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左长老
卓然还是很热情的请对方坐下，并亲自给对方倒了一杯茶，这使得对方颇为受宠若惊，赶紧双手捧着那杯子站起来接茶。茶倒好之后，卓然与对方客套了两句，说如今认识了以后，还请多关照。外面事物繁杂，就不耽搁太多时间，下次再详聊。
于是对方便立即知趣的告辞走了，门外等候的长老把对方送走之后，回来，站在门口，有些疑惑的问卓然说道：“这样就行了吗？要不要再详细聊聊？”
卓然说道：“我只要与对方聊上几句，我就知道他是不是我的菜。”
“你的菜？”
“嗯，是不是我要找的人的意思。——这是我的口头禅，不好意思。”
长老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挼着胡须说道：“我的菜，嗯，这个说法很形象。喜欢吃的菜自然要留下，不喜欢吃的菜就撇开，的确很有深意呀。不愧是修道之人，嘿嘿。”
说着又出去找下一个，他前脚出去，后脚卓然立刻取出指纹刷，刷取了杯上的指纹。并麻利的用糯米纸取下了一枚指纹，并用笔写下对方的名字收到怀里。另外拿出手帕把指纹擦干净。
莫幽幽在一旁看的很是惊讶，问道：“你在干嘛呢？”
“你不要多问，这是我破案需要的程序。”
莫幽幽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了。
如此以挨个进来询问，卓然都要首先看对方留下的脚印，然后给对方倒茶，并提取对方的指纹。提取完了之后，又用手绢把上面的指纹擦干净。
眼见一个个的白袍仙都进来留下脚印。越到后面卓然越紧张，因为人越来越少了。长老跟他说了，在黄龙县地界的不超过三十个，今天都来了。
前面已经审查了二十来个，只剩下几个人了，却还没见到那人的影子。只剩下最后两三个的时候，卓然很焦急，因为这意味着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到底是自己推算错误凶手并不是白袍仙，还是自己的收集证据出现了遗漏呢？
就在这时，长老又把一个白袍仙给带了进来。在门口说道：“这是我们堂口里的另外一个长老，我是左长老，他是右长老。他一直在大厅那儿主持事务，刚刚得了空闲。”
右长老迈步走了进来，回头发现左长老并没有进来，说道：“你也进来呀！”
那左长老赶紧说道：“不了，我就在这站着。因为公子说话时间很短，大家都在忙，他不忍心耽误大家太多，见个面而已。我这里还要去找人呢。”
卓然听到这话，突然眯着眼睛盯着左长老。马上说道：“又咋啦？都说了你进来一起说说话。先前你一直在忙碌，我还没跟你好好聊聊，而且也该敬你一杯茶，表示感谢嘛！”
听到卓然这么说了，长老这才迈步走了进来。踩到湿润的地上，在地下留下了一趟脚印，很浅，但是已经足够认出来。
卓然敏锐的目光看清楚了，正是防洪堤岸上提起他那枚脚印。因为相隔很近，也就一天时间，所以对方还没有换鞋子。
原来自己一直在注意外面的，却把自己接触的第一个白袍仙给忽视了。那就是左长老。
卓然盯着老头，心里翻江倒海一般。这干瘪老头看着很慈祥的样子，没想到却出手狠辣杀了，咬杀了三个人。现在需要提取他的指纹进行最后比对。
卓然先给右长老倒了一杯茶，然后又从架上取了一个茶杯，用手绢仔细的擦了干净，放在左长老面前，亲自给他斟茶。左长老惶恐的伸双手捧着茶盏，用手指捏着，说道：“杨道长亲自斟茶，实在不敢当啊！”
“应该的，你替我忙前忙后这半天了。跟你斟杯茶，小意思。”
卓然说完，又跟右长老闲聊了两句，便按照惯例送客。两位长老告辞走出去，卓然立刻提取了左长老茶杯上的指纹，随后又提出了右长老的。
左长老把后面几个剩下的两个也带来了，卓然还是注意观察他们，并提取了指纹，他不想有任何遗漏。虽然他已经确定左长老就是重大嫌疑人，不过下一步还需要进行指纹比对。如果指纹出现问题，那很可能还需要继续收集相应证据，那时指纹就其他重要的甄别作用。
全部都带完之后，左长老问卓然说道：“今天全部都带来给您见过了。”
“暂时没有别的事了，多谢！我可能需要一间安静的房子，我要做一下准备。晚上使用鬼眼的话，要沐浴更衣，并且焚香净手，念诵经文，开天眼。
说出这一套说辞，当然只是想有一个独立的屋子，好进行指纹比对。
长老立刻安排了一间屋子给卓然，莫幽幽呆在屋中瞧着卓然，说道：“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卓然说道：“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做准备。这样吧，你在门口替我守着，任何人不让进来。”
莫幽幽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喜悦，说道：“你是真的准备开鬼眼吗？”
卓然笑而不答，只是朝他眨了眨眼。莫幽幽顿时兴奋起来，说道：“你要如果真的能开鬼眼，那你就一定是很了不起的鬼师。那你在白袍仙里头那就是一等一的人物，如果你愿意加入他们，你至少会位列在两位长老之上，堂主都要敬你三分。”
卓然微笑说道：“说实话，我对这个兴趣不是很大。”
“不需要你有兴趣，他们会有兴趣的。”
说罢，莫幽幽也朝卓然眨了眨眼。退出了屋外，把门拉上了。
卓然立刻将怀里的那一叠指纹刷取了出来，然后跟先前从纸钱上提取到的指纹进行比对，立刻结果就出来了。果然跟左长老的其中一枚指纹完全吻合。
凶手竟然是白袍仙的左长老？卓然没有去呼叫救兵，如果是在锦州城，他可以动用的人很多。可是在这里除了他，其他人都靠不上。叫他们反而会打草惊蛇，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将对方拿下。
但是卓然并不准备现在动手，因为人太多了，在不明就理的情况下，很容易会让对方产生误会。所以必须寻找有利时机，这就是夜深人静大多数人都睡了，自己再出手将对方拿下，带回衙门。只要到了衙门，一切都好办了。
卓然比对完了之后，把东西收好，正儿八经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道袍，点了三炷香，又磨蹭了片刻，眼看日已黄昏，这才踱步出了屋外
出到门外，他有些吃惊。因为堂主和两个长老以及莫幽幽都等候在那儿，另外还有个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孩子正眼巴巴的望着他。
卓然赶紧上前拱手，堂主拱手还礼做了介绍。这才知道那中年妇人原来是老堂主的遗孀，两个孩子当然是他的两位公子了。
前堂主夫人道了个万福，对卓然说道：“道长，这次辛苦你了。一定要跟我夫君亡灵联系上，我想跟他说说话。”
卓然叹了口气，说：“我尽力吧，如果说你丈夫的亡灵还没有投胎转世的话，他又在这，我便能看得到他。否则我是见不到的，我已经跟堂主和长老们说过了，要是见不到还希望你们不要怪我不尽力。”
“不敢，只要公子能够尽力，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左长老上前说道：“需不需要修一个法台什么的？”
“不需要，因为我是开鬼眼，不是向上天借力，我本身就有这样的能力。不过天黑之后我可能会在整个宅院各处游走，以寻找亡魂是否回来。你需要告诉我他最常去的地方是在哪。”
前堂主夫人道：“他去的最多的就是前面的大堂，经常在那跟堂口里的兄弟们商议事。”
卓然说道：“那好，今晚入夜时分到明天天亮之前，所有的人都不要随意走动，免得惊扰了堂主。明天是他的忌日，所以他很可能会回来，切记。”
卓然做得煞有介事，他必须要把这一套做的好像跟真的一样。尽管他不太相信自己真能看到鬼魂。
以前他曾看到一些类似鬼魂的东西，实际上后来他觉得这会不会是自己大脑皮层产生的某种幻觉，是人的特异体质改变之后形成的一种幻想，实际上根本不存在？
卓然有些懊恼，因为他来自现代社会的身份，让他遇到什么事总喜欢用所谓科学的态度来进行理解和观察。实际上这究竟是不是科学也难说的很。
天终于黑了，卓然穿着道袍，身后跟着莫幽幽、堂主、两个长老以及老堂主的遗孀。孩子没让跟来，怕吓着。
卓然来到了前面大堂，开始各处游荡。
他总是不经意的站住，似乎很惊诧的望着前面的虚空，然后嘴唇嚅动着，好像在说话。跟在后面的莫幽幽曾经有过鬼眼的经历，所以她完全看得出来卓然这是在装模作样，而并没有真正看到鬼魂。不尽有些好笑，同时又有些失望。
卓然到处游荡，后面的人开始还满是敬畏，可是越到后面越显得有些疲惫。甚至有些疑惑，这么跟着到底有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请的道长在做法，开鬼眼，寻找亡魂，他们总不能不跟着。
快到子夜时分，长老开始打哈欠，堂主也想打哈欠来着，但是他不敢，那样太没礼貌了。
莫幽幽眼看众人这样，小声的对他们说道：“各位注意了，到了子夜时分，鬼是最容易出来的时候。老堂主的亡魂若是还在这儿，就很可能在子夜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