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 第105节

  第068章
  周昌这个人证的出现直接戳穿了周家三口的谎言, 也揭穿了周茂的身份。
  周茂一个平民冒充有功名的人,甚至连皇帝都骗,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只这一桩就够他们家掉脑袋了。
  知道大势已去, 为了少受折磨,一顿板子还没挨完, 周茂便嚎得跟杀猪叫一般:“我招,我招,别打了……”
  周老爷心疼儿子,也喊道:“茂儿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不关他的事啊……”
  现在知道心疼儿子了,那弄死有出息的大儿子时怎么不知道心疼?
  葛经义硬是等周茂又挨了十板子才喊停。
  父子俩的招供很快让案情清晰起来。
  周老爷年轻那会儿, 有一次去爬山游玩,跟朋友走散, 摔到了山坡下, 天黑加上下雨, 又冷又饿, 周老爷都快绝望了,是路过的周夫人听到喊声,去请了山中的和尚将他救了起来。
  被救起来时,周老爷因为发高烧已经昏迷了过去,因此也没见到自己救命恩人的真容。
  等他病好了些,他便迫不及待地派了小厮出去打听那天有哪家的女眷留宿山上。正好查到了他后来娶的原配唐氏身上。
  唐氏母亲久病不愈,唐便去了寺中给她祈福, 那几日刚好在寺中。
  于是周老爷也没去求证便迫不及待、欢天喜地的跟家里人表示想娶唐氏。
  两家门当户对,家风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门婚事很快便成了。
  过六礼,成亲,一切都很顺利,婚后一开始夫妻二人感情也很好,直到后来周老爷有次无意中提起哪日傍晚下雨的事,唐氏毫无印象,他方才知自己认错了恩人。
  可明明是他自个儿想当然,搞错了的,最后却赖唐氏身上,觉得是唐氏欺骗了他,开始冷落苛待唐氏,将这一切归咎于唐氏。
  然后又千方百计去寻他的救命恩人,最后找到了如今的周夫人。
  但周夫人是猎户之女,出身寒微,唐氏又无过错,还刚好怀了孕,而且那时候周家出了点事,需要唐家帮忙,在那当口家里人都不同意周老爷纳妾,但他仍不死心,私底下跟周夫人来往。
  没过多久,周夫人也怀孕了。
  不能娶进门,他就只能委屈自己的救命恩人当外室了。
  然后他又开始自责,不能给心上人和儿子名分,还将一切都怪罪到唐氏身上,觉得是唐氏阻碍了他们俩,成了他们俩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更令他郁闷的是,他哪怕倾斜了不少资源,花高价把周茂送去知名书院,师从名师,周茂的学问仍旧一塌糊涂,而他不待见,也不怎么管的周默却学业出众,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子。
  这一切仿佛在打周老爷的脸。
  但周老爷这样自私自利,善于从别人身上找毛病,将问题责任都推给别人的家伙,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呢?
  再加上还有周夫人在一旁吹枕边风,卖惨,他心里的天平毫不犹豫地偏向了周茂。
  甚至认为周默跟他早死的娘一样,都是来克他的。唐氏阻了他的爱情,周默又拦了周茂的前程,这种极致的偏心,加之担心以后周默有出息了,觉得是他苛待了他们母子,对他不好,周老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生出了李代桃僵的想法。
  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团聚了,他最宝贝的儿子也有了前程,一举两得。
  所以在周默参加完最后一场会试考试后回到家,周老爷就给了他一份大礼。
  周老爷以周默考试辛苦了为由,让下人备了一桌子好菜好酒。
  周默哪想得到父亲会给他酒中下药,毫无防备地吃下了掺了剧毒的酒,当天晚上就七窍流血而死。
  人死后,周老爷借口考试太累周默在家休息,锁了他的房门,第二日又发卖了家中的奴仆,在后花园挖了个坑,将周默埋了进去,然后将周茂悄悄接回府中。
  这样就没人知道周茂是个冒牌货了,而周茂也是个有功名的人了。
  若是周默这次能高中,那就更好了,殿试不淘汰人,即便在里面表现不佳,殿试名次靠后,以后也一样能授官。而且他们这些刚高中的大多外放,去外地做几年官回京,谁还能认出周茂是个冒牌货?
  可惜偏偏杀出张士昭这个程咬金,坏了他们的全盘计划。
  刑部审讯的官员和衙役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都觉不可思议,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恶毒的父亲。即便再不亲近,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为了给疼爱的小儿子铺路,为了将家产都留给宝贝的小儿子,他竟能毫不犹豫地对大儿子下手,简直禽兽不如。
  欺君和杀人两项罪名,足够让他们全家整整齐齐上刑场了,这也算是成全了周老爷的一片深情,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吧。
  唐诗看完心里真是跟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恹恹的,连最喜欢的点心都没兴趣了,饭也没用多少。
  天衡帝看着她扒了几口饭就放下筷子就知道她心里还不舒服。
  今天还没下朝她就开始在心里骂周老爷,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不带歇的。但她吧,又骂不出什么新鲜的词语,翻来覆去就是“恶毒”、“混蛋”、“蠢货”、“禽兽不如”这类的。
  刚开始瓜瓜还搭理附和她几个“嗯”、“对”,后来连瓜瓜都不吭声了,估计是被她整无语了。
  天衡帝挥手让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下,然后冲唐诗招了招手。
  唐诗心情不大好,不情不愿地挪过去:“皇上有事?”
  天衡帝指了指旁边的碗筷:“坐下吃饭吧,朕一个人吃东西没什么胃口。”
  【那你看我吃就有胃口了?什么毛病!】
  唐诗心里暴躁,面上又不敢反抗,磨磨蹭蹭地坐了下去,抓起筷子,夹了一块嫩排,发泄似的咬了一口,咬得半边脸颊鼓鼓的,像个鲜嫩多汁的包子,让人很想咬一口。
  天衡帝跟着夹了一块排骨,淡淡地说:“要不要去刑部大牢看看周家三口?”
  唐诗咬排骨的动作一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天衡帝微笑着说:“估计他们现在已经用刑了。”
  也就是很可能被打的皮开肉绽了。
  唐诗听了心里舒服了一点点,但一种更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瓜瓜,我怎么感觉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瓜瓜已经被她磨得没脾气了:【就你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样子,谁还看不出来啊。】
  是这样的吗?有可能,皇帝心眼这么多,要看穿她的想法太容易了。
  唐诗想了一下,还是没精打采地摇头:“算了吧。”
  看了又怎么样?还是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天衡帝瞥了她一眼,还不开心?那只能换一招了。
  “前几日易州进贡了一批珍珠上来,听说还不错,一会儿你替朕把把关,赏你一斛。”
  要以往唐诗肯定高兴得在心里不停地喊瓜瓜了,但今天她却兴致缺缺地说:“多谢皇上!”
  不够吗?天衡帝纳闷了,上次赏了她金子做的十二生肖,她就高兴得不得了。这一斛珍珠的价格不比那点金子低啊。
  那该赏点什么?太珍贵的现在不适合,太打眼了,很容易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要不再赏点金子试试?
  天衡帝还没开口便听到了瓜瓜激动的声音。
  【宿主,宿主,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想了,想点开心的。你知道一斛珍珠有多少吗?】
  唐诗见瓜瓜这么激动,眨了眨眼睛:【多少,一串?几十上百颗?】
  瓜瓜:【斛是古代的计量单位,曾以十斗为斛,现在大雍以五斗为斛。也就是说,只去看看,你就能得五升珍珠,五升啊,还全是上贡的珍珠,要做成珍珠项链,你都能戴一个月不重样。】
  唐诗瞬间满血复活:【这么多?我的天,我算算,一瓶矿泉水五百毫升,就是半升,相当于十瓶矿泉水这么多量的珍珠,也相当于一桶食用油那么多的珍珠。啊啊啊,这大雍为什么不延续古序,一斛等于十升该多好。】
  不过五升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要知道,古代还没有大规模的人工养殖珍珠,基本上都是天然珍珠,采珠也极为不易,导致珍珠的价格比较昂贵,尤其是这种上贡的更是珍珠中的精品,不说颗颗价值连城吧,但价格肯定不低于同等份量的黄金。
  换算一下,也就相当于她提了一大桶食用油那么多的黄金回家。
  这么大一笔钱,后辈子养老都不愁了。
  而且全是一颗颗没加工的珍珠,以后拿出去卖也好,送人也好,都方便,随时都能换钱。要是镶嵌在什么珠宝首饰上,变成了御赐之物还不好弄。
  想到马上就要发大财了,唐诗高兴得眉飞色舞。生怕天衡帝一会儿突然变卦,她马上放下了筷子,积极地说:“皇上,珍珠在哪儿?小的这就马上就去帮您把关。”
  天衡帝真是哭笑不得,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看着她碗里的饭说:“先陪朕用膳。”
  “好嘞,皇上,小的帮您布菜吧。”唐诗积极地站了起来,谄媚地说。
  被骂多了,天衡帝还不适应她这突然的热情,揉了揉眉心,制止了她:“坐下,朕想吃什么自己来。你安静地陪朕用会儿饭,不要在说话了。”
  唐诗笑眯眯地坐了回去。
  嘴上是不说话了,但心里疯狂地输出。
  【瓜瓜,你说一斛珍珠能在京城买座大宅子吗?】
  【先帝没子嗣的妃子都出家了,回头要是轮到我出家的时候我能把这些珍珠都带上吗?】
  【不行啊,这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还是得想办法先将珍珠藏到个安全的地方。可惜了,原主的家人都不在京城了,不然派人送回去,让他们给我在京城买个宅子,我就可以躺平收租了。谁还没有个包租婆的梦想呢?】
  ……
  瓜瓜直接销声匿迹了。
  天衡帝耳边嗡嗡作响,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消停过。罢了,好歹这是高兴得,总比一直骂人强。
  用过了膳,唐诗就不时地瞟向外面。
  可惜天衡帝一直没动静,她忍不住在心里猜测。
  【说好去看珍珠的呢?瓜瓜,你说他不会是后悔了吧?】
  【这么大个皇帝,不能不讲信用啊。】
  【瓜瓜,我怎么感觉皇帝想赖账啊!】
  ……
  天衡帝无语了,谁敢赖她的账啊,回头还不得被她在心里问候好几天。
  他的耳朵可受不了。
  放下茶盏,天衡帝唤东来:“易州送了一批珍珠过来,你带小俞去把把关,回头让她挑一斛。”
  唐诗高兴了。
  【还能挑啊,瓜瓜,一会儿你帮我,咱们专挑大的。】
  因为天衡帝发了话,最后东来都帮唐诗挑,让她足足挑了一大匣子,颗颗都有七八分大,珠圆玉润的,成色极好,连瓜瓜都对唐诗说:【这批珍珠质量很好,比金子还贵不少,宿主你可别傻乎乎的贱卖了。】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唐诗乐了,当天晚上睡觉前都还忍不住数了数珍珠,可惜量太大,还没数清楚她就犯困睡了过去。
  因为得了这么一堆珍珠,唐诗这几天的心情都非常好。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