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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有蓄势待发的意思,各方都在有所动作。
  谢渝将傅宁榕安排至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刘皇贵妃也装作事发紧急,临时差谢凛出了皇城,暂且借着办事的由头将他安置过去。
  有母后在后头筹划的人就是不一样。
  不惜做尽各种恶事也要全然替他谋划好,刘皇贵妃打心底向着自己和先夫的唯一一个儿子谢凛,这一战若是赢了,就直接让他登上帝位,如若出了什么差错,也好借着不在场证明让他尽量从这件事中安全退出去。
  宫变前夕,谢渝最后一次去看了自己的父皇。
  父皇这次的精神倒难得罕见的还算不错,自己朝天边望了望,也拉着谢渝回忆了些小时候的故事。
  只是于谢渝而言,幼时的他同这位父皇并无什么好的回忆可言。仅余年纪渐长、两鬓灰白的皇帝做惆怅状的回忆着,他也只是偶尔在旁边低低地应和。
  离开时,谢渝正巧又同前来照顾皇帝的刘皇贵妃对上。
  看似故作淡定。
  实则彼此双方却都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刘皇贵妃竟还笑着看他,唤了他一句“太子殿下”。
  谢渝也难得恭顺一回,朝她行了礼。
  这次且叫她一句“刘皇贵妃”,下次再见又不知该是什么情形了。
  仿佛就只是寻常的一天,同往常也没什么不同。
  然而就在这一夜,宫内不知何缘故走了水,情况危机,滚滚浓烟之下,宫人们都忙着救火,殊不知一片狼藉之下,起了谋逆之心的贼子连同西域的士兵里应外合,将宫殿连连包抄,围了个水泄不通。
  意图诛杀圣上,谋害太子。
  夺取帝位。
  旁人或许不晓得他们的心思,可他们自己倒是清楚明白的很。
  谢渝手底下的将士们自然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早就被急召进宫及早待命,面临这等情形,谢渝当即带兵冲到最前方,以身作则,协同下属平复叛乱。
  硝烟四起,似有滚滚狼烟,斑驳宫墙似乎都在颤动。
  黑云压城,刀光剑影下是一片厮杀,场面极为慌乱,极为不可控制,只能莽着头皮将叛乱之人驯服,到处是将士们的嘶吼声。
  黑夜之下最容得住血色。
  这一夜谁都过得不安稳,直到天边浮现出破晓的晨光,黑夜白昼更迭,才终于迎来黎明。
  无人愿意回忆这一夜究竟所遭遇了什么,太子谢渝亲自带领众人奋战至天明,将叛起之人悉数围剿,严刑拷问、追溯源头,最终以刘皇贵妃和洛塔王子等叛乱之人被捕为由短暂收场。
  所谋乱之人死的死,伤的伤。
  总要给西域一个交待,暂且就先留了洛塔一条命,待到来日再将他押回西域,让西域皇室自行处置。
  谢渝衣衫上还有尚未干涸血迹,沾着血迹的衣摆落入被提入牢狱的刘皇贵妃眼前,刚刚平复叛乱的青年殿下抵抗不了整夜未阖眼的疲累,脸上还略微带着些肉眼可见的不耐。
  半蹲着看向已受了一回刑罚、华服发饰都被除去的刘皇贵妃:“又见面了啊,皇贵妃娘娘。”
  “哦?或许现在该是说‘刘氏’了吧。”
  联合多位官员及军中各部。
  贪污官银,偷运军械,将物品转移,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谋划了那么多年,为的便是替夫报仇,夺回属于自己儿子的位置,只可惜她算错一步,未曾想到青年太子这般难以对付。
  条条罪状罗列下来,谢渝起身将这些罪名一一宣读:“刘氏,你可知罪?”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穷途末路,已经这副样子,刘皇贵妃断然是无法撇除关系的:“本宫所做的这些事,自己自然是会认的,可要说知罪……”
  “呵。”她冷笑一声,“我看当初鬼迷心窍,没能在第一时间将你父皇这个狗皇帝杀死、用他的命抵去我夫君的命,才是我这一生所犯错的最大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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