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为了更长久的利益和发展
“你终于…终于醒了…”达西握着自己被狠狠击中的肩膀，说话的时候都在倒吸着凉气。
文森特很快发现了城堡里的不同，原本还有着的一点点起床气立刻被城堡中所凝结的魔王之力给碾碎成了渣渣。他一把掀开被子飞身下床，只来得及叮嘱达西一句“跟上”，随后首当其中地冲了出去。
大门处，安整个人背靠着大门，文森特过来正想拉住他的胳膊，却发现了可怕的一幕，安的胳膊垂在身体两侧，可是关节和手腕处都发生了奇怪的弯折和扭曲，这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诡异了。
外面的撞击还没有停止，当安看到文森特的同时，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终于呼了出来，身子直挺挺地向前倒去。而伴随着他都倒下，他身后的那道大门也被狠狠地撞开砸向了两边的墙壁。
模模糊糊的身影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紧随其后的达西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画面，这个大体像牛一样的奇怪生物，此时正已一种不可思议的形态展示着它的存在，达西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广袤的星辰大海。
不过一切都没有她幻象的那么美好，随着它的蹄子不停开始跺着地面，达西感觉到整个城堡里的地面和天花板都开始震动，甚至有种它们要踏碎这里的错觉，或许这本来就是它们的目的也说不定。
不过被吵醒的文森特怎么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眼神阴郁地将安交给了赶来的达西，同时背后的披风猛然展开露出了里面巨大的、一人多高的翅膀，随着一阵小型的龙卷风吹过，门口站着的那头怪物直接被吹地砸在了墙上，连达西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拉起安的一条胳膊，文森特皱着眉头问他，“你还能行吗？”
虽然吸血鬼到了脸色本就不好，但现在安的脸色简直就像是坏死了一眼，不过他转动了几下眼珠子，还是冲文森特和达西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应，达西一咬后咬牙和文森特一左一右硬是将安的手臂安了回去，爆发出的惨烈嘶吼几乎震碎了达西的耳膜。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如果不立刻赶去温应伦的房间将他镇压住，之后还不一定会跑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甩了甩酸痛的双臂，安负责起了给达西推轮椅的活计，因为有了文森特的存在，先前那些横行霸道的幻影们明显老式了很多，但是从走廊上灯泡炸裂的痕迹来看，不难想象刚刚这座古堡经历了什么。
很明显，文森特生气了。
他巨大的双翼一直在将那些试图靠近的幻影拍出去，而他整个人头上的犄角和尖牙也全部不再隐藏，吸血鬼诺菲勒一族的公爵的愤怒也不再被隐藏。
越靠近温应伦的房间，那些幻影越坚固也越难对付，在文森特挡开它们的同时，达西正在抓紧时间帮助安恢复体力和他的手臂，不同于魔女或者普通的人类，关于治疗吸血鬼这一方面，显然高雨瞳比她要厉害得多。
不过好在吸血鬼本身的恢复能力就很强，等到三人冲到温应伦的门口时，安的双臂已经可以自由地活动了，他正用双手生生撕扯开一头冲过来的幻影，戾气之大令其余几只准备冲上来的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它们可以寻找恰当的时机，但对于温应伦而言，多一秒钟的等待都是多一秒钟的危险。即便是魔女的儿子，没有魔法加持和契约的保护，他也无法承受利未安森的附体和降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为了保住高雨瞳这个契约者，利未安森并没有强制性征用温应伦的身体，只是控制了他的精神，通过他来传递自己的声音。
当文森特一行三人进来的时候，温应伦正坐在壁炉的高台上面，双腿前后摆动着，脑袋歪向一边，如果不是他的眼珠正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动，达西甚至要怀疑他已经被利未安森剥夺走了生命。
“她，很聪明…”
魔王的声音从温应伦的嘴里发出来，达西发誓她再也没见过比这更怪诞的场景，先前昏迷过去的布鲁斯这会儿也醒了过来，正紧张地停在她的肩头，随时准备冲出来为她遮挡一切危险。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的震动停了下来，温应伦从壁炉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后冲文森特行了个礼：“她是个宝贝，我也很喜欢她。”
“她，是个有自我意识的魔女，”当利未安森像是形容一件物品一样形容高雨瞳时，达西毫无畏惧地梗着脖子与他争论，“不是你可以随意控制的，也永远不会为你所用！”
地面上有一个小小的坑洞，那正是刚才高雨瞳展开传送门时留下的痕迹，此时，利未安森透过温应伦的眼睛正在看着那里。
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温应伦的耳朵和鼻子开始涌出鲜血，他一直在承受着利未安森的力量，但是很明显，他无法再继续坚持下去。
“你说得对…”属于利未安森的声音和属于温应伦的声音开始交替出现，“她很固执，这也是…我喜欢…她……点”
到了最后，温应伦直接摔在了地上，他口鼻处的血立刻淌了出来，达西立刻想要上前，却被文森特一把拉住了轮椅的轮子：“等等。”
果然，温应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符合他形象和年纪的可怕的微笑，最后一点儿属于利未安森的声音传了出来：“她终究，会的……”
没有契约人的存在，借助温应伦的身体能够做这么多已经是他承受的极限，继续下去的话恐怕温应伦的内脏就会因为过分的压力而爆裂，与高雨瞳甚至整个魔女世界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利未安森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他选择了合适的时间离开，也留下了他想留下的。
“温应伦！”第一个冲过去的当然是达西，在她的轮椅停到温应伦身边儿的同时，布鲁斯已经踩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用喙啄着他的耳朵：“快醒醒！快醒醒！小家伙快醒醒！”
***
草被拨到了一边儿，露出的门洞同《猫和老鼠》中，老鼠杰瑞的家一模一样的半个椭圆形的拱门。
绿草碾碎后混合着泥土或者还有一些树枝什么的，这些东西被压制后形成了这一道天然的隐形门。门上还被尖利的指甲抓出了一长串连高雨瞳都看不懂、鬼画符一样的文字。
对于两个成年人体型的人类而言，眼前这个小门刚刚足够他们趴在地上四肢着地，然后挪动进去，原本兰德想摘掉戒指变成蜘蛛的形态来前进，被眼明手快的高雨瞳一把摁住了：“我们可能进去就会遇到它们，别让毛茸茸们害怕你，这样我会很难办的。”
兰德歪着脑袋耸了一下肩膀，随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决定。
两人一前一后爬进了那个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