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略有进展

  花了两天的时间,大郎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言昕碰面,两人私下细谈了一番,而大郎也自言昕口中问得了一些新消息。
  那批跟着他一起来汉国的人,都被太子收押在太子府的密室里,言昕甚至在浅浅到太子府前就已经混了进来。
  会好运的混进来,也多亏了小俊子。
  他因面容问题,一直畏畏缩缩,终日低垂着脸,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脸上的胎记与言昕长得一模一样。
  如此巧合的情况下,言昕不利用这等机会就太傻了,因此,他潜伏在暗处观察小俊子数日后,将他说话行事学了起码七成,这才趁着他体弱风寒的时候,将其取代。
  至于真正的小俊子去了哪里,大郎问了他的行程,言昕没有明说,只说他不会有机会出来坏事。
  对于这个答案,大郎想到了,怪不得言昕下了黑手,毕竟他们现在的处境危险,若不牺牲一二人,最终可能是整个国家的灭亡。
  大郎和言昕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暗号,两人也不敢再多嘘寒,各自回去了,毕竟这是太子的地方,若是被人看到了的话,两人可能都会有危险。
  浅浅正在屋里编写故事,看到大郎缓步走来,也没起身相迎,清笑一声,闲话说:“大哥可是觉得闲?”
  大郎心里急着说事,面上却是气定神闲,毕竟门口仍守着两个婢女,他就算有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
  “可不是么,这太子府都快被我踩烂了,也不知道我想出去走走,太子会不会同意?”
  大郎话音落下,浅浅笔尖一顿,侧目噙着笑看向门口的两名婢女说:“这就要看太子心情了,若是他心情一好,指不定也是会同意的!”
  大郎撇撇嘴说:“我们现在可是阶下囚,被人软禁在这里,他怎么可能同意我们出去,就怕我们跑了!真怀念当初策马奔腾的日子,早知道有朝一日会被太子软禁,当初在魏国时,就不救他了。”
  大郎满是抱怨的话,听得两名婢女都低了脑袋。
  浅浅眉眼一挑,对着她们说:“你们先出去,把门带上,走远一些!”
  最后一句话,对两名婢女而言,就像废话一样,但是浅浅每次和大郎私下谈话时,总会加上这么一句。
  门刚关上,浅浅劝慰的声音就响起了。
  “大哥,算了,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能忍则忍!别多生事端了,等我把羊皮纸全部内容想起了,我们就能离开了。”
  “你真信太子会让我们走吗?我觉得就算默写出羊皮纸上的内容,他也不会同意放过我们的。”大郎不满的声音附和的响起。
  兄妹俩人明着说一件事,暗地里又在交流另一件事。
  “刚与言昕碰面,他查得侍卫全关在太子府,虽没有查清具体位置,但清楚应该是在太子住的院子里。因为小俊子的姑母每天神神秘秘的往那边送饭菜,且每餐都有十几人的用量,他也打听过了,他姑母也不清楚是什么人。”
  浅浅眼神一亮,满目赞赏。
  俩人嘴里说得不停,手下也快速写着。
  “言昕早已向七哥军报信,相信不出数日,魏国就该有举动了,本来七哥是想让言昕在军营等消息的,是他自己放不下这边,又潜了回来。七哥派了几个人来帮他,所以他行事上才会方便许多。”
  浅浅高兴的写下一个大大的好字。
  兄妹俩相识一笑,满目都是激动。
  大郎又写说:“太子的院子就跟铁桶一样,言昕根本没办法潜入,所以想看我们有没有办法。”
  浅浅若有所思,写下冰月公主的名字。
  在这太子府里,除了太子,大约也就冰月公主能随意跑进跑去而不被怀疑了。
  浅浅这才提起冰月公主,门口就是一阵吵杂的声音,冰月公主的声音由远至近而来。
  大郎惟恐桌上的水渍让人起疑,忙拿起帕子擦干了水,又不放心的用内衬衣袖擦了擦,见桌上干净得不见一滴水渍才算放心。
  “言浅浅你赶紧给我出来。”冰月公主一声娇斥,门便被猛然推开。
  大门打开,阳光洒满了室,原本微暗的室内瞬间变得有些刺眼,再配上冰月公主脸上的笑容,浅浅目光顿时一沉。
  “冰月公主,你有礼教去了哪里?你到别人的房间,就不需要敲门的吗?”
  蛋糕和奶茶是掳住了冰月公主的胃口,她这两天也一直往这里跑,但这也说明了,浅浅受了她的脾气已经两天了。
  “你管得着吗?倒是你,大白天的关在屋里,谁知道你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说不定正在图谋不轨。”
  冰月公主眼珠子一转,先声夺人的娇斥出声。
  浅浅眉眼一扬,配合的说:“对,我就是在图谋不轨,我想着怎么杀了你和太子。”
  冰月公主大眼一瞪,并没有把浅浅这话放在眼里。
  毕竟这几天,浅浅说了太多次要毒死她,她就早免疫了。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你快说,今天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冰月公主脸色一变,一脸讨好的笑容,就差滴两滴口水出来。
  浅浅翻了翻白眼,鄙夷的说:“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你一天到晚除了吃,你就你还会做什么?”
  冰月公主学着浅浅翻了一个白眼,掰着手指数着。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我每天会用膳,会睡觉,会哄母后高兴,还会缠着国师,哼,而且这两天我进步多了,至少国师肯和我说话了。”
  浅浅抿了抿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毕竟人要脸,树要皮,当冰月公主不要脸起来了,她也拿她没有办法。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我做的糕点饮料去讨好国师了!”浅浅鄙夷的白了眼冰月公主。
  真不知道这傻愣子在高兴什么,她端着别的女人做的美食过去,国师才肯看她一眼,她有什么可高兴的。
  一般正常人,就该想着,国师既然好这一口,就该多琢磨厨艺,但是冰月公主完全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有什么关系吗?反正这些本来就是做给我吃的,你管我拿去给谁吃了啊!”
  冰月公主的行为被浅浅拆穿,她一副更为嚣张的样子,看得浅浅恨不得两耳巴把她拍到泥土里。
  冰月公主就是有这么一种本事,让人没法和她好好的和平共处。
  即使她有心利用冰月公主,她都很难对冰月公主做到和颜悦色,也不明白是冰月公主真的是嘴贱还是脑存量不够的原因。
  “公主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妹妹并不是你们汉国人,没有义务做东西给你吃,你别得了便宜不知好歹。”大郎忍不住出声训斥。
  他和浅浅一样,很满意冰月公主的行为朝着他们所期望来发展,但同样都不喜欢冰月公主的态度。
  特别是大郎,每次看到冰月公主对着浅浅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他心里就不舒服。
  倒是身为当事人的浅浅一直劝着她多忍耐一些,妹妹都这么能屈能升了,他这个当哥哥的还能说什么。
  惟剩心疼而已。
  “我吃你们的东西,那是给你们面子,你们才别不知好歹了!”在言语上,冰月公主向来都要争一个上风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浅浅看冰月公主这样,眉眼一冷说:“你走吧!今天什么吃的都没有,我心情不好。”
  浅浅摆明了就是要罢工。
  她做的东西好吃是真的,但也不至于让冰月公主这样纡尊降贵,会如此全是因为国师。
  这两天,浅浅把东西做好,冰月公主便会一脸笑的拧着去找国师,而且得到的待遇显然是不错的。
  不然的话,冰月公主也不至于如此。
  “那怎么行,不行,你得赶紧去做,走走走,我们去厨房。”冰月公主一听浅浅不下厨了,立马就急了。
  上前想拉浅浅的衣袖,却是扑了一个空。
  浅浅自己闪身躲开了,大郎也用手挡了一下。
  冰月公主锲而不舍的再次伸手去拉浅浅的衣袖,还是扑了一个空,看她脸色阴阴沉沉。
  冰月公主不免急了,跺了下脚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跟我去厨房?”
  浅浅睨视着冰月公主,并没有趁机羞辱或者为难她,不然的话,免不得又是一顿闹,最近被冰月公主这性格闹得有些烦了,浅浅也厌了这样和她斗嘴。
  “不想怎么样,只是希望公主记住,下次说话时,先经一下脑子,否则的话,以后别想求我办任何事。”
  浅浅一个求字咬得特别重。
  冰月公主习惯性的反驳,“谁求你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浅浅冷冷看了冰月公主一眼,不置一词的走到一边,拿起笔继续写起之前未写完的故事。
  冰月公主一看浅浅这样子,也有些慌了神,踌躇了一下上前,嘀咕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平时都不是这样的!”
  浅浅挑了挑眉,并没有抬眼。
  敢情她平时和冰月公主斗嘴的样子,倒是深入她心了,这会儿她息兵停战了,冰月公主倒是不习惯了。
  “喂,我和你说话,你倒是回一声啊!”冰月公主不满的跺跺脚,娇颜满是怒意。
  大郎站在一边皱着泪,看冰月公主如此无礼,只觉得她的教养根本就不足以挡得上公主两字的尊荣。
  但看浅浅游刃有余的样子,眉宇也稍稍松了些,好在浅浅能够对付刁蛮任性的冰月公主,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啊,你们魏国不是自称礼仪之邦吗?难道就是这样吗?我和你说话,你都不理。”
  冰月公主不满的碎碎念着,宁愿说些废话,浪费时间,也不愿意主动表明,愿意答应浅浅的要求。
  俩人僵持不下,亦或者可以说是冰月公主单方面的挑衅,浅浅根本就懒得理他。
  如此,一静一闹,僵持了一盏茶的时间,冰月公主才不满的低吼了一声。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你赶紧跟我去厨房!”
  浅浅执笔的手一停,眉眼闪过一抹笑,抬脸却是拧眉问:“难道没人教过你,请你帮忙的时候态度要好一些吗?请,谢谢,这些词,没学过吗?”
  “你……”冰月公主一急,又差点露出本性。
  “请你出厨房,可以吗?”冰月公主咬牙切齿。
  若不是看时间不早了,她才不会顺了浅浅的心意。
  只是这两天浅浅做了不下五种她没有见过的小吃,而且每一种所花费的时间不一样,她怕再耽误下去,就误了去国师那里的时辰。
  浅浅忽略了冰月公主的口气,满意的笑笑,说:“行,既然公主都诚心诚意的相请了,我若再不给面子也不识好歹了。”
  冰月公主看着浅浅起身了,也算是松了口气,小嘴却仍然不服输的嘀咕说:“你才知道你不识好歹啊!”
  浅浅充耳不闻,率先出门,临去前,不忘对大郎说:“大哥,你若是无事就四下逛逛好了,等会儿我做了好吃的,再叫你回来尝尝味。”
  “算了,太子府上下都逛了一圈了,我回屋里休息了。”大郎故做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挥挥手,跟着出了门,去了自己的房间。
  太子府的地势,这些天下来,大郎已经踩得差不多了,但也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所以停停歇歇,并未操之过急。
  “好了好了,赶紧走了,你大哥一个男人用不着你担心啊!”冰月公主出声不断催促。
  刚才就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了,冰月公主自然不愿意浅浅再多浪费时间。
  浅浅淡漠的看了眼冰月公主,便如她所愿的没再浪费时间,两人一起去了厨房。
  接连两天午后到厨房里来,厨房里的人也早就有了准备,她们俩人一来,就立马将清空了厨房。
  浅浅做事时,不喜欢被人看,毕竟在这时代而言,这些都是绝活,浅浅也不想被人偷师了。
  以后回了魏国,女子坊还要倚仗这些吸引顾客,怎么能流传出来,特别是便宜了汉国的人,她心里就更不愿意了。
  厨房用了几天了,浅浅也大致摸清了厨房里的每样东西的位置,人刚走,她倒动起了手,一句闲话也没有,倒是一边的冰月公主嘴巴有点闲不住。
  “喂,你说的那个撤三藩里的韦小宝真的有这么机灵吗?一个公公而已,怎么会这么厉害啊?还娶了公主。”
  浅浅抬眼瞥了下冰月公主,调侃说:“怎么?你怕嫁给公公啊?”
  “呸,想得美!我可是要嫁给国师的,我只是不明白,怎么会有公主想嫁给公公,他们不都是奴才么!”冰月公主撇撇嘴,一副嫌弃的样子,看样子等级观念在她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
  “又不是真公公,假的而已!而且看男人也不能光看身份,难道国师不是国师了,你就不喜欢他了?”浅浅白了眼肤浅的冰月公主,故意这样问。
  她写出来给太子的,自然没有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为了引得冰月公主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她连韦小宝的风流韵事都拿来当故事说了,听得冰月公主一愣一愣。
  虽然她觉得韦小宝机警能干,但对于一个侍候人的公公娶了公主,有点耿耿于怀,毕竟她自个儿就是公主。
  她只要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
  “那怎么一样,国师娶了我就是驸马了啊!”冰月公主忍不住白了浅浅一眼,觉得她十分的蠢。
  但她显然没有想到,撤三藩里的公主也是公主,娶了她的人,不是照样也是驸马爷了吗?
  “不喜欢公公和公主,那行啊,青梅竹马的故事喜欢吗?就像你和国师一样,国师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吧?”
  浅浅故意撒下诱饵。
  其实国师和冰月公主根本不算青梅竹马,两人年纪不当,她私下打听过了,这太子府上下竟然没有人晓得国师的年纪,只清楚他来了汉国十多年了,但是十年如一日。
  就连冰月公主也是一样,她虽然这么喜欢国师,但是问起国师的事情,却是一问三不知。
  唯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她自奶娃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国师还是一如初见。
  “喜欢喜欢,你赶紧说,赶紧说!”冰月公主眼神一亮,兴奋的催促。
  浅浅眼底闪过一抹慧黠,嘴角扬着轻笑的说:“这是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因为这爱情故事还繁衍了一个成语,叫做金屋藏娇!”
  浅浅很清楚这时代没有这个典故,自然也就没有这词,故而细细说了起来。
  “……若得阿娇为妇,当筑黄金屋贮之。汉武帝和陈皇后的姻缘就是因这句话而起。但最终,直到阿娇死,汉武帝也没有实现他的诺言。”
  冰月公主擦着眼泪,瘪着嘴说:“不公平,阿娇的出身又不是她能够选的,汉武帝怎么能为了打压她的家族而如此待她,他真的爱她吗?”
  浅浅眼眸幽幽,侧目说:“这种事情,我们身为女子又如何清楚,也只要那坐上九五至尊之位的皇上才最最清楚不过。”
  冰月公主将拳紧紧握着,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说:“阿娇真的太不值得了,为了这么一个男子,毁了一生。若不是阿娇的话,这个汉武帝根本就当不了皇上好么。”
  浅浅淡淡一笑说:“是啊!我们身为女人,自然是为了她觉得可惜,但是男人不这样想吧!但我觉得汉武帝应该是喜欢阿娇的,毕竟青梅竹马最是深情才对,一个陪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完全无动于衷,不是吗?”
  浅浅刻意强调了青梅竹马几字,听得冰月公主眉眼闪了闪。
  看着她微垂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浅浅却是满意的笑笑,显然这故事对冰月公主的影响很大。
  撤三藩光是一个公主,冰月公主就会有代入感,更何况是金屋藏娇,这对冰月公主的冲击力更大。
  “我有事,我先回宫里一趟!”冰月公主慌慌忙忙就要出厨房。
  浅浅故意问说:“突然回宫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在太子府住一段时间吗?”
  “不行,我有话一定得去问问父王!”冰月公主说罢,人就消失在了厨房。
  得到如此答案,浅浅莞尔笑了起来。
  冰月公主比她想象的蠢笨,亦或者可以说是被她的母后和太子皇兄保护得太好了,就像普通的十六七岁的少女一样,满脑子全是风花雪月的事情,完全没有一国公主该有的城府。
  也幸好公主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然的话,浅浅还不一定能这样轻易的唬弄过她。
  看在冰月公主这么配合的份上,浅浅也很识趣,做出来的点心就像前两天一样,派人往太子和国师那边各送了一份。
  而且今天的份量多,种类也多,给冰月公主留的更多。
  当浅浅端着点心,踩着轻快的步伐出现在大郎面前时,他愣了愣,这段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浅浅这么高兴。
  浅浅当即解惑说:“我把冰月公主弄走了,她回宫搬救兵了。”
  浅浅调皮的眨了下眼眸,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大郎也瞬间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的看着浅浅。
  浅浅点点头,大郎这也相信。
  君臣失信,兄弟失和,父子离心,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完成了其中一步。
  其他的两项,也不能说没有完成,毕竟浅浅的故事有着很大的作风,不论是太子还是皇上。
  他们看了,就算一时没有发作,也不过是将怀疑的种子埋在心里了,以后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引起火苗。
  更何况就光兄弟失和这一点,对太子而言,他一向就没有亲信的兄弟,当初他的兄弟买凶杀人都追到了魏国,就可以想象了。
  只不过因为皇上喜欢看他们兄弟和睦,所以表现上,太子也不会表现出什么,只是私下对兄弟的防备可是不少。
  “我刚才回到屋里,发现有人来过,而且还留了一张便条,怕被人发现,所以我看过就烧了,原来言昕猜错了,不是数天后魏国就会有举动,而是前两天起,魏国就有举动了,七哥派人与汉国交涉了,只是汉国僵持不下,不肯交出我们。”
  浅浅一下抓住大郎话里的重点问:“我们?”
  大郎眼眸带笑的说:“是,原来魏国方面早就查清了你的行踪。”
  浅浅松了口气的说:“那真是太好了。”
  只要清澜知道她在汉国,她相信清澜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救回去的。
  连日来的压力,在听到这消息时,着实让浅浅松了口气。
  “是啊!只要再坚持数日,相信汉国方面不敢一直扣留我们的。”大郎心里也十分高兴,想着,近日回朝的话,还能赶上刘羽琪生产。
  兄妹俩人高兴了一会儿,浅浅突然僵了下,问:“但是不对啊!既然这样的话,太子怎么不见一点慌忙,也没有强迫我多写点内容出来,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啊?”
  魏国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出来要人,想来和蜀国那边的战事,应该稍微有平息了才是。
  即是这样的话,汉国不至于再扣着他们兄妹,不然,最后若是蜀国反应过来了,晓得一切的事情都是汉国做的。
  两国联盟,一同攻打汉国,汉国也是承受不住的。
  “可能他另有所图!”大郎皱着眉,也觉得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汉国太子城府太深,这会儿他们兄妹根本看不出太子的用意,按一般正常人的逻辑,太子应该早在得知蜀魏战事近尾声了,就该乱了阵脚的,但是汉国太子没有。
  “我觉得他根本没想过要放过我!”浅浅微微拧眉,眉宇间布满了寒霜。
  就连大郎的事情,太子都没有做到绝路,大郎这次带来的亲信,都只是囚禁了,并没有要他们的性命,显然太子这人做事都留了一手。
  想到这里,浅浅的脸更阴沉了。
  她觉得太子在她的身上,应该不单只想得到羊皮纸,所求的可能会更多一些,想到这种可能,浅浅一颗心微微颤动。
  “不管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我们的首要目的,还是让汉国大乱,不然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回不去。”
  浅浅想,太子可能是觉得汉国强势,没有争凭实据,魏国也说服不了蜀国,和他们一起联盟。
  而且战事能近尾声,显然就是魏国胜得了,对于刚刚吃了败仗的蜀国来说,他们肯定不愿意再生战事。
  国家要休养,国库要充盈。
  “嗯!这是一定的!”大郎肯定的点点头,正好也借此出一口胸中的恶气。
  浅浅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才问:“留字条的人有没有说他的身份,我们以后怎么联系他?”
  大郎摇了摇首说:“没有,可能是怕被发现,只说有情况会再通知我们的,让我们小心行事。”
  浅浅有点担心这留字条的人,凝眉说出心中的想法。
  大郎坚定的说:“不会,一定是七哥的人,因为有七哥专用的暗号,我之前在七哥身边待过,这种暗号,是他用来和亲信联系用的。”
  “确定?”浅浅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大郎十分肯定的说:“没错,我看了几遍,不会认错!当初救了七哥一命,他就待我如兄弟了,这个暗号,我也看了数次,绝对不会认错。”
  浅浅见大郎说得这么斩钉截铁,这才缓缓说:“若是我们自己的人就好,不然的话,也是挺麻烦的。”
  毕竟谁也不喜欢暗地里,被这么一个人盯着一举一动。
  大郎憨笑一声,对于浅浅的怀疑,甚至赞赏的说:“我们现在这样的环境,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我拿到那个纸条时,我也怀疑过,不是看到七哥的暗号,我肯定不会轻信的。”
  “是啊!我们现在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不然的话,只怕会万劫不复。”浅浅忧心忡忡的低声说起。
  大郎拍拍浅浅的肩膀,多余安慰的话也不会说,只会呆板的表示,“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能回魏国。”
  “这是一定的!”浅浅瞬间扬起灿烂的笑容。
  对于能回魏国一事,她从来就没有质疑过。
  就算魏国不派人来救她,就算清澜赶不来,她一定有本事脱身,只是光这样脱出来,她也心有不甘,不回报点什么,怎么对得起太子的一番盛情邀请。
  接下来的两天,浅浅不说,但明显感觉到她周边的人多了起来,就连大郎也是,两人连在太子府里也不能再随意走动。
  更让浅浅想不到的人是国师,竟然像是她的私人看护一样,除了睡觉如厕,他都跟着她。
  有国师的位置,自然就有冰月公主。
  她把浅浅说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上,皇上听后脸色阴沉了下,模凌两可的告诉冰月公主,可能是爱的。
  毕竟在那个故事里,汉武帝女人虽多,善终的却少有。
  阿娇虽然长居冷宫多年,但何尝不也是另一种平静,只是阿娇爱得太深,执念太深,才会抑郁而终。
  得了满意答复的冰月公主,又听得皇上的叮嘱,果然这事谁都没有提起,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出了宫,继续赖在国师的身边。
  不过冰月公主回太子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浅浅,公布了她的答案,浅浅三言两语也问出冰月公主和皇上的对话。
  在智商这方面,浅浅是完全碾压冰月公主的。
  “好无趣啊!我们一定要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吗?”
  国师突然出现在浅浅的身边,浅浅不问也清楚是为什么,所以她也懒得赶人了,赶得走的话,太子也就不会派他来。
  就连跟着国师的小尾巴,也是清楚这事的,所以冰月公主即使觉得无趣,也只是仰天长啸几声,并没有提议要走。
  “喂,你们都说说话啊?”冰月公主一个人碎碎念着,并没有回答。
  浅浅看着书,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国师更神,都快老僧入定了,也正是因为国师不理冰月公主,她才会觉得无趣。
  “你们都是哑巴啊?”冰月公主不满的嘀咕。
  左边扯一下,右边扯一下,完全就没有人理她,她有些坐不住的扭动着臀部,尔后没待多久,就跑了出去。
  等到屋里就国师和浅浅两人时,浅浅想到国师对她的态度,望着他轻咳了一声,只见快要羽化成仙的国师突然侧目看去。
  一双清澈的翠眸里甚至还布满了疑问,看他这样子,浅浅有点相信大郎的话了,国师对她果然不一样。
  “那个,你为什么突然天天来守着我?是怕有人来救我吗?”浅浅试探性的开口,其实也没指望国师能坦白交待。
  她甚至下意识的猜想,国师接下来张口的谎言会是什么。
  “嗯,太子是这样说的!”国师淡淡一声,浅浅吓得变了变脸色。
  国师瞥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再要问话,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
  没过一会儿,浅浅又轻咳一声,国师又看了过去。
  “那个,太子还说了什么吗?”浅浅狐疑的看着国师,不确定他是不是会坦白交待。
  国师侧目想了想,没有一丝犹豫的开口,“他要我看着你,不许别人把你带走了。”
  浅浅挑了挑眉,古怪的问:“他要你看着就看着,你就这么听他的话啊?”
  以国师的实力,若是被他看牢了的话,浅浅觉得她根本就没可能再做得了什么小动作,幸好在这之前已经把金屋藏娇的典故,借由冰月公主的嘴告诉了汉皇。
  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多生多少曲折。
  国师微微蹙眉,一副犹豫的样子,浅浅看得出来,国师并不太想说这事,但故意没有体贴,反而以退为进的说:“你若是不方便说就不用说了,反正我也只是被你掳来的人质而已,哪有资格问你这些事情!”
  国师眉眼闪了闪,幽幽的说:“我说过我是修道的,你不信,要我如何说起!”
  浅浅挑眉一挑,看国师一脸认真的样子,想来也像说谎,但仍然抱着怀疑的态度问:“修道?那你以前说你一百六十多岁了,是真的?”
  “嗯!”国师轻轻一声,看向浅浅。
  浅浅小嘴微张,吓得轻,咂舌的跑到国师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的样子,说:“一百六十多岁?你只想问问,你是怎么保养的?”
  这可是*裸的青春永驻啊!
  若是能弄到秘方的话,她还不坐享天下财富啊!
  “修道之人本来就比一般人健康长寿。”国师淡淡一句,并不觉得这副皮相有什么特殊。
  “这也太长寿,太健康了吧?而且这容貌都不老的吗?”浅浅看着你国师那吹弹可破的皮肤,起她还水嫩一些,不免有些嫉妒。
  国师看浅浅这样,误以为她想修道,直接问说:“你想修道吗?”
  浅浅想了想问:“修道了是不是都像你这样,长生不老啊?”
  国师拧了拧眉,十分肯定的说:“会老会死,只是寿命比起一般人来说要长许多。”
  浅浅恍然大悟,暗自嘀咕说:“就是说修道有助延长寿命,不管怎么说,倒也挺好的!”
  “那我修道,我要怎么跟你学修道!”浅浅一脸向往。
  她这一世还没有和清澜恩爱,若能多活几十年,自然十分乐意,不过修道而已,想来应该不难。
  到时候,她拖着清澜和他们的孩子一起修道,一家人逍遥这天地间,浅浅想想,就忍不住乐可不支。
  “修道最重要的是清心寡欲。”国师淡淡一句,望向浅浅。
  浅浅愣了下,立即撇了下嘴,咬牙说:“清心寡欲啊?那还是算了,没有了清哥哥,我多活几十年也没什么意思。”
  国师眉目沉沉,对于浅浅的话,不见一丝动容,像是这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一样。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接着说,你为什么要帮太子好了,你不是说修道最重要的是清心寡欲吗?难道你贪念权势吗?”
  浅浅见修道这路不好走,立马换了话题,没有忘了被她暂时遗忘了的重要事情。
  “不是!”国师抿了抿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浅浅老话重提,说:“你若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你也清楚,以我的身份,也逼不了你,这里是汉国,你是位高权重的国师,就是武功,你也是天下第一人,你不想说的事,谁也逼不了你,更何况我只是小小的人质。”
  国师微蹙眉眼看了一眼浅浅,浅浅一脸无辜,见国师启唇,眼底划过一抹小得意,看样子国师真的是因为把她掳来,所以才对她特别宽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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