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长姐无所不能 第34节
压下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冯氏跟周明哲两兄弟交代起了守孝的一应规矩。
周明哲听的很认真,听完才对冯氏道:“明远之前病的那一场有些伤元气,入口的东西我就没让他过于避忌。”
周明远可是他叔婶留下的一根独苗,他相信,他叔婶在天有灵,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周明远为了守规矩就苛待自己、伤了身体。
对此冯氏也是赞同的,如果不是和儿子过于陌生,说什么、不说什么都要再三斟酌,她都想建议儿子也不要过于避忌了。
此时的冯氏还没意识到,周明哲就算不想避忌,他也没有放开了吃喝的客观条件╮(╯▽╰)╭
***
吃过早饭,叶安澜、杨小桃、李璟、长安一起离开了小冯村。
从小冯村往东走约么十二里,就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高耸山脉。
四人分散开,以既能彼此呼应,又不耽误他们打猎效率的距离,朝着深山的方向齐头并进。
山外的流民不知道一看就不太好惹的这四个人居然一进山就各自分开,只有原本就已经摸进山里寻摸猎物的少数流民,看到了叶安澜他们的疯狂行为。
有两个流民生出了歪心思,分别盯上了看着最好对付的叶安澜和杨小桃,只可惜他们的跟踪手法过于拙劣,还没等他们享受一把坐收渔利的快乐,杨小桃和叶安澜就把他们揪出来打了个鼻青脸肿。
两人既遗憾又恐惧的头也不回逃下了山,叶安澜和杨小桃这才遥遥对视一眼,分头继续打猎。
让叶安澜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才刚爬到第一座山的半山腰,一大群野猪就哼哼唧唧从山顶冲了下来。
四只大猪,十一只半大小猪,这可是相当不俗的一股战力了。
内力还没练出个所以然,叶安澜并不敢正面硬刚这群野猪。
她迅速上树,然后弯弓搭箭,瞄准了领头的最大野猪。
那只野猪被她两箭准确射穿双目,但她栖身的那棵树,却也被其他野猪撞得开始剧烈摇晃。
叶安澜无奈,只能跳到其他树上。
她动作很快,换了地方就立刻再次拉弓射箭。
如此往复循环三次之后,四只大野猪都被她射穿双目。
她没有再朝那些半大野猪下手,而是任由它们四散奔逃。
想着有了这些猪,再加上他们之前猎到的兔子、山鸡之类,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食物也算是有着落了,叶安澜就打算干脆发个信号,让大家过来跟她会合。
只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山上就又下来了一群恶狼。
这群狼粗略一数应该有五六十只,冷不丁冒出来,叶安澜惊得连仍在到处发疯的大野猪都顾不上补刀了。
她迅速爬到附近最高的那棵树上,然后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喊,“小桃,有狼,找起码一丈高(3.3米)的树上去躲着!”
第63章 他有证据
杨小桃一听,立刻找了个够高的大树往上爬。
在叶安澜另一边的李璟闻言,忙也把这个消息高声通知自家小厮。
长安一听顿时急眼了,他没有像叶安澜建议的那样找棵大树躲着,而是不顾一切的朝着李璟冲过去。
李璟这时候已经被狼群包在内圈了,和他有着一样待遇的,还有离他最近的叶安澜。
叶安澜原本是离那群野狼最近的,但她爬树爬的溜,没两下就躲到了足够高的安全之处。
几只野狼围着大树折腾了一阵儿,却没有一只能够跳起来扑到叶安澜所在的位置,于是它们就只能蹲在树下,和叶安澜静静对峙。
反而是从未爬过树,又没有随身携带钩爪的李璟,只能背靠大树,与扑过来的野狼展开搏斗。
也是直到看见李璟没有上树,叶安澜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李璟可是个规规矩矩的世家公子。
虽然据他自己所说,他乃是李家的旁支子弟,家中也只是不愁日常开销的小康之家,并不是钟鸣鼎食的豪奢望族,但从他的一言一行,叶安澜不难看出,他其实受过良好的教育,并且已经把那些教导刻到了骨子里,无时无刻不在自然而然的将之付诸实际行动。
这样的一个人,叶安澜很难想象他像猴子一样娴熟的爬树......
一边懊悔自己思虑不周,叶安澜一边抛出钩爪,在树与树之间不断辗转腾挪,力求以最快的速度与李璟会合。
要知道李璟虽然练了多年武功,但由于身体底子比较差,他一直都没有修习过内家功夫,也就是说,他只是个拳脚、剑法、弓马都比较娴熟的一般武者。
固然他可以吊打学武不久但天赋极佳的杨小桃或者郑丰收,但跟长安或者叶安澜比,李璟的身手就只能算一般水平了。
叶安澜都不敢正面去刚这群野狼,她自然也不会指望李璟去做这样的事。
仗着离李璟更近,叶安澜只用了不到十息时间,就扯着钩爪上的绳索从天而降。
她一脚踹飞离李璟最近的一头野狼,然后又用左臂帮李璟挡掉了躲在他右侧试图偷袭的一只野狼。
那野狼用它的一只前爪,在叶安澜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几道抓痕,但她却面不改色地,就那么用自己淌血的手臂,直接把野狼给抡圆了,狠狠掼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松树上。
松树被砸的剧烈晃动一阵儿,野狼的身体里则是传出了一阵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接下来的半盏茶时间,叶安澜、李璟、长安齐心协力,杀死了近半野狼。
等到剩下的一半野狼不甘不愿的结伴退走,叶安澜和李璟不约而同齐齐跌坐在地。
为了不拖长安后腿,两人一直都在竭尽全力战斗,此时陡然松懈下来,两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疲惫和疼痛。
李璟顾不上休息,他让长安去接杨小桃,自己则是掏出伤药和水囊,准备让杨小桃等会儿给叶安澜疗伤。
奈何长安死活不肯再离开,他盯着李璟受伤的左肩,“少爷,我还是先......”
李璟习惯性上翘的唇角微微一抿,长安顿时不敢再说什么。
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叶安澜却忍俊不禁,看着这对主仆笑出了声。
李璟:???
他颇为无奈地温声提醒叶安澜,“你不痛吗?”居然还能笑的这么大声。
叶安澜止住笑,“痛啊,不过还能忍受。”
这样的伤势她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早就已经习惯了带伤战斗。
她摸过水囊,动作娴熟的把还带着几分余温的清水倒在伤口上,一点一点仔细冲洗血迹和污物。
如果不去看她额上的青筋和冷汗,李璟都要以为她其实一点也不疼了。
他踌躇一瞬,“我来帮你吧。”
虽然有些失礼,但总好过看着叶安澜笨拙的去够自己手臂外侧。
叶安澜颇为意外,她定定看了一眼李璟,看到他通红一片的耳根和脸颊,叶安澜一脸狡黠的对着他眨了下眼睛,“不用了,我怕你有心理包袱,觉得自己看了我的胳膊,就要对我负责什么的。”
李璟:……
李璟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并且他有证据(≖_≖)
只是他到底脸皮薄,又顾念着叶安澜刚刚毫不犹豫过来救他的恩情,以致于他最终也没能说出让叶安澜“放尊重些”。
叶安澜心中偷笑,手上动作不停,杨小桃被长安接过来时,她都已经给自己清洗好了所有伤口。
“姑娘!”杨小桃眼泪汪汪,一边仔细观察伤口里面是否残留着什么污物,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叶安澜上药包扎。
另一边,长安也正拿着水囊,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给他家公子清理伤口。
“你们先别走。”叶安澜叫住李璟和长安,然后从袖袋里摸出两个小药瓶,“蓝色布条的这个,里面的药粉可以消炎镇痛,适合用来敷伤口。黑色布条的这个,里面的药丸是温补之物,内服可以增强体质。”
长安正想说,我家公子不能随便吃药,即使是补药,李璟却已经先他一步开口了,“多谢。”
长安:Ծ‸Ծ就很委屈,他明明是为了公子好,公子却一点都不领情,总是这样我行我素。
主仆俩找了个被大树挡住、可以完全遮蔽两个姑娘视线的地方,李璟盘膝坐下,长安开始给李璟清洗伤口。
清洗完了,准备上药时,李璟默默把叶安澜给的药瓶递了过来。
长安一脸的不赞同,“公子!”
李璟温声道:“就用这个吧,叶姑娘给的药,比我们从医馆买的好。”
他虽然不是大夫,但却因为自小体弱,对药理也曾花心思进行研究。叶安澜给他的药,他一闻就能分辨出大概成分,好还是孬,他心中自有比较。
长安一听不由大感意外,“叶姑娘......她医术原来这么好的吗?”
一边给李璟上药包扎,长安一边下意识开始碎碎念,“哎,少爷,你说叶姑娘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这么小的年纪,还是个农家姑娘,居然也能识文断字,学得一身好功夫,甚至还有着堪比经年老大夫的高超医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第64章 分头行动
“你还少说了两样。”李璟蹙着眉头努力忍痛,“她还有着一手不错的厨艺,以及一身丰富的战斗经验。”
虽说厨艺、女红在世人眼中属于女子必备技能,但这两样要学好,也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的。
用数年时间达成别人一辈子也未必能够取得的成就,他想,叶安澜应该是那种在很多方面都很有天赋,同时又十分努力,并没有辜负上天这份厚爱的人吧?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长安鼓着一张脸,暗暗替自家公子心气不平。
他家公子多努力呀,十几年如一日的刻苦勤奋、小心谨慎,取得的成就却还不如叶安澜这样一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上天何其不公!
他家公子多好的人呢,生的一表人才不说,待人又一贯彬彬有礼、儒雅温柔,而且还博学多才、勤奋刻苦、胸襟宽广、心怀天下苍生......
可偏偏,上天就是不肯多给他家公子一些偏宠。
无论是长相、天赋、身体情况,还是家世、成就、个人运道,他家公子都只能算个“中不溜”。
长相方面,远的不说,就说他们现在的小伙伴里,就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周明哲,死死压了他家公子一头。
天赋就更不用说了,看叶安澜就知道“天赋异禀”这四个字有多打击人了。
家世方面,他家公子虽然出身世家大族,但却是个父祖早逝的旁支子弟,自小就家境寻常。
身体方面,因为生来体弱,他家公子就没有哪天是敢肆意妄为的。莫说是学别家的纨绔子弟到处去浪了,他家公子连吃饭、喝水、穿衣、睡觉、练武、读书......都要尽可能的按照规划来,尽可能的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至于成就和运道。
成就方面,他家公子尽己所能努力了十多年,却连一次拔尖儿的机会都没捞着,简直让人悲痛莫名Ծ‸Ծ
在族学时,他是那种虽然很努力,但却始终只能堪堪达到先生要求的不起眼学生,去赴考时,他也只是堪堪挂在榜尾,混了个吊车尾的秀才和举人功名。
再后来,他正准备下场去考进士,这世道却彻底乱了起来,科举什么的,李璟就算想去,他娘和祖母也是不可能放他入京的,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达官显贵,会对他们家的宝贝独苗儿做出些什么事情。
如果说这些还不足以证明李璟的运道是何等的平平无奇,那么他出门游历近一年,却连一个有明君资质的主公都没捞着,最后不得不把目光转向叶安澜这个小村姑,这事儿又要怎么解释呢?
“长安?”李璟不知道自家小厮正在为他不得上苍偏宠而忿忿不平,发现长安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动作,李璟抬手在他眼前轻轻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