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派

  不仅银瑾想知道这怎么回事,长宁、何宛然更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那些人能开口就提到杨七等人,两人猜测可能是他们惹了什么事,连累到了她们。
  “鹤儿,我们分开走,半月后在雍州秦家见。”何宛然对长宁传音道。
  “好。”何宛然的提议正合长宁的心意,两人分开走能拿出的底牌就比一起走多多了,就如长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在何宛然面前使用青梧居,何宛然也有想隐瞒长宁的法宝。
  银瑾眼看自己快要到手的美人转眼就被人吓走了,不由暴跳如雷:“是谁派你们来吓唬我美人的!”虽然他只两位小美人说了几句话,但已把这两名小美人视为自己禁脔了。
  那些人一大部分去追长宁、何宛然了,仅有两人留下,听了银瑾话两人头都大了,银瑾可以不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能不认识银月蛇王家的二公子,“二公子,我们是——”
  “是我派他们去抓人的。”温柔的声音响起,一名容华绝世的素衣女修含笑走来,“银师弟,这两人的同伴偷了我们桃源重要之物,我派人追捕她们也是希望能追问失物。”
  银瑾看到这名女修,身体一下子站直了,双眸目不转睛的望着素衣女修,“原来这小贼偷了云师姐宝物,早知我就把她们擒下送于师姐了,这下白白耽搁了师姐的大事。”
  云纨素柔声道,“这几个小贼狡猾无比,我即便知道他们的底细,也屡屡被他们逃脱,更别说师弟这不知他们底细的人了。”云纨素言语温柔,容光绝丽,举止从容,一颦一笑间无不撩人情致。
  银瑾看得暗暗咽口水,嬉皮笑脸的上前一步,“不知他们偷了云师姐何等宝物?小弟不才,但手下还有几个小喽啰可助师姐寻人,师姐有事尽管吩咐他们。”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云纨素笑盈盈道,妙目顾盼间百媚横生。
  银瑾被这一眼看的魂都差点飞了,“师姐同我客气作甚?”要不是心生顾虑,他还真想跟云纨素云|雨一番,试试两人功力到底谁更厉害。云纨素的师傅是北原六大妖王之一,因素喜桃花,众人皆称她为桃花仙子,她的本体反而成了北原的秘密,没几人知道。
  桃源也是擅长采补的宗门,银瑾的大哥当年同桃源的大师姐一见钟情、各怀鬼胎,见面就滚成了一团,足足大战三天三夜,从床上到屋外,从密林到水里,两人施尽各项手段,都没采到对方的元阳真阴,只能悻悻作罢。这段经历被他大哥反复提及,他听说云纨素功夫犹在其大师姐之上,也不知道尝起来是何等滋味。
  云纨素看似笑靥如花、温柔婉约,实则眼底藏着淡淡的不耐,几句话打发这条没什么脑子的小银蛇,追上了属下,见属下围着一处团团直转,她秀眉微扬,“你们是这般给我追人的?”
  “二师姐,那两个小丫头似乎凭空消失了。”属下战战兢兢的说道。
  “凭空消失?”云纨素唇角带笑,“之前你们跟丢严明说他凭空消失不见,现在跟丢了两个小丫头,也同我说她们突然消失了,感情这些散修身怀绝技,一个个都能飞天遁地,让人找不到踪迹。”
  云纨素说话声音不大,语气中也没甚么怒意,仍然吓得众人一个个的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二师姐饶命!”比起阴狠弑杀的大师姐,众人更敬畏看似温柔可亲的二师姐。
  云纨素望着其中一人,“你闻不到千金酔的味道了?”
  “回二师姐,是的。”那人哭丧着脸,连连动自己异于常人的鼻子,表示自己真的闻不出任何问道。
  云纨素沉吟了一会,“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无外乎就是用符箓顷刻遁地千里,或者是进入某些芥子空间。”她说着顿了顿,“你们四下找找看,是否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众人放开了神识,一寸寸的探察周围环境。
  云纨素若有所思,能藏人的法器绝非普通戒子空间,就她所知也就洞真派有三枚可以随身携带的洞天真符,这三枚真符是洞真派的秘宝,按说绝无可能让两个小修士随身携带,但也架不住洞真派中有人偏爱弟子……
  云纨素面上不动声色,腹中心思千回百转。他们要抓的是杨七和严明,跟着两个小女修干系不大,就不要轻举妄动了,免得惹来不该惹的人。无论是洞天真符也好,千里遁地符也罢,都不是寻常宗门弟子可以拿出来的。
  长宁坐在青梧居中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都已经用上隐蝉翼了,居然还被人追踪不休,原来是身上染上了千金酔的味道。千金酔是一种颇得修士喜欢的酒,此酒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异香,时常被人用来追踪之用。长宁自认行事小心,除了昨日跟众人喝了几杯酒外,再无可能染上千金酔的味道,莫非他们五人中出了叛徒?
  她思忖着退下衣物泡入温泉,从头到尾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召出茶雾在全身游走了一遍,想来无论有什么气味都应该没了,她盘膝坐在竹林中打坐看着青梧居外的情况。
  青梧居外修士们正用神识一寸寸的查找她的踪迹,不过她的青梧居外表看起来跟一颗尘沙没什么不同,他们即便扫过这颗尘沙也不会在意。长宁也不急着外出,坐在静室中看书,也不知道阿颖逃走了没有,她逃跑的手段应该也不差。
  长宁耐心十足,既然确定了众人找不到青梧居,她就安然在青梧居修炼看书,青梧居那些人找了她一整天,见实在没什么蛛丝马迹,才骂声不断的离开。长宁担心他们杀个回马枪,在青梧居中待了足足五天才戴上隐蝉翼走出青梧居,她这时已经换了一身衣物,做男子装扮,施展遁术一路往雍州遁去。
  她要快点赶去雍州,不然她有点担心秦安被自己折腾死……青梧居中容纳不了储物器皿,连收纳灵植的玉匣也不能安置,长宁在进入青梧居前就把他识海封住、浑身裹住灵气丢进青梧居。
  她嫌秦安会污了青梧居清雅的环境,这五天一直将他封存在灵气中,每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灵丹,保证他不会饿死即可。至于他是否舒适,就不在长宁考虑范围内了。等长宁离开青梧居,将他放出来时,秦大少爷腿软的都不会走路了,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因装灵植的玉匣已经被她毁了,长宁在秦安惊恐的目光中,再次将他冻上、丢进青梧居。相信有过这次经历,这位大少爷应该也不会轻易离家出走了。这一路上长宁在北原各个城池、驻地都看到了严明三人的通缉影像,虽说没有她跟何宛然的,但她也小心驶得万年船,并没有入城租灵兽马车,而是一路遁地而行,花了近半月的功夫才赶到了雍州和北原的交接之地——平遥城。
  平遥城是国朝北面的第一道屏障,高大雄伟的城墙绵延不绝的矗立在边关,城池城门高耸,来往民众按身份不同依次排在不同的城门口。长宁仰头看着高耸的城墙,这里应该有修士的手笔,寻常百姓应该建造不出这种城池。
  而在城池半空中,各种凶兽的黑影盘旋,气势如山、长嘶震天,这是兵势吗?长宁随师兄去兵阁看过宗门训练的道兵,他们也有这种气势,据师兄说道兵争斗,首先就是兵势,如果兵势被压制,胜负就基本已决定。秦家在雍州定居近百年,是一个新兴家族,势力不容小觑,现在已经是雍州名正言顺的掌权者。
  何宛然说秦家修士不少,长宁怀疑这秦家背后的支持者是太上宗,不然怎么解释秦家这么快的崛起速度?平遥城对身份查的极严,尤其是长宁这种炼气士,入城都有专人接待,她原想将秦安放出,转念一想,这里离北原这么近,要是有什么万一,她岂不是白救了这人?还是等到了秦氏主宅再说吧。长宁取出身份令牌,悠然步入专门为修士开辟的城门。
  而平遥城五十里的秦家万寿营中,一名中年男子愁眉苦脸的站在军营正中大帐中,他面前一名面容俊雅,气质凛冽的黑甲年轻将士盘膝而坐,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男子正精心擦拭着这柄长剑,并未理会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见状,面上忧色更浓,年轻将士将随身宝剑细致的擦拭了一遍,将宝剑放入剑匣后问:“你说阿叔失踪了,现在可能在北原?”这名年轻男子就是秦安最年长的侄子。
  “是的,大少君。”中年男子想起自家少爷居然孤身甩开侍卫入北原就发愁,北原胡族繁多,各国林立,还有不少邪魔外道,少爷的功夫在普通武者中属翘数,对修真者来说却不值一提,也不知道少爷这一路从来吃了多少苦。这名中年男子是秦家的管家,受了老夫人的命令,要让这名黑甲将士派兵入北原将自己幼子接回来。
  “我知道了。”年轻将士微微颔首,听到老夫人的吩咐,神色也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有马上点兵让将士去北原。
  “大少君——”中年男子迟疑了许多,正想催促黑甲将士派兵寻人,门外响起侍卫的通报声,“将军,有一名修士在军营外自称知道五郎君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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