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类[快穿] 第251节

  不管是出于肉体上还是出于心理上,它病了,它心理残缺,灵魂烂掉,翅膀也跟着烂掉。
  普通的康复手法和医药医不了它。
  而赏南没看见过它之前的翅膀,那时候的缺口要比现在大多了,现在已经被翟青渔补上了许多。
  “不用担心,我会好起来,”翟青渔抬手拍拍赏南的手背,“我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赏南心底泛起无边隐隐的疼意。
  -
  葬礼举行当天,天上给了芸城一场瓢泼大雨,赏南陪着翟青渔一大早的就赶到了殡仪馆,卫杰和李七栋也跟着。
  因为没来得及吃早餐,只在前台要了几个面包,翟青渔不吃这些零食,就他什么都没吃。
  殡仪馆顶上盖着厚厚的乌云,大雨从中浇淋而而下,阴沉沉的,让人心情也忍不住跟着变得压抑。
  一路到举行葬礼的楼层,被领到休息厅,翟青明红着眼睛从悼念厅那边过来。
  尽管李助叮嘱翟青明好好休息,但叮嘱归叮嘱,他听了归听了,他做不到好好休息——父母骤然离世,他压根就无法真正的睡着。
  还有另外一件令他无法好好休息的事情,就是赏南和翟青渔之间为什么会那么亲密?
  “旁边准备了早餐,哥,你们可以去吃点儿。”翟青明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花,他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李助,他看着很憔悴。
  他说完以后,李助还催促他,“张总张太太到了。”
  “知道了。”
  翟青明根本就没时间好好找赏南聊聊,也没有时间找个地方哭一场。
  赏南让卫杰跟上去帮帮翟青明的忙,卫杰当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而李七栋,他去隔壁吃早餐了,翟青渔让他去的。
  没到两分钟,翟青明就回来了,他和来悼念父母的人寒暄了几句,迫不及待地回来了。
  他现在只想和翟青渔一起待着。
  “哥,你不去看看他们吗?”在看过那份协议书之后,翟青明实在是难以将立下协议的人和自己爸妈联系到一起,他甚至都不太好意思在翟青渔面前提起两人,可不管怎样,他们养育过翟青渔……死者为大。
  翟青渔今天穿了整套的黑色西装,殡仪馆的温度打得很低,他的脸色透露出一种虚弱的白,“我不太方便。”
  赏南在旁边咬着面包,听着两人对话,翟青渔会去祭拜那两人才是见了鬼了吧。
  但翟青明其实还是有些可怜的。
  他也就在心里感叹感叹,已经接受了翟氏的富二代,再怎么也可怜不过在少年时代就被抛弃利用的翟青渔。
  “赏南?”翟青明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赏南,“你也不过去吗?”
  “……”
  赏南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过去的,他好像没有不过去祭拜两人的理由,毕竟是好友的父母。
  在他站起来之前,翟青渔看向他,“你去吧。”
  翟青渔一松口,赏南顿时松了口气,他把没吃完的大半个面包塞给了翟青渔,“那我马上回来。”
  翟青明看着两人,眼底疑惑的神色慢慢淡去了,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了,那天的场景不是他的幻觉,赏南的确和他哥的关系更亲密,而具体亲密到哪个地步,他不知道。
  翟青明直接绕开翟青渔,伸手握住赏南的手腕,带着他过去悼念厅。
  !
  赏南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试图甩开翟青明的手,又不能太过明显,所以失败了,他在最后离开这个休息厅时,回头看向坐在窗户边上的翟青渔——
  窗户外面大雨倾盆,雨雾浓浓,翟青渔的眼底就像抹不开的雨雾一样,眼底半点笑意都无了。
  但他只是坐在轮椅上,他不良于行。
  悼念厅十分宽敞,摆满了白色花圈,地上也都是菊花盆栽和花束,前来悼念的人基本都是芸城的上流人士,穿着贵气得体,哪怕都是黑色,也各有各的讲究。
  翟父翟母的黑白照片被放大,赏南被翟青明带到了两个已经去世的人的木棺前面,翟青明松开了他的手,看着父母在世时拍下来的照片,翟青明声音嘶哑,“赏南,你知道吗?其实这段时间,我最希望你和我哥都在我身边,可我哥现在已经不是我哥了,我承认我爸妈是有错,可难道我哥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他们养育我哥到现在,花费的时间精力,这些难道都不做数吗?”
  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尽管看起来已经比之前成熟了许多。
  “而你,你这段时间,也没有陪着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兄弟……”翟青明从旁边人手里拿了几根香,递给赏南,“我妈还在的时候,说很喜欢你。”
  他眼睛通红,葬礼需要他,还有那些宾客,他一痛哭,葬礼就举办不下去了。
  在场嚎啕大哭的人只有翟父翟母的父母和他们的兄弟。
  赏南给死去的这对夫妻拜了拜,将香插到桌子上面的香炉当中,才回头回答翟青明刚刚的话,“我们也只是朋友,不是吗?”他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他不知道翟青明能不能听懂。
  如果翟青明是出于朋友的角色质问他,要求他,那赏南知道自己是理亏的,但他清楚翟青明不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质问他,而是男朋友,翟青明自己也清楚。
  比方卫杰,赏南和卫杰是一起的,但翟青明并没有去质问卫杰。
  翟青明的表情先是震惊,接着是伤心和失望,赏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忙吧,我去休息厅坐会儿,有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他走得太快,加上有人上来找翟青明寒暄,翟青明抽不开身。
  .
  休息厅不止翟青渔,在赏南短暂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又来了一些人,只不过翟青渔的周围没坐人,也没有人和他搭话。
  这里的人都穿着正装,只有赏南穿着卫衣牛仔裤,他身形高挑,一看就是学生,一进来就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
  没见过啊。
  赏南不是很自在地在翟青渔旁边的空位坐下了,坐下后是长久的沉默,赏南坚持不住了,他凑过去,“我面包呢?”
  翟青渔把手里的包装袋递到赏南眼前,“我吃掉了。”
  “你不是说你不吃吗?”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赏南想到了好几个翟青渔可能会给自己的回答,比如“我就是想吃”,比如“我吃掉你就没得吃了我解气”,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翟青渔在回答之前,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凑到自己的耳畔,徐徐说道:“你咬过的面包,上面沾了你的唾液,看起来很美味。”
  他语气是一贯以来的温柔,说情话时,温柔就变成了缠绵,每个字都是抱着把人哄得发晕的目。
  赏南耳朵通红,像两片火红的枫叶贴在脑袋两侧,翟青渔忍不住用手指各自弹了一下,“交朋友是正常的社交,你不用太在意我。”
  怪物突然善解人意,反而显得有些不太对劲,赏南不好意思地一笑,“翟青明是我的朋友,但也算是你的情敌吧?”
  在这之前,翟青渔都不让赏南叫青明,要有名有姓的叫。
  “因为我喜欢你啊。”翟青渔说话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就像湖中心泛起的涟漪,一直从湖中心荡漾到岸边。
  赏南瞥了眼四周,要不是因为周围有人的话,他现在应该会亲一下翟青渔的脸。
  但旁边有人,还是算了,所以他把亲脸换成了捏翟青渔的脸,很攻,很好,很让人开心。
  昆虫能感受到自然界中非常细小,一些人类无法听见的声音,它们的翅膀触角能感受到声波的由远及近。
  翟青渔在赏南捏完自己的脸之后,看了眼不远处门口的方向。
  他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但就像窗外雨色一样使人摸不着头脑,因为包含的东西太多,真正的想法也藏得太深。
  没给赏南反应地机会,翟青渔温热的手掌捂住了赏南的眼睛,他扭过身,另外一只手捏住了赏南的下巴。
  赏南眼前陷入朦胧的漆黑,只能看见模糊微弱的光影。
  他想发问,唇却突然被吻住了,是翟青渔,是吻,赏南确定。
  双唇碰触上的那一秒,翟青明的身影出现了门口。
  第161章 蝶变
  赏南被固定住了脑袋,不明所以。
  他刚刚还在想这种场合好像不是很适合接吻,翟青渔就吻了上来,翟青渔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这个时间亲自己?
  赏南一头雾水。
  一触即离,翟青渔放开赏南的时候,之前出现在门口的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揉了揉赏南的头发,“忽然想吻你。”
  翟青渔笑得温柔又别有深意,赏南觉出不太对劲,可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14:翟青明刚刚来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走了。]
  赏南:“……”
  听14说完以后,赏南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翟青明肯定是看见了他和翟青渔接吻,翟青渔是故意的。
  而就在不到五分钟之前,翟青渔说他有正常交友的自由。
  但翟青渔将翟青明从正常好友的列表中剔除了,翟青明在他眼中的第一角色甚至不是弟弟,而是情敌。
  赏南回味过来,看向翟青渔,“其实,我们可以和翟青明直说。”
  “麻烦,”翟青渔手指捏着赏南的无名指,嗓音温柔细致得如同窗外的雨丝,“本来没有必要特意告知,但他总要知道,成长绝对不是一帆风顺,尤其是在失去父母庇护之后。”
  翟青渔说话时,眸色染上雨水带来的水汽,冰凉潮湿,他语气中,有嘲讽,有无奈,还有藏匿得非常深的怜悯,但这点怜悯并不足以支持他成为兄友弟恭的其中之一。
  赏南明白,翟青渔不会成为和翟青明父母相同的角色了,翟青明依靠不了他,他也不打算给翟青明提供什么,但即使如此,翟青渔最后还是给翟青明上了一堂课——最信任的人,最有资格也是最有条件成为一把捅进他身体里的匕首。
  翟青渔还是温柔,温柔又心软,就和14之前说的一样,它是一只温柔的怪物,就像是青樰山蝴蝶化身成为了山神,即使它有一些阴郁残忍的阴暗面,可抹除不去的温柔也是它身上最重要最突出的特质。
  葬礼结束之后,翟青明给翟青渔去了一个电话,翟青渔接到电话时,正在外面餐厅用餐。
  翟青渔让翟青明过来找他。
  挂断电话,翟青渔看向赏南,也是和卫杰与李七栋说,“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回避。”
  赏南巴不得,他不擅长处理多人之间的感情,交给翟青渔自己处理其实最合适。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赏南把卫杰拉起来,“走,我们出去转转。”他俩站起来,李七栋也立马跟了上去。
  翟青渔在餐厅坐了没一会儿,翟青明就急匆匆地赶来了,他还穿着白天在葬礼时的西服,但胸前的白菊花已经取了下来。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翟青明瘦了一大圈,估计也没睡好,眼底下浓浓的乌青色,眼睛都凹进了眼眶里,两腮的肉也少了。
  他是从外面跑进来的,大口喘着气,好半天才得以开口正常说话。
  翟青渔给他点了一份单人套餐,“不管怎样,还是要好好吃饭。”
  翟青渔一说完,翟青明的眼睛顿时就红了。
  他一口喝光了之前桌子上不知是谁没喝完的果酒,粗鲁地抹了把嘴,似乎是做足了准备,才掷地有声地质问出口,“你和赏南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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