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死张氏,皇后吴妃禁足。

  张贵人看到司绍根本不像她想象中那么愤怒,心里十分不解,急声追问,“皇上您听见了吗?我们的孩子是皇后害死的!是她害的我啊!”
  “可有证据?”司绍听着她的话,态度分毫未变,似乎对此无动于衷。
  张贵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孩子是三年前掉的,他们从王府搬进皇宫换掉了许多伺候的人,她哪里能找到证据?怎么可能还有什么证据?难道没证据就什么都不算吗?她捂着肚子踉跄着下床,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急急的解释,“是,我没证据!事情过了这么久,我找不到证据,可我亲耳听到皇后和方嬷嬷说了,我听到的!皇后还说只有她才配生下皇上的长子,她说她不会让别人有机会……”
  司绍神色冷了些,却只是问,“当时你身旁可有旁人听到?”
  “……没有。”张贵人颓然的跌坐在地,满心茫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知道,她没证据,没证据一切就都是诬陷。谁让她先用珍珠粉诬陷了皇后呢?现在谁还会信她?
  司绍转动两下扳指,声音依旧冷硬,“你说的事朕自会去查,但这与你暗害淑妃无关。你恨皇后,诬陷皇后报复她,都与淑妃和朕的皇儿无关,此时你也无需做出这番无辜的样子。当初你父亲百般打点令你入选,可知你今日会带累满门?”
  “不关我父亲的事!皇上!不关他的事啊!”张贵人猛地抬起头,指甲深深刺进了手心里,先前那股要给孩子报仇的勇气一下子就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有无边的恐惧。
  司绍没再看她,冷声道:“福顺,传旨,贵人张氏毒害皇子、诬陷皇后,罪无可恕,赐毒酒。其父教女不严,免其官职,三代内不得入仕。”
  张贵人被吓懵了,看到司绍往外走才回过神来,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口中尖叫,“皇上!你不能这么做!淑妃根本就没受伤,没人被害,我没害她!是皇后叫我这么做的!是皇后害我孩儿!都是皇后做的,皇上……唔唔唔!”
  福顺皱眉让两个太监堵住张贵人的嘴,连同晕厥的奶嬷嬷和颤抖的宫女一起看押起来。如今的张贵人涕泪横流,哪还有半分美态?减至就是个疯婆子!事实上行事也确实很疯!福顺看着她的目光犹如看着个死人,“张氏,不是皇上心狠,实是你心太大了,借着报复之名妄图除掉皇子,还想在皇上跟前儿博同情?现下落得这般下场全是你咎由自取。”
  他甩了下拂尘,退得远了一些,“来人,赐毒酒!”
  私下里福顺已经仔细调查过此事,皇后没有指使张贵人,顶多算是暗示,但暗示算什么罪?说到底还是张贵人心思阴暗,一手策划了这场阴谋,怪不到旁人身上。皇后大意让自己陷入其中,将事情交到了皇上手中,那也就不需要什么认证对峙了,查清了谁是主谋直接处置了就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无需对任何人交待。
  福顺的徒弟小安子手脚麻利的端来了精美的托盘,他看着托盘中央摆放的一小杯毒酒,努力让自己手不要抖。深吸一口气,小安子回头看了眼师父,见师父点点头,他上前几步咬牙捏开张贵人的嘴,拿起酒杯就给她灌了下去!
  “啊——!不要!救——救命!啊——好痛!”张贵人不停的哭喊挣扎,毒酒还是一滴不漏被灌进了肚子,她立刻就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犹如在火上灼烤一般,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想将毒酒呕出来都做不到,只能满地打滚抽搐,痛的不知该捂哪里。
  小安子被她一喊,惊得掉了酒杯,反射性的后退几步站到福顺身旁。福顺面无表情的看着,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小安子,这宫中,从来不缺少鲜血和眼泪,好人不一定长命,坏人也不一定短命,你是我的徒弟,我对你期望很深,别让师父失望。”
  张贵人耳中轰鸣,神智渐渐模糊,最后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死瞪着双眼大吼出声,“皇后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生不如死——!”
  张贵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安子紧盯着她的尸体,七窍流血犹如一只厉鬼,这是他杀掉的人,但这也是皇上下令杀掉的人!他突然间就明白了师父为什么一定要他亲手做这件事,不经历这些他就融不进后宫,后宫中没有干净的人,没有手不沾血的人,他不能怕,他也不需要怕,他不会去害人,但他要保护自己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福顺满意的看着镇定下来的小徒弟,心里舒了口气,他自己小小年纪跟了司绍,在后宫摸爬滚打不知在阎王殿走了多少圈,如今轮到徒弟,他可不希望把徒弟教成柔弱的娇花,所幸他的眼光没错。
  “行了,张氏的心腹不必留,同秋棠、翠玉一期拷问一番就送上路吧,其余人都贬去浣衣局。”福顺微笑着甩甩拂尘快步往外走,他还要赶回去伺候皇上。
  “是,师父慢走。”小安子恭送他离开,沉稳的指挥善后事宜,似乎经此一事一下子成熟了起来。
  福顺回到上元宫,快速的沐浴更衣将身上的血腥味除去,接了宫人准备的茶悄无声息的放到御案边上。司绍喝口茶继续批阅奏折,时而欣慰点头,时而阴沉冷笑,手中御笔不停,一行行言简意赅的朱批迅速的出现在奏折上。
  看到礼部操办前太子丧事的折子,司绍放下笔喝了口茶,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人不在了,忽然又觉得好了,早知今日,何不早早的放权?也不至闹到父子反目,呵……义忠?朕就顺你的意!”
  司绍在奏折上允了前太子“义忠亲王”的封号,想了想又拿出空白的圣旨,将已无爵位的二皇兄封为诚郡王,三皇兄顺郡王加封为忠顺亲王,下头的皇弟们未成年且无功暂且不封。如此对禁足的二皇子也算个补偿,太上皇再想装慈父放出二皇子可就不合适了。
  福顺在旁边低垂着头,尽量让自己融入阴影里,皇上最讨厌太上皇这套父子情深的戏码,明明从不在意众皇子,偏要时不时露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怕是心里正琢磨怎么给皇上使绊子呢。可惜皇上比太上皇想象的要优秀太多,既然退了位就再别想插手朝政了。
  待司绍将所有奏折批阅完已经是深夜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向内室走去准备沐浴就寝,“都处理完了?”
  “是。”福顺跟在他身后低声将对张贵人和所有下人的处置说了一遍。
  司绍点点头,想起张贵人哭喊的说皇后害她那些话,皱了皱眉,“在王府的时候可有留意过皇后的动作?”
  福顺明白他是问有没有关注皇后和侧妃、侍妾的阴私,但那时对后宅的掌控主要在内外传递消息方面,都是关于前朝,怕有太上皇和皇子们的奸细,对女眷内部争斗真没太注意,毕竟是在太上皇和太子眼皮子底下夺嫡,人手有限、精力也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福顺斟酌了一下语句,小心的回道:“主子,张氏落胎前后正巧主子去了外地办差,前因后果奴才并不清楚,只张氏说那避子药曾见皇后娘娘身边的方嬷嬷拿过,是从皇后娘娘的娘家送过来的。”
  司绍闭上眼泡在浴桶里,其实张氏说的话他已经信了八分,虽然他对后宅女人不太放在心上,但各人是什么性情还是知道的。特别皇后一直喜欢同太后一起,定然不会让庶长子出生的。他一直都猜得到,但从未特地派人查过,一是皇后同太后的关系他不想打草惊蛇,二是那些女人护不住自己就算生下来又如何?总不能指望他整日盯着后宫吧?
  他从小失去母妃,带着妹妹在后宫里挣扎求生,深知只有经历过争斗长大后才能独当一面。天家无父子、天家无夫妻,他的妃嫔皇子会争斗大半辈子,直至他死,出现下一个皇帝,后宫就会再换一批争斗的人。
  这些事他很早就想的清楚,所以他不查也不管,不无故偏帮着谁就已经比其他皇帝好多了。若他真的查清每个妃嫔的真面目,怕是就再也无法临幸后宫了,谁看着个矫揉造作的蛇蝎女能轻松高兴起来?还不如糊涂一些,只看最后结果,无论前朝后宫,胜利只属于走到最后的人,心计手段都是能力的一种。
  不过皇后的手段显然比太后当年差远了!刚封后就想算计别人,结果却把自己给绕了进去,若在这时传出皇后无德、帝后失和甚至废后的传言,太上皇和那些不服管教的大臣又有可编排的了!不管什么朝代皇后都代表着皇帝的脸面,如今皇后简直成了只会碍事又无法丢弃的废棋!
  司绍眉头又皱了起来,“明日去承元宫,皇后劳累了,身体不适,调养半月,任何人不得打扰。宫务交由淑妃打理,刘贵人同方贵人辅助。吴妃以下犯上,对皇后和淑妃屡次出言不逊,禁足三月,抄女德女训百遍。”
  福顺连忙应下,皇后不能随意惩罚,但如今天凉了,身体不适是很正常的事。半个月时间,等皇后再拿回宫权,这后宫可就没有如今的大好形势了!他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都是初入宫,皇后仗着职权可以在各处不着痕迹的安插钉子,比别人多了多少优势?结果自己没站稳脚跟就折腾成这样,这回就算林主子不抢占一半也能得三分之一的势力了,还有刘贵人和方贵人都能或多或少的为自己谋利,日后皇后再想整顿哪里分得清谁是谁的眼线?皇后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福顺亲自帮司绍擦身穿好衣服,司绍就寝前忽然想起来调配人手的事,站在床边转头去问,“邓嬷嬷在淑妃那儿伺候得如何?”
  福顺小心看了眼司绍的神色,如实的回道:“今儿下午正巧同邓嬷嬷通过信,邓嬷嬷对林主子很是恭敬,且……周嬷嬷午时同邓嬷嬷要了一份食材禁忌单子。”说完福顺连忙闭口,屏息等着司绍的反应。
  司绍顿时愣住,想到太医说珍珠粉同翡翠罗羽汤不能同食,忽然乐出声,摇着头躺进了被子,“闹了半天,咱们今儿是去给你林主子办差去了,这弯拐得倒远,还敢拿邓嬷嬷透话。”
  福顺见他笑了,心里一松,忙顺着说起讨巧的话,“是主子对林主子好,林主子才把奴才们当自己人,丝毫不见外。都说为母则强,林主子对小皇子可是疼爱的很,听邓嬷嬷说林主子又要为太后绣经书又要为小皇子做衣裳,竟是半点也不得闲呢。”
  “是啊,当初把她拉进这漩涡,她就没闲日子好过了。”
  这话福顺不能借口,只恭敬的站在一旁。
  司绍静了会儿又说,“若滢也常给太后抄佛经,改日去看看太后吧,她那么喜欢佛经,当在安寿宫好好收拾一座佛堂才是,权当朕孝敬她老人家了。”
  “是,奴才明日便去安排。”
  “嗯,交待邓嬷嬷几个,照看好淑妃和小皇子,日后他们也都留在永华宫,任何闪失都不能出。”
  福顺躬身应了,见司绍闭起眼,忙轻手轻脚的为他盖好被子,吹熄了烛灯。退到门外时他还在想,那些人日后都留在永华宫,显然定下淑妃就是他们第二个主子了,淑妃当真是好命,本来皇上不爱插手后宫,可同皇后、吴妃、张贵人一对比,淑妃明显更适合掌控后宫,又怀了皇子,怕是日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会越来越重了!
  林绯玉还不知道这些事,她是孕妇最忌休息不好,所以张氏那边召太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周嬷嬷等人早得了吩咐无意外不必叫她,于是林绯玉便一觉睡到天亮,然后就听到了张氏的死讯,还接到代管后宫的口谕。
  【叮!支线任务:揭穿张氏的暗害——已完成,奖励宿主30积分。】
  心情很好的林绯玉胃口大开,早膳都多用了半盘糕点,这件事总算是由她操作揭穿的了!其实她一是为了任务,同时也是在试探司绍的底线,以司绍的性格不可能相信她是个纯洁的白莲花,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露出几分手段来。完美无暇会让人恐惧,不完美才能让上位者放心。就算这次惹了司绍不喜,她也是整件事的受害者,不会受什么责难,日后再回转就是,幸好她猜对了,司绍欣赏她这番动作!
  周嬷嬷笑眯眯的伺候她漱口,对主子的受宠很是激动,“主子,虽然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但已经足够咱们做许多事了。”
  “不错,几个空着的宫殿里各安排两个人,低调些,大选后就要进新人了,总要知道对手都什么样。往太后那边也安排些人手,嗯……盯着点贾元春。”林绯玉一边想一边安排,那个破坏太后计划的任务还没完成,在太后身边蹦跶的就只有贾元春了,贾元春可是警幻仙子安排给皇上的贤德妃,应当一击即中断了她后路才是,最好连累到王家不能翻身。
  “对了,留意着贾元春平日同谁接触,王家同我们林家仇怨不小,有机会就将他们传消息的人找出来,宫里不需要王家的眼线。还有,太上皇那边千万不要动,那不是我们能碰的。”
  “是,主子,奴婢记住了。”周嬷嬷将她的话全都记在心里,这半个月对主子来说是难得的机会,决不能出差错,“主子,刘贵人和方贵人那边,可要分给她们宫权?”
  林绯玉笑了,“自然要分,还要多多的分,那些琐碎的、容易累人的全都分给她们好了。分发份例、裁衣做钗、库房、园林,哦,还有采买等等都分给她们,我们只要管理好各处宫人,将宫人合理调配就行了,反正我有孕在身,管不得那些操心的事儿。”
  周嬷嬷也忍不住笑了,就算是有油水的差事,半个月又能干什么?待半个月后全都得交还给皇后,能占大好处的只有调配宫人,为自己安插眼线收拢势力。而明面上看着却是主子丝毫不恋权,且对两位贵人十分信任,谁都说不出半点不是来。
  “主子歇着,奴婢这就去安排。”
  林绯玉喝着邓嬷嬷亲手炖的补汤,决定得了空要跟邓嬷嬷好好学学,不愧是从御膳房出来的,比那些御厨也不差什么,从吃食来看她可是得了个宝!
  承元宫里皇后僵着笑脸听完皇帝口谕,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方嬷嬷及时在后头扶了她一把,用力攥着皇后,皇后手臂一痛冷静下来,福顺还看着,她不能失态!“有劳福公公了,代本宫多谢皇上关心,本宫定会好生调养身子,早日好起来。”
  福顺满脸恭敬的笑容,仿似对皇后很亲近一般,“皇后娘娘只管安心调养,宫务有淑妃娘娘同两位贵人代管,娘娘不必担心。”
  皇后脸色越来越难看,还得撑着笑脸,看来皇上是要她禁足了,她想早日好起来都不行!到底张氏死前说了什么?皇上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想分她的宫权?皇后六神无主,到底还年轻,做了亏心事没那么镇定,如今皇上明显在罚她,这让她惊慌失措,甚至恐惧。
  福顺话传到了,立马恭敬的行礼告退,皇后的笑话可不是好看的,若待会儿皇后一个不注意在他面前失了态,那他可就成皇后的眼中钉了!
  福顺带着处理宫务需要用到的东西一起走了,承元宫大门徐徐关闭,示意着众人不得打扰皇后静养。
  在大门关上那一刹那,皇后像是被吓到一般忽然软了下去。方嬷嬷惊得连忙架住她,“锦香、锦如,快!快把主子扶到床上去!传太医!”
  “不!不要叫太医!”皇后喘了口气,死死抓着方嬷嬷的手腕,气得直发抖,“还怕不够丢脸吗?这时候传太医,宫里所有人都会笑话本宫!”
  皇后推开她们,跌跌撞撞的将眼前所有摆设都摔到地上,“什么养病?本宫有什么病?!他这是将本宫禁足!是禁足!为了那个贱人!都是贱人!”
  方嬷嬷吓坏了,疾步跑去门口看了看外面,“锦如守着门口,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是,嬷嬷!”锦如沉着脸将附近所有宫人遣下去,守在门口认真的盯着四周,无声的叹了口气,方才主子那骂声怕是都被大家听去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开始往外传了吧!
  方嬷嬷回头看见皇后差点被凳子绊倒,心差点跳出来,“哎呦喂!我的主子,您可小心着点!锦香,赶紧打扫干净,你怎么伺候主子的?!”
  锦香也是吓坏了,被方嬷嬷一喝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一地碎片,划伤了指头也不敢吭一声。
  方嬷嬷用力扶着皇后往内室走,“主子!主子您冷静些!可别气坏了身子,左右不过是半个月,半月一过她们就得乖乖的将宫权交回来,您的地位谁也不能动摇!您可别跟皇上置气,闹大了惹恼了皇上岂不得不偿失?”
  皇后歪在床上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嬷嬷,本宫可是皇后啊!那么多人看着,本宫却被禁足,让那个淑妃掌了宫权,往后谁还服本宫?谁还敬重本宫?那些个大臣夫人哪里还把本宫当回事?!”
  方嬷嬷忍不住也跟着落了泪,“不会的,不会的!主子您别胡思乱想,如今天凉了,得个风寒还不是常见的事儿吗?外头不会乱传的,这是皇上体贴您呢,半月很快就过去,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皇上说的什么?说本宫累着了,本宫才刚封后啊,太后打理宫务那么多年都没累到,本宫一接手就累病了,这不是说本宫无能的连宫务都管不了吗?淑妃怀着身子都能管,本宫却管不了,旁人会怎么想?”皇后将脸埋进被子里痛哭出声。
  方嬷嬷不知该怎么劝自家主子,这些道理她自然知道,可事已至此,纠结这些根本没用,总要想办法回转才是。皇上也真是被迷了心窍,这才多久就把宫务交给淑妃代管?等淑妃生下皇子是不就要从主子手里抢夺宫权了?主子过的这般小心翼翼,心里这般苦,皇上怎么就看不到呢?
  “那些贱人!本宫不会放过她们的!”皇后通红着双眼,恨透了林绯玉和刘贵人,就连方贵人都觉得厌恶。
  方嬷嬷劝不了皇后,只好打来水帮她净面,想着让她发泄出来也好,若闷在心里倒还怕闷出病来。
  整个承元宫这一日空空旷旷的,宫人们缩在自己房里不敢露面,屋子里只几个心腹伺候,摆设全被摔了个干净,显得分外凄凉,让皇后心里更加恐惧,忘不了先前大门关上那一刻,她通体冰寒,犹如被打入冷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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