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进恋爱游戏后(快穿) 第163节

  陆安雁:“整顿?”
  宁姝示意紫玉别压着陆安雁,她盘腿坐在陆安雁前,双眼弯弯,手指在自己下颌滑着,道:“所谓‘一室不治,何以治天下’,你想找个如意郎君,却不想想,如果庆王府也出现恶仆当道,当街抢民女的恶事,臭名远扬,哪个男人敢娶你?”
  陆安雁被说动了,陆维这事,她本觉得是恶仆不懂感恩,擅用主子名号行恶事,现在才发现,陆维哪有清清白白,若他早加以管制,何至于此?
  照这么看,庆王府也没好到哪去。
  她自己对庆王府关注太少,成日玩闹,却不知自己疏忽,庆王府又无长辈,会有多少恶仆暗地里为非作歹。
  抛开恶仆本性,归根到底,是主人家纵容的缘故。
  此时宁姝提出整顿王府,虽然很麻烦,但比起去给尉迟序揍,陆安雁更乐意去做杜绝后患的事。
  于是,在宁姝给的二选一选项中,陆安雁带走紫玉,临了,还很担心地说:“广德,你也别傻傻站在原地,他打你,你跑啊!”
  宁姝:“……”好吧,还真信了。
  却说将军府。
  这座宅邸,是尉迟序三年前班师回朝时,皇帝龙心大悦,赏赐下来的,它是前朝的国公府,后收归皇家,经过多次修葺,既有百年底蕴,又有时兴的建筑样式,门口那两座狮子石雕,怒目圆瞪,姿态英俊,显得很是威武。
  宁姝递了拜帖,因先前没有约过,只能等待通报。
  她靠在车壁窗沿,对那两座狮子像招招手,权当打招呼。
  从窗户看出去,一辆雀绸顶的马车,悠悠然停在公主府马车不远处。
  宁姝眼尖,发现马车上挂的牌子,写着个“殷”。
  京城中有名声的殷,就只有殷漾和殷雪儿家了,而这辆马车上,载的还真是殷漾,和殷雪儿。
  自从殷漾在公主府的画交差后,宁姝和他就没有交集,乍然一见,还是有点被男子锋利的俊美晃了神。
  只看他今日穿着大地色圆领袍,乌发挽起,周身干净利落,漂亮的眉宇间,却一股郁色,更叫人好奇他心绪不宁的缘故。
  三人打了个照面。
  殷漾和殷雪儿也没想到会碰到她,两人行礼,宁姝直接问:“你们来将军府干什么?”
  殷雪儿还在组织语言,殷漾眼神盯着马车车轮,一脸冷漠:“殿下这么问,便和雨日问行人为何打伞一样。”
  殷漾的话里话,就是他们来将军府,关她屁事。
  多日不见,这小子嘴巴还是这么欠,宁姝露出真诚的笑意:“嗨,你这话说得,和冬季临城湖一样。”
  殷雪儿站在一旁,满头雾水。
  殷漾倒是知道,《凉州地理志》记载,西北冬季的临城湖会进入枯竭期,没有湖水,露出的河床倒是很平整,简单概括成三个字:没水平。
  他刚想开口,可公主府马车的帘子刷的一下,毫不犹豫地掩回去。
  纵然殷漾脑子再灵活,有千般话可以回怼,也只能压着喉头:“……啧。”
  殷雪儿小声问:“三哥,你和广德公主,在说什么?”
  殷漾:“没事。”解释起来累。
  这么一会儿,将军府去通报的门房回来了,还带来尉迟序身边的侍卫,白鹤。
  白鹤对他们两辆马车摆摆手,道:“将军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请公主殿下、殷公子回吧。”
  作者有话说:
  宁姝:怼完拉黑,快乐!
  第105章 宫闱乱二十(贰)
  白鹤明显表示不欢迎, 宁姝没着急从马车下来,依然挑着帘子,便看殷雪儿走上前, 袅袅娉婷, 福身道:“白侍卫, 我与兄长是来道谢的。”
  殷漾神色不变, 唯腮帮子一动。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鹤放缓神态, 说:“殷家礼数足,不过这次事情被牵连, 也相当无辜, 怪只怪临王府下人,其实我家将军也没帮到你们,你们无需这么客气。”
  宁姝搁一旁听,感觉白鹤就是想说:可以了, 再登门就不礼貌了。
  不过, 临王府恶仆不是强抢民女么,怎么又和殷家扯上关系的?抢的又不是殷雪儿。
  宁姝正奇怪,只听白鹤说:“也请殷三公子切勿因此事, 影响秋闱,在下在此提前恭贺殷三公子金榜题名, 天街夸官。”
  殷漾这才开口,客气地回:“多谢白侍卫。”
  原来, 被牵扯进这件事里的是殷三,当时, 恶仆就是把尉迟序的身份调查成殷漾, 殷家前段时间刚被公主府“打劫”, 临王府的下人不把殷家放在眼里,才有去府衙碰瓷倒打一耙的事,结果碰瓷错了。
  这是什么倒霉孩子。
  想到殷漾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宁姝就忍不住笑了。
  “噗嗤”一声,不大不小,在将军府门口宽阔安静,尤其此时,殷雪儿在给殷漾使眼色,双方都没人说话,宁姝的笑声,就都落到大家耳朵里。
  没想到,殷漾这就炸了毛,他转过身,男子神色倨傲,嘴唇下压,也不怕事后麻烦,竟然直接点出来:“公主殿下是什么意思?”
  宁姝眨了眨眼睛,说:“我没有意思啊,就是好笑。”
  这么直白的承认自己在嘲笑殷漾,就是殷漾读再多圣贤书,也不得不卡壳——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殷漾一张俊脸红了白,白了青,还是白鹤说了句“二位有什么私事私下解决,这里是将军府门口”,他才没再说什么,挥袖上车。
  殷雪儿待宁姝也没有好脸色,假笑都笑不出来,也钻上马车。
  殷府的马车灰溜溜地走了。
  白鹤瞅了一出戏,正满腹八卦想讲给尉迟序听,然而公主府马车还没走,他调整面部神态,又提醒宁姝:“殿下,将军身体不适,不想……”
  宁姝下马车,她随手理袖摆,道:“哦,他不想见我,和我要见他,有关系吗?”
  白鹤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竟然无所谓主人家么?
  只见这位殿下,神色笃定,道:“你要是拦着我,红甲卫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正好让你们将军府的和红甲卫比一比?”
  白鹤没忍住,道:“殿下,是来看望的,还是来结仇的?”
  宁姝做出认真思索的神情,说:“你这人也太不会说话,如果你放我进去,那就是看望,如果你非要拦我,那就是红甲卫和你切磋,怎么能说是结仇呢?”
  白鹤一口老血卡在喉头,她怎么能这么嚣张!
  但她把红甲卫搬出来,他再拦下去,惊动守备和红甲卫一战,多难看啊,三年多了,将军好不容易在朝堂立稳脚跟,此时出现恶性斗殴,就算将军府占理,那些世家大族哪会放过大做文章的机会。
  白鹤冷静了下,道:“容我去通报一声。”
  宁姝:“我都等你这么久了,你还好意思让我等?不如我让红甲卫开路吧。”
  不得不咽下心头一口血,白鹤笑得不如不笑,忍辱负重:“那么,殿下,请吧。”
  宁姝:好耶。
  难怪那么多人沉迷于弄权夺力,难怪莫见雪想要红甲卫,这东西在手上,就是一把刀。
  她丢下四个字:“算你识相。”随后大摇大摆走进将军府。
  白鹤:“……”
  他不明白,这个嚣张无礼的女人,脑子都是棉絮,肚子都是泔水,没半点真材实料的草包,将军还能这么感兴趣?
  将军府下人太少,白鹤也担引路的职责,但他没有走在前面,只因这个草包,从进入将军府后,就把自己当主人,大摇大摆走在前面,白鹤要走上前,她还不肯:“走你个大黑脸后面,显得我和你跟班似的。”
  白鹤:“大黑脸?”
  她居然叫他大黑脸,岂有此理!白鹤在将军府被藐视了,他在军营历练,脸能不黑吗,真当谁都是将军那样,晒过后还能恢复?
  再加上,被她拿红甲卫威胁,白鹤越想越气不过。
  他忽而心生一计,袖子一番,手上握着几个石头。
  好哇,那就让她出丑吧,谁让她非要进将军府。
  第一个石子打向宁姝膝盖,却偏了,只因她正好朝前走一步,石头就错过,掉到回廊外。
  宁姝问:“你们府里的人怎么这么少?”
  白鹤心想意外,胡诌道:“将军喜静。”
  很快,第二个石子如破风箭,朝宁姝膝盖砸过去,好巧不巧,它又擦过她行走的衣摆,掉到草丛里。
  宁姝环顾四周,又问:“你们将军府的守备,一般在哪?我怎么门口都没看到侍卫?”
  白鹤狐疑第二个怎么也空了,随便说:“我们将军一拳打百人,不用侍卫。”
  宁姝:“哦~”
  白鹤不信了,这回他看得更准,第三个石头丢出去,可当他觉得妥了时,宁姝突然站住脚步,那石头又扑了个空。
  这刁蛮公主眺望不远处的阁楼,说:“那个阁楼都荒废了,可惜。”
  白鹤:“呵呵,不可惜。”老是打不中她才可惜!
  第四五个石头从他指尖飞出去时,前面他还会遮掩石头的痕迹,现在他有点失去理智,他就是想看这公主摔跤。
  结果,它们又是出师未捷。
  白鹤开始怀疑自己,难道在长安三年,他的功夫都荒废了?
  他难以置信,可是还没等他想清楚,忽然膝盖上一痛,竟是被石头重重砸中麻痹处,单脚瞬间无力,他很快反应过来,没有摔个狗啃屎,饶是如此,他还是单膝跪下,“咚”的一声,惹得宁姝回过头来。
  白鹤手忙脚乱要爬起来,可被石头砸中的那个膝盖,还麻痹着,使不上劲。
  看起来就像他在行礼。
  宁姝笑得祥和:“白侍卫客气了,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
  白鹤:想死。
  他这下完全明白了,是他大意了!
  五个石头都没中,根本不能用巧合解释,相反,他因为意气用事,反而忽略有石头砸过来,让自己出丑。
  这一切,除了是宁姝做的,还有谁?毒妇啊!他还怀疑将军的判断,到头来是他给自己挖了个坑,将军诚不欺我!
  白鹤的表情太生动狰狞,宁姝忍着笑,背过身去,让他缓过来,她道:“让你们将军多少得娶个正妻,偌大的将军府没一个来打理的,荒废好多地方。”
  白鹤揉着膝盖站起身,好半天才回:“有劳记挂。”
  前院卧房,尉迟序就休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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