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裴信芳想对这一世的芝芝好一些, 便想着带对方多出去走走, 他希望芝芝能永远单纯, 而不用像那一世经历了不幸才换来幸福。
  芝芝发现自己可以出府, 真是异常开心。她当即就抱住了裴信芳, “公主, 你真好。”
  裴信芳猛地被温香软玉抱在怀里, 神思还来不及遐想,对方又松开了手,“妾身要穿什么呢?”
  最后芝芝一脸郁闷地穿着小厮服坐在裴信芳身边。
  裴信芳见芝芝不开心, 故意逗她,拿修长的手指碰了下芝芝的唇,“这嘴都可以挂一盏灯了。”
  芝芝委屈地看着裴信芳, “为什么要穿小厮的服装?”
  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 当然想穿好看点,但裴信芳纵使换了一世, 他内心的独占欲依旧很强, 他虽然可以带芝芝出来, 但也非常厌恶有人盯着芝芝看, 毕竟芝芝又笨, 万一被人骗走了,怎么办?人间险恶, 坏人太多。
  “芝芝生得貌美,万一被坏人看上怎么办?”裴信芳解释道。
  芝芝看了看裴信芳, 裴信芳一身绛红色华袍, 头上的步摇褶褶生辉,他那张脸更是美艳不可方物,乌发雪肤,唇红齿白。
  “坏人应该会先看上公主吧。”芝芝说,“公主才是最好看的。”
  裴信芳听到这话,当即就想堵住芝芝的嘴,算了,自己的娘子,忍着,忍着。
  裴信芳是带芝芝来看戏的,京城来了个外地的戏班子,裴信芳想芝芝应该没看过,便带着她来看戏,为了怕闲人打扰,裴信芳特意包下了整个酒楼,但又怕芝芝觉得这跟把戏班子请到府里无两样,他又特意让侍卫装成了普通百姓坐在一楼大厅处听戏。
  “芝芝是想在雅间里看,还是在二楼的大厅看?”裴信芳对芝芝温声道。
  芝芝几乎没犹豫地选了后者。
  这出戏讲的是个悲惨爱情故事,芝芝果然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尤其看到男主人公为了女主人公英勇赴死的时候,她眼泪汪汪,哭得不能自已,裴信芳见状连忙把人搂入怀里,“哭什么,这都是假的。”
  芝芝抽噎了一声,眼皮子都哭成粉红色了,看起来好不可怜,简直就是一朵沾了雨水的梨花,裴信芳一瞧,便又道:“哭成这样,那本宫就不让他们演了。”
  芝芝连忙摇摇头,她咬住了下唇,才勉强克制了自己的泪意,“是妾身失态了。”
  裴信芳把芝芝搂在怀里,却在心猿意马。
  若是芝芝在他身下哭成这样,他定是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
  芝芝深陷悲惨爱情故事里的时候,哪知道她旁边的好姐姐裴信芳满脑子污.秽想法。
  突然一楼传来了喧哗声,裴信芳听见动静,不得不暂时放开芝芝,他站起来往楼下看了一眼,而芝芝也跟着站了起来,一站起来,便小声地惊呼了一声。
  “是驸马。”
  驸马今日穿了身鸦青色袍子,手里还拿了把折扇,他一进来就看向了二楼,笑得如沐春风,“公主果然在,我听说这里被包场了,便进来看一看是谁那么财大气粗。”
  芝芝眨了下眼,看着一楼不少的客人,她转头看向公主,“公主包场了吗?”
  裴信芳眼里露出一丝凶光,但对上芝芝的眼角时,他便把凶光藏了起来,“驸马说的是二楼,本宫把二楼包了下来。”
  不识趣的驸马还上了楼,他似乎也对新来的戏班子有兴趣,上了二楼的驸马看到公主旁边的芝芝,先是一愣,随后仔细瞧了瞧脸。
  “这是芝芝?”驸马有些迟疑。
  芝芝行了礼,“妾身见过驸马。”
  驸马顿了下,便让芝芝起身,他的眼神顿时有些奇怪,他方才粗略一看,还以为是公主爱好换了,包下了戏班子一个伶人。
  毕竟虽然芝芝穿着小厮的衣服,但是她身高不高,体型过于娇小,一张脸又过于妩媚,就算穿上男人衣服,也看上去是雌雄莫辩,而更像是被达官贵人包下来的兔儿爷。更别提芝芝方才才哭过,一双凤眼被眼泪那么一泡,望着人的时候就能把人的魂魄给勾走七分。
  芝芝见到驸马,心里定是有些欣喜的,但是她又想到旁边的公主。
  公主对她那么好,把她当亲妹妹一样,还带她出来看戏,自己若是惦记着驸马,公主心里一定还是不舒服的吧,这样一想,芝芝也不敢对驸马太过于热情,倒是落座的时候,主动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驸马。
  “驸马跟公主坐一起吧,妾身站着就好。”
  裴信芳蹙了眉,“你站着做什么?谁后来谁站着。”
  芝芝听到这话,却觉得好像是公主生气了。
  公主是不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太碍眼了?
  还没等她说话,驸马先说:“好好好,我站着,芝芝你是女儿家,你坐。”
  驸马把位置让给了芝芝。
  芝芝却不想坐,她有些为难地看着裴信芳,裴信芳见状便把眼神投向了驸马。
  驸马接收到裴信芳的眼神,眼神微微一动,决定装死。他早就觉得近日裴信芳十分古怪了,所以今日也是故意前来,主母带着小妾出来听戏班子,这还是他头回听说,他就是想看看裴信芳想做什么。
  最后在芝芝的谦让下,还是驸马入座了。芝芝默默地站在了旁边,这让裴信芳十分不爽。
  而芝芝看到裴信芳脸色难看,她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公主和驸马吵架了,公主对自己那么好,她要想办法让他们两个人和好才是,所以她在旁边一个劲地夸驸马和公主十分般配,要么就对驸马说,公主近日总是在她面前提起驸马,说驸马私下是个特别温柔的人。
  “温柔?”驸马听到这个词,有些狐疑地看着裴信芳,“我哪里温柔了?”
  他私下跟裴信芳都是拿剑过招的人,裴信芳虽然是他跟随的主子,可是在武艺上,他并不会特意相让。
  裴信芳闻言,立刻瞪着芝芝。
  芝芝眨巴眨巴眼,还对裴信芳笑了下。
  后来,裴信芳实在忍不下去,直接站了起来,还对驸马说:“你跟我出来。”
  一出去,裴信芳就踹了驸马一脚,“滚。”
  驸马微愣,“怎么了?”他端详了下裴信芳的脸色,顿时明白了,“公主,你怎么能这样?”
  “不是还有三个吗?你喜欢哪个要哪个,现在给本宫滚开。”裴信芳凶得像护食的恶狼。
  驸马见状只好认怂,“罢了,那公主您继续看戏,我便先走一步了。”
  芝芝在二楼等了好一会才看到裴信芳上来,可是却没看到驸马上来,她想了想,才说:“公主和驸马吵架了吗?”她想起原来她娘跟她说,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便想当个和事佬,“妾身觉得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公主可以在夜里跟驸马好好说一说,毕竟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她说这话没有歧义,但裴信芳是切切实实脸黑了。
  知心大姐姐当不下去了,他再当下去,这个傻东西还不知道要说出多不可理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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