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物是人是
卓然赶紧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说：“这是小辈的一点心意，在下听说卓大人非常善于侦破案件，心中十分仰慕。不巧他在外为官，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但是能待见他的家人，也感到非常的高兴。”
卓然说完这番话，觉得心里挺别扭的。因为这简直是在自己夸赞自己，但是这番话听到他父母的耳中则是非常受用，高兴的连连点头。说：“客气了，客气了，他事情忙，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有机会等他回来了，你们可以见面的。”
说罢，老太爷带着卓然来到了他自己的宅院。这宅院后面就有一个诺大的后花园，依旧给卓然用来做他的法医设备用的。看见熟悉的机械，卓然说道：“不知道能不能把油布纸打开？我想看看。”
老太爷便吩咐把油布纸打开，几架大型机械的遮挡的油布纸全部都揭开了。卓然想了想，他试探着伸手去操纵机械，老太爷慌忙说道：“这位捕头，你悠着点。别把我孙儿的物件给弄坏了。”
卓然赶紧缩手，望向云燕。云燕马上对老太爷说道：“不妨事的，这些机械都是我请工匠给卓大哥做的。如果真是坏了，马上会叫人来修理，这种机械必须要拿来使用。如果不使用，就发挥不了它破案的作用，就跟一堆木头铁器没什么两样。所以要物尽其用才好，如果杨兄弟会用这些机械，那他就尽管用好了。”
对于这些机械的来历，老太爷和卓然的父母都知道的。听云燕这么说，便不好再说什么，便讪讪的点头说：“行啊，行啊，既然云姑娘这么说了，那就用吧。反正坏了就再修。”
老太爷却很明事理，说道：“云姑娘说的没错，这种东西不是拿来观赏的古玩，是拿来破案用的。而现在我听说京城发生了吸血鬼的案子，很吓人的，如果不把这案子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祸害。如果这玩意儿能够帮着破案，就算把它整个毁了也是值得的。”
听老太爷都这么说了，卓然父母等人也就不在有任何异议了。
卓然便拱手说道：“我懂一些机械，应该不会弄坏的。我会特别小心，请老人家放心。”。
老太爷等人都一起点头，卓然说道：“不过今天我暂时还没有什么需要检验的，我需要的话我再登门。只希望不太打扰你们才好。”
老太爷说：“没关系，都是为了查案嘛，无妨。你又是云燕闺女的朋友，你应该知道云燕闺女是我孙儿的未婚妻，三年守孝，所以没有过门。差不多该到守孝完的日子，对了，云姑娘有没有跟卓然商量婚事呀？”
云燕又羞又窘，赶紧说道：“爷爷，在商量着呢，只是卓大哥有重要的事在办，脱不了身。我这边也在忙着查京城一个那件吸血鬼的大案子，不过那案子不是吸血鬼做的，是人做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郭奶奶、蛊媚娘、药葫芦还有小蛊仙、鞭神几个卓然的弟子都得到消息，过来相见。他们跟卓然跟云燕关系都不错，又知道云燕是未来的师娘，她上门自然要过来相见的。见面之后，说话间格外亲热，却没有谁去管旁边的卓然。卓然颇为有些尴尬的站在那，望着自己的家人和弟子们围着云燕叽叽喳喳的攀谈着，浑然忘了自己似的。
云燕几次把话题扯到卓然身上去，但是却很快又转回到他们说的身上了。话题集中在啥时候跟卓然办婚事。
这是老太爷刚才提出的话，大家都顺着这个话再接着往下说，说的很热闹。再一个话题就是卓然在外面好不好，啥时候回来。
蛊媚娘、药葫芦他们几个知道卓然负案潜逃，但是都已经商量好了不能把这话说出去。
听到他们议论，卓然心里暖洋洋的，因为家人关心的都是自己的消息，虽然完全忽视了眼前自己的存在。那只是因为自己的相貌和声音都完全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们当然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显出格外的关心。能够礼貌的接待他就已经不错了。
云燕知道卓然想了解家人的情况，现在卓然对家人来说是一个陌生人，当然不方便询问家里的事。因此云燕替他把他想知道的事情都问了，包括老人的身体，孩子的学业，还包括他二哥开的眼镜铺。眼镜铺生意都做得很红火，在京城已经是很有名气的一家铺子。因为严格执行了技术保密，所以生意一直很红火。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都是靠这个，甚至比卓然当提刑官得到的钱也不差。
卓然很是高兴，遗憾的是没有见到自己的未婚妻婵娟公主。因为有外人，婵娟作为女眷并没有出来。不过云燕也知道卓然担心，所以话语间也问到了婵娟，只说婵娟整天在屋里读书写字，平进跟父母一起说话下棋，或者上街买东西之类的，过的挺好。家中也没有任何人来骚扰，也没什么变故。
于是云燕告辞，带着卓然迈步出来。
到了门外，老太爷带着家人一直送到门口，这才挥手作别。回去的路上，云燕低声问道：“怎么样，我看你兴致不是很高啊！是不是有些失落呀？”
卓然苦笑说：“当然，我的家人对我视而不见，只对你亲热，浑然没把我当一回事。这是我家哎，我回到家居然比到别人家都还要陌生，真的让我哭笑不得。”
云燕说道：“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是卓然，是他们的孩子，这真是让人感慨，亲生儿子站在面前却没法相认。特别是你，眼见自己的亲人也没法相见。这都怪天池宗天雷，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一定要想办法尽早把你的案子破了，官复原职你就能够跟家人相见了。”
卓然苦笑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既然能陷害我第一次，我洗脱了之后他仍然会陷害我第二次。他有这个本事的。”
云燕点头，低声道：“看来只有把他除掉。”
云燕说了这话又觉得不可能，摇头说道：“这只能是良好的愿望，天池宗主太厉害了。他甚至能左右皇权，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所以咱们只能盼着他飞升成功，当了神仙去，就不再找你麻烦了。又或者他的玄孙女嫁给你，真正成了一家人，他总不能再害自己的玄孙女婿吧！”
卓然好奇的望着他，她在说自己的情郎娶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情却嘻嘻哈哈的。但是卓然能感觉得到她的笑带着些许的夸张，他也知道这只是强颜欢笑而已。于是歉意的瞧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今天我爷爷，爹娘他们可都当着你的面问咱们俩的婚事了。只要我们这边事情一了，咱们就把婚事办了吧！你也早点过门。”
云燕有些惊喜，望着他说道：“你打算第一个娶我吗？”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是准备把我当原配夫人？因为卓然目前还没有娶妻，第一个娶的当然是妻子，后面才存在纳妾的问题。根据宋朝的法律，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不能所谓的平妻。平妻是要受到刑法处罚的，当然事在人为，规矩是人定的，有很多规矩也是经常被人打破的。
具体到卓然这个情况就麻烦了，因为卓然肯定是要取明懿公主的。而明懿公主贵为公主，怎么可能做妾呢？再者说，还有一个婵娟公主，契丹真正的公主。当然，她的情况更为特殊，还需要解决她的身份问题，但是不管怎么样，云燕不可能成为卓然唯一的妻子。
所以云燕发现卓然神情有些尴尬之后，她马上就转开了话题。因为他知道卓然的情况，说：“别去想这些，时间还长着呢！你先把你的麻烦事搞清楚搞，处理好才能谈得这些事情的。”
卓然苦笑点头说：“是呀！先把这些弄清楚再说吧，否则我依旧不能够以本来面目见人的。”
两人一路说着话，当然很轻。骑到马上肩并肩，街上几乎没有人了，也就不用担心人偷听，他们也是说的比较隐晦，所以就算只言片语听到人家耳朵里，也未必能弄得明白说的什么。
到了衙门口，两人拱手作别。卓然来到了驿站自己的住处。虎妞住在他旁边上房里，听到他脚步声，便推门出来。看见是他，欣喜的说道：“杨大哥，你回来了。”
“是呀！一来就忙公务，都没有时间安顿你。”
“不用的，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这半天做什么事来着？”
“带着小虎子上街逛了逛，还到皇宫门口去看了一下。皇城好大，好威武，小虎子可高兴了。”
卓然笑了，心想，这很有点像现代社会，到北京去旅游必去的景点就是故宫。对于从来没去过京城的虎妞也是如此，第一个要看的当然也是皇帝住的地方。
卓然说道：“你们准备睡了吗？若还不准备睡，到我房里坐坐，聊聊天。”
“没睡呢。小虎子在看小画书，今天上街又给他买了两本，他可喜欢了。他还说让我教他认字，上面有些字，可是我就西瓜大的字也认不了一箩筐，哪能教他呀？”
“无妨，等你赚到钱以后送他进私塾。他差不多也该到读书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