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军统头子
刘占元和常遇春两人按照刘震天之前的嘱咐,在黑衣人的指引下穿过低矮阴暗的走廊。走廊七拐八弯,纵横交错,似乎有走不完的通道。
几乎没人敢大声喧哗,也没人敢嬉笑怒骂,只有众人不停地走路和拐弯。眼前看似无路可走的地方却又豁然开朗,曲径通幽,现出一条条可通四面八方的小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申城站长常遇春焦躁不安地看着随同的西北站长刘占元,刘占元并没有看着自己的同伴。他脸上的表情刚毅而坚定,哪怕路险弯又多,可他隐隐之中流露出只见刘震天的决心。
众人几经辗转之后,他们终于停下前行的脚步,站在一条狭窄而悠长的走廊里。走廊上遍布着一道道深不可测,坚不可摧的房门。只有门口,没有窗户,也没有换气扇或者通风设施。
几乎所有的房门都是从里到外加固和防盗,大到门板的装修材质,小到锁孔的安装都经过精心的安排与布置。
旁人想要打开这些门口可没那么容易,因为每扇门的装潢与布局,容易迷惑人心,继而让人做出错误的选择与判断。
黑衣人走到一个并不起眼的门口跟前,掏出事先准备的钥匙,十分熟练地开门而进。偌大的房间顿时展现在他们眼前。里面的光线昏暗,昏黄的壁灯犹如鬼魅的眼睛闪亮着。在暗黄的灯光衬托作用之下,整个房间看起来犹如阴曹地府,神秘莫测。
一个老者背对灯光,站在暗影里,犹如一尊安静不动的雕像。开门的那个黑衣人率先走了进去,轻声地叫道:“报告,西北站长刘占元和申城站长常遇春都来了!”
老者头也不回地应道:“嗯,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
那名身穿黑衣的军统冲着刘占元和常遇春招了招手,他们鱼贯而入,房门随即紧闭。在外面站岗放哨的黑衣人并不守护门口,而是分别把持走廊的两头。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避免向敌人暴露目标所在的房间。
刘占元和常遇春诚惶诚恐地站在昏黄的灯光面前,盯着那个背对他们的人影,就像面对一个并不存在的假想敌。
引领他们进来的那名黑衣军统在两人身后立定,原本就灰暗的房间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非常吓人的魔鬼。
常遇春毫不含糊地深鞠一躬,亲切而大声地叫道:“司令,您好!”
那个背对他们的人影却无动于衷,常遇春疑惑不解地转头看着旁边同样毫无反应的刘占元,他惊讶地发现对方的脸上泛起一丝轻蔑的笑意。即便如此,他也不敢乱说乱动,仍然弯腰恭候。
刘占元冷笑道:“他何德何能?也配叫做司令?”
常遇春顿时愣住了,他怯生生地说道:“刚才不是司令叫我们……”
刘占元立即打断对方的话语,狞笑道:“呵呵,对付中统李肆这样的蠢材难道还用得着司令亲自动手吗?刚才那人只不过是个临时的替身演员。”
说完,他径直转身向后面那个站立的军统所在的方位,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言辞恳切地叫道:“司令,我终于见到你了。”
常遇春一脸茫然地看着身后那名军统默默地离开刘占元点头示意的方向,他只是从刚才所处的位置往后挪出了好几米,不过整个身子依然处在一片阴影之中。而刚才那位被刘占元称为临时演员的家伙也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常遇春紧张得脸色发白,就连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间十分安静的密室里也听得一清二楚。连日来他都是在恐惧不安与茫然无助之间左右徘徊,度日如年,刘占元看到对方紧张兮兮的样子,尤为厌恶地紧皱眉头。
“你们简直是愚蠢之极!”
黑暗之中,悠然传来刘震天平顺柔和的嗓音,就像地底传来的魔鬼呓语。这种非正常的声音就像一个人的声带受损才能发出的声调。当然,这个杰作也是十几年前赵建国行刺他时所造成的伤口使然。
常遇春正眼都不看对方,其实他也看不清楚。他只好侧头看着贴在墙上的那张白纸黑字的横幅,上面写着两行出自《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字句,即便是在这样暗淡的光线之下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默念着横幅上书写的那句话,双腿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在这间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甚至连张多余的桌子都没有的密室里,他那两条抖如筛糠的裤腿几乎被顶头上司刘震天和军统的伙伴刘占元一眼看穿。而这只会让他心情更加紧张,抖得更加频繁,更加彻底。
“赶紧出去吧!我只是想看看申城站长情况如何。现在我看到了。”
刘震天说话的声音就像在梦呓。常遇春还在忘我的发抖,抖得双腿都快要麻木了。刘占元恶狠狠地踹了他两脚,他这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转过身子,双手颤抖地打开房门。长久的肌肉筋挛导致他几乎没有力气扭动门把手。
“回去以后,你派几个手下把头号杀手南波万和中统叛徒柳叶飞收拾干净,带他们来这里见我。”刘震天趁着对方还未出门,再次叮嘱,“另外,你赶紧叫人干掉小林吉野的几个手下,死亡的名单会有人给你安排。”
“是!我一定照办,司令您尽管放心。”
常遇春极力压抑着紧张的情绪,他忧心忡忡地答道。
刘震天责怪道:“今天,鬼子一直在坐山观虎斗。如果机会成熟,他们早就出手伤人。可惜他们胆儿太小,以后灭火要趁早,不要等火势蔓延,才泼水救火。”
“对!司令您教训得对,在下铭记您的教诲。”
常遇春如临大敌,脸上的冷汗直冒。他实在难以抵挡对方的施压。那个冷冰冰的话语就像紧箍咒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绝望而徒劳无功地抓挠那个不管怎么拧,始终也拧不开的可恶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