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老者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晚上。卓然和李珊牵着马留在了村子外面昨晚老鹰飞走的方向。
两人静静的坐在隔壁的戈壁滩上，他们已经在他叔叔的院子的房顶上点燃一盏气死风灯。就像昨晚上那样，希望老鹰会出现。
不过这一次他们几乎要失去信心了，因为一直等到深夜都没有见到老鹰来。就在他们沮丧的时候，看见了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天边。卓然首先看见，他立刻提醒李珊注意，两人盯着那个方向。
很快那老鹰再次出现在两人视线中，在距离村子不远处，开始滑翔，俯冲，然后扔下了东西，再扇动着翅膀朝他们这边方向飞了过来。
卓然说：“快跟上。”
两人立刻飞身上马，李珊问卓然要不要再等一会儿，等老鹰飞过去之后再跟着它出来。卓然抬起马鞭，已经一鞭抽在马屁股上，说道：“马的速度只怕没有老鹰快，我们要那样的话会跟不上的。预测它可能飞的方向，跑到它前面去。”
说着他的马已经冲出去了。李珊立刻打马扬鞭跟在身后，两人一边往前飞奔，一边回头看天上老鹰飞走的方向，同时调整着他们的方位。
卓然的这一招非常有效果，他们在随后的跟踪里能大致判断出老鹰的飞行方向。只做少量的微调，便可以确保跑在老鹰的前头，不至于被他甩掉。他们跟着老鹰往前飞奔了数十里之后，前面出现了很低的云层，老鹰钻入了云层消失在了夜空中。
两人有些傻眼了，勒住了马。李珊喘着气问卓然：“咱们该怎么办？”
卓然说道：“先找附近村子。”
根据李珊所描绘的附近村子的情况判断，在前方就有一个村子，人不多，是方圆百余里唯一的村子了。卓然道：“咱们立刻到附近村子找一找，看有没有饲养老鹰的人家，跟着老鹰这条线来查找我们要找的人。”
李珊说道：“前面那村子我去过，但是我的印象中村子里没有谁养得有老鹰。那只老鹰已经很老了，如果它是人饲养的话，应该养了很多年了。而饲养老鹰在西夏并不普遍，因为老鹰吃肉，一般的百姓是养不起的，肯定是大户人家才有。但是我回忆，这个村子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有钱的人，都是些穷苦人。”
卓然说道：“或许在你没有来的这些日子里，有你所不知道的财主搬到这里来，并带着他养了很多年的老鹰呢。”
“有这种可能。”
两人策马朝着那个村子飞奔而去，小半个时辰之后便到了村子。在夜色中，村子里很安静，偶尔传来一两声的狗犬吠，这里跟废弃的那个村子差不多大，也只有十几户人家。而且从房子的情况来看，颇为简陋，都是些土坯房子。
卓然说道：“你在这等我，我一个人进去查看，这样隐蔽一些。否则两个人牵着马目标太大，而且我可以使用一些特别的技能进入人家去查看，有没有喂老鹰的迹象，带上你可能更麻烦。”
李珊有些犹豫，四下看了看说：“我，我有些害怕。”
卓然说道：“你看这附近都是一片荒芜，而且今天月色还行，可以看出百余丈以外。你就骑在马上，并注意观察四周，假如有人向你靠近，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你马上骑马朝我这边跑。不用担心，反正我们不做贼，不用心虚，你如果找不到我，可以大声叫，我会立刻赶过来帮你的，放心吧。”
听到了这话之后，李珊觉得卓然说的有道理。总不能一方面叫人家查案，另一方面又当拖油瓶，使得别人不能放开手脚查。于是点头答应了。
卓然四下扫了一眼，确信周围没有什么危险，这才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李珊，然后快步朝着村子走去。
他闪动身形，接近一所屋子，使用壁虎功，很轻巧的从房屋的山墙爬了上去。
卓然没有选择院子的围墙，他担心院子里头有狗，如果自己从院子爬上去，可能会被敏捷的狗闻到自己的气味，并发出犬吠。而自己从山墙往上爬，距离相对比较远，狗不容易闻到气味。
并且，自己顺着山墙攀爬上房顶，从那儿可以看到整个院子的情况。甚至可以看到周围邻居的情况，必要的时候可以揭开瓦片看一看屋里面的情况。以确定这一家人有没有饲养猎鹰。
因为猎鹰不是小仓鼠，体积非常大，展开双翼可以达到一两丈，不可能拿一个小笼子养起来，肯定是很大的地方。而且它能抓起人的几斤重的头颅，说明力量很大，绝对不可能是一只小的老鹰。
他很快对这十几户人家挨个查看了一遍。很显然，这些跟李珊所说的一样，都是些穷苦人，并没有谁家养的有猎鹰，甚至土狗都不过是一两家有，更不要说凶猛的打猎用的老鹰了。
卓然搜索到最后一家的时候，忽然村口传来了李珊惊慌的叫声：“小弟弟，你在哪？快来啊。”
卓然一听，立刻一个空翻，轻巧的从房顶落在了地面。接着飞奔着朝李珊冲了过去。
当他冲到李珊身边时，却没有发现李珊身边有什么危险。于是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李珊指了指夜空说：“刚才我看见有一只老鹰，就在那个方向。从云层中露出了身影，可能只有一小会儿就不见了，我看见它便马上向你招呼，希望你能够尽快赶过来。可惜你来晚了，它已经不见了。”
卓然才知道原来不是有敌情，而是李珊发现了他们在追踪的老鹰。
突然顺着所指的方向望去，立刻说道：“我们赶紧朝那个方向追。”
两人扬鞭朝着那老鹰的方向飞奔而去，不时的抬头看，注意着天上的云层里是否有老鹰的身影。
他们一直冲到了一座小山前，这时李珊突然惊喜的叫道：“山上好像有猎鹰的叫声。”
卓然对猎鹰的叫声不熟，抬头望去，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也听到了有轻微的尖利的声音从山上传来，如果李珊不告诉他这声音是来自于猎鹰的话，他是不会知道的，不过他相信李珊的判断。
他对李珊道：“这座小山你熟悉吗？”
李珊摇头说：“这是一个荒山，我没来过。但是没有听说上面有人居住。”
“管他的，上去看看。”
两人策马往山上走，虽然这山都是些岩石和杂草，但是却越来越陡峭，到后来马已经上不去了。卓然和李珊便下了马，将马拴在了一株矮树上，两人步行上山。
两人一直攀爬到了山顶，什么都没发现。
卓然说道：“明明山上有老鹰的鸣叫，老鹰呢？”
李珊摇头说：“我的确听到了，会不会是老鹰从这飞到前方去了？”
卓然摇摇头说：“我不太肯定，但是既然上来了，我们再搜索一下。或许老鹰隐藏在某个山洞中，只是我们刚才错过了。”
于是他们开始在山上寻找，这虽然是个小山，占地还是挺宽的。他们一直搜寻好半天，忽然卓然眼睛一亮，他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山崖后面发现了一个扁扁的山岩缝隙。高度只有半人高，但是比较宽，大概有两丈。
卓然看了看夜空，再看了看那个山岩缝隙，对李珊说道：“老鹰能不能从这里飞进去？”
李珊看了之后，摇了摇头说：“这也太窄了吧，老鹰要飞进去不可能，除非滑翔进去，不能扇动翅膀……”
刚说到这，就听到有声音传来：“外面是哪位朋友？既来到我神仙洞府，为何不进来坐坐呀？”
卓然和李珊都吃了一惊，从对方的声音来判断，并没有什么恶意。卓然拱手朗声道：“在下跟朋友外出游玩。不知道这荒山上居然有仙人在此居住。阁下若当真邀请我们进去，便请开门。”
旁边一块石头缓缓被推开了，原来那个石头是可以移动的。后面出现一个老者，拄着一个拐杖。上下打量了一下卓然，点点头说：“你是汉人？”
“正是，小可从大宋到贺兰山去寻仙访道。路过此处，见此山奇特，便上来游历，没想到还真是有些人住在这儿，真是幸会。”
老者微微一笑说：“你过奖啦！我是修道者，却鸡鸭鱼肉什么都吃，又躲在这山洞中潜修。我觉得修不修道其实在于人的心，并不是刻意的要坐在道观供奉三清像之前烧香礼拜才叫修道，不知小兄弟是不是也这样认为呢？”
卓然点点头说：“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就算吃香的喝辣的，只要心中有佛就是虔诚的信徒，死的时候也能去极乐世界。而修道本来就是修心，心中有道才能存于心，心中没道就算住在三清观天天拜太上老君也是没用的。”
老者哈哈大笑说：“小哥当真有趣，看来与我是同道中人。这位是你的朋友吧，请到山洞喝杯清茶。”
“如此叨扰了。”
李珊说：“咱们真要进去？”
卓然知道这声音对方能听到，所以并不掩饰自己的声音，说道：“到了仙洞府却不进去礼拜神仙，跟过宝山空手还有什么区别？你先前就说西夏乃是宝地，到了这里必有收获。现在就是收获的时候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