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失之东隅 收之桑榆

  城门对于城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城门失手,早已在城门外虎视眈眈的曹军士卒一定不会任何机会。
  因而,当城中乱起,死士暴起杀出的一刹那,城外曹军的攻势瞬间激烈起来。
  里应外合!
  曹军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临近的守军顾此失彼。
  死士飞蛾扑火一般发起了亡命袭击,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若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攻破城门,等到守军缓过来神来的时候,他们一定难逃一死。
  同样都是死,若能在临死前攻破城门,说不定便有死中求生的可能,而他们便有可能成为英雄。
  在“生”的渴望下,曹军死士迸发出绝强的战力。
  一时之间,青州军的战线危若累卵,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守一般。
  徐晃也罢,许褚也好,便是刘备都觉得破城大有可能。
  为了达成目的,曹军不再顾及伤亡,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
  然而,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青州军在坚守;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青州军还在坚守。
  这时候,徐晃已经发现了不妥。
  青州军的表现太让人意外,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说他们早有准备。
  只有作出充分的准备,青州守军才能坚守至今,否则的话,在曹军死士这般猛烈的袭击下,青州军早已经坚持不住,又哪能像现在这般留有余力?
  城外的曹军还好,他们有充足的数量,可以确保军卒攻势不弱,可城内的死士就不一样了。
  区区三百多人,进攻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奋勇上前。
  可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三百名死士已经人人带伤。
  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死士已经伤亡过半,便是剩下的人也失去了战力,别说攻城了,让他们脱离战场都成了问题。
  青州军终归不是摆设,在他们有了充足防备的情况下,任凭曹军攻势如潮,青州军都能不动入山。
  汹涌澎湃的海浪看上去嚣张无比,可是,他们永远也漫不过漫长的海堤。
  海浪不能持久,巨石垒成的海堤却可以笑到最后。
  眼下,坚韧无比的青州军挺住了,他们只抽调了少量兵马便围剿了数百死士。
  在周仓、张绣等人的运筹帷幄之下,连许褚的杀手锏都失去了效果。
  宛城之战,结果不难预料。
  当曹操兵出颍川,占据河南郡之际,徐晃、许褚在宛城一场大败。
  曹操闻讯,头痛之疾发作,足足昏迷了半个时辰。
  曹操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接见河东、弘农各路豪强。
  占据洛阳之后,曹操势力大增。
  董卓乱长安以来,洛阳一直作为大汉的都城存在,直到汉帝奔走,移都下邳,洛阳才失去了国都的象征意义。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打,洛阳毕竟有千年的底蕴,绝非下邳可以比拟。
  一时之间,曹操声势大壮。
  若非同时传来曹军兵败宛城的消息,说不定曹操可以兵不刃血,尽收司隶重地。
  如今,曹操面对各大势力,只能恩威并施,许以厚利,如此以来,才可以确保在不动兵戈的情况下,谋求最大的利益。
  西凉军阀祸乱已久,张济也好,杨奉也罢,他们都不是良善之辈。
  曹操到来,也给了河东一个机会。
  曹操毕竟出身官宦,天然便倾向于河东大族。
  青州李贤虽然实力强大,咄咄逼人,可是,他击败袁尚的行为却触动了河东大族的底线。
  袁氏四世三公,姻亲数不胜数,河东各大家族或多或少都与袁氏有些联络。
  河东各族宁愿投靠曹操,也不愿与李贤友善。
  河东数郡局势渐稳,曹操便抽调大军奔赴南阳,独留郭嘉驻守洛阳。
  洛阳重要,南阳同样不可分割。
  如果没有南阳郡,曹操哪来的粮秣?
  河东数郡,看上去城多人多,可实际上,弘农、河东、河南数郡,没有一郡的粮秣能够自给自足。
  短时间内,曹操还能压制得住,等到时间一长,缺粮的威胁下,什么寡闲廉耻都不重要了,百姓都想活下去,哪怕河东各大家族也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曹操别无选择,临近数郡,张鲁的汉中,刘璋的益州,刘表的荆州人人有粮,可是,兖州治下却没有一个稳妥的产粮之地。
  好不容易得了南阳,曹操刚刚高兴了一阵子,没曾想,李贤就坏了他的好事。
  曹操从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
  如果可以选择,曹操一定不会不惜任何代价,只求能够将其击杀。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李贤的强大已成必然,即便曹操抽调大军,却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当务之急,却是说服荆州出兵!
  如果刘表能够出兵相助,曹操的困境一定可以迎刃而解。
  大军东进之际,曹操便派出使者奔赴益州、汉中、荆州。
  益州、汉中都为求粮,荆州却是求兵。
  吞并袁绍、张扬之地,李贤已经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军阀。
  不过,在青州军占据南阳之前,青州强大与否,与荆州的干系并不大。
  九江虽然隶属李贤,可是,九江多山多河,不利大军调动。
  荆州军只要守好水道,李贤便无力进犯。
  可是,南阳易手之后,局势已然不同。
  只要李贤愿意,南阳稳定之后,青州军随时可以从南阳南下,威逼江夏、襄阳。
  江夏也好,襄阳也罢,这都是荆州的心腹重地,不容有失!
  因而,曹军求援的使者抵达之后,荆州上下几乎没有争吵便达成了出兵出粮的意向。
  荆州军虽然战败过,可是,在大多数荆州官吏眼中,李贤并非不可战胜。
  荆州地广物博,兵强马壮,所有人都咬牙切齿,誓要报仇。
  在这种大趋势之下,即便有政见不同之辈,却也只能偃旗息鼓,等待战后再做表态,否则的话,他们一定会被视作异类。
  征讨南阳?
  难道,荆州军真的比兖州军还强吗?
  兖州徐晃、许褚都是宿将,连他们都一败涂地,荆州军又能强到什么地步?
  真正目光长远之辈已经开始谋求退路,他们并不看好曹、刘联军。
  就算兖州军、荆州军联手击退青州军,却也不可能长久。
  南阳是块香饽饽,当时,暂借给张绣之后,刘表已经有些后悔,只是为了充作屏障的顾虑才没有发作。
  后来,等到刘表意图收回南阳的时候,张绣已经尾大不掉,那时候,荆州军若想重回南阳,只能经过一番血战。
  再三斟酌过后,刘表放弃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曹操、李贤相继得手。
  如今,荆州军出兵南阳,就算能够击败李贤,那么,曹刘联军也会出现新的问题:南阳究竟归谁?
  睢县,刘备的府邸气息沉闷,所有的家丁仆役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从书房内传出的怒吼早已经传播了整个府邸,灵醒的家丁都明白,刘使君的心情很是不好。
  平日里,刘备对待家丁还算和善,从不肆意打骂,可若是碰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谁都不敢上前触眉头。
  之前的几个倒霉鬼在触怒了刘备之后,都神秘地消失了,从来没再随县出现过。
  随县位于南阳以南,江夏以北,刘表、关羽一行脱离孙权之后,在刘表的帮助下在此地扎根。
  许褚占据宛城之后,刘备押运粮秣进献。
  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谋求好处,谁曾想,好处没摊到,却遇到了战事。
  几番厮杀,刘备麾下军卒伤亡惨重。
  后来,刘备不顾徐晃、许褚的挽留,一意南下。
  如今,已经有三日了。
  这几日,刘备度日如年,倘若青州军再此获胜,南阳将再无他刘某人的容身之处。
  焦躁之下,难免会迁怒于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来二去,亲卫们都知道刘备心情不佳。
  因而,除非刘备招唤,不然绝不会有人前去碍眼。
  这一日,传令的小校早已经被刘备轰了出去,书房内,只有一个焦躁的身影在走来走去。
  毫无疑问,刘备针对宛城周仓的绝户计失败了,如果没有意外,从汝南运来的粮食还是会落入青州军的手中。
  两千护卫人马!一千石粮食!
  倘若刘备想釜底抽薪,血战到底,那么他必须派出三千,甚至更多的人马才能转败为胜。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早已经让刘备愤怒到了极点,一千多人马呀,就这么一个昼夜的功夫便烟消云散了,难道说,李贤真的是他刘备的克星不成?
  没错,为了对付李贤,刘备兵行险招,意图断绝宛城与外的联络。
  可是,刘备失败了。
  有心抽调出所有的人马与李贤决一雌雄,可念头在脑中转悠了千百遍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与兵强马壮的李贤比起来,刘备的兵马还是显得少了。
  折损的那千余人马已经让刘备伤筋动骨了,倘若再让他调出三、四千人马,只怕真会掏空了他的家底。
  刘备不敢再赌了,即便李贤没了那两千人马,他的地位依旧不会下降,可刘备呢,要是再折损一两千兵马,他将一无所有。
  离开江东那么久,刘备好不容才积攒出五千兵马,实在是经不起大的消耗。
  好在这个时候收手还来得及,思量再三,刘备还是决定咽下这口气。
  真的不能再与李贤血拼下去了,要不然最后占便宜的只能是曹孟德。
  这些年来,刘备吃惯了亏,可是,如今竟然要硬生生咽下这口气,这让他怎能不恼,怎能不怒?
  无边的愤怒淤积心头,刘备大步来到小妾房外。
  “嘭”地一声踹开房门,刘备懒腰抱起瑟瑟发抖的妾室,粗暴地撕裂了她身上的衣物。
  这妾室身材极美,********,很能勾起人的****来。
  女人身上的衣物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内消失一空,雪白的肌肤陡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顿时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毛。
  刘备已经硬的不能再硬了,没有任何前戏,他掰开女人的肥臀,用力刺了进去。
  巨大的力道撞的女人惨呼一声,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实在感受不到任何的欢愉。
  陡然听闻惨叫,刘备更是兴奋,他大力揉捏着女人丰硕的前胸,胯下更是卖力刺杀。
  如樵夫砍柴,又好似木匠凿孔、石匠穿石,刘备每一下都好像要刺到女人的最深处。
  甫一开始,女人还能发出几声痛呼,可到后来,隐秘的所在分泌出汩汩的流水,竟是隐隐生出了几丝飘飘欲仙的感觉。
  势大力沉的冲撞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的功夫,刘备陡然发出一声怒吼,将所有的精华注入了女人体内。
  这时候,女人浑身淤青,妙处更是红肿一片,连举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在她的眼角,几滴未干的泪水滑落在地。
  刘备所有的愤懑不甘似乎都随着那声怒吼宣泄一空,他重新恢复了往日里冷静,嘴里道:“我会想法子给你父兄安排份差事,这些日子,你就好生在府内修养身子吧。”
  说罢,刘备扬长而去。
  女人眼中露出一股说不出是喜还是恨的神彩,她叹了口气,披了件衣裳,使人准备了热水。
  沐浴,热水洗掉的只能是外表的脏物,可停留在心头的那些龌龊,却怎么也清洗不掉。
  清泪,不知不觉挂满了脸颊。
  百步开外,关羽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家兄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染上这个怪癖的。
  为防消息走漏,对刘备不利,每到这个时候,关羽都会驱散卫卒,自己亲身卫护。
  屋内的惨叫,每一次都让关羽心头惨然。
  大兄变了,真的变了。
  张翼德效力李贤之后,刘备便多出一股暴虐的情绪。
  关羽记得很清楚,有几夜,他甚至听到彻夜的惨叫。
  若非事后关羽亲自安慰,说不定刘备的妾室真会作出什么傻事。
  翼德,桃园三结义难道都是幌子吗?你为何背板了兄弟誓言?
  忠义两个字,这是支撑关羽活着的信念,他无法理解张飞的做法,如果战场相遇,他也定然不会留情。
  想到这里,关羽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无限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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