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王座 第742节

  黑肖,我的第一次给了我哥。
  白肖,我哥的初吻给了我。
  黑肖,我和我哥(尸体)千年从没分离。
  白肖,这算什么,我和我哥孩子都有了。
  我当时就想说,白肖还有一点胜过黑肖,他可以和女体哥哥玩,和一堆哥哥玩虐恋情深。
  而且,席恩最爱的还是这个弟弟。
  话说当年肖恩要是少贪玩多学魔法,席恩早就原谅他了,还会感谢他,席恩就是个魔法狂。也是因为心冷不想再梦见这个弟弟,席恩的作息开始昼夜颠倒,空出更多的时间学习,后来肖恩再也忍受不住对哥哥的相思之情,偷偷钻研死灵魔法和炼金术(召唤灵魂)的时候,席恩都没看到,也是错过了。
  ps:这章肖恩说的“负能量配方”,是个俏皮话,也是勘破了宇宙本质才能说出来的话。正负能量宇宙相当于镜子的正反面,其实不能通过区区一扇“深渊之门”封印,那是双子神玩的把戏,平常负能量宇宙——也就是地狱是不可见的,但一直在正能量宇宙旁边,相互依存,懂得能量转化本质的法师才能真正打开深渊之门。
  所以席恩才这么开心,这种相等的智慧带来的默契无与伦比,其实我重写到这章发现,席恩真的没法拒绝肖恩,再多的伤害仇恨都不能,他们的关系太珍贵了,人生有一知己是万幸,何况同为萨桑之子的双子多么罕见,前所未有。如果不是人为的分隔,他们爱彼此一定超越一切,只要参见历史上另一个萨桑之子的悲剧,被自己教皇的弟弟构陷下狱,活活害死,亲人之间都不能相互理解,相知相惜的感受是任何事物都无法取代的,所以那些神选之子才会视彼此为超越亲生手足的朋友,因为理解带来的满足太重要,也是后来贺加斯和席恩之间能够缔结和平的基础。
  第八百二十一章 魔月(四)
  “流口水了。”席恩冷冷讥笑。
  肖恩赶紧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才想起来:他是幽灵,怎么会流口水!
  “不要和战士近身搏斗,嗯?我一个法师用尾巴近距离拍你一顿,你就被抽晕头了。”席恩继续嘲讽,冷冰冰的语气流露出一丝洋洋得意。
  战神全身无力,他昨天刚教训了两句,他哥今天一大早就回报了——报复心未免太强!
  “这是狼人吗?”
  “显而易见。”
  席恩似乎想坐起来,但是多出一条大尾巴,怎么放都不好,夹在腿间的话坐姿很不雅,毛还非常痒,于是慢慢爬下床,一手还握着法杖。看他笨拙的姿态,肖恩急忙托住他另一只手,将他搀扶下床,瞥见床上几片破碎的黑色布料。
  “这样内裤都不能穿了。”
  “闭嘴,这是小事。”法师下意识甩了甩尾巴。
  “可是我感觉你性格没有差异啊。”除了攻击性比较强。
  席恩不悦地抖了抖耳朵,看得肖恩非常手痒,手指在衣服旁边动了动。
  “弟弟,你有误会,我不是人格分裂,这个法术的原理类似星界投射,我在魔月的位面投放第二身体和灵质,形成其他概念体的‘我’。如果本体的我死了,会在那里复生,这才是我发明这个魔法的本意。关键还是魔法,符合魔法的原理——在非施法期间,我的人格是处于‘假死’的状态,这就避免了人格混淆的情况。我们在通常状态是同一相位,一个自我。在特定条件下,比如在意识海我要计算和研究魔法,在始源之海可以同步切换的环境下,我的人格才会自主行动,换句话说,我还是我……除了少数几位差异特别大的。”
  肖恩听得放心许多,他最担心的,就是哥哥真的人格分裂,影响精神稳定,变成疯子。不过他也听出这个魔法并非全然无害,就和其他一切魔法一样,都有危险性,越高阶的魔法失控起来越可怕。
  席恩皱了皱眉:“不过魔月随着我成神力量大盛,已经变成‘梦现界’这样独立的位面,也许法术会出现变异。当初为了区分,我赋予我的投射体不同时期的特征和我模仿变化过的形象,首先,在变化成各个形态期间,我的性情确实会有一些难以控制的改变,因为模仿原生种族的关系,完全代入我扮演的对象,一方面是演技影响了性格;另一方面是为了学习天赋能力,不深入本性,无法得到精髓。”
  “就像有的德鲁伊在临终时变成树吗?”肖恩打了个寒噤,他可不想哥哥真的变成兽化人或精灵少女,突然想到,席恩等于光溜溜站在那里,除了一件黑袍下面啥也没有,而早春还比较凉,赶紧给他找衣服。
  “类似吧,你在找什么?”席恩看着弟弟翻箱倒柜,还是这么粗心健忘。
  “不换一条内裤吗?”肖恩坑出一个纸袋,“你的破掉了。”
  席恩一脸嫌弃,雪白的赤足踩在地上,墨黑的长发垂至小腿,就算头上一对尖耳朵底下一条长尾巴,硬是将简单的黑袍穿出了君临天下的效果:“造物术再简单不过,我才不要穿你的裤子,里面说不定一堆饼干屑。”
  “这是新的,你看包装都没拆。”肖恩委屈,席恩怀疑地接过去,仔细看了看确定没错。
  “可能尺寸不太合……”肖恩临时想起来。
  “你的胯和这具身体差不多。”席恩已经目测过。
  兄弟俩都纯洁得没想到这对话其实可以很污,尺寸不单单指横向。
  但是白色的小三角没派上用场,席恩没法把狼耳朵和尾巴收回去,试了三次都不行,脸色有些难看:“魔月的力量是增强了,内在没有侵蚀,但是外在形成了固定魔法效果。也没关系,我可以用幻术遮掩。”
  “可是你的黑袍也不方便穿啊,尾巴翘起来怎么办?”那可全露光了,肖恩建议,“今天别出去了,不,接下来十三天都待在房间里,我带饭回来。”
  法师对宅在屋里完全没意见,狼耳愉悦地转来转去,随即发现孪生弟弟眼神不对,活像要食指大动。
  “肖恩,你盯着我做什么?”
  “席恩,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吗?”
  “滚!”
  这时,杨阳三人开门进来,然后一起哇哇大叫,中间的昭霆叫得尤其厉害,如果她也有一条狗尾巴,现在一定向上竖起,全身炸毛。
  “你们在玩什么情趣扮演游戏吗!?”杨阳尖叫,脑中闪过天啦小伙伴污了善良青年一夕间失足兄弟play人间惨剧这些打马赛克的想法。
  第二天就被熟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席恩心情很不好,瞪视弟弟:你的房间居然连基本的魔法防御和封门术都不做?
  肖恩回以无辜的神色:我以为你会做,你的魔法更好啊。
  席恩没看懂他的眼色,暗骂:我就不该指望一个白袍的警戒心,本来还想看看弟弟的本领进步到什么程度,结果还是个白痴!
  可见这对双胞胎已经无法再心有灵犀了。
  “席恩,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昭霆不单单是问,身体力行,已经蹲在地上摸狼尾巴了。
  杨阳更觊觎那对毛茸茸的耳朵,但她不敢,不意外表妹被灰中带银的尾毛水平拍到了地上——地狱之主的尾毛是轻易可以摸的吗?
  轩风一直盯着席恩的袍子下面,遗憾那根尾巴没有再翘上去一些,不然就可以看见更美妙的风景了,不过她分明看到了床单上破碎的碎布和席恩捏在手里的内裤:“你们兄弟换穿内衣吗?”
  席恩愤怒地将白色三角扔到弟弟脸上:“出去,我才不穿他的衣服!”
  不要惹怒傲娇啊!杨阳心想,连忙将功补过,“席恩,你这个样子,似乎不方便出去,我们给你送饭怎么样?”她也不问具体怎么回事,席恩肯定不会回答,可能是做什么法术实验,她很难相信魔法之王会施法失误把自己变成狼人。
  黑袍脸色稍霁:“不用,肖恩会做饭。”昨天刚吃了弟弟一顿饭,他就满意地打算继续蹭。
  把短裤从脸上抹下来的肖恩很开心:“席恩,你去洗个澡怎么样?”他看出哥哥隐藏的难受,席恩不怕痛,但是痒,真要了他的命。狼毛就算比较硬,刷在皮肤上也奇痒难搔,尤其是大腿和臀部这种细嫩的地方。肖恩昨天就发现了,列文的躯体和席恩的原身一样,容易留下伤痕,非常敏感,怕痒——三个席恩小时候的弱点都全了。
  法师白皙俊秀的脸庞闪过红晕,好不容易用看不出异样的脚步迈动双腿:“好。”他不怕疼不怕苦不怕神,偏偏有这个老毛病,然后走了一段路僵住,“好…好像掉毛了……”黑袍下的纤瘦身躯微微发抖,以前变形的时候为什么没发现?索性变成完全体的狼算了!
  “狼春季脱毛换季啊,你以前变的时候一定是冬季。”肖恩大手一伸,索性将哥哥夹在腋下,双脚凌空,往浴室走去,“你不要动,我来就好。”
  三个少女鼻血长流两眼冒心,这对兄弟怎么能这么有爱!
  被看到丢脸的样子,席恩彻底谢绝了会面,用神圣魔法给杨阳三人下了禁口令,一大堆魔法封门,除了肖恩可以进出,其他人都别想进来。
  首相还特地去了一趟军营厨房,厨师们战战兢兢,军队对「魔鬼教官」都畏如凶兽。
  “请问,圣贤者大人的餐点……”本来还想留作纪念,突然不见了。
  “哦,席恩拿去吃掉了,他浪费粮食,很过意不去。”
  众人感激涕零,是他们手艺不精,让救世主受委屈了。
  肖恩特地来道歉:“席恩其实不挑食,昨天是不舒服,胃口不好,请别介意。”
  “不不不。”大家一点都不敢有意见。
  “有大骨吗?”想到哥哥变成的狼人,估计牙口不错,肖恩想带几根回去。
  “有。”厨师们心想:圣贤者大人喜欢大骨汤吗?
  当夜,肖恩用勤勤恳恳的刷毛和朴素心诚的美食哄得哥哥舒舒服服,问出了这个形象的来源。
  “这是德鲁伊的化狼,我的德鲁伊魔法和精灵魔法主要是你打的基础。”席恩平静地开场白。
  肖恩苦笑:“席恩,你不用讽刺我,我根本没学多少。”在珂曼家,他成天就是调皮捣蛋,在姐姐洁西卡和那个间谍友人的宠爱纵容下无忧无虑地玩耍。
  席恩摇头,公允地道:“你还是学了。”那些白袍导师非常尽责地教魔法理论和基础,就算他的弟弟贪玩,满心记挂着接下来的武术课,但是梦里听过一遍,席恩就绝对,绝对不会忘记。
  “不过我真正学全德鲁伊魔法是在二十三岁。”毕竟肖恩确实没学多少魔法,他不爱看书。
  “从一个黑暗德鲁伊那里,她是我的俘虏,名字是塔夏。”
  “黑暗德鲁伊?”肖恩没听过这个名词。倒是德鲁伊,他们和木精灵王庭共生,组织名为「绿之环」,位于索雷斯大陆的绿皇森林。第四大陆沉没后,德鲁伊的传承也断裂了。这一支法师是在学徒时期通过圣树感知自然,学会各种德鲁伊法术。因此,圣树消失后,即使出现有德鲁伊天赋的人也无法使用德鲁伊魔法。当两年前,精灵长老埃洛尔带回另一颗圣树的果子,在米亚古要塞郊外种下,席恩又传授德鲁伊魔法,这个派系才重生。
  黑袍唇角缀起一丝悠远的笑意,这是带有怀念意味的笑容:“就和我们暗月法师公会同东方学舍的关系一样,这两支也是死敌。黑暗德鲁伊的历史几乎和正统德鲁伊一样古老,原名是枯木议会。他们的自然法旨更偏向死亡,万物枯荣,照枯木议会的说法,绿之环太注重‘生’,所以他们主动追求循环的另一端。不过绿之环随着第四大陆索雷斯毁灭后,枯木议会反而传承起整个德鲁伊体系,可惜他们当初被绿之环打击得太厉害,到塔夏一代,只剩下她一个了。”
  “你知道,德鲁伊的动物变身和变形系魔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碰到这么稀有的猎物,我当然不会放过。”席恩淡淡地道,“我当时在希卡拉导师手下活命,行事比较乖张,我抓住她,养了她两年。我们各取所需,我教她培育魔植和制作魔药,她教我德鲁伊魔法和她所会的自然魔法,后来我们一起钻研炼金术。”
  席恩的银眸明亮起来,洋溢着对魔法的热情。
  “我有一本笔记,你大概知道了,我给东城的炼金术笔记不是我原创,我七岁那年,在安纳马拉遇到一个猎魔人,她临死托付我把朋友的遗物送到圣域,就是笔记的主人。可惜我不知道这位猎魔人的名字,她对我非常好,有一头冬狼叫艾莎,和她一起死了。她朋友的名字我后来从魔法世家瓦雷那里听说,是炼金术师渥休,研究禁器和人体合成,他是个奇才!”
  “这本笔记有相当一部分是研究魔核,发现了魔族支配魔兽的秘密和‘微观振动理论’。”
  肖恩脸色一变,想到一件事:“难道,魔兽到了一定季节要到地下筑巢,还具备了寿命,就是你们的成果?”魔兽本来没有这习性,维烈那帮魔族没有这么好心,魔兽就是不停地侵袭艾斯嘉世界,生灵涂炭,吃肉喝血。如果不是这两个不同于大黑暗时代魔兽的特性,由于低等魔兽的无性繁殖和难杀不死,这个世界千年来早就被魔兽占领了!
  亏得维烈这个禽兽以为魔兽是到了艾斯嘉世界生态改变,莫名其妙变得更像动物,又因为和众神的关系不敢做得太过分,新一代的元素神,火神伊夫利特和风神希露菲尔有时降下神恩,帮助抵御魔潮,尤其是希露菲尔。生怕诸神剥夺他看守席恩的任务,维烈才消停。想到那个魔兽发明者的嘴脸,肖恩恨极。
  席恩点头:“是我和塔夏的实验,根据那本炼金笔记设想的方法,渥休真是天才,只是钻研他的笔记,就让我们摸出了一整套炼金体系。”
  “不过让魔兽变得像自然物种是塔夏的主意。我本来是建议她,实验既然成功了,索性让魔兽都感染死掉。可是塔夏坚持万物循环,魔兽也是一环,即使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我那时不知道魔兽是赛普路斯的产物,想着如果打草惊蛇,高等魔族派来更多魔兽,发动大魔潮,临时更改魔核的指令来不及。我们也没有捕捉到一个高等魔族,不确定制作的唤魔晶能否起到同样的效果,魔族和魔兽的魔核肯定有差异,至少权限有高低,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反正不急于一时。”
  肖恩听出哥哥未完的话,本来席恩想封印众神后,魔兽可以一并杀掉,魔族又被封印在次元通道之外。没想到维烈被菲莉西亚召唤,再度回到了这个世界,肖恩又拖后腿,以至于席恩被众神授意维烈囚禁后,魔兽后患无穷。
  他们父女,真像魔族的帮凶。
  “塔夏那个笨蛋,做了好事又不彻底。”席恩的语气嘲讽也像自嘲,“一个黑暗德鲁伊,居然心心念念平衡世界,济世救人。”但是他第一次被一种救世的理念震撼,就是在塔夏的眼睛里。
  不是梦里逃跑的弟弟。
  肖恩心情复杂,他的哥哥,活出了和他完全相反的人生。
  “你们是朋友吗?”
  “不算。”席恩否定,他们是亦敌亦友的关系,他毕竟剥夺了塔夏的自由,她恨他,虽然因为交换知识和共同研究炼金术,勉强算是志同道合,但他们不是朋友。
  “那你让她走了吗?”肖恩不意外,席恩不会杀死一起研究魔法的伙伴,塔夏后来肯定也不恨他了。
  “没有,事情被导师发现了,她以为我在外面养了小情人。”真是天大的误会,他哪来这个精力!
  肖恩提心吊胆,听到席恩道:“我感到导师有了杀意,只好杀了她,通知塔夏快逃。”
  可是希卡拉太强大,勉强杀掉的结果是中了恶魔法术的诅咒,又为了掩护塔夏逃走,被导师的情人,大召唤师欧本逮住,那是个离神级只差一点点的家伙,真不好对付。
  欧本把他和召唤兽合成,生生变成了一半蝎尾的怪物,因为对他还能保持人类意识感兴趣,留了他一命。
  席恩用希卡拉的遗产唬骗这个新认的导师,合谋杀掉了其他有威胁的弟子,和欧本周旋了半年左右,索性用自己作为实验体,全盘了解召唤系和黑暗炼金术的原理。在欧本丧失耐性以前,席恩把他诱骗到希卡拉的宝库之前,用错误的开启密语将他关到了门后的无底深渊,弄死了这个变态的召唤师。对于自己的变形,席恩并不恐惧,他学会了德鲁伊魔法还有炼金知识,能够救自己。不过欧本的合成技巧确实有一套,一时还变不回来,只能在异族形态之间切换,变成了宝石龙。
  但是因此,他遇见了半精灵少女菲儿,缔结了主人和魔宠的有趣关系,真正将变形术学得全面,恢复原形。还在菲儿的帮助下,在他一直学不会的召唤术上找到了突破口,后来成为召唤系的神级法师——他本来唯独没有天赋的派系。
  席恩说得快乐,肖恩却听得心头淌血。
  “你还有见到塔夏吗?”
  黑袍法师漆黑纤长的眼睫在月下微不可查地一颤,静默如涟漪。
  “她被大贤者劳伦斯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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