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465那是个什么魔兽?(1更)
霍红銮看着虚伪的朱启华,嘴角诡异一勾,面带嘲讽。
“呵,这就受不了了?朱大少,你折磨那些女孩子的时候,可比这狠多了,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心知肚明,我可不是你可以呼来喝去的女人,不过是合作关系,劝你以后放聪明点!”
朱启华求饶不成,反被威胁了一番,气得双眼冒火,想要扑上去暴揍她一顿,偏生身体不受控制。
霍红銮看到他的脸就倒胃,干脆转过头,伴随着打脸声,很快就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忽然感觉有种压抑的憋闷,好像不停地有泥土砸在身上。
霍红銮慢慢地睁开眼,却一片灰蒙蒙的,潮湿的泥土砸在身上,砸在脸上,渐渐不能呼吸,铺天盖地的恐惧和绝望将她淹没。
她挣扎着想要爬出来,想要站起来,浑身却没有丝毫力气,那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触摸到死亡的气息。
她那么的痛苦,好似滋生的藤蔓,慢慢地侵蚀整个心脏,挣扎不得,不断落下来的泥土像是一把钝器,一下一下敲在心头,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苦。
在无尽的痛苦中,好似有个声音在呐喊,你不能死!你还有仇要报!不能死!
不知是不是求生的欲望太强,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动了动指尖,想要从泥土中伸出去,上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妈的!吓死老子了,这是手指吗?怎么还没死!”
“少废话!赶紧把她埋了!别让人发现了!”
“好像要下雨了,这种偏僻的地方,鸟不拉屎,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行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赶紧埋!”
她恍惚听到两个男人的声音,却听不真切,随着泥土越来越多地砸下来,呼吸越来越困难。
刚刚拼命伸出一些的手,被一人用铲子铲了一下,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就再也感觉不到了,好像被铲掉了。
疼痛,窒息,她拼命地想要活下来,挣扎,却没有一点用。
想要大声呼嚎,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那种折磨人的憋闷感袭来。
“啊啊啊!”
霍红銮大叫一声,猛然从床上坐起,额头上满是冷汗,她下意识地抱住双臂,不停地在身上搓着。
直到身体慢慢变热,她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抬起手臂,手还在,没有被铲掉。
只是手腕上有一条清晰的黑线,若是离得远看,以为是别致的刺青,若是离得近了仔细看,依稀可见交错的黑色线,像蜈蚣一样密密麻麻,只不过,被刺青遮住了。
霍红銮眼神一暗,心头堆积的痛苦让人窒息,她死命地捶着胸口,想把那股窒息感挥走。
等她的心情慢慢平复,才发现朱启华还站在床边,红肿着一张脸,已经看不清本来样貌了,双手却还在不停地扇着,至只不过动作变慢了些。
他站在那里,一边扇着脸,竟然也能睡着,许是太累了,连她的尖叫声都没有唤醒他。
霍红銮眼底阴骛一闪而逝,随手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从床上走了下来,路过朱启华身边的时候,抬脚在他身上踹了一下。
呵,既然那么困,趴在地上睡多好。
“啊啊啊!不要杀我!”
朱启华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终于醒了,还没睁眼呢,已经大叫出声。
可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看到,若不是身上钻心刺骨的痛,还以为只是错觉。
床上没人,那个女人去哪儿了?
朱启华痛苦地躺在床上,双手依然没停,反而因为他醒来,动作又加快了,啪啪打脸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生不如死。
霍红銮走出病房,笼了笼身上的病号服,看了看不远处的电梯,又看了看门后的楼梯,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往上走,到了医院最顶层的楼顶。
她伫立在冷风里,听着顶楼的风声,想起之前的梦,只觉风吹在身上,好似锋利的尖刀钻进肺腑里,片片凌迟,摧肝裂胆。
霍红銮张开双臂,看着下面明亮的灯火,眼眸一眯,正要一跃而下,手臂被人拉住了,猝不及防间被人拽进了怀里。
鼻尖是熟悉的味道,又夹杂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儿,头顶传来那人怒不可遏地低喝声。
“霍红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明明是被骂了,霍红銮的心却温暖一片,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被人关心过,这种感觉还真让人怀念呢,鼻尖一酸,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她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五年前知道,五年后也知道,这五年,或许对其他人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对于她来讲,却像地狱一般,每天都身处地狱,饱受折磨。
若不是有个信念支撑着,怕是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霍红銮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想到五年前的种种,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自己是不是会和他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呢?
或许他们会一起毕业,幸福地结婚,然后生个可爱的孩子。
可生活又何时有过如果呢?发生了变发生了,没人能改变,也没人能逆转自己的命运。
在这五年中,她也曾多次想起过他,有时候忍不住了,便跑来江城,站在远处,偷偷地看他两眼。
每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便会回想起曾经在大学里的时光,虽然只有短暂的一段时间,却成了她这一生唯一的温暖。
白洛南离开霍红銮的病房后,却一直心神不宁,尤其是朱启华来了,生怕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
万一他动粗怎么办?万一他辱骂怎么办?……
他想过无数个万一,如坐针毡,因为担心霍红銮,也不打算回家了,只在办公室干坐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却完全沉不下心工作。
后来忍不住心里担忧,便去了监控室,坐在那里,把两个安保人员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来监工呢。
可他本来就沉默寡言,即便被两人偷偷盯着,也一句话不说,就安静地盯着五楼vip病房的走廊。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是自己多虑了的时候,画面中突然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出来了?
眼看着她打开楼梯间的门,心头一跳,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半夜十二点,她为何要去顶楼?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还在想着这个问题,人已经疾步跑了出去,直奔顶楼。
谁知刚打开顶楼的门,一眼就看到站在阳台边上的白色身影,正张开双臂,似乎想要一跃而下。
白洛南脑子空白一片,心头雷声滚滚,吓得脸色一白,朝她狂奔而去,还踉跄了一下。
那一瞬间,看着那人张开双臂,仿佛就要飞走了,这个场面比五年前不告而别还让人心惊胆战!
他想都未想便拉住了她,那种将要失去什么的恐惧心情攫住了他,让他不能再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吼了一声。
可如今感觉到身前热热的,好似有泪水浸透衣服,却将他烫到了,到了嘴边的训斥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哭了,为什么要哭?
自从重逢后,她就好像变了个人,这五年,消失匿迹的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没事吧?”
霍红銮听到他小心翼翼的问话,心里软成一片,从他身前站直身体,指尖在眼角轻轻一擦。
“我没事。”
没事,半夜十二点来顶楼?吹风吗?
白洛南自然不相信她的话,但她不想说,他也不能问,更何况,他要以什么身份干涉她呢?久别重逢的前男友吗?
他只看了她一眼,推了推镜框,转过身,故意摆出漠不关心的冷脸。
“既然没事,便回病房吧,你身体还虚弱着,现在还不能出院。”
霍红銮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乖巧。
“不用了,我回自己的住处,我有私人医生,不用担心,病房里躺着那人,我实在不想待下去。”
白洛南脚下一顿,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人是谁,眼底暗光一闪而逝。
“这样也好,养病期间,最好保持好心情,有利于伤口的愈合,既然你觉得这里不舒服,便回家去吧。”
说到这里,见她没有回话,又补充了一句。
“我送你回去。”
霍红銮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里暖暖的,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可以永远这样跟在他身后,一直走下去,去哪儿都行,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快速地挥走,不行,她隐忍五年,到底为了什么,不能因为自己贪恋温柔而放弃。
相较于她要做的事,自己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了,她也不想连累他。
霍红銮心思百转,回到五楼电梯口的时候,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再次封住自己的心,只做个冷漠无情的人。
白洛南将她送了回去,因为时间太晚,家庭医生不能赶来,只能自己亲自给她吊上水,等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了,才悄悄离开。
走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眉头紧皱,她的公寓太冷清了,里面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难道这五年,她都是过的这种日子?
白洛南心头一痛,急忙收回视线,有些落荒而逃。
这边门刚刚合上,原本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手扯掉了针头,穿着拖鞋走进了浴室。
霍红銮放了一缸的水,衣服也未脱,直接坐了进去。
随着时间拉长,浴缸里的水慢慢变成诡异的碧绿色,丝丝浸入身体里。
手腕上漆黑的刺青处,忽而冒出碧绿的叶,好像老树抽条一般,越来越多,很快整个浴室里都是碧绿放枝条,生机盎然。
霍红銮躺在浴缸里,脑袋枕着台子,紧闭双眸,水雾缭绕间诡异而凄艳。
江城,浮生一梦。
一大早的,战天钧火急火燎地吃着饭,还不忘分享收集到的情报。
“朱振天跟死去的王大治和童友林是拜把兄弟,五年前,靠着开饭馆起家,暴富之后,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各自发展,平时也偶尔会有联系。”
银灵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眯着眸子,一脸深思。
“我从来不相信一夜暴富,他们几个从最底层突然发家,怎么看都觉得怪异,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战天钧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我暗中查了一下,朱振天的祖上根本不是什么御厨,什么御厨菜单,都是骗人的,那所谓的家谱也是他发家后编纂出来的。”
正趴在桌子上补眠的风刃突然坐起来,神情不赞同。
“没有啊,那天我特地尝了尝他们酒店的特色菜,味道真的非同一般,我觉得可能还真有那什么御厨菜单。”
聂嗔嗔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想到那天她站在那里风扫残云的模样,轻笑一声。
“嗯,看到你吃东西的样子,也知道他们家的菜很不错,市长家的脸都被你丢的差不多了。不过,我很赞同风刃的猜测,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能传出来,十有八九真有那么一本菜单。”
冰瞳扫了几人一眼,手下算盘珠子噼啪作响,眉头微皱。
“若那本御厨菜单真的存在,而朱振天祖上又不是御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菜单不是他的,很有可能是他从哪里抢来的。”
此话一出,几人同时转头看向他,又不约而同地点头。
银灵子眸光深邃,看向战天钧,一脸谨慎。
“老战,你继续追查一下,尤其是五年前,朱振天发家前后发生过什么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若是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战天钧点点头,“嗯,我会的,不过,之前来袭击朱振天的那个魔兽是什么玩意?老大你追到他了吗?”
银灵子想到那诡异消失的银发少年,无奈摇头。
“被他逃了,我追到江城医院,他就不见了。”
风刃惊奇地看着她,“老大,那是个什么魔兽?植物化形而成的吗?”
银灵子眸子眯起,徐徐说道:“是帝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