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惩戒、改革和星经
当太元龙帝察觉到自己竟然被楚齐光抓在掌中的时候，一股惊怒交加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吼！
一声龙吼之中，道道灵光所化的龙躯便飞速暴涨了起来。
无数的晦涩气息组成一道道漩涡，化为灵殛十二灾龙祸水，如同一只只畸形的独眼，审视向了整座城市。
而太元龙帝那浑厚、低沉，带有明显龙族特征，如同是山脉碰撞般的声音，亦随之响彻天际，让无数胆小的人类忍不住地颤栗起来。
“楚齐光，在我的大阵之中，还轮不到你来放肆。”
古龙化以后，太元龙帝已经抛弃了血肉的存在，化为了灵体一般的状态。
在过去的数天内，他贪婪地吞噬着京州的灵脉。
并环绕着神京城周围，布下了龙族代代传承的古老阵法。
只要是身处这传自上古的大阵之中，太元龙帝便有着绝对的自信，任何同一境界的强者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楚齐光也只是个修士而已。。’
‘和我们一样修炼正法，学会了道术和武功的通圣强者。’
阵法的力量在楚齐光的身上缠绕，那一股股灵脉的力量涌入他的体内，想要削弱他的蜕变。
与此同时，那散发出无比邪恶、晦涩气息，令人汗毛倒竖的灵殛十二灾龙祸水已经咆哮一声。
如同一个自古相传的恐怖故事，如同一片笼罩了天空的深邃阴影，朝着整座城市倾泻而去，要吞没在场所有人的肉体和心智。
衰老、疫病、崩溃、糜烂、触霉……十二种灾祸就要降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望着这阴森骇人的一幕，无数城中的市民们僵立在原地，如同被那灾祸的气息直击了灵魂，被那不可名状的恐惧给彻底吞噬。
但下一刻，却有一道声音从楚齐光口中传来，如同滚滚雷音扫过了那灵殛十二灾龙祸水。
漫天祸水瞬间倒流，全部回到了龙帝的体内。
“东海的小龙，你为了一己之私强吞灵脉，殃及人妖两族气运，已是闯下弥天大祸。”
太元龙帝身形继续暴涨，只想要跳出楚齐光的手掌，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在飞速放大。
楚齐光的手掌就好像化为了一片无穷无尽的大地，任他如何闪转腾挪都飞不出去。
“今日我便略施惩戒，罚你做那被吞噬的京州灵脉，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
下一刻，一道声浪传来。
“山来！”
只见楚齐光伸手向远方一抓，城外那数十万魔物大军的脚下便是猛地一震。
接着在无数人、妖惊骇的目光之中。
大地翻腾，岩层破裂，道道土块、岩石如巨龙般冲天而起。
伴随着无数魔物的惨叫和嘶吼声，岩层便如同一座山峰一般，被楚齐光生生从地下拔了出来，落向了他的掌心之中。
而原地则留下来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
一半魔物直接坠入深渊之中，被大地彻底吞没。
另一半魔物则被裹挟在山峰之中，一同落到了楚齐光手上。
掌心中的太元龙帝抬头望去，便看见一座山峰朝他压了过来。
金刚之色布满了整座山峰，化为一座金山压在了太元龙帝的身上。
凄厉的龙吼之中，他已经被这座金刚山给彻底镇压，古龙化后的身躯也无法突破那层层金刚的封锁。
“太元龙帝，从今日起，你便为中原大地调节灵脉，施雨布云，庇护这一方生灵吧。“
紧接着楚齐光伸手一抛，山峰便在轰鸣声中，重新被插回了大地。
伴随着凄厉的龙吼之声，金山将地面的深渊重新填满，只在地表处留下了一片不高的山包。
太元龙帝看着逐渐消失的光芒，怎么也没有想到数个月前的手下败将，竟然短短时间内就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大泰的皇帝不是去追杀他了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他怎么追杀的？’
太元龙帝想不明白已经踏入了通圣巅峰的大泰皇帝，是怎么追杀几个月，最后追出这么一个怪物的。
而镇压了太元龙帝之后，那布满了金刚之色的山包显得越发耀眼起来。
在不久之后，这山便被京城的百姓们称为金刚山。
山上全都是被凝固在了死前那一刻，保持着各种嘶吼、挣扎模样的金色魔物。
这座山在未来留下了无数关于镇压恶龙的传说，也成为了神京城的一大名胜。
而目睹了这恐怖一幕的大竺妖军，已是个个妖怪都惊骇欲绝，伴随着大地的震颤或是倒在地上，或是抱头鼠窜，如鸟兽散。
看着妖军的溃散，钟山峨站在城头上，面色激动地说道：“胜了，妖兵退了！”
他兴奋地望了楚齐光的方向一眼，接着喝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斩妖除魔！”
在楚齐光的连番出手之后，看着溃逃的大竺妖军，大汉这一方瞬间气势如虹，离开城池朝着妖军一路追击、扫荡而去。
另一边，黄道旭来到楚齐光身前，看向对方的眼中仍旧带着不可思议。
他还记得不久前和楚齐光见面之时，对方与他不过是伯仲之间，但现在楚齐光的战力却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楚齐光说道：“黄教主，麻烦你留在京州收拾残局，将大竺妖军尽数镇压下来。”
“我还要继续追击大泰皇帝，不能久留此地。”
双方交谈了几句话，楚齐光便手结六大手印之中的金刚转轮印，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万米之外，留下了满城或是震撼、或是崇拜、或是敬仰的目光。
而接下来神京城之战的消息便像是一场台风般扫向了中原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轰传天下后引发了一连串的震荡。
大竺妖军则节节败退，被人族联军一路从京州追到了西北边界的位置，一路上或杀或降的妖怪无数。
楚齐光手下的商会开始联系当地府衙，开始了重建计划。
蜀州则开始大量生产各种物资运向了北方，在有力的控制下被便宜卖到了千家万户，帮助百姓们重建家园。
就在中原北方一片百废待兴的情况下，蜀州、灵州的股市也节节攀升，无数家族拿出银子购买股票，也算是支援了北方的建设。
而楚齐光也凭借着空前的胜利战绩、对各地建设的援助、还有本身天下无敌般的实力，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惊人威望。
但另一边的楚齐光却没有时间在意这一点，他的全副心神都用在了追杀大泰皇帝之上。
……
永安22年，六月。
一片戈壁上。
随着砰的一声轻响，两具金色的雕像坠落在了地上，溅起了漫天烟尘。
娇娇的声音随之响起：“哥，自从李妖凤的大魔般若成功量产化以后，大竺妖军就更不是汉军的对手了。
不过现在中原的妖军大部分已经被清理干净，剩下的几乎都躲进了山林之中，不是那么好抓的了。”
李妖凤的大魔般若本是入道境界才能掌握的魔染道术。
但在李妖凤和手下研究员、工匠和学徒们的努力下，大魔般若终于成功在血池中被批量化制造出来。
这招道术在血池中被培育成一种被称为魔胎的存在，能够装备在气血机中。
每一枚魔胎发射出去，都足以将目标方圆数百米的空间化为一片死地。
在这超越时代的武器下，妖军更加节节败退，哪怕没有楚齐光的支援，也将大竺的妖怪们彻底扫出了国门。
俘虏的妖怪更是无数，蜀州、灵州的工地一时间员工都爆满起来。
娇娇接着说道：“哥，那大泰皇帝还差最后一个吗？”
楚齐光看向眼前那一望无际的戈壁，叹息一声道：“我有一种预感，恐怕抓不到最后那一个大泰皇帝了。”
这些时日来楚齐光一路追杀大泰皇帝，从神京城追到了西域，甚至横穿了整个大竺地界。
算上之前以金刚封印的大泰皇帝，他一共封印了五个。
甚至连大泰皇帝炼制的神剑浮屠都被他夺走。
但也许是气运，也许是其他某种原因，楚齐光再也没能找到最后那一个大泰皇帝。
娇娇说道：“啊？为什么呀？”
楚齐光说道：“我感觉最后逃到大竺的时候，有人帮了他。”
“我怀疑那个帮了他的人……可能是玄虚子金身。”
娇娇惊道：“玄虚子？他出现了？”
楚齐光摇了摇头：“我没有亲眼看到，只是一种感觉。”
“而且当今天下，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我，救走大泰皇帝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楚齐光虽然横扫了波难、太元龙帝以及大泰皇帝这三位通圣强者，但心中却一直提防着玄虚子金身。
可是直到此时此刻，对方都没有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甚至整个中原似乎都没有对方出手的痕迹。
这让楚齐光心中非常疑惑，按照道理来讲，中原的人妖大战应该是对方出手的最佳机会才对。
娇娇问道：“那我们要去一趟大泰吗？”
楚齐光摇了摇头：“以大泰皇帝的道术，追丢了他以后还想找到他，就算是我也千难万难。”
“而且他如今已经不足为惧，与其浪费时间找他，不如抓紧时间发展我们自身……”
随着人妖大战告一段落，中原有着太多的事情等着楚齐光去做，他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追杀大泰皇帝了。
……
神京城。
数月过去，如今的京城只有城外的那座金刚山仍旧在诉说着那场战争的惨烈。
而京城中则已经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繁华，大街小巷中都在诉说着有关楚齐光的传说。
此时此刻，在长寿宫内的一片园林里。
传说的主人公正站在永安帝的身后。
如今的永安帝满头白发，身形枯槁，静静地蜷缩在躺椅之中，如同一名行将就木的老人。
楚齐光看着对方，轻叹一声道：“皇上。”
永安帝语气平静地说道：“这也许就是逆天改命，又镇压气运的代价吧。”
永安帝为了突破通圣，已经付出了巨大代价。
而在人妖大战的过程中，他以贯通了天下灵脉的京城大阵镇压气运，阻止罡气层被破坏，更是受到了巨大的反噬。
永安略带得意地说道：“楚齐光，你说朕突破不了通圣，现在又如何？”
楚齐光叹道：“是我看错了。气运也好，天意也罢，一切都有改变的机会。皇上你能打破命运，突破通圣，便是明证。我们未来一定可以战胜外神。”
永安帝笑了起来，似乎楚齐光的评价让他非常开心，不过下一刻剧烈的咳嗽便让他脸上的表情重新狰狞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说道：“楚齐光，我不能突破通圣这件事情，你是说错了。”
“但你们说朕没有管好这江山，朕这些时日思量许久，你们也未尝没有道理，可惜已经晚了。”
“这大汉江山，满朝文武，积弊已久，所以朕才赶走了斐义，重用你和吴思齐。”
“但两百年沉疴顽疾，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以无上修为扫清障碍，抗衡外敌。这是朕为何一意修道的原因。天剑宗的贼子不明白这点，还想要刺杀我，这样的反贼也该除了。”
楚齐光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听着这位帝王的诉说。
这时，永安帝缓缓看向了楚齐光：“大汉皇室的后辈之中，无一可造之材，你不要为难他们。”
楚齐光眉头一挑：“皇上……”
永安帝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道：“内阁和六部九卿，朕已经清理了一遍，为你扫清了障碍。”
“剩下的那些……你以后不论是要打那些贪官污吏，还是改革新制，他们都会是你手中的利剑……”
“不过时间久了，宝剑也会锈蚀，坐上了那些位子，有时候黑还是白，也由不得他们，你到时候还是看着用吧……不过以你的眼光，想必也用不着我多说这些……”
“京城的皇庄朕已经叫杨进忠整理成册，如今百废待兴，你可以将皇庄都归还于民，让百姓修生养息……”
永安一条一条，絮絮叨叨地说着朝廷上的事情，楚齐光默默地在一旁听着，感受着对方体内的气血正一丝一丝地慢慢衰弱下来。
那是一种无可挽回的衰弱，就如同覆水难收，木已成舟，是人的寿命走到了尽头，是强大的修士陷入魔染。
一旁的太监杨进忠发出悲泣之声，双手忍不住地摸着眼角的泪水。
“楚齐光。”永安帝朝着楚齐光伸出手来。
楚齐光感觉到那一双瘦弱的手掌紧紧抓住了他，宛如一个求生之人在抓住最后的稻草。
“从今以后，你便是内阁首辅，大汉……朕交给你了。”
楚齐光点了点头：“放心吧，皇上。”
永安帝又剧烈咳嗽了起来，良久之后他才缓缓问道：“朕算不算是明君？”
楚齐光思索了片刻之后，却见眼前的永安帝已经沉沉睡去，脸上似乎带着一丝轻松之色。
“你照顾好皇上吧，我先走了。”
楚齐光朝着一旁的杨进忠交代一声，便直接离开了皇宫。
永安的诏书已经送到了内阁，很快楚齐光便会被正式任命为内阁首辅。
也许当中有许多不合规矩的地方，但以楚齐光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他直接造反说自己要做皇帝，估计都会有大臣跳出来说好。
不过楚齐光自然对做什么皇帝没兴趣，在他看来内阁首辅这个位置刚刚好，可以方便他接下来对整个国家的改革。
虽然暂时击退了妖族，但是未来仍旧有着外神的威胁，楚齐光需要将整个国家机器改革后高速运转起来。
然后压榨出所有人的心力，让每一个人都为国家发展、对抗外神的事业做出贡献。
……
永安22年，10月。
关于军队的改革首先被楚齐光提了出来，新的军队结构、新的防御体系、还有新的装备采购、粮食供给……整个大汉开始了运转。
凭借楚齐光的实力、威望，几乎已经无人可以反对他推行新政，再加上他所构筑的情报网络，让改革推进的速度飞快起来。
而在军队改革完成后，他还有税赋系统、官吏系统、武学系统、农业、经济等等改革要做。
还有商会的知识库，通天宝钞和天下通行，以及血池网络、种田者……这些全都需要推行天下。
未来楚齐光还打算用气血来替代银子、铜币，成为新的流通货币。
当然事情有许许多多，但都需要一件件去做，不能操之过急。
而最先被楚齐光推广出来的，还是林兰所构筑的梦境，这让大汉的官员和商会雇员们可以开始每天白天工作，晚上接着在梦里工作的勤劳生活。
……
永安23年，1月。
京城。
烬女朝着楚齐光说道：“不坏佛的分身还在继续寻找佛门传承。剩下的半身在您的准许之下，正式开始修炼武功和道术了。”
不坏佛在生前曾经有着无比强悍的实力，境界更是在通圣之上。
只不过被楚齐光雇佣之后，就一直被特意压制，防止他在楚齐光之前突破。
如今人妖大战结束，楚齐光也拥有了强大的实力，便允许不坏佛试着恢复一部分实力了。
烬女接着说道：“姬浩然还是没有找到，姬家上下都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玄虚子金身的下落同样没有消息，已经派人向西域方向寻找，不过目前看来也希望不大。”
“除了《星经》之外，另外两大经王的搜寻也已经正式展开，已经向各族各派发出了通知，搜集经书的线索。”
“蜀州的搬迁计划正式开始，第一批十万民众已经开始搬往佛界……”
为了在未来抗击外神，楚齐光决定大力发展佛界。
一方面自然是佛界有着娇娇的能力辅助，方便他进行管理和监控。
另一方面则是大泰皇帝给楚齐光的灵感，他打算深入研究佛界，若是能像是驾驭飞船一样驾驭佛界，那未来人族就可以逃离这颗星球，也算是面对外神时多了一条退路。
“娇娇的编程技术又有了进步，现在她能有效控制的魔物个体已经超过五万，遍布在中原各地，正配合烬女们一同建立覆盖全中原的通讯网路……”
“蜀州的气血支付试点，目前运行良好，当地居民们都开始习惯通过‘天下通行’来进行日常交易……”
“由李妖凤领导的大魔般若第二期开发计划正式开始了，目标是大魔般若的小型化和日常化……”
“波难仍旧拒绝交流，不愿意透露出任何情报……”
“苍龙王、蜃龙王正式带领龙族投降，我们已经派出官员去接收龙族部队，关于龙族的去军事化、民主化、以及自由贸易的改革，您看由谁来主持比较好？”
“还有驻扎在龙宫的部队目前也没有定下来……”
“天师教那边，黄道旭他们已经同意宗教改革，未来天下每一个道观的主持，还有道纲司的官员，全部要由朝廷派选……”
在楚齐光的主导之下，整个大汉就像是被上了发条一般，全社会的运转速度变得越来越快，每个人都感觉像是有根鞭子在后面抽着一样。
随着国家机器的不断加速，逐渐开始有官员或者民众在暗地里抱怨楚齐光的政策，不过转眼间便被楚齐光的实力和威望压下，似乎没有升起丝毫的波澜。
……
永安23年，6月。
《星经》终于被乔智挖了出来，然后抢着亲自送到了楚齐光的面前。
“终于找到了，我这一身的猫毛都快泡烂了。”
乔智使劲蹭了蹭楚齐光，指着眼前的《星经》说道：“怎么样？没错吧，是《星经》原本吧？”
楚齐光点了点头：“乔大师，辛苦你了。”
于是接下来楚齐光将手头的事情安排完了以后，便陷入了闭关之中。
他开始通过《星经》推演《大自在渡人妙箓》在显神境界的后续正法。
这段时间以来，他所有收集的恩赐全部默默积累着，并没有用掉。
因为他的战力已经暂时够用，无量心印目前已经足以让他打遍通圣无敌手。
所以楚齐光想要在自创正法之后，看看有没有自创神通的可能性，到时候这些积累的恩赐说不定就很有用。
‘毕竟按照乔智的说法，上一世创出了‘未来无量心印’的人，最后还是失败了。’
‘那么有机会的话，我还是应该看看能不能创造出更加强大的神通。’
楚齐光打开《星经》，便看到大量的文字、图像扑面而来。
“第二十六正法生成中……”
“请选择研发的基础类型……”
“请选择道术的研发偏向……”
“作战倾向选择……”
“成长倾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