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鬼见愁，九科科长
北方冬季的水泥马路上泛着略显苍白的颜色，一辆黑色轿车驶过，车轮摩擦过路面，带来一阵低轰的引擎声。
车窗外高耸的建筑群不断倒退，黑色轿车如同一只线条流畅的黑色猎豹，迅捷，内敛，经过十几分钟的车程，最终停靠在一家医院门口——
燕京儿童精神病医院。
九科科长，被首长称之为小周的周科长从车上走下。
北方冬天的风干燥阴冷，吹的脸上都起了皮儿。
朝着儿童精神病医院望眼过去，生锈发黑的大门紧闭着，干枯的树枝丫丫叉叉的，吊着几片发黄的叶子在风里半死不活的晃荡，医院内里黑沉沉的，一个个空洞的纱窗，仿若张开大嘴，静等猎物进入。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冷，北方的风阴冷的呼啸着。
周科长木着脸，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出一串钥匙，熟练地开锁。
在生锈沉重的铁门“吱呀”打开声中，周科长迈步进入医院。
“哒哒哒！哒哒哒……”
整个儿童精神病医院单调寂冷，周科长的脚步声来回地回荡在耳边，这使得走廊更加幽静，唯有照在前方的手电筒光能够温暖一下人心，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恐怖。
医院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苏打水气味，闻久了会感觉很难受。
就在这时，一阵女孩的啼哭声从医院深处传来，传入周科长耳膜中。
“呜哇……呜哇……”
在寂静阴冷的夜晚，这突如其来的尖锐啼哭声，足以听得让人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接着，一个男孩子的歌唱声从医院深处传来：
“大王叫我来巡山。”
“我把人间转一转……”
明明是如此愉悦的歌曲，在这半夜三更响起来，却平添了几分诡异之感。
或许是木讷的性格使然，又或者是见怪不怪，周科长木着脸，举着手电筒，来到007号房间。
“嘭！”
门打开了，刺眼的手电筒光刺穿房间的黑暗，照射在病床上的一男一女上面。
周科长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对着那个蓬头垢面的男孩道：
“易小川，你又在欺负你干妹妹？”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手电筒灯光照耀下，蓬头垢面的男生连连摆手。
他看起来很稚嫩，只有10岁左右。
由于病房内有管道暖气，他只穿着白色短小的病服，从床上跳下来，撒丫子地跑到周科长身边，仰起头，道：
“周叔叔，你是来送漫画给我的吗？”
周科长面无表情道：
“不，是有任务要交给你们。”
“哦！”
一听没有漫画，易小川顿时耸拉着脑袋，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周叔叔，要做任务也可以，你先帮我搞定我干妹吧。”
周科长看了眼还在哭个不停的女孩，由于她两只手掩面，看不到真容，问道：
“你干妹怎么了？”
“还不是老样子，想妈妈了呗。”易小川耸耸肩，无奈道，“可她也不想想，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警察叔叔怎么帮她找妈妈呀！”
周科长顿时感到头疼。
易小川，10岁，拥有超能力，我能够杀死一切名字里带有富奸音的人。
王莹莹（化名，周科长取得），10岁，易小川的干妹妹，拥有超能力，只要知道对方名字就能改掉对方名字。
明明这两人组合起来，是天上地下少有的强悍刺杀能力。
可惜。
两个都是问题儿童。
易小川，一个酷爱漫画的男孩，结果沉迷漫画世界，分不清现实和漫画，也不太愿意和外界沟通，只愿意接触少数熟悉的人，成为一个自闭症者。
王莹莹，一个被人贩子拐卖的儿童，被警察从人贩窝子里拯救出来之后，由于受到强烈的刺激，导致忘记了自己和家人的名字，以及家庭住址。
好在，周科长早有准备。
周科长来到王莹莹病床前，弯着腰，从怀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木讷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可由于他面部肌肉长期僵硬，笑起来和僵尸的微笑没什么差别。
笑起来比鬼还难看。
王莹莹遮掩着脸部的手指往两侧松开，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周科长的笑脸异常惊悚！
堪称鬼见愁！
“呜哇……呜哇……”
“妈妈……”
意料之中的，王莹莹哭得更加凄惨了。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周科长面色一愕。
转头，看向易小川，一脸肃然地问道：
“易小川同志，请你老实告诉我，我笑得真有那么恐怖吗？”
“呃……”
易小川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他在仰望界王神，修炼元气弹！
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啊！
山上的朋友，水里的朋友，铁窗后面的朋友，天台的朋友，化粪池的朋友，床上的朋友，桂花树上的朋友，戒毒所的朋友……
在线等，急啊！
“易小川同志！”
周科长伸出手，将易小川的脑袋转过来，目光直视自己。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答不出来，下次我就不给你带《天上天下》的漫画给你看。”
“周叔叔，那可是18禁漫画啊。”易小川小声说道。
“我就问你，你想不想要。”
“想……”
在周科长的糖衣炮弹下，易小川最终还是屈服了！
如果是界王神大人的话，一定会认同我的回答！
流下节操的泪水，易小川一本正经道：
“周叔叔，你笑起来可帅气了！”、
果然！
之前都是王莹莹太过想念妈妈的缘故吗！
周科长回了易小川一个鬼见愁的笑容，全然无视了对方瑟瑟发抖的单薄身子，对王莹莹说道：
“王莹莹同志，为了能够早日帮你找到妈妈，请你务必配合我的工作。”
咕噜！
王莹莹实在受不了周科长近在咫尺的笑容，喉咙上下一动，咽下一口唾沫，连鼻涕流进嘴里都没有注意到，吓得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小声道：
“好！”
周科长顿时宽慰一笑。
咱还是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嘛！
漆黑的夜晚，寂静的儿童精神病院。
在手电筒金澄澄的灯光照射下，周科长的笑容愈加恐怖。
易小川和王莹莹抖得更厉害了。
拜托你，
别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