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那个人.....现身!
在宏伟的广场上面,有百官的雕像在这里等候上朝,有着巡视的御林军,有着前来传旨的太监,时光仿佛都被凝固在了这个朝气蓬勃的早晨。林封谨在这里就敏锐的感觉到了,在这里甚至有着龙气在徐徐的流动,那个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庞大王朝,依然在这地下的寢陵当中保持着自己的威严!
“这里.......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疑冢!!”林封谨的双眼当中,流露出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晰,深吸了一口气道:“这里就是不折不扣的真冢寢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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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林封谨推断,放置在焉支山天池处的青梅嗅器魂,应该就是钱许亲手操作的,钱许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引诱来人,利用来人的贪婪心思,进而杀死那头上古鲸鳝,开启那个祭祀法阵,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却已经被林封谨阴差阳错的破掉了,正所谓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而此时根据种种迹象显示,末代帝王卫烈帝应该从某些方面也感觉到了大厦将倾的危机,所以他身为末代帝王,利用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辛的优势也开始了布局-------他当然也是知道卫明帝钱许布置下来的一系列明计,估计也是相当叹服先祖的手腕,于是也就直接山寨了钱许的计谋,将传国玺和青梅嗅的本体都放置在了卫宣宗的陵墓当中里面。
面对此时这错综复杂的乱局。林封谨却是有两件事想不明白。
第一件事情是,卫烈帝抛出传国玉玺和青梅嗅本体这两件东西出来当做诱饵,那么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或者可以这样说。他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第二件事是,很显然传国玺的重要性是比青梅嗅本体珍贵,可是为什么卫烈帝当年在放置的时候,会将传国玺放在谜冢当中,青梅嗅的本体放在了更加难以破解寻找,防护措施更高的寢陵当中呢?
一面思索着,林封谨一面也没有发愣。很干脆的大步从那些等待上朝的文武官员的身边走了过去,而这时候。林封谨脚下的和羞走共鸣得更加强烈了,显然青梅嗅的本体就近在咫尺。
林封谨继续朝前走,便见到在前方的乾清宫门口,又矗立着一个人。这人看起来大概只有二十来岁,迎面对着东方而立,看起来都有一种雄姿英发的激扬感觉,并且还是从上到下俯瞰着前来朝拜的臣子。
这人穿着五爪金龙赭黄袍,戴的是平天冠,腰间还配了一柄龙吞口的天子剑,不消说,正是此地的主人,卫宣宗了。不过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也只是一具玉质的塑像而已,只是身上的衣服什么的都是现成,因此看起来端的是真假难辨。
林封谨在心中暗道这雕工也真是厉害。居然可以做得如此的惟妙惟肖,他拾级而上,来到了卫宣宗的雕像身边,此时已经达到了最高点,便可以见到位于顶峰平地上的乾清宫当中,便是灵堂的模样。其中大柱林立,颇为深邃。在长长的一段过道的尽头,本来应该是龙椅的位置上,便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木,棺木分为首尾两部头,其上五爪金龙雕刻哪怕是在现在,也是夭矫灵动,焕然一新!
最后,林封谨的眼光则是停留在了这龙棺的旁边,那里有一个玉石做成的台子,上面放置了一个不起眼的黑漆漆盒子,盒子大小大概只有两尺开外,这玩意儿本来应该是一扫而过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会给人以“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是有滋味”的错觉,多看几眼的话,甚至会令人舍不得将目光都挪移开来。
“是它了。”林封谨绕是一直淡定,眼中也是忍不住射出来了炽热的光,徐徐的道:“青梅嗅,我不远万里而来,为的就是你啊!”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从下方的广场上,却慢慢的走上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走得可以说是十分的悠然闲适,仿佛是在赏玩风景一样,一看他们的走路步伐,甚至都会觉得他们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而来的!
林封谨此时站在了供群臣朝拜的乾清宫宫口的这个位置,当然是将这几个人看得是一清二楚,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但紧接着又迅速的散去。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血将军,蓑笠翁,田襄子!
他们一扫之前被打得抱头鼠窜,狼狈奔逃,惶惶若丧家犬的模样,也是抬头起来看向了林封谨,眼中的敌意当然是丝毫都不曾消散,而他们的身上,更是多出来了一股强烈的自信感觉,这感觉却是由一个人带来的。
这个人被他们簇拥在了中央,相貌平凡,个头是最矮小的,可是却是渊停岳峙,气度非凡,峨冠博带,气度不凡。
更神奇的是,这个人站立在了这广场上,居然隐隐约约都有一种与这广场,这整个帝陵的气势融为一体的感觉,这种随时随地都天人合一的境界,乃是所有炼气士,习武者都是孜孜不倦的啊,就像是这山川世界,都完全是这个人的奴仆,这个人的手下!
这个人呼吸挥手之间,就能让天地震动,风云变色!
不消说,这个人就是血将军他们主人,那个一直都隐于幕后的男人,
当然,也是那个龚七口中形容的“强大得若日光四射,连脸也看不清楚”的男人!!
林封谨看着下方出现的这群人,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轻声的道:
“看来我又猜错了一件事,他们竟然不是为了传国玺而来的。”
林封谨虽然说得很轻。并且双方之间的距离至少也是相距百丈,可是这话声貌似依然被那个男人听到了,冷冷的道:
“那破烂玩意儿东西我现在拿来有什么用?”
林封谨默然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道:
“焚石山中一别,已经快要两年了吧,王爷却是越发的龙精虎猛了。难怪得龚七很坚定的告诉我卫烈帝复生了,他却是不知道,卫烈帝倘若真的复生的话,说不定还没有王爷闹出来的声势惊人呢。”
那个人陡然抬起头来,两道若有实质的目光在林封谨的脸上晃了晃。冷笑道:
“钱慎小儿,刚愎自用。自以为文武双全,其实写的几首歪诗狗屁不通,更是从未有过率军出征的经历,说难听一点。连打败仗的经验都没有!怎么能和本王相提并论?”
是的,原来一直隐藏在幕后的这个“主人”,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身份,正是死而复生,夺舍何大昌的武亲王钱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从焚石山那里回到了中原。
此人当年距离帝位也就是一步之遥,只是一时心软,将帝王暂时让给了亲弟弟卫献帝钱鸿,在钱鸿当政的那几年,武亲王钱震实际上除了一个名分之外。手中可以动用的资源,还有能够知道的秘辛,其实是和帝王无疑的。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卫烈帝钱慎知道的,武亲王钱震也是知道至少九成九!
因此,大卫朝历代的皇室秘辛,钱震也必然是了若指掌,像是这青梅嗅和传国玺的隐藏之处。种种细节,他也必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因此之前派来的那些人会被轻易的伏击,死伤殆尽。
不过,这卫宣宗的寢陵原来的各种细节钱震虽然知道,但是这里面后来又经过了卫烈帝的一系列相关改造,卫烈帝对钱震却可以说是忌惮得很,因此钱震对后面改造的细节自然就是不甚了了了,加上他们也确实是在毒牙都身上吃了大亏,因此才存着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在里面。
可是林封谨也万万没有料到,这钱震居然看上的不是传国玺,而是青梅嗅!!
他之前还存着让向雄他们为自己吸引火力的心思,但现在看起来,只怕要倒过来算,其实是他为向雄他们吸引火力挡灾才对......真是要令人慨叹人算不如天算啊!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林封谨是人不是神,倘若他连什么事情都可以推测出来,那就是妖怪了,好在林封谨做事情也是一向求稳,因此此时虽然被钱震堵了个正着,也绝对不是走投无路,相当于到了绝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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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封谨与钱震一别也是接近两年,此时再看他的时候,发觉钱震的相貌与之前刚刚夺舍“何大昌”的时候又有相当大的改变了,无论是身高还是面相,都是判若两人。
这却是因为钱震也是在修炼一种“吞灭邪功”的缘故,这何大昌的身体无论资质还是命格,可以说都是平庸得很,远远比不上钱震那一具原来的身体。只是钱震原来的身体距离现在也是超过了百岁,若不是其中混入了娲蛇神一半的精华,早就衰弱腐朽不堪了。
这吞灭邪功,却是可以迅速的改变一个人的体质,但格外的邪恶诡异。钱震此时既然夺舍了何大昌的身体,之前的那一具身体自然就没用了,不过却是因为娲蛇神的精华在里面,所以能保持不腐。
钱震按照吞灭邪功上的记载,将各种奇特的药物混合在了一起点燃,用来日夜熏烤中意的资质绝佳的尸体,将之烘烤成了干尸,再将这尸体磨制成粉,然后用来做成药丸日夜吞服,可以吸收其中的精华,并且按照吞灭邪功的功法修炼,便能够最大限度的对此时的身体进行改造,模板自然是那具资质绝佳的身体。
当然,这样干的弊端就是,被当成药引子来服用的那具尸体的魂魄,必然会化为厉鬼,日日夜夜的纠缠服药的人,只是钱震是拿自己的夺舍之前的身体来做药引子,所以这弊端真的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此时钱震修炼此邪功已经有小成,将这一具本来属于是何大昌的身体已经几乎被炼化了大半。精血骨骼什么的已经与之前的身体有八成相似。所以武亲王钱震走到了这个地方里面以后,便出现了奇特的天人合一的现象,与整个寢陵都在互相呼应。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异像?
这便是因为这处寢陵乃是设置下来了自成天地的阵法。自然是处处都打下了昔年大卫王朝的烙印,钱震以大卫皇族的身份进入,他昔年更是手操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武亲王,所以引发这样的共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当然,吞灭邪功虽然带了个“邪”字,但任何东西都是有两面性的。有利就有弊,所谓的邪功。不过是其创始者当年没有挤入主流的趋势而已,成王败寇,历史也本来就是被胜利者所书写的。钱震雄才大略,当然是唯结果论的人。不会被这些拘泥,他若能中兴大卫,那么这功法肯定就是吞灭圣法了......
此时钱震置身在这寢陵当中,只觉得气机运转说不出的强烈,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这寢陵当中遗留下来的大卫朝的气运呼应,当真是说不出的畅快,哈哈哈仰天长笑了三声,然后对着林封谨道: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也算是个人才。所以给你个机会饶你不死,你之前冒犯本王身边的三友的债,就让你一笔勾销了。”
钱震这么说之后林封谨才明白了过来。原来田襄子,蓑笠翁外加血将军便是他手下的三友。
史书上也曾经有记载,说是武亲王钱震在南征北战的时候,身边有“三友”作为参赞,还有“四鹰犬”为爪牙,只是没有具体到人头。将三友,四鹰犬具体到人头。想来是被卫烈帝刻意打压删除过的缘故,故意要削弱钱震南征北战的功绩。
钱震有能耐夺舍重生,他身边的这些人却是不可能像他这样做,想必此时追随在他身边的“三友”,都应该是昔年陪伴他征战天下的那些人的后人吧。同时也看得出来钱震此时身边的人手确实是有些窘迫了,否则的话,又怎么连“四鹰犬”这种旧部也没有招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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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钱震的话,林封谨此时却是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钱震一眼,忽然笑道:
“王爷就真的觉得今天吃定我了不成?草木荣枯,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天道循环,注定不爽的事,你此时夺舍换命,逆天行事,必有大患!之前你出手对付龚七他们以后为什么会销声匿迹,一直到现在才出现?这其中的曲折,莫非真是以为我不知道不成?”
“当年读史,在《梁书》当中记载,有真人虽然成功夺舍,但从此却是一年当中,有至少半年都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被称为不应期,这段时间内只能瘫痪在床榻上,无论是进食,屎尿便溺都只能由别人来侍候。王爷你之前纵然是将龚七他们一行人都杀得干干净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吧,以至于现在的元气才刚刚恢复了过来,就抢着来拦截我,也不怕最后病势加剧白白的丢了小命?”
钱震听了林封谨的话以后,表现出来的便是堂堂正正的亲王气度,居然出奇的没有反驳,淡淡的道:
“你还知道得挺多的呢。既然是这样,那你还敢挡在我的面前?只要我吸干此地的大卫朝残存的气运,带走金棺当中盘旋萦绕的龙气,就能恢复五成以上,同时再拿到青梅嗅这件神器,用龙气将其驾驭,这隐患也就消除得差不多了。我对此乃是志在必得,你还要挡在这里螳臂当车?”
这时候,血将军却是站了出来,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钉在了林封谨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道:
“王爷,此人实在可恶,和他多说什么,趁着那些修炼了龙卫之术的禁军不在,正好取他的狗命,我的神铠也有一大块在他的手里!”
听了血将军的话,林封谨心中一动,似乎毒牙都的修炼方式这些人也知道呢,“龙卫之术”这东西,莫非就是以前大卫朝训练禁军的方法?现在落到了吕羽手上?
这时候钱震还没有说话,蓑笠翁却是已经低声的提醒同伴道:
“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很诡异的气息,这种气息也是格外的邪恶,强大,绝对不可以大意!而且他还一直没出过手,实力莫测高深啊,切不可大力。”
田襄子捂住了嘴巴,轻声的呛咳着,眼里面却也是有一股奇异的光芒在闪动:
“错不了的,这是魔的气息,这小子和魔物之间肯定有勾结,老夫绝对不会认错!”
面对钱震的威胁,林封谨此时却是很干脆的道:
”青梅嗅和传国玺这两件东西,都应该是卫烈帝放置在这地方的饵吧!贸然吞下去,武亲王你就不怕噎住?”
钱震一声长笑,讥刺的道:
“钱慎小儿真是东施效颦,明帝乃是何等的韬略,死后布置的连环计端的是令人叹为观止!这钱慎小儿自己才德有限,却是要学明帝的作为,真真是要让人笑破肚皮。我就不妨告诉你,这里乃是我大卫朝宣宗的寢陵,宣宗生前的时候为了布置天街,维系这天干地支的迷宫,所以便封禁了大量的龙气入陵,弄了个自成天地的大阵出来,才能达到如此神奇的效果。”
“否则的话,你看这些臣子宫女身上的衣服,隔了这几百年都不腐朽,这里面的花果树木隔了这些年都不枯死,都是依靠的当年引入的龙气的威力。不过,时隔境迁,沧海桑田,当年这随随便便注入进来的龙气,对全盛时期的大卫朝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现在,却已经成为我等复国的重要根基!”
钱震一面说,一面开始举步前行,他每一步踏出,似乎整个人都显得高大伟岸三分,有龙行虎步的感觉,四下里的气机似乎都在以他为核心那样,迅速的凝聚起来,风云涌动!
这时候,林封谨也终于感觉到了龚七所说的那种“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的感觉,钱震蓄势待发,全力运作,确实是有一种若天上烈日的感觉,令人完全无法逼视。
而之前林封谨和钱震在焚石山的地下洞穴交手的时候,面对他的“抑扬顿挫”霸拳之术,已经是感觉到了势难匹敌,最后都是动用了陆九渊赐给自己的护身一剑,这才将钱震击退。
可是要知道,那时候的钱震,乃是处于刚刚夺舍,油尽灯枯的状态下,此时的钱震却是有备而来,那个野心勃勃,手控天下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武亲王的实力,至少也是恢复了八成以上啊!
钱震大步朝着林封谨逼近,每一步迈得看似不大,可是他龙行虎步,在旁人的眼里看来,竟简直是在以惊人的速度接近了过来,更恐怖的是,钱震所经过的地方,那些本来是被雕刻出来上朝的雕像竟是纷纷的活了过来,这些文臣武将也都大步前行,对准了林封谨怒叱道: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林封谨却是知道,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异状,乃是因为钱震将自身的龙气注入到了这些雕像当中的缘故,就仿佛是操控傀儡那样的让这些雕像活了过来。之前林封谨还在慨叹吕羽驾驭龙气的技巧格外精妙,但现在看起来,吕羽的本事和钱震一比,那就完全是顽童和大人的区别,二者都毫无可比性!
其实出现这样的状况也是很正常,钱震本来就得到了皇室的秘密传承,相当于有大卫历代二十余帝的经验来作为铺垫,加上他也是一度以武亲王的身份掌控朝政,君临天下数十年,对龙气的掌握当然是精微奥义全部都能够衍发出来。
这一时间,林封谨甚至都有着自己被这整个天地都排除的错觉,只觉得天地悠悠,时间茫茫,竟是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容身之地。本来在外面钱震还做不到这一点,但这寢陵当中乃是有自成天地的阵法,相当于依然是大卫朝的疆土,钱震完全占据了地利,因此林封谨一时间竟是在气势上都被完全压倒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