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痴情少帅(十七)
将霍之尧收到手下人消息的时间稍稍往前推一推。
陆家, 宋锦时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站在他对面的陆家泓一眼, 又低头看了看面前摆放着的金条, 眉头挑了下, “陆少爷,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刚刚说的话我也没太听懂是什么意思?”
宋锦时勾了下嘴角, 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陆家泓可能真的是没做过错事, 心虚使得他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些许不耐烦,“怎么就听不懂了?这不是很好明白吗?我给你钱,你带我的妻子离开云方城, 走得越远越好,如果可以尽量在两年之后再回来,价钱你可以尽量开, 只要是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都可以。我花那些钱买你两年, 这两年你好好照顾我的妻子,如果你们情投意合, 我也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如果她喜欢了别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品性不错, 她同样可以再嫁人……”
听陆家泓这么一说, 宋锦时看他的表情就愈发的奇异了,这年头, 还有人花钱买绿帽子带的,也是爱好奇特了。
要是换做之前不知内情的他, 听了这陆少爷的话还会云里雾里的话, 那么现在他就全都能明白了。
这陆少爷到现在爱的还是那被换到了少帅府的容姒的妹妹,而那个妹妹明确地表示了因为容姒的记忆问题,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所以这男人就将脑筋动到了容姒的身上了。
看来,姐妹俩同样遇人不淑啊!也不知道那妹妹知不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已经将脑筋动到了她姐姐身上去了!
也幸亏这男人找得是他,换做其他任何人,得了钱还得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恐怕直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之后容姒会遇到什么事情,这男人能保证吗?未免太想当然了……
宋锦时在心里嗤笑了声,但他又怕他不应他,这男人真的会找其他一些阿猫阿狗来,到时候容姒在他看不到的方向出了事情,他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所以斟酌了下,宋锦时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金条,不得不说这男人还真扣住他的脉门了,他确实爱钱,亦或许他可以拿着这笔钱,带着容姒远离了这么个渣滓,他不敢保证一定能给容姒幸福,但总比待在这么个渣滓身边要好太多了……只不过那霍之尧看模样不是个吃素的,指不定这陆家就有他的人埋伏着,毕竟就之前他看到的那样,那男人分明就对容姒情根深种……
思前想后,到底宋锦时对容姒的好感还没到那个地步,所以一时还没有那种为了她豁出去的念头。
就在陆家泓等得不耐烦有些想要打退堂鼓的时候,宋锦时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陆少爷,可否容我思量两日,两日之后我会给你答复如何?毕竟我学了十几年的戏,班主他们对我又极好,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一听宋锦时说要考虑,陆家泓便皱着眉点了点头,“你快点考虑好……”
慢了说不定他就后悔了,毕竟容姒也不是什么恶人,记忆发生了偏差也不是她想的,还是佩佩的亲姐姐!
陆家泓在宋锦时走后,也开始犹疑不定起来,随后烦躁地叹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
而宋锦时一出了门,没走多远便看见一个小亭子里容姒正带着一个圆脸的小丫头在那儿喂鱼,嘴角扬得极高,可能是余光瞥到了宋锦时,立马就转过头来看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宋先生。”
“少奶奶。”宋锦时远远地便冲着容姒点了点头,谁知道下一秒容姒就邀请他去亭子里坐坐了。
宋锦时也确实想要了解长大后的容姒到底长成什么样了,再加上这亭子四面通风,也不用避讳,抬起脚就走了过去。
“宋先生,请坐。今日不用唱戏吗?”
“老太太今天身体有些不太舒坦,就没叫我登台了。”
“不太舒坦?明明我刚刚看了奶奶还好好的,又骗我了吗?”容姒露出一丝小小的嗔怒来了,老太太年纪大了,经常不舒坦,但又不愿总是麻烦她,所以有的时候会瞒瞒她。
一见容姒这似嗔似怒的模样,宋锦时便在心里笑了下,帮着老太太解了下围,“可能老太太并不想少奶奶太过忧心……”
听了宋锦时的劝慰,容姒的情绪也没有好多少,“这些茶点是我自己做来吃的,先生可以坐在这里尝尝,我有些忧心奶奶的身体就先行告辞了……”
“少奶奶请去。”宋锦时并没有挽留,随后就看着容姒带着那圆脸的小丫头,面带忧虑地匆匆走了。
刚转头却突然发现刚刚容姒待着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点黄色的圆润,宋锦时一怔,随后便有些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见那用红线穿着的佛珠捡了起来,手指一捻,上头那个歪歪扭扭的财字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蹲在地上的宋锦时彻底地愣住了,脑海之中已经开始有些模糊的关于容姒幼年的形象在这一瞬间忽然就有些清晰饱满起来了。
给他买包子的容姒,给他筹钱的容姒,给他做早点的容姒……
可以说,那个样子的容姒根本就是他的初恋,最开始在外头漂泊的那几年,他疯狂地想过她,想她那天早上没等到自己到底会怎么想,想她会不会依旧每天早上起来做早点,想她是不是换成别人也对他这么好,甚至想着自己以后功成名就了说不定还能回去娶她……
只可惜这些思念,这些异想天开最后全都被现实撕开了一道一道的伤痕,疼痛让他无暇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容姒的模样也在他的心里渐渐地黯淡了下去,直到来到他们两人初遇的云方城他才又从自己的旧箱子里翻出了那一对小女孩的珍珠耳环,想着或许可以遇到她也未可知……
他没想到对方还一直留着他这枚佛珠,看着圆润的模样,想来这佛珠的主人一定十分珍爱,甚至有可能到现在都还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本该已然成为了无根浮萍的宋锦时在看见这枚佛珠的时候,竟有了一种家的错觉,有了一种他离开家乡那么多年却还有人一直在等着他的错觉。
宋锦时捏了捏那佛珠,缓缓直起身子,转身看向身后的茶点,走了两步就在桌旁坐了下来,身后就捻了一块茶点递到了嘴边,那香甜的味道让宋锦时竟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是说好了以后除了钱不会再为任何事情而在意了吗?一枚小小的佛珠就让你脆弱了,宋锦时,你可真没用……
男人讽刺地勾起嘴角,却还是将那桌上的茶点给吃了个一干二净,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喝过一口茶。
恰巧就在这时,一串脚步声忽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宋锦时转过头去,刚好就看见容姒再次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一见他眼中便瞬间闪过了一丝惊喜,“宋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过……”
容姒的话还没说完,便立马眼尖地看见了宋锦时手里头的佛珠,随即便松了口气,“谢谢宋先生,这枚佛珠是我的,可否还给我?”
宋锦时注意到容姒的身后并没有跟着那圆脸小丫鬟,猜想她说不定是去别的地方找去了,于是便将那佛珠递到了容姒的手里,一如多年前那样,仔细想想他还欠她十两银子呢,这佛珠算是他压给她的宝物,现在都已经过了有十年了。
“十两银子,佛珠卖给我怎么样?”下意识地,宋锦时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容姒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刚准备将珠子戴到脖颈上的动作一顿,“宋先生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不过就算开玩笑,这珠子我也不会买的,我记得这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留给我的信物,他说以后会来取的。”
容姒笑着说道。
宋锦时愣了下,随后笑了笑,“很重要的人吗?原来是很重要的人啊……”
“谢谢宋先生帮我找到了。咦,茶点你都吃完了吗?你很喜欢是吗?为了感谢,不如过几日我再给你做些小点心吧?怎么样?家泓不爱吃我做的东西,也不是不爱吧,我看他挺喜欢的,却老是嘴硬地说不喜欢叫我别做了……”
“陆少爷对你好吗?”宋锦时的这个问题有些逾越了,可他却还是想问。
“挺……挺好的。”容姒的嘴上说着挺好的,可表情却不是那个意思。
宋锦时看着她这个样子,莫名地便感觉心头忽然生了一团无名火。
挺好的,哪里挺好的?挺好的会给钱让我带你走,甚至还想将你跟我这个下等的戏子凑做一堆,挺好的还跟你妹妹黏黏糊糊纠缠不清,这也叫挺好的?你是个傻的吗?
这些话在宋锦时的心头过了一遍之后,他便轻轻吐了口气来,“挺好的就行。”
随后便道了句天色不早就先离开了,离开之前,宋锦时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独自一人坐在亭子当中有些失落的容姒一眼,此刻他的心情大抵像是小时候他一直珍之重之,爱之惜之的宝贝到了他那个短命爹手里就什么也不是了一样,可他却无可奈何。
或许他可以考虑考虑陆家泓的提议……
宋锦时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只可惜他的考虑还没结束,容姒的茶点也还没有做出来,陆家就败了。
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迅速而猝不及防地衰败了下去。
城中乡绅贵族的打压,内仆作乱,再加上陆家泓做贼心虚,浑浑噩噩,签下了巨额的单据,陆家的玉器坊刚刚开张,牌匾还是新的,家财就立刻一散而空。
下人们人心惶惶,有的甚至趁其他人不注意,卷了点细软就跑路了,剩余的如鹦鹉等人,则俱都眼巴巴地看着容姒,也只能看她了,陆奶奶在得知陆家泓所作所为的一瞬间就气得倒了下去,陆家泓则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家里就只剩下容姒一人可以做主了。
容姒就将家里的东西整理了下,就分了那些小丫头们一点银钱,把卖身契还给她们就让她们离开了,有些忠心的比如哭着抱着她不肯离开的鹦鹉,她就介绍她去了容家做事情去了。
等最后人去楼空之后,整个陆家竟然只剩下了容姒、陆家泓、陆奶奶三人了,唯一值点钱的东西便只剩下容姒手腕上的那枚传家宝镯子了。
可就是这镯子,之后也被她当了,换来了房子的租子和陆奶奶的药外加一些散银子。
等宋锦时、霍之尧、容佩甚至是容母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效率极高的容姒已经带着陆家一老一小住进了云方城东巷的一个胡同里去了,甚至已经开始考虑用手里头的碎银子怎么协调好老太太的吃药钱,三人的饭钱,和以后的生计问题了。
想了许多许多的容姒忽然就被房间里头陆老太太的咳嗽声给惊醒了过来,抬头看窗外,此时天竟然已经擦着黑了。
陆家泓还缩在房间里,一路上跟着容姒后头的时候,表情都浑浑噩噩的,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容姒听着老太太的声音进了屋子里头,一抬头便看见老太太的泪花便落了下来,她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奶奶……”
“没了,没了……陆家没了是吗?”老太太气喘吁吁道。
容姒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来,她也没想到陆家竟然会败得这样轻易,她以为起码要拉扯一番,大家用些明刀暗枪,你来我往什么的。也给容姒一点准备的机会,将陆老太太的身体调养调养,谁能想到……
陆家泓是猪吗?那种单据也签?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以陆家能在他的带领下,在越西镇好好生存下去,还能发展壮大,根本就是因为那儿的人心思太过淳朴吧,这陆家泓随便换个复杂的地儿就开始玩不转了,果然不愧是个自小就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小恶霸,即便后来改过自新了,也到底底子薄弱了些,很多东西都不懂,遇到云方城的这些商场上的老狐狸们,便犹如三岁儿童遇到了壮年大汉,人家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你。
容姒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就伸手拍了拍陆奶奶的后背,“奶奶,现在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东西我们不想了好吗?千金散尽还复来,陆家的祖先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只要家泓有本事,我们迟早还能把陆家的那些东西赚回来的。”
闻言,老人家的眼泪却还是不住地往下掉,许久才轻轻拍了拍容姒的手背,“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陆家我之前就想着早晚会有这么一着的,家泓那孩子……那孩子……什么都不懂……在乡下人家陆少爷陆少爷的捧着他,陆家的玉器坊又早就打出了名气,每天都在赚钱,他就以为自己多本事了,可不学无术就是不学无术,那么点心计他以为他能玩的过谁,连我这个老婆子都糊弄不过去……”
越说老太太就越伤心,毕竟这陆家是她公爹,她丈夫,外加她儿子,好几代人撑起来的,结果几天就给陆家泓给败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她不仅伤心陆家的衰败,更伤心她疼爱的孙子的不成器。
“你把家泓给我叫来,就说我有事情交待给他……”
“奶奶……”
“乖,去叫!”
“哦。”
等容姒到了隔壁房间,推开了房门便看见陆家泓此时躺在床上,面朝上,双目一动不动地盯着破旧的屋顶。
窗外的夕阳余晖映照到他身上,整个场景显得格外灰败。
“家泓,奶奶叫你过去,说有事情跟你交待。”容姒站在门口也没进去。
听到了容姒的话,陆家泓的眼珠才稍微转了转,身子却没动弹。
“奶奶的身体不好,如果你懂事的话,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一直顺着她的意……”
这么说着,容姒便走了出去。
在她身后,陆家泓缓缓闭上了双眼,一滴眼泪立刻顺着他的眼角落了下来。
随后他便睁开了双眼,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走一步顿一步地到了隔壁自家奶奶的房间门口,才刚推开房门,屋内的两个女人便不约而同地朝他看了过来。
容姒没有说话,陆奶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过来。”
这一声过来成功让陆家泓浑身上下哆嗦了下,但还是为了不忤逆自家奶奶而走了过去。
“奶……”
才刚开口喊了一个字,老太太就猝不及防地抓起一旁的药碗往他的脑门上砸了过去,“你个小畜生,败家子,陆家的东西全都在你手里头败光了,我怎么跟你说的?啊?叫你老老实实地在乡下守着玉器坊,你不干,非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非要来云方城,云方城也是你个傻货待得了的,被人捧了两天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一天到晚情情爱爱,要死要活的,死,你现在就给我去死,好让我和你媳妇两个落个清净,你个败家子,蠢货……”
老人家刚刚还虚弱得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这会子边打边骂,中气十足,精神抖擞,直接就叫容姒看楞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上去拉她,“奶奶,奶奶,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免得气伤了身体……”
陆家泓此时已经被陆奶奶打得一脸是血了,却始终不敢发出一声哀嚎来,一直死死咬着嘴唇,憋着泪,等容姒拉开了陆老太太,他便砰地一声冲着老太太跪了下来。
“奶奶……”这一声喊,他的眼泪便也掉了下来,伸手猛地一擦,便一手泪与血。
憋了许久,他也只憋了一句您别气坏了身子来。
之后就一直跪在地上边哭边流血,看得陆老太太也跟着不住地淌眼泪,“你啊,你叫我说什么好,啊?奶奶现在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大不了两腿一抻,下去找你那短命的爷爷去。你可怎么办呢?你现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晓得,以后养活自己都成问题,还怎么养活你媳妇,你儿子……你媳妇才来我家多久,是一点福都没跟你享,你看看现在你落魄了,是不是也就只有她还跟在你后头。你不小了,家泓,该懂事了……”
老太太说完,便又再次跌坐在床上,“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好好想想吧……”
晚上,陆家泓躺在床上,眼泪还在不住地往下流,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弄成这样了,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跟他谈生意的那个孙老爷和和气气的,只会笑,怎么就成这样了,怎么什么都没有了,他以后还能怎么办?佩佩更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甚至奶奶他也不能好好照顾了,他确实像奶奶说的那样,是个败家子,是个蠢货……
越想,陆家泓就越觉得悲从中来,到最后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就在他哭得最尽兴的时候,容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陆家泓连忙停了哭,还偷偷擦了擦眼泪,偏过头去也不看她……
容姒见他这个样子,伸手便将手边的药跟吃食放在一旁,随后就在床上坐了下来。
“奶奶叫我给你擦药。”
“不用劳烦……”
“药很贵,我们现在没有多少银子,别浪费。”
陆家泓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容姒堵了回去。
随后容姒便伸手拉开了他的被子,露出陆家泓惊惶而满脸是泪痕的脸颊来。
“你干嘛?”
“擦药啊。”容姒有些奇怪。
“我不要你擦。”
“那你想要谁擦?小丫鬟吗?抱歉,她们全都被你作没了,现在只有我。还是你想躲在这屋子里头等它自己好,那起码需要小半个月,我们身上现在没多少银子了,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出去赚钱供你吃喝吧?我……”
后面的话容姒还没说完,陆家泓就立刻掀开了被子,坐直了身子,“好,擦,擦!”
闻言容姒才住了嘴,拿起一旁的药就按在了陆家泓的额头上,他立马就疼得倒抽了口冷气,却还好,一直都忍着疼没有叫嚷。
陆家泓看着容姒认真地帮他包扎着伤口,面前这张脸跟一样却又不一样。
“你怎么不走?”看着看着,陆家泓便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随后脸上一红,“我是说,陆家已经这样了,容家却是云方城有头有脸的,你要是回去了还可以过你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
就是不回去,佩佩也不会让她姐姐在外头吃苦受累的……
闻言,容姒低头瞥了他一眼,“嫁鸡随鸡,嫁……猪随猪。”
陆家泓听她这么说,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紧接着就察觉到不对劲来了,“猪?不是都说嫁狗随狗吗?”
容姒看他那茫然的小模样,“陆家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对,你在骂我是猪。你怎么能骂人呢?我看你斯斯文文,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能骂人呢……”
夜里也热闹了起来。
第二日,情绪总算好了许多,人也略微有些振作起来的陆家泓跟着容姒出门寻找赚钱养家的机会,两人刚推开院子门,就看见霍之尧站在门外的不远处,抬起头来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