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厂
儿子的那些所谓“朋友”没有一点仁义道德, 趁着他家有困难的时候, 借机压价, 这让陈德宝非常生气, 伤心。
而且, 他跟儿子了解之后也发现, 这些要买工厂的人里, 没有一个是干这机械加工的,都是想着买下工厂之后再转手卖出去,赚个差价。
这样卖来卖去, 工厂运营怎么可能稳定,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问题, 最后很可能毁在这些人手里。
这个机械加工厂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 是在他和徒弟的共同努力下发展壮大起来的,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凋落下去, 陈德宝不甘心。
于是, 他前思后想之后, 有了一个慎重的决定, 并跟儿子商量了起来。
听说老爹要把工厂卖给顾朝晖,陈永富明显愣住了, 他以前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
想了片刻之后,他说, “爸, 朝晖要是能接手工厂当然是最好的,他懂管理,会经营,肯定不会瞎搞,但他有那么多钱么?现在高利贷利滚利,今天已经滚到了三十来万了,要是他没有钱,去借钱的话,又得耽误多少时间,到时候咱们欠债更多。再说了,咱们和他关系这么熟,怎么开价呢?说实在话,卖赔了,我心疼,也舍不得,可要是卖的比那些朋友还贵,我又觉得有点对不住他,毕竟关键时刻,是他帮了咱们。”
看着儿子到了这时候,还在算计钱,陈德宝气得抄起手边的水杯就冲他扔了过去。
然后骂道,“你现在倒是知道心疼钱,知道算账了,早干嘛去了?你还知道关键时刻是人家顾朝晖救了咱们爷俩?”
“爸,你消消气,别发火了,我说的也是实话,你想啊,咱卖厂子不仅是为了还债,更是为了能留下翻身的本钱,要是卖的太低,以后咱爷俩指望啥过活啊? ”
儿子说的也是大实话,陈德宝听后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最后,他还是坚持道,“那要我说,这厂子即使是贱卖,也是优先卖给我徒弟,不能便宜了外人!这事儿,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就躺下了,闭上眼睛,不再看儿子。
陈永富当然也知道好歹,患难见真情,人家顾朝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自然是比自己那些所谓的“朋友”要强。
可再好的关系就怕动钱,一碰钱,这关系就变味儿了。
但自己老爹一再坚持,拿出一副要和自己断绝关系的架势想逼,陈永富也没了别的办法,不管咋说,还是先把顾朝晖叫来,看看对方有钱没钱再说,没钱的话,何谈卖厂啊。
跟老爹说了自己的想法,陈德宝果然赞成,赶紧给顾朝晖打电话,把人叫了过来。
听师傅说要把厂盘给自己,顾朝晖着实惊讶了一下。
其实听说陈永富要卖厂的时候,他也动过心思,想趁这机会把厂子买下来,自己当老板,继续经营。
可动心归动心,想归想,现在是师傅一家子遇难的时候,自己这个做徒弟的,借给他们钱可以,这是仗义疏财,助人为乐,可要是趁机买厂,即使价格公道,也会有趁火打劫的嫌疑。
因此,即使心里为厂子无比惋惜,可顾朝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主动避嫌,自从陈永富回来之后,他就没再问过这些事儿。
可不想,对方竟然主动找到自己,说起这个事儿,顾朝晖怎能不惊讶呢。
陈德宝笑着问他,“朝晖,你不用不好意思,就说想不想接这个厂子吧。”
闻言,顾朝晖也笑了,不过笑得有几分尴尬,他说,“要是说实话,当然是想接,可接厂子也得有那个实力,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
陈德宝爷俩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门,也没多思索,便直接问道,“那你有多少钱?”
顾朝晖伸出两个手指头,说,“二十万。”
二十万?
陈永富一听,不免失望,他还心想,要是顾朝晖有三十万,不如借过来,先把赌债还清了,然后把公司的一部分股份让给他算了。
可对方钱不够还赌债的窟窿,看来这招是行不通了。
陈永富还在打小算盘的功夫,他父亲陈德宝则已经跟顾朝晖说起了下一步。
“朝晖,不瞒你说,这厂子,我们之前找人估算过资产总额,是105万,之前你大哥找他那些‘朋友’谈,对方最高出到90万,我想着,你要是能盘过去的话,就75万给你,怎么样?”
一听父亲的报价,陈永富坐不住了,这不是比最低的那个报价人还低了五万块钱?
这怎么能行呢?
可他刚要说话,陈德宝就瞪了他一眼,瞪得他马上闭了嘴。
顾朝晖平时管理工厂,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价格意味着什么,他连连摆手说,“师傅,这价我可不敢要,就说急等钱用,你们也不能压怎么低,这样就算我有心,也不敢接啊,否则不是相当于占你们便宜了嘛。”
“朝晖,不是这么回事儿,你大哥欠的债是利滚利,多耽误一天后面的债更多,所以赶紧能还上钱才是正经,再说,工厂我交给别人也不放心,交到你手里,我这心里才有点底啊。”
陈德宝语重心长的劝了顾朝晖很久,最后顾朝晖说道,“师傅,要不这样吧,我去荫萌厂里拆兑一下,凑齐三十万,先把大哥的赌债还上,其他的事儿,咱们后面再说。”
一听徒弟这么仗义,陈德宝都躺不住了,他赶紧坐起来,紧紧握住了顾朝晖的手。
而陈永富则在一边颇为尴尬的站着,他正在为刚才自己狭隘的小算盘而羞愧不已。
很快,顾朝晖就从媳妇儿厂里借来了周转资金,然后帮陈永富还了赌债。
无债一身轻,陈永富还了钱,卖厂的想法又淡了,他想着,要不跟顾朝晖商量一下,等到厂里今年赚了钱再还对方钱,大不了到时候多还点利息就得了。
可他刚流露出一点这样的想法,立即就被老爹狠狠教训了一顿。
“你这是典型的忘恩负义!陈永富,我本来还想给你留点股份,看你这个熊样,我一点不会给你留,我厂子我要全额盘给朝晖!”
陈永富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任凭老爷子摆布,毕竟他现在身无分文,根本没有话语权。
找来了顾朝晖,又找到律师,陈德宝和徒弟签订了正式的协议合同。
于是,顾朝晖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成了原来工厂的老板,可同时也欠了陈永富的钱。
陈永富摇身一变成债主,对救过自己的顾朝晖也没客气,三天两头的去家里催债。
顾朝晖赶紧把厂里的部分机器抵押了,又抵押了一部分厂房车间,这才凑齐三十万,先给了陈永富。
加上之前的三十万,这就是六十万,可剩下的十五万去哪里筹措,顾朝晖也犯了难。
再加上之前还在媳妇儿厂里借了周转金,这让林荫萌的制衣厂也陷入了资金周转不灵的局面,一时间,顾朝晖一点当上大老板的喜悦都没有,倒是发愁得饭都有点吃不下了。
晚上睡不着觉,他开始翻来覆去的想办法。
林荫萌知道他为何发愁,便跟他说,“朝晖,要不,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卖卖?卖了这个别墅吧,咱们先去找个出租屋将就将就,等有钱了再换。”
“这房子不能卖,你上次开厂的抵押贷款还没还清呢。”
“那要不,咱把老家的房子卖卖?”
林荫萌一边往首饰盒里放耳钉,一边又出主意道。
“老家的房子不如这边值钱,也不如这边的好出手,哪是说卖就能卖的。”
顾朝晖看着媳妇儿卸妆的动作,说道。
“卖值钱的东西?”
他紧接着自言自语道。
林荫萌没听清他说什么,还在追问,“还有什么值钱东西?”
顾朝晖忽然眼睛一亮,对她说,“媳妇儿,你把你那个首饰盒拿来,我瞅瞅。”
闻言,林荫萌赶紧将首饰盒递到了丈夫手里。
顾朝晖上下左右的端详了半天,最后笑起来,他说,“我知道要卖什么了,就是怕你舍不得。”
话说到这个份上,暗示的已经很明显了,林荫萌便道,“你是说这个首饰盒?它能值那么多钱么?”
顾朝晖自信的笑着说,“当年曹大哥跟我说,这东西能保咱们三代人的好日子,是不是真的,也该到检验的时候了。”
“可咱们去哪儿卖啊?卖给谁呢?”
林荫萌问的问题也很实际,确实是,古董这东西,在懂行又喜欢的人眼里就值钱,要是遇到个外行,也卖不上价钱。
“自然是谁给咱们的,咱们找谁想办法呗,我明天就给曹大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想到了解决之道,顾朝晖的口气也轻松起来。
他说完之后,一展被子,对林荫萌说道,“来吧,媳妇儿,咱们钻被窝吧,这事儿啊,没问题了。”
“这就没问题了?我看还是等等看曹大哥怎么说吧。”
林荫萌倒是不那么乐观,主要她一直在用这个首饰盒,实在没把它当什么稀罕东西,自然也不敢相信它能卖那么多钱,不过这几年她每日都用着,当真用出了感情,此时一说要卖,她还很舍不得。
可丈夫的事业遇到困难,林荫萌即使再舍不得也能明白轻重,因此便将自己的想法藏得很深,一点没表露出来惋惜之情。
第二天,顾朝晖就按照我曹行知给他留下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两人一别数年,这还是第一次联系,但电话一接通,都没有陌生感,反而倍感亲切。
先是简单寒暄,客套几句,顾朝晖又跟曹行知介绍了自己这几年的发展和变化情况。
曹行知听闻他已经去了南方,而且干老本行干得有声有色,发自内心替他高兴,祝贺的同时,他也主动问起来,“小顾兄弟,想必你找我也是有什么要紧事,咱俩不必客气,你就直说吧。”
对方如此主动,倒让顾朝晖不好意思起来,他道,“曹大哥,我这么久不给你打电话,一打电话就是求助,真是太……”
“诶,咱们两个是一起同甘共苦过得,这话就见外了,而且你要不是遇到大事,也不会找我,反过来说,你遇到事儿,能想到找我帮忙,也是我的荣幸啊,哈哈哈。”
曹行知这人非常仗义,而且他也很欣赏顾朝晖,知道对方是有分寸的人,自然不会介意帮助他。
听了曹行知的说法,顾朝晖也就放下了心理负担,将自己要买厂,急需用钱的事儿说了,“曹大哥,之前我从你那里拿来的那个象牙首饰盒,我想把他卖了应急,可又找不到稳妥的买家,还想让你帮我找找门路。”
“哦,原来是这事儿,这个简单,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你一个电话,这人是我的知己好友,就在离你们那里不远的x州,你拿着东西去找他,去了就提我的名字,他肯定不会坑你。”
曹行知将电话给了顾朝晖,两人又说了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顾朝晖又给这位姓许的中间人拨了过去。
对方一听他提起来曹行知的名字,马上态度非常热情,将自己店的地址告诉了顾朝晖,两人约在下午见面。
从他们这里去x州很快,开车只需要3个小时左右。
放下电话,顾朝晖便上楼去找林荫萌拿首饰盒,准备亲自开车去找许老板。
看到老婆拿出首饰盒的时候,稍微低了一下头,顾朝晖便知道,她怕是有点不舍得,自己心里也跟着有点不太好受,便哄着她道,“荫萌,等咱过了这道难关,我再给你买个更好的。”
林荫萌展颜一笑,道,“我哪就那么小家子气了,还是咱家的大事儿重要。”
看到媳妇儿如此深明大义,顾朝晖更加觉得有点亏欠她,两人抱了一下之后,他便转身出门了,心想着,以后要好好补偿林荫萌。
路上一切顺利,到了约定的时间,两人在许老板古香古色的文玩店里见了面。
许老板和曹行知虽是知己,却是截然不同的风范。
曹行知是洋派作风,看上去像个潇洒倜傥的探险家,开朗,有魅力。
而这位许老板则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脸上笑容淡雅疏离,看起来颇有点世外高人的味道。
待顾朝晖拿出那首饰盒的时候,对方却不再淡然,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顾朝晖不明所以,可又不好多问,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对方。
那许姓商人看到首饰盒,便知道顾朝晖和曹行知的关系不一般,于是也没瞒他,笑着说道,“这首饰盒当真不可小看了它,已经给很多人都解过围了,看来,这东西积累了不少福报,以后也许会炼化成精怪也说不定。”
顾朝晖听得云里雾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只不过是想卖了古董换点应急的钱,这许老板却给他讲上聊斋了。
看顾朝晖对这首饰盒的故事不是特别感兴趣的样子,许老板笑着摇了摇头,说,“看来你和它缘分不够啊,不过它能到了你的手上,想来你也不是常人,要是不介意的话,顾先生,我想帮你看看手相。”
见对方说话神乎其神,玄而又玄,顾朝晖心里多少有点异样。
其实他是不太相信这些神鬼之说,毕竟他是搞工科的,纯纯的技术性工作,对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太感兴趣。
但一想到自己的重生和异能,他又犹豫了,这些事儿还真的没法用现有的知识解释,也许这看起来有些神秘的许老板能给点提示?
如此想着,他帮将手递给了对方。
许老板戴上眼镜,仔细端详起他的掌纹,看了足有十多分钟之后,又取出毛笔和宣纸,潦草的写了很多顾朝晖看不懂的字和符号。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许老板才停下笔,然后摘下眼镜,可他却没忙着跟顾朝晖说话,而是走向门口,站在院中抬头望向天空。
如此这般的又过了十多分钟,他才返回室内。
这期间,顾朝晖虽然没有出言打扰对方,可他现在心里已经被弄得好奇不已,到底这许老板看出什么来了呢?
对方回到座位上,两人相对而坐,许老板没忙说话,又认真的端详了一阵顾朝晖的面相。
最后,顾朝晖实在耐不住了,开口问道,“许老板……”
还未等他说话,许老板终于不再抿着唇角做高深莫测状,他恢复了笑意,然后对顾朝晖说,“顾先生,我看你不似此间人物,但天机不可泄露,我也不能多说,你只记得我一句话,多行善事,多做善举,其心要正,其行要端,日后自然有大福报等着你。而这首饰盒,虽然与你并无缘分,却与你夫人缘分不浅,所以这东西,我不能买。”
一听对方不买首饰盒,顾朝晖有点着急了。说实话,许老板说的什么大福报之类的,他不是特别相信,日子过成啥样,事业干成啥样,还得靠自己一步一个台阶的走,不可能在家里躺着,天上就掉馅饼吧,再说了,行善做好事这些,也不用许老板多说,顾朝晖觉得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肯定干不出来坏事,歪事,坑人的事儿。
因此,对方说的这些话,他根本没放心上,现在他最关心的还是这首饰盒能不能换来应急的钱。
看到他眉头紧锁,许老板当然猜到了他的心思,便笑着说,“顾先生,你别急,这首饰盒,我虽然不买,却可以典当,你先把这首饰盒押在我这里,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先拿给你应急,等你钱充裕了,再来我这里赎走。如此一来,也能全了你夫人与这首饰盒的缘分,如何?”
顾朝晖没想到竟然对方还愿意这么帮他,虽然说典当肯定也会收取利息,这许老板是有利可图,不单纯是为了帮他,但想到林荫萌临走前对首饰盒的不舍之情,顾朝晖还是觉得这许老板真是帮了他的大忙。
说明了缺少的资金之后,许老板当即就从保险柜里给他拿出了如数的现金,两人又写明了典当的合同。
如此顺利的拿到钱,顾朝晖也觉得不可思议,别的不说,就说一般的店,哪会准备这么多现金放着,就是他们厂留下的备用金也不过十多万而已。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许老板还是从顾朝晖的眼神里看了出来,他不禁笑道,“顾先生,我刚才跟你说得话,也许你不相信,但事实皆有缘故和征兆。只说这些钱吧,也是因为我今早起来偶得一卦,算出来的,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就已经准备好了,呵呵,有时候世间事的神奇也让我自己很惊讶。”
闻言,顾朝晖也不由愣住了,看来这许老板也许真的不是忽悠他?
不管怎么说吧,钱现在是实实在在的握在他手里,顾朝晖这就心里有底了。
再三谢过许老板之后,顾朝晖带着钱便往回赶,他没回家,而是直接就去找了师傅和陈永富。
陈永富之所以一直盯着顾朝晖要钱,也是怕对方仗着帮过自己就想赖账。
再者,他也是心里不平衡,自己本来是老板,可现在把厂子卖给顾朝晖,他虽然手里还有不少钱,可却一落千丈了,哪里如有个厂子,日进斗金好啊。
因此,他转眼就忘了顾朝晖在关键时刻解救他们一家子的交情,现在眼里只有钱了,赶紧把钱要回来才行。
本以为对方还会再拖些日子,陈永富不耐烦的在家里坐不住,陈德宝骂他狼心狗肺无数次,可他现在就认准了这一条道理,有钱才有安全感,没钱什么亲人、朋友,都不可靠。
这天,陈德宝又在家里骂儿子忘恩负义,陈永富听不下去,刚要躲出去,可一开门,就跟主动登门的顾朝晖碰上了。
看对方拿了个大手提袋,他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赶紧换上一副笑模样,把顾朝晖迎进了屋里。
进了门,当着师傅和陈永富的面,顾朝晖把十五万的现金摆在了桌子上,并请陈永富点清楚。
陈永富当真拿出点钞机,一沓一沓的数了起来。
这一数,直接数到了大天黑。
看儿子钻到了钱眼里,陈德宝气得直跳脚,这样的场面简直让他的老脸没地方放。
怕师傅情绪激动犯了高血压,股朝晖赶紧把他扶到楼上,爷两个说起了话。
陈德宝叹了口气,跟徒弟赔不是,但顾朝晖却没太当回事,其实自从把陈永富从对岸带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变了,看眼神也能看的出来,他早就没了人情味。
可陈永富他能不管,但师傅他却不能不管。
因此,顾朝晖想找师傅唠一唠,也是要看看他们拿到钱之后想干什么,这钱最好别落到陈永富手里,否则,后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没有避讳,顾朝晖直言了自己的想法,师傅听了之后,又是叹气又是落泪,拽住他的手说,“朝晖,还是你知道替师傅着想啊。我也知道这钱不能落到你大哥手里,可不给他,我能怎么办呢?我还得指望他养老呢。”
顾朝晖闻言,笑了笑,说,“师傅,那也不一定,这钱好好打算打算,就算我大哥以后不打算干实业了,也能保你们一家生活无忧啊。”
听到徒弟要给自己出主意,陈德宝赶紧直起身,期盼的问道,“朝晖,你快说说,我是一直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