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劳而获

  时间总是在忙碌工作的人身边走的很快,不知不觉1920年新年的钟声即将要敲响了,虽然兴民公司的员工还有普通的老百姓还是喜欢过传统的春节,但在兴民公司所开办的两所学校中,却对这个从西方传过来的节日情有独钟,因为这个节日一过,就意味着学期的结束,大家可以放假回家了。
  今天是1919年的12月28日,今天在学校的操场上,正举行着本学期的散学典礼。
  现在这两所学校的规模已经和以前相比是不同而与。技校已经扩建成高等技术学校,分化学系、数物系、地矿系、工业系、农业系、医学系、国文外语系七大系,拥有师生四千余人,而负责普通基础教学的学校更名为兴民自立学校,拥有从小学到初中各级师生上万人,有人曾戏称,若是将这些学生组织起来,段国学不用征兵就可组建一个师。
  站在学校会场上,看着黑压压地一大片学生,段国学心中有些发怵,虽然来到这个时空已经不久了,而且大风大浪也经历过不少的事情,但象今天这么大的场面段国学还是第一次。深吸一口气,段国学平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口说道:
  “各位同学,大家好,过了今天,又是一个学期过去了,在这个学期里,我很高兴看到同学们抓紧每一分钟地学习科学知识,并且积极地投身于祖国的建设中去,而且我更高兴地看到,同学们能将自己所学到的知识转化成先进的生产力,在过去的一年里,高等技术学校共研究开发出104项专利,733个各项发明,直接节省、创造经济价值40万元以上,为公司的建设贡献出自己不可磨灭的贡献。”
  “纵观1919年,国内、国际都发生了很多的事,第一次世界大战虽然结束了,但作为战胜国的中国,不仅没有得到自己应得的利益,反而将山[笔趣阁 ]东交给了日本,大家想过这是为什么没有?这是因为孱弱的中国在世界上就根本没有发言权。举个例子,一个侏儒被巨汉给欺负了,他哭哭啼啼地去找邻居说理,大家想想看,有谁会为这个侏儒出头说理?因此,我们中国要想在世界上不被别人欺负,就只能凭着自己的力量,用自己的拳头和力量去告诉想要欺负我们的人,中国人——不可辱!!”
  再次等待着雷鸣般的掌声消退后,段国学已经适应了这种场面和气氛,他环顾讲台下的学生们后继续说到:
  “同学们,在过几天,你们就要结束本学期的学习生活,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今年的寒假,我希望大家回去之后不要荒废自己的学业,更要把自己所学到的知识向身边的人教授和在现实生活中活学活用,知识只有在生活中使用到,那才是真正的知识,而不是仅仅留在人们的大脑中和纸片上。”
  “你们其中有些同学过了今天就要毕业了,有的人会走上工作岗位,为自己和社会创造直接贡献价值,有些人将回到故乡,但不管你们走到哪,请牢记,这里曾经是你们的家,这个家永远欢迎你们回来。”
  段国学最后的一段话实际上是对斯月菲等那些交换学生说的,斯月菲在剩下的几个月中很好地完成了自己对黄智忠的承诺,抽出一些时间跟随着黄智忠进车间、下田头、入农家、钻矿洞,深入民间学习生活,虽然在上百度的炼钢炉前被烤焦了头发,在田间被蚂蝗吸过鲜甜的鲜血,进农家时被狗惊吓过,钻矿洞时被矿石磕破过皮,但这一切都没有让美丽的女孩减少对这种考察工作的热情,甚至于到了后期,只要她一有空就拉上黄智忠去各个她想去的地方。
  结束完散学典礼,段国学没有在学校里停留,虽然他也注意到女孩眼中那热切的目光,但他却不得不赶回办公室去处理一件突发的事情。
  “什么情况?”一回到办公室段国学就没好气地问到。
  “工业区里有一家工厂的工人把工厂厂长给扣了,现在工厂的投资商已经向我们通报并要求我们出动人员将他们的人救出来?”孙立达看到段国学回来急忙说到。
  “哦?有这事,问清楚是什么原因没有?”段国学抓起茶杯先灌一大口水后问到。
  “投资商说是工人无理闹事。”
  “就这些?”
  “不,这只是投资商的说法,我派人去和工人们接触了一下,工人们说是厂方无故扣留员工的薪水,工人们只能拿到不到一半的工资,现在又快过年了,厂方又扣了工人们70%的奖金,这才群情激奋地把厂方的人给扣住了,而且有人说要拆机器卖钱来抵工钱。我让袭荣过去安抚工人们了,希望他们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要不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干的好!!”段国学听完后突然冒出了一句。
  “干!干的好?!”孙立达有些诧异。
  “恩,我说立达叔你干的好。现在桂平哥不再,如果有他在,我相信这件事他也会这么先处理的,可问题就是桂平哥现在不在公司,立达叔你并没有单纯地只听一面之词,而是先稳定住工人们的情绪,这样做很好。走吧,我们一起去那个工厂,去看看情况坏到什么程度。”段国学哀叹一声后带着孙立达几个人走出了办公室。
  一行人匆匆来到出事的工厂,这里已经汇集了大量的工人,这是一家由外来的投资商投资兴建的工厂,主要生产的是各种不同的纸盒提供给附近的工厂进行产品包装,虽然技术含量极低,但却也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不仅能解决大量的就业问题,同时也是工业发展过程中一个必须的产品分级分化的需要。
  还没有走进扣押着人的车间,就听到里面一个段国学即熟悉又讨厌的声音。
  “工友们,你们辛辛苦苦劳动一年,为什么所得到的报酬这么少?还不是万恶的资本家剥削着大家的剩余价值,他们凭什么去克扣你们的薪水,凭什么骑在你们的头上,凭什么他们不劳而获!这些,都是万恶的资本家的本质,是一种寄生虫!是一种社会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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