声呼号,众多声音响起,齐声吆喝着高峰来一首,这种热烈的气氛,让高峰有一种充当后世三流明星的感觉。
唉!人怕出名猪怕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谁让我那么优秀呢?
嘿嘿!女眷们有点想法也就算了,我勉强接受了,只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瞎咋呼啥?搞得老子像新郎官似的。不过这到底是哪位宝眷出得馊主意?这不是让我为难吗?高峰头疼起来。
至于是哪位宝眷,高峰还真没有头绪。宝眷中除了知道有一位是谷城之妹叫谷芷欣的外,其余的他一无所知,根本不可能找出幕后黑手。
高峰一边寻思着坏人是谁,一边飞快地转动脑子,他得想办法应付下这个局面。
不去吟一首肯定不行了,看那个热列的气氛,不满足大家的心愿大有被封杀的危险,对于还要在县城混的高峰来说,无疑不是个好选择。
只是自己也不会吟呀!背倒是能背上几首……
咦,对了,古人咏月的诗篇多得是,不如背一首应个差。
背哪一首呢?苏大才子的《水调歌头》最合适,却已经过时了,看来只能对不起自己的偶像拿他来应差了,但愿他将来不会骂自己。
想到这里,高峰骚包地走向中场,向众人施礼后,便放声吟诵起来:“快上西楼,怕天放、浮云遮月。但唤取、玉纤横笛,一声吹裂。谁做冰壶浮世界,最怜玉斧修时节。问嫦娥、孤冷有愁无,应华发。
玉液满,琼杯滑。长袖起,清歌咽。叹十常八九,欲磨还缺。若得长圆如此夜,人情未必看承别。把从前、离恨总成欢,归时说。”
高峰闲庭信步,缓声慢语,其音如涓涓细流注入了每个人的心间,众人听来不由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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