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鬼哭(40)

  享受完海鲜，他们进房休息。(40)
  喝着茶包。
  老伯又开始写他的小说笔记。
  白素进去洗澡。
  然后在里面叫：[来陪我，我会怕！]
  老伯回话说：[你什么时候怕过？]
  [我是小女生！我会怕！]
  [来了！]
  老伯为她放了水，让他舒舒服服的坐在浴缸里。
  再为她洗背洗脚，她本来以为理所当然，后来就娇羞万分。他在认真的洗她的颈子。
  她不时转过头来，感恩的看着他。
  [洗洗脚趾，有什么好感动的？]老伯说。
  [没有人为我洗过？除了我母亲？]白素感动的说。
  [哈！失败！]老伯亏她。
  [为什么？]白素痴痴的看着他：[我不失败呀？]
  宽宽的额头，洋娃娃的脸，可爱的嘴角漾出的笑，甜甜每每的，就是粗糙，没有细腻的爱？白素有时候像个傻大姐，大而化之。如果是天珠儿就会要求他跟她泡澡。
  老伯就要离开。
  白素叫着：[前面！前面！前面没有洗？]
  [自己洗！]
  [喔？]
  就僵在那里，老伯看她可怜，才又去服侍她。她只会苦瓜脸，快哭出来，就不会求他？
  洗了前面，拉她出来洗头。然后把她赶出去。
  她几乎僵掉？硬梆梆的。
  老伯洗战斗澡。
  怎么可以浪费在这个事上？很快又回到她的书桌上去写他的小说笔记。
  白素在吹头发，哗啦拉的响着，有点理直气壮，又怕太吵？然后乖乖的坐在他旁边。
  静静的。冷气的空调很好，几乎没有声音？海风应该还在外面呼呼的叫着？穿过木麻黄的防风林。
  [明天去哪里？]白素问。
  [你现在可以计划一下！]
  [我没带笔电还有面板？]
  老伯却说：[这里有便条纸！]
  [喔？]现在的人一离开电脑就不知所措。
  老伯看了看她说：[老人需要的是智慧，不是吗？]
  [我不要动脑筋？随便你！]白素放下了。
  [去三条崙！]老伯说。
  [哈！]
  [笑什么？]
  [离我家太近！]
  [又没关係？]
  七月就是热。夏天来了，一天不吹冷气？受不了？待在冷气中多好？
  是不是这样？
  白素问：[你在写什么？]
  老伯说：[如果把228夹掉？则中华民国光復台湾。]
  白素接着说：[台湾成为復兴基地！对抗共匪，代表整个中国。]
  [可是民国60年就退出联合国？]老伯说。
  [不再代表中国了！]白素说。
  [现在，民国是无法代表中国的？]
  [那当然，你可以代表我吗？]白素说。[不可以！]
  [然后呢？]
  [你是你，我是我！经济独立，但是我听你的话去买房子，我心中有你！]白素说：[我们爱上了！所以我可以代表你的一部分，你也可以代表我的一部分，]
  [然后呢？]
  [你不可以到我家去！但是我可以带你上我家去！]白素说。
  又说：[要我同意才行！]
  老伯说：[好吧！我们是一边一国！]
  互不侵犯。
  老伯把茶冰在小冰箱里。
  又回来写东西。
  [你不睡，那我先睡了？]
  [好！]
  老伯还有小说要写。
  台湾位于海洋之中。
  古时候，台湾海峡向来是沉船很多的地方。在东北方，与那国岛附近，有一个龙三角，沉船更多，就是与那国岛到日本海的那一带。船一不小心，就会触礁。
  海洋中自有黑潮与暗流。
  海浪没有一刻在休息？总是一浪接一浪的打向岸上。而且风浪来了就有三层楼高？又压下来，不是开玩笑的？航海不易，岛民，生存也不易？因为早先台湾是一个瘴癘之岛。
  后来虽然大量开垦？矮树林砍光了，脏气吹到山上去，又消失了。沼泽填平了。
  慢慢原住民与汉人合作。
  也常常杀来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