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灰飞烟灭
在他们盯着西苑的当晚，圣人寝宫中也传出剧烈的争吵叫骂之声，向来好脾气的圣人怒吼连连，隐约听到“平日皮甲……今天却莫名铁甲”之类的话来。
而钟皇后只是不停哭泣，折腾了大半夜才消停。
到了下半夜，宫外有内司传来的急报，说是圣人等着的，随时送入，
也就是这份急报平息了天家夫妻间的争执，上面写着“南昌王出玄真观后，即返回策马回江北大营，路上并无停留，入营后操练士卒，听取军情一如平日，至亥而寝，并无反常亦未召见心腹密商。”
……
“灰飞烟灭啊”，李煜到低心软，便私下吩咐赵春想办法偷出一小包田艺的骨灰来，后者以为他要行巫蛊密法之类以泄愤报仇便随口答应了。
眼下他对着自己左手中的小包正叹息。
“什么？六郎？”此时赵春满脸疑惑，还有用手掏了掏耳朵。
“哎，辛苦你一趟将他这骨灰撒到睿宗皇帝的平陵去吧……”李煜语气萧索
“可是……六郎，这凶徒……”
“赵春啊，我且问你，你不要怕，大胆时说实话就好，倘若此事发生在伪汉，或者马楚，或者蜀国，你会如何想？”
“这……”赵春嗫嚅不敢回答
“你看，你都不敢说出来，但这也证明了你心中所想，你别磕头，本王从不以言罪人，以意罪人，诛心之说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这个日后你便知道了。他也是个可怜人”李煜指着手中的小包裹道。
“咣当”樱雪在一边吓得直接瘫倒在椅子上，十四五的年纪正是对神神鬼鬼最深信不疑的时候，眼看自己的六郎大晚上的竟然让人把这恶徒的骨灰带到居所之处，她没昏过去已经算是很努力了。
此刻圣火也好，法拉瓦哈也罢，乃至于天上的阿胡拉玛兹达，统统失效，樱雪虽然是混血却从小生在中原，乃是听着各种恶鬼索命等纯正华夏鬼故事长大的……
“赵春，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差不多，活着总是要为点什么？田艺虽然要杀我，但倘若我换到他的位置上，只怕也会这么做，现在我们赢了，他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连全尸都没保住，这对他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看在他对杨吴一片忠心的份儿上，就让他们主仆相聚吧，这个事情说到底总是我李家有亏在先。你悄悄的去做了不要伸张，到平陵的封土上掘个小坑，将骨灰放入后填上，此事也算你为自己积德了。”
李煜说道这儿，心中却暗暗想到了田艺那日恶形恶状下说出的那些陈年旧事来。
李家有亏杨家一说，倒是发自真心。
“是，六郎仁厚”赵春感慨道。
“不是仁厚不仁厚的事情，烈祖皇帝雄才大略，他改吴为唐后，天下的日子是越发的好过起来，杨行密也算是好皇帝，但和阿祖比还是差了些，至于他那几个儿子就更不用提了，这些你也是晓得的。”
“是以，虽然有愧于杨家，却无愧于天下，对于杨家我们也就能放就放……田艺固然是大逆不道，但让他去泉下陪着睿宗皇帝，如此也能消消他的戾气了吧。”
赵春领命而去。
李煜此刻斜靠在床上，见樱雪瘫在椅子上吓得浑身发抖，面上血色皆无，甚至有些发青，也觉得不忍，便勉强下床，樱雪口中忙道：“六郎不可”奈何身体却不停使唤，依然不停的哆嗦。
李煜摇摇晃晃走到她跟前，将摸过骨灰的左手背到身后，咬牙弯下腰来，将右臂枕到她脑后，随即用力将她拉向自己身边，樱雪感觉到李煜的温度，也不知怎么的顿时生出了些许勇气，双手环住他腰，脑袋软软的靠在他肚子上。
李煜用缠着绷带的右手轻抚她满头秀发，她的发色并非纯黑，而是亚麻色，在灯光下配上雪白的面庞更显出美丽来……
“莫要怕……”
“六郎，那，那可是恶人，不，恶鬼啊……”
“什么啊，他活着的时候被我压得死死的，虽然撞了我一下，但老子一拳头上去估计也砸掉他好几颗牙齿，哎，可惜事发仓促未尽全力，否则把他牙全砸掉了，也就不能嚼舌自尽了”
“嗤”樱雪被他逗的笑了出来“六郎尽瞎说”
“哪儿有？这你可以问保宁王去，所以啊，”李煜慢慢的蹲下来看着樱雪的眼睛道：“活的我都不怕，何况死的，再说你脖子里的法拉瓦哈也是真神呢……”
“六郎，下次莫要行险了……”，李煜慢慢蹲了下来，樱雪坐在椅子上，她向前弯着腰，与她的六郎额头相对，口中轻轻言道。
“自然，自然……”
二人又说笑了几句，樱雪总算恢复了气力和勇气，起身帮他洗漱后，服侍着上床睡觉。
只是到了半夜，李煜忽然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火热滚烫的躯体，正搂着自己，还在瑟瑟发抖，心中一惊“尼玛，这是怎么回事，本位面应该没有狐仙吧？”。
正疑惑间，黑暗中传来哆哆嗦嗦的声音“六郎恕罪，虽然六郎说的甚是，但奴婢，奴婢还是害怕，想趁六郎睡着了，来壮壮胆，惊扰六郎好梦了……”
“哪儿有”李煜淫笑一声，左手随即不老实起，伸入她小衣中上下蠕动，入手出一片滑腻。
“六郎，莫要如此，莫要如此，你身体虚弱……”
“没事，没事，嗯，真香……”
“六郎，且忍耐几日，待你身子好了……嗯……奴婢……”。
女人真是奇怪，同样是漆黑之中，刚才被飘渺不可知的封建迷信吓的半死，此刻面对滚烫火热的威胁，却能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
李煜心中感动，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有我在莫要怕，这几日权且饶了你……”
“嗯，奴婢不怕，只要六郎身子好了，就什么都好……”
二人不再言语，樱雪钻在李煜怀中沉沉睡去，李煜刺激了一天，此刻心神放松之下，倒也没了坏念头，没一会也睡死过去。
只是天还没亮，樱雪便离开，这让李煜觉得很是不爽，毕竟男人一早醒来都是有大麻烦的，还指望这丫头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