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做戏给谁看呢

  “二妹妹可算醒了。”慕梓烟面上溢满了惊喜,越过春雨,上前双手扶着慕梓兮那冰凉的手。
  慕梓兮虚弱地靠在采莲的怀里,眼角湿润红肿,诺诺地启唇,“让大姐姐担心了。”
  慕梓烟抽出绢帕替她试着泪痕,“二妹妹见外了,外头风大,你刚刚醒来,莫再染了寒气。”
  她转眸看了一眼钟慧,低声道,“正巧太医前来,便仔细地为二妹妹瞧瞧,究竟为何会病得如此严重?”
  慕梓兮一听,那娇弱的身子微微颤动,在夜色冷风中越发显得孱弱,她温声应道,“自幼便如此,许是好不了了。”
  “二妹妹说得什么丧气话。”慕梓烟脸色一沉,斜睨了一眼采莲,“还不扶二小姐回屋?”
  “是。”采莲如今对慕梓烟心存忌惮,连忙应道,便扶着慕梓兮转身入了屋子。
  此刻章氏与崔氏已经赶到,章氏抢先一步追了上去,扶着正入屋子的慕梓兮,眼泪婆娑道,“兮儿啊,你可算是醒了,你可担心死娘了。”
  “娘,是女儿不孝。”慕梓兮眼角泛着盈盈地泪光,抽泣着倒在了章氏的怀里。
  章氏轻拍着她的后背,而后亲自扶着她回了屋子。
  崔氏远远瞧着,双眸微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做戏给谁看呢?”
  章氏并不理会崔氏那嘲讽之言,而是扶着慕梓兮入了里间,递给了慕梓兮一个眼神,待慕梓兮躺下,便坐在一旁关心地看着她。
  慕梓烟并不慌张,而是不紧不慢地入内,方太医与钟慧紧随其后,崔氏也连忙跟着,一时间,整个里间挤满了人。
  慕梓兮怯生生地躺着,一脸病容,病入三分,再配上那一双水汪汪饱含泪水的眸子,如今瞧着,当真是惹人怜爱,楚楚可怜。
  帷幔放下,慕梓兮雪白的皓腕上搭着方帕,方太医坐在一旁把脉,双眸微蹙,抬眸看了一眼章氏,随即便起身。
  章氏紧张不已,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只想着这方太医不要发现端倪的好。
  崔氏急切地上前询问,“不知二小姐病况如何?”
  “哎。”方太医叹了口气,抬步向外堂走去。
  众人便又随着方太医出了里间。
  春雨这才小心地掀起纱幔,担心地看向靠在床榻上的慕梓兮。
  方太医低声说道,“气血尚亏,落胎时留下的隐疾,怕是一生难好,再有之,素日服用偏寒之药,导致体质阴寒,二小姐怕是……”
  “什么?”这下章氏也紧张起来。
  “即便日后成亲,怕也难有子嗣。”方太医说罢,摇头叹息道。
  此言一出,惊得章氏怔愣在原处,她怎不知方太医所言那常年服用偏寒之物,那可是她为了让慕梓兮显病态才服用的,每次药量皆是慎重的,怎会如此严重呢?
  她双眸微眯,日后很难有孕,那么,兮儿这一生当真是毁了。
  慕梓兮自然也听得真切,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当真哭晕了过去。
  慕梓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道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她记得上一世慕梓兮坐稳侯府嫡女之位,后来理所应当地与章侯府结了姻亲,嫁给了章侯府世子章仚,生了一双儿女,怎得这一世会……
  慕梓烟狐疑地看向方太医,又用余光打量着崔氏与章氏,二人皆目露惊愕,看来,此事另有文章。
  “二小姐……”春雨见慕梓兮晕了过去,尖声唤道。
  章氏连忙转身入了里间,悔恨不已,上前扑倒在慕梓兮的身上,直唤着她的名字。
  慕梓烟见章氏如此,并未有丝毫地同情,比起她所做的,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钟慧眉头紧蹙,看向方太医,“这二小姐本就气血亏损,怎得还服用体寒之物呢?”
  “这……”方太医摇头道,“老夫只管看诊,至于是何缘由,老夫也无从问起。”
  钟慧便也不再多问,而后说道,“那二小姐今夜为何昏迷不醒?”
  “这……”方太医犹豫片刻,低声道,“老夫医术浅薄,实在寻不出缘由,不过二小姐脉象微弱,却也平和,倘若不是服了导致昏迷的药物……既是如此,老夫便先回宫复命了。”
  侯门宅院,他虽为太医,却也不便久留,更何况,他今夜亲眼所见,又怎能再久留于此?
  钟慧微微点头,“烦劳方太医走一趟。”
  “世子妃客气了。”方太医颔首,随即便抬步踏出了月溪院。
  钟慧命贴身嬷嬷前去相送。
  待方太医离去之后,崔氏这才反应过来,“哎呀,方太医怎走得如此匆忙,静儿那处还未去瞧瞧。”
  慕梓烟转眸看了一眼崔氏,“三婶婶,今夜这热闹也瞧够了吧?”
  “大小姐此言何意?”崔氏见慕梓烟直视着她,那张稚嫩的俏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她心思一动,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三婶婶又何必装傻呢?”慕梓烟挑眉,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了一步。
  “大小姐此言反倒让我更疑惑了,今夜之事,皆是你二婶婶弄出来的,大小姐怎得质问起我来了?”崔氏见慕梓烟上前,她稳定心神,双眸睁得极大,俯视着慕梓烟。
  慕梓烟冷笑一声,“且不说那春喜是二婶婶的人,只说,三婶婶难道未将手伸向我院中?”
  “大小姐莫要冤枉了我。”崔氏一听,立马扬声道,一脸的委屈。
  “崔嬷嬷,将人带进来。”慕梓烟沉声道。
  “是。”崔嬷嬷垂首应道。
  不一会,便见碧云与翠红押着一人走了进来,崔氏身旁的林嬷嬷瞧见那人,脸色一变,偷偷地拽着崔氏的衣袖。
  崔氏也瞧了个真切,却还是稳定心神,“大小姐这是何意?”
  “何意?”慕梓烟冷笑道,“我倒是问三婶婶,我那香包去何处了?”
  “香包?什么香包?”崔氏瞪着双眼,不解地问道。
  “春桃,你来说说,为何本小姐的贴身之物在你那处?”慕梓烟转眸冷视着跪在地上的春桃,冷声质问道。
  春桃被五花大绑地匍匐在地,抬头看向慕梓烟,连忙大喊道,“大小姐,奴婢冤枉啊!”
  ------题外话------
  啦啦啦……这下崔氏要大放血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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