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事情真相
卓然心头一动，问道：“你告诉我你在哪个冰山上取到它的？”
“就在你们去的那个方向，前面有一个叫白头山的那山峰顶上。常年冰雪不化，山峰异常陡峭，在峭壁上摘到的。”
卓然点点头，不明白了。既然是在那个地方，很可能就是被天池宗地门的两个掌门人鹦鹉夫妻闲极无聊，到处施展神奇的功法。甚至将一群狼变成了冰雕，又把人的尸体除了头部，其他的身体各处都融化掉，凡此种种都是他们干出来的，包括这朵冰山上的雪莲。
卓然说道：“这有什么作用吗？”
“没什么作用，准确的说我也不知道它能用来做什么。只是觉得挺好看的，就留下了。既然我留着没用，就把它送给你吧，表示感谢！”
没用才给我啊？卓然微笑，对这几乎与世隔绝数十年的隐居老头说的话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些感慨他的率真。
当下便将那小小的锦盒塞到了怀里，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了。这可是一个宝贝，我正好回去见我的女人，心里还在想着这趟跑到西夏来，啥东西都没给她带，不太好意思见面。你就把这么好的礼物给我，正好可以借花献佛，送给我的女人，让她也高兴高兴。这种东西我估计女人都无法抗拒它的魅力。”
大鹏道长哈哈大笑，点头说道：“你说的再对也没有了。这东西拿去送给女人，一准喜欢。”
道长翻身上了大鹏鸟，说道：“后会有期，如果哪天你们想再来西夏看看我，随时欢迎。”
卓然拱手道：“多谢多谢，若将来有机会，自然会再来讨扰。不过你是修行之人，我们就怕耽误了你的修行啊！”
“无防，若是别人，那我自然讨厌。如果是你和她，一起出生入死，不用客气。”
说着，大鹏鸟朝着卓然咕咕叫了两声，似乎在表示感谢。然后双脚猛的一蹬，身子窜到空中，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徐徐的朝空中飞去，很快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视野里。
卓然骑马追上李珊。李珊好奇的对卓然道：“那老道跟你说什么了？”
卓然说道：“没说什么。他就说如果以后有机会到西夏，欢迎我们两去找他。”
李珊撇了撇嘴，说道：“这样啊，这还需要单独跟你说？真是的。我明白了，其实他只是欢迎你去，并没有我，你怕我多心才加上我的对吧？哼！”
卓然笑了笑也没辩解，继续往前。
一路无话。
这一日，终于回到了锦官城。
两人分手之后，卓然回到内衙。
门房非常兴奋，说：“老爷，你可来了。夫人都问了好几次了。”
卓然说道：“家里怎么样？”
“都好好的。前些日子来了一个老太太，整天跟夫人两个在屋里嘀嘀咕咕的说话呢，有人陪她应该不会闷的吧。”
“老太太？”卓然犯嘀咕，不知道是谁来了。点头继续往内走。
到了内宅，敲开门。小白和小青见到他，表情颇为古怪。
卓然有些奇怪，微笑道：“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小白和小青相互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对卓然说道：“夫人似乎对你有些不高兴，你可要留心。”
卓然皱皱眉，说：“她是不是怪我去这么久才回来？”
小白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不是的，而是因为那老太太。”
刚说到这，忽听得屋里传来冰霜的声音说道：“小白，你在跟谁说话呢？”
小白吐了吐舌头：“快进去吧。”说着高声对屋里说道，“夫人，是老爷回来了。”
卓然迈步往里走，便看见人影一闪，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前面房檐之下，正是冰霜。神情冷峻地盯着他。
卓然笑了笑说：“怎么啦？是不是怪我去得太久了？没办法，九死一生，遇到了很多危险，差点回不来了。”
卓然看到冰霜依旧冷冷的瞧着他，更是有些紧张，便伸手过去要搂住她温存一下。女人是感性动物，最敌不过的就是花花言巧语，几句好话一说，便会转怒为喜的。
没想到冰霜一闪身躲了开去，说道：“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卓然心头凛了一下，他有一种感觉，好像两人的关系回到了在京城卓然给冰霜下痴情蛊之前，那时候她就是这么跟自己说话的，神情冷峻。
卓然不由心头开始打起了鼓，若无其事的进了屋子，把房门关上，说道：“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以前我出公差也去很久，回来你可没有这样？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还想让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呢！”
冰霜依旧面目清峻的瞧着他。
“你把我弄糊涂了，能说清楚吗？”
“好，我问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卓然脑袋里嗡的一下，好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榔头，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他随即迅速镇定了下来，甚至脸上表露出一种无辜，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冰霜咬牙切齿道：“你还有脸说，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让我失身于你。你卑鄙无耻，给我下药，夺走了我的贞操。你这恶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是卓然脑海中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场面，没想到这一天终于变成了事实。
由于已经在脑海中无数次的出现这一幕，自己已经想好该如何应对，并不慌张，最好的选择是服软认罚。因为从他跟冰霜接触，了解冰霜是吃软不吃硬的，虽然面若冰霜，实际上是感性和柔弱的，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因此卓然点点头说：“你知道了？我很抱歉。其实我不想这样的。”
冰霜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有一句假话我就杀了你！”
卓然说：“我如实跟你，说完之后你要杀我，我不会做任何反抗，死在你手下我是死有余辜。谁叫我当初犯了这个天大的错误。”
卓然表情凄然，垂下了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
冰霜显然没有想到卓然直截了当承认了他做了这件事，而且还表示了忏悔。她还以为他会抵赖，甚至会逃走，她已经想好了应对策略。但是她没想到卓然竟然直截了当承认，冰霜依旧面色阴冷的望着他。
卓然低着头说道：“那时候我在京城担任判官，有一件案子涉及到你们天池宗的天外天，我想从你嘴里获得犯罪线索。因为那线索只有你掌握，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我的弟子里头有一个善于下蛊的，叫蛊媚娘，你知道的。”
“我没有跟她说要给你下蛊，我只是问她有没有办法让一个人能够乖乖的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她说有一种蛊毒是可以让人痴心不改，爱上下蛊的人的，并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我的另一个弟子叫郭奶奶，她会巫术，她可以解掉这个毒。”
“因为有了这些，所以我就让蛊媚娘给我配置了这蛊毒术，但她不知道我要对你下蛊，真的，她也没有问我。因为案子上的事她们从来不会问的，所以这件事与她们没有关系，希望你不要去找她们麻烦。”
冰霜冷声道：“有没有关系我自己会判断，你接着说。”
卓然接着说道：“后来她配成了蛊虫，但我一直很犹豫要不要这么做。后来发生了一件事，逼着我只能这么做。当时你认为我在你们天外天里出老千，把投注的钱做了改动，得到了跟头牌过夜的特权，要砍断我的手以儆效尤。为了保住我的手，我只好对你用了蛊毒术。”
“你中蛊后果然深深的爱上了我，并且把我想知道的全都告诉了我。那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能够让你除掉这蛊毒了，因为我跟你有了夫妻之实，事实上这一点那之前我没有预想过。只是准备你把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之后，我就会离开你，并让我的弟子给你解毒的。”
“结果我失算了，在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我迷失了本性。因为你太美了，我没法抗拒，所以玷污了你的身子。我做了这件事之后，我就觉得我不能够就这么放手，我必须要对我的行为负责。而且我发觉我已经爱上你了，我不能够放弃你，所以我一想到我要解开蛊毒术的话，你会离开我。我心里真的是难受的，像刀砍火烧一样。”
“我明明知道将来你知道了一定会恨我入骨，可我没办法，就像饮鹫止渴一样，明知道是个死，却还是只能这样做。我已经想好了，真有那一天，我愿意受死，谁叫我做错了事。为了跟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付出一条命我也值了，没有什么遗憾。——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动手了。”
说着，卓然慢慢抬头，凄然的瞧了一眼依旧满脸严寒的冰霜。真挚的说一声：“对不起……”然后转过身去，把手背在身后，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冰霜伸手从袖笼中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对准了卓然的后心，说道：“你不准备留下什么遗言吗？”
这好像突然点醒了卓然，卓然点点头。伸手入怀取出了那个锦盒，转过身来将锦盒打开，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我从白头山万丈冰峰上采摘到的一朵冰雪莲，我觉得它非常像你。你要是戴上这朵雪莲花，一定会更加美丽的。为了把它摘了下来，差点摔死。”
“不过没关系，我当时就想。若是我为了采摘这朵雪莲花摔死了，也算死得其所。至少在你还迷恋我的时候死去，没有痛苦和遗憾。你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