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牛家村的逃脱,并不意味的危险的结束。反而,这让忙哥撤将追捕的范围缩小到了以牛家村为中心的一带,并且调集人手,对附近百里之内的村子形成合围之势!
撤退到了孙家村的“影子”特种部队,还没有来得及喘上口气,鞑子很快又压了上来。李秋风只能带着队员继续撤退。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影子”部队就是在那孤军奋战,除了庞大的汉人百姓在不断掩护着这些战士以外,帝国情报处过去种下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显示出了巨大的威力。
当李秋风的队伍撤退到五台山一带的时候,鞑子从三个方向压了上来,千余人的队伍,呈扇形不断压迫着。而为了让李秋风失去掩护,忙哥撤命令驱赶附近所有汉人,焚烧所有村庄,这一来,就使得李秋风和他的队员们失去了最有力的保护。
然而,从进入五台山一带开始,忙哥撤指挥的蒙古军队,也处处都遭到了打击。无论白天黑夜,都不断的有神秘的力量进行袭击,搞得蒙古人草木皆兵。好容易抓到了几名俘虏,这才知道原来这股力量正是当日解州大起义时,撤退到这一带的队伍。领头的就是一手组织策划了解州起义的帝国年轻情报人员刘戒风。
这个刘戒风和他领导的起义队伍,一直都是蒙古朝廷的心腹大患。解州起义之后,蒙古人一直未能将其剿灭,而随后就是大汉帝国的北伐,更加让蒙古朝廷无暇应对。而刘戒风却借着这个机会,不断地发展壮大队伍。到第一次北伐结束前夕,刘戒风已经用有了一支两万余人的庞大队伍,其中战斗人员达到了三千五百多人。
最让蒙古人忧虑的是,山西离大都不远,刘戒风随时都有袭击大都的可能性。当蒙古军队在与汉军决战的时候,一旦帝都遭到袭击,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这也正是在面对汉军北伐时,忽必烈不敢投入全部重兵的原因之一。
而就在起义队伍袭击、阻挡蒙古人前进的时候,李秋风和他的手下,却在刘戒风那里难得的吃上了一顿安稳饭,美美地睡上了一觉。多日奔波失去的体力,得到了有效地补充。
刘戒风并不知道蒙古人为什么要兴师动众的追捕这区区几十个人,他当然绝对不会相信是陛下派他们出来刺杀忽必烈这样的故事。但是情报处已经下达了死命令,就算起义队伍被鞑子全部打散,也一定要安全保证这支队伍撤出山西。
过去刘戒风接到的命令,一直都是保存实力,寻找机会偷袭鞑子,而此次命令之严厉,前所未有。刘戒风也豁了出去,除了不断派出小股部队阻击鞑子追兵之外,还在五台山一带投放了两千人的主力,他决心打一场起义队伍从来也没有遇到过的硬仗、恶仗!
“李兄,兄弟只能送到这里了。”刘戒风向李秋风抱了抱拳:“再往前将由这位顾大嫂负责护送你们到山西和河南交界处,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
李秋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一路上走来,已经有太多的人为了保护他们而牺牲。他用力抱了一下刘戒风,说道:“保重,兄弟!”
“保重!”刘戒风微笑着说道:“见到陛下,告诉陛下,只要山西还有刘戒风在,鞑子就不要想过一天安生日子,我们一定能等到汉军光复山西的这一天!”
……
目送着李秋风离开,冯大爹匆匆赶了过来:“主帅,鞑子正从几个方向压了上来。”
“大爹,你先带着老弱妇孺撤退,这里由我和大铁、马老爹带着人阻挡!”刘戒风一边安排一边说道:“切记,要在山里藏好,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出来!”
冯大爹点了点头,看了眼越来越壮实的儿子冯大铁,将手中的朴刀递到了儿子手里:“兔崽子,好好跟着主帅干,这把刀是当年你老子用过的,现在交给你了!”
冯大铁已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眼看着自己媳妇被鞑子侮辱,也不敢出声的懦夫了,他接过了老爹的朴刀,笑着说道:“爹,当心去吧,俺不会给你丢脸的。兰兰有了身孕,您可得好好照看着她啊。”
“他妈的,老子的孙子老子能不心疼?”冯大爹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接着快步离去,他怕自己再在这呆着,眼泪会流出来……
……
这是蒙古军队的第七次冲锋了,对面那些衣衫褴褛,连武器都不全的人,竟然在精锐的蒙古士兵面前爆发出了那么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在一个年轻人的指挥下,个个都好像疯子一样,在鞑子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冲击下前赴后继,舍生忘死……
“不行,这样下去太消耗时间。”忙哥撤皱着眉头说道:“古阿海将军,你带着人继续剿灭这些讨厌的叛贼,我带着我的部下,从山侧边饶过去!”
始终收拾不下敌人,丢尽了面子的古阿海,咬着牙点头说道:“你只管放心去吧,今日我要不杀光这些汉人,咱蒙古人的脸面也就没有地方放了!”
说着,他拔出了战刀,嘶声吼道:“蒙古的勇士们,跟着我一起冲!”
……
残阳如雪,冷风如刀。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两千人的起义队伍,已经在这倒下了五百多人,剩下的主力在完成了任务之后,刘戒风已经让他们向深山中撤了下去,他自己带着一百人亲自在后面断后。
从加入情报处以来,刘戒风还从来没有杀过人,但这次他却一口气杀了五个鞑子。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刘戒风的手还有点颤抖,可是以后他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顾了,杀人,其实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马大正马老爹的尸体就在不远处躺着,这一位老宋兵,参加过解州起义的老英雄,起码杀了十几个鞑子,这才倒在了敌人的刀下,马大正死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满足的微笑。
冯大铁细心地为马大正整理好了衣服,艰难地来到了刘戒风的身边,他的一条腿已经受了伤:“主帅,我杀了两个鞑子,咱这死了也算值了吧?”
“不值!”刘戒风想都没想就说道:“咱们汉人起码要有十个鞑子垫背,死了那才值得!”
冯大铁砸了砸舌头:“那我可做不来,杀十个,这都多好的身手啊?”
刘戒风不屑地说道:“这算得了什么?咱汉军中随便来个将军,司徒平一、铁残阳不管哪个将军来了,这点鞑子算得了什么?小子,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到汉军里去看,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
其实他也没有见过司徒平一这些人,情报处和军队是两个各自独立的系统。不过刘戒风只要一空下来,总是会对手下津津乐道地说着这些汉军将领英勇杀敌的故事,就好像自己亲眼看到的一样。
“主帅。”冯大铁忽然涎着脸说道:“那个抓来的生番女人你别老自己藏着啊,也多给弟兄们看上几眼……”
话音未落,刘戒风已经一脚踹了上去,正好踢在冯大铁的伤腿上,疼得冯大铁嗷嗷直叫。“你懂什么,那可是将来要送到陛下那去的,这女人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不过……”刘戒风说到这露出了邪邪的笑容:“这女人的身材够好,要是……”
“鞑子上来啦,鞑子上来啦!”话还没有说完,阵地上响起了一片喊声。
刘戒风抽出刀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兄弟,杀鞑子,要是你小子这次不死,我就让你看个够!”
“哎!冯大铁兴奋地说道。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猛然站了起来……
……
月亮悄悄的升了起来,鞑子已经冲过了这里。一地的尸体,一地的鲜血。几片落叶从这些尸体上飘过,平添了几分凄清。
“主帅……大正!”声声呼唤在山谷中响起,冯大爹带着乡亲们来了。可是山谷中惨烈的景象却让他们震惊,负责断后的一百多人,看来已经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了。
“大爹,主帅在这,主帅在这,他还活着!”忽然,有人在尸体堆中发现了受了重伤的刘戒风,发现他依然有气,惊喜地叫了出来!
可是冯大爹却象没有听到一样,一个人怔怔的跪倒在了一具尸体面前,那是他的儿子.
“大铁。”冯大爹抱起了儿子的尸体,眼泪悄悄地流了出来:“大铁,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就在半个时辰前,兰兰才个你生了一个儿子啊……”
可是大铁再也听不到了,他再也见不到那个生番女人,甚至再也见不到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儿子。那把冯大爹的刀,还紧紧地攥在他的手里,刀口上的鲜血,依然在一滴一滴的落下……
……
“走,快走!”李秋风猛力地抽动着战马,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紧追不舍的大队追兵,破口骂道:“这帮该死的鞑子,怎么到哪都有,还真和老子耗上了!”
这一路上蒙古人简直和发了疯一样,到处都派驻了兵力,一路上的连番血战,顾大嫂带着的人为了掩护他们几乎都死光了,可鞑子不但不见减少,相反跟随在后面的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简直整个山西地面的鞑子,都加入到了追击的行列之中。
一直冲到了河南境内,李秋风身边连自己算进去,已经只剩下了二十六个人。不过一直尾追着他们的忙哥撤率领的三百怯薛军,也因为汉人的不断狙击,已死伤了一半。这让忙哥撤心中又疼又恨。在他看来,一个蒙古士兵能抵得上十个汉人,而一个怯薛军士兵,起码能抵得上一百个汉人。现在就为了追击这么支小部队,一百多名手下已经死在了汉人的手里。忙哥撤心中怒气冲天的时候,有一个问题也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这些过去看起来懦弱无比、逆来顺受的汉人,会突然迸发出那么大的勇气和热情?
终于渐渐追近了,忙哥撤甚至可以看清敌人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忙哥撤,举起了手中大马刀,狂呼小叫着,疯狂地催动着战马,再有几步,再有几步就能追上了!
忽然,道路边上闪出一彪人马,这些人总数在二百人上下,全都穿着新附军的军服。为首一员带队的将官,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横担着一条铁枪,阻住了李秋风等人的去路。
后有追兵,前无去路,李秋风心中叫了声苦,正想做最后一搏,忽然看到那新附军将领对着他笑了一下:“李秋风吧,在下董宏伟,我已接到保护你的命令,你自往前冲去,前面还有人在接应,追兵我帮你挡着!”
李秋风道了声谢,策马从董宏伟身边一路奔去。这一路上,为了掩护他们,情报处几乎已经动员了所有的资源。刘戒风,董宏伟……在鞑子的地盘,究竟情报处还有多少力量?
当日安徽和州新附军起事失败,侥幸得到一条性命的董宏伟在遭到王竞尧严厉斥责后,痛定思痛的他,大力招兵买马,在安徽、河南一带不断打击着蒙古鞑子。他本是新附军出身,对新附军的一套非常熟悉。有的时候他带着部下,穿着新附军的衣服,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入到蒙古军中,和蒙古人称兄道弟,等到了夜间趁着蒙古人不再防备,当时就大开杀戒。蒙古人被他弄得头疼不已,可抓又抓不到他,他总能在蒙古人对其大举围剿的时候,从蒙古军队面前彻底消失。
头疼不已的蒙古人,也因此给董宏伟取了个外号:“中原猎人”。
当汉军光复安徽之后,任晓晟命令董宏伟带着本部人马,继续以新附军的身份进入河南,随时等候召唤。
等李秋风等人过去之后,董宏伟横枪立马,挡在路的当中,自后追来的忙哥撤,看到居然有一队新附军敢横挡在自己面前,不禁大怒骂道:“大胆,你等身为新附军,怎么敢放走皇上点名捉拿的反贼!“
“新附军?”董宏伟笑嘻嘻地说道:“老子就是你们一直想抓的董宏伟!”
顿时,忙哥撤背后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惊呼。这“中原猎人”董宏伟的名字,就算这些怯薛军的士兵也早有耳闻。
忙哥撤脸上变色,却听到董宏伟大喝道:“干他个狗日的!”
一声令下之后,二百多士兵蜂拥而上,转眼就将忙哥撤和他的部下团团包围起来!
怯薛军虽然精锐,但他们人数既少,连续几日的不停奔波又让他们几乎筋疲力尽。因此在这些士兵的攻击下,居然只有招架之功劳,毫无还手之力。
战了有小半个时辰,忙哥撤伤亡了二十多名手下,眼看着就要被董宏伟全歼,还好古阿海随后带着大军赶了上来。
一看蒙古人大队人马来到,算着李秋风等人去了也有一段时候了,现在的董宏伟已经不再仅仅凭着血气之勇和敌人厮杀,他打了个呼哨:“兄弟们,闪人!”
他的这些部下长期和蒙古人打交道,屡次死生之间,一个个都变得油滑无比,董宏伟话才说完,这些人早就一夹战马,呼啸着向四周树林中跑去。
董宏伟边跑边回头笑道:“鞑子,爷爷可先走了,咱们下次再会!”
忙哥撤气得目瞪口呆,心中想要追赶,可又不敢放跑了忽必烈亲点的钦犯,咬了咬牙,只能把着口气咽进了肚子中,让部下在古阿海的军队中换了战马,形同疯狂的向李秋风等人逃跑的路上追了过去。
已经渐渐要靠近安徽了,那里是大汉帝国的地盘,如果让他们进入安徽,忙哥撤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计可施。忙哥撤尽力催促着部下奋力向前,这一来又渐渐和古阿海的大军拉来了距离……
…….
二十六匹战马疾驰而来,忽然,当先的战马一个失蹄,跌落到了地上,马上的骑士猝不及防一下滚落了下来,等重新爬了起来看那马时,战马大口大口吐出白沫。
接着,就如同受了感染一样,其它的战马也都停下了脚步,“呼哧呼哧”从鼻子里喘出了粗气,无论如何也不再肯前进一步。
“头,马实在跑不动了。”一名“影子”特种大队的队员摇着头说道。
李秋风看了一眼前面,这里离安徽境内还有近百里的路程。光靠双腿的话,恐怕很难躲过蒙古人的追兵。他向边上看了一眼,发现有一条狭小了山路,李秋风一指前面:“放弃马匹,步行从这里过去!“
二十六个人在李秋风的带领下,迅速消失在了这条山路之中……
当忙哥撤从后面赶上的时候,他只看到了十来匹啃食着青草的战马。他向周围看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反贼只有一条路可走,跟我饶大道堵截!”
……
“吃一点东西吧。”李秋风将块干粮递给了顾大嫂。
只要出了这里,就再也没有蒙古人的大队人马,将能够顺利地进如安徽境内。几天的劳累让人身心俱疲,看看暂时脱离了危险,李秋风喘着气让队员们休息调整下。
“将军。”顾大嫂好奇地说道:“我看鞑子简直是不要命的在追击你们,要说仅仅是杀了几个蒙古大将,可也不太象啊。”
这个顾大嫂只是情报处的外围人员,身份是用来掩护刘戒风的,不过毕竟经验老到,这一路上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对。
李秋风笑了一下,也没有回答,这件事情在没有得到陛下的允许之前,是绝对不能够和任何人说起的。他反过来问道:“顾大嫂,你是怎么做上步容这一行的?”
顾大嫂是个聪明人,她沉默了下后说道:“我本来是山西人,以前有过丈夫,还有两个儿子,要是活着,都和刘戒风主帅一样大的年纪了。可是鞑子来了后,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我年幼的时候习过几天武,就想着为家人报仇,可我也知道光靠一个人的力量不行。我听说陛下,当时还是汉王的时候,在那招兵买马,我就从山西千里迢迢赶来投奔汉王。但咱汉军不招收女兵,正在我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任晓晟统制,他带我进了这行。后来,为了配合刘戒风主帅,我就当上了他的‘母亲’……”
李秋风本来也就是闲扯几句,转移顾大嫂的注意力,却没有想到引起了顾大嫂那么多的伤心事。他是个不善言词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戒,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抬头看了眼顾大嫂,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可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了,岁月的沧桑已经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痕。就是这样的女人,承受着丧夫丧子的巨大悲痛,在为着帝国忠心耿耿地服务着。
“我也没有父母。”李秋风淡淡地说道:“我的父母全都死在了鞑子的手里,那一年我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曾经发生的事情。村子里着火了,鞑子骑在马上到处叫嚣着杀人。我的父亲拿起了一把锄头要和他们拼命,可他又怎么是鞑子的对手?看到我的父亲死了,我娘不要命地冲了上去,结果也死在了鞑子手里。从那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要报仇,一定要报仇。顾大嫂,你知道吗,从我跟着陛下开始,我已经杀了至少有一百个鞑子了,就算现在死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顾大嫂正想着劝慰几句,李秋风却默默地站了起来,向着他的队员们做了个手势,很快,“影子”特种部队的所有人都站起了身。他们出发的时候,一共有五十个人,可现在只剩下了区区的二十来人。
“影子”特种部队和“利箭”一样,都是皇上重点关注,投入重金训练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可紧紧这一趟,损失就如此惨重。自己怀中的那个金盒子中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吗,让陛下不顾一切的也要得到?
二十六个人踏上了归家的路程,出了这片山谷,就接近安徽了,一路上,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杀戮和死亡,这次任务会到此终结吗?
才一走出山谷,还没有走上两步,李秋风很快就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还没有等他来得及让队伍四散开来,近八十个蒙古鞑子已经从几个方向围了上来,领头的,正是这一路上和他们纠缠了许久的忙哥撤。
为了伏击住李秋风,马匹都被忙哥撤弃用,这时候他慢慢地走到李秋风不远处站定,冷冷地笑着说道:“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很佩服你的韧劲,不过把东西交给我吧。”
李秋风长长地吸了一口,看了一下周围。忙哥撤很会用兵,所有可以撤退的道路都已经被他堵死。除了用血肉之躯杀出一条路来,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他慢慢地拔出了腰间的战刀,这时,所有的部下都和他一样,拿出兵器,团团围拢在了李秋风的身边。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决死的表情,想要杀死李秋风,只有从他们的尸身上跨过去。
忙哥撤摇了摇头,他知道对面的汉人是不会投降的了,他的手向前挥了挥,八十名蒙古怯薛军的士兵一步步向他们慢慢围拢了上去。
“影子”部队是汉军中的精锐,同样的,怯薛军也是蒙古军中的精锐,这是一场精锐对精锐,王牌对王牌的决战!虽然“影子”部队不算顾大嫂,只有二十五个人,但面对鞑子,他们却反守为攻,抢先对准鞑子挥出了他们手里的武器。
李秋风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在拼命,但他却始终没有动,他不怕死,一点也不怕死,但他知道他的兄弟们为什么要那么急着出手,因为他们要为自己杀开一条血路,为了寻觅到逃生的机会。李秋风也在耐心地等待,等待着一个哪怕不是机会的机会。
可是忙哥撤显然发现了他的企图,他也没有出手,而是一直拎着那把战刀冷冷地盯着对面的敌人李秋风,就象一个等待着豹子发出致命一击的猎人!
顾大嫂虽然只是一个女人,但她舞动着双刀拼命的样子,却一点也不比最勇敢的战士逊色。“当”的一声,顾大嫂左手的柳叶刀被砸飞了,鞑子毫不留情的一刀砍落,顾大嫂的一只左臂被硬生生砍了下来。血光飞溅之中,顾大嫂竟然一声不吭,右手柳叶刀反手一刀,趁着鞑子错愕之机,刀锋从鞑子脖子上掠过,顿时这鞑子一颗脑袋飞去。
边上鞑子看到这女人凶悍到了这等地步,都是相顾骇然。顾大嫂也不停息,揉身向忙哥撤扑去。但顾大嫂的身后和忙哥撤相去甚远,身上又带着重伤,才扑到忙哥撤面前,已被忙哥撤一刀砍中胸前!
顾大嫂后退数步,怔怔地看着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她扭头看了眼李秋风,眼中流露出的目光,就如同慈母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一般。顾大嫂慢慢的倒了下去,脸上之中带着一丝平和的微笑……
这双眼睛永远也无法在李秋风心中消失,象一根针一样深深的扎在了李秋风的心里,刺得他浑身发疯,刺得他一阵阵的热血冲到头上。他的兄弟们在奋勇厮杀,虽然寡不敌众,但却依然燃烧着旺盛的斗志。李秋风暴吼一声,象只发疯的猎豹一样,转眼就冲到了忙哥撤面前。
这夹杂着愤怒与仇恨的一刀砍落,久经战阵的忙哥撤也不禁吃了一惊,急忙向后连退了几步这才躲开。忙哥撤发现这二十来个汉人作战的方式完全不同于他过去遇到的宋兵,他们不讲究什么招式,刀刀都简练实用。而他们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是杀人的武器。
大意之下的忙哥撤,被李秋风一轮猛攻逼得根本无从招架,若不是两名怯薛军士兵眼看主将为难急忙上来救援,只怕忙哥撤已经血洒当场。
斗了半个多时辰,“影子”部队毕竟人少,虽然格杀了三十多名鞑子,但自己却也有十七名战士永远地倒在了这里。李秋风手刃两名敌人,左胸也被忙哥撤划出了一道伤口,他嚯地退下,凶狠的眼光死死地盯着忙哥撤,剩下的七名战士也都退了回来,在他身边围成了一个半圆。李秋风平静地看着敌人,等待着最后时候的到来!
“全部,杀了!”从忙哥撤的嘴里冷冷地迸出了这几个字。
近五十名鞑子呐喊着冲了上来,武器在阳光下泛出森森的寒光……
“风字二号在此!”
“风字三号在此!”
……
无数响声在这一刻从四面响起,几十个黑衣人象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了鞑子的周围。还没有等鞑子反应过来,这些人手中凛冽的剑光已经刺破了他们的心脏,二十多名怯薛军士兵当场倒地毙亡。
一个抱着剑的年轻人冷冷地走了出来,他对着李秋风说道:“走吧,这里交给我了。”
李秋风认出了这是陛下身边最奇特的剑客风雪傲,那个杀人收钱,脸上的神情象是永远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风雪傲。
李秋风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地上同伴的尸体,咬着牙离开了这里。
忙哥撤大怒之下,正想命人追上,却想不到边上寒光连闪,又是几个鞑子倒在血泊之中。这些黑衣人出手又准又快,也许在战场上用处不大,但是在这样特定的情况下,杀起人来简直有如鬼魅一般。
忙哥撤被这些人杀得心惊胆战,他拿刀指着风雪傲说道:“你,你是谁!”
风雪傲冷冷地说道:“你一个鞑子怎配问我的姓名?趁着现在自行了断,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这下激起了忙哥撤的怒火,他狂叫了一声,举刀就向风雪傲冲去。
“若不杀你,又怎知我汉人武术之奥妙!”看着杀气腾腾冲上来的忙哥撤,风雪傲冷声说道。等忙哥撤冲到面前,他手中之剑轻轻向前一递,已经刺入忙哥撤心口!
(珍惜生命,善待生命。前两个月蜘蛛的表妹被查出晚期胃癌,估计坚持不到过年了。昨天晚上更加意外的事发生了,蜘蛛最亲的一个姑父,吃过晚饭后象往常一样散步,结果再也没有回来,车祸,而且被两部车先后撞到,第一部负主要责任的车逃逸。事情发生在无锡四院附近,人送到医院的时候整个头部都被压烂了,当场死亡,今年才只有五十二岁,儿子大年初八结婚......蜘蛛说这些并不是想博取什么同情,更新也会一如既往更新,只是想告诉所有看蜘蛛书的读者兄弟,生命才是人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好好善待自己。顺便告诉那个撞死人逃逸的司机,你还算个人吗?一个家庭就这么被你毁了。你还别被抓到,抓到了在警察面前老子照样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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