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篇将门虎子 第一部 鼠蠹之患 第十九章 冰山一角

  “我就知道这个柜子后面八成有问题…”柳东升脸上露出微笑,只见柜子后面有一扇小窗户,大小比楼房的厕所窗户还要小一圈,窗框四周用不干胶贴的严严实实的,窗户里面钉了两根防盗的铁条,看不干胶的新旧程度,似乎贴上去时间并不是很久。
  “窗户?”二嘎也是一愣,下意识的到外面过道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小窗户,看来这个窗户开在了隔壁的院里,“这么个小窗户都装栏杆,这个刘常有真是守财奴啊…那么一屋子假货也怕偷?”
  “错!”柳东升仔细观察着窗户四周的不干胶,从口袋里掏出了折叠剪,开始顺着不干胶带侧面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往下揭,“有些东西伪装的太好,反而会露馅…”
  “柳队,你的话什么意思?”二嘎目不转睛的盯着柳东升手里正在刮不干胶的折叠剪,不一会,足有三四层厚的不干胶被整条整条的揭了下来,胶条下面,两个小号的合叶渐渐露了出来,原来这两条铁栏杆并不是直接固定在窗框上的,而是被焊在了窗框内一个单独的铁框子里,铁框子则由合叶装在窗户一边,也就是说,铁栏杆可以像窗户或门一样开合,铁框子连带着铁栏杆“关”上的时候,不仔细看还真会以为是窗户的防盗栏杆。
  “嗯?这是什么意思?”二嘎一时没反应过来,“铁栏杆能拉开?莫非这刘常有计划着偷隔壁?”
  “嘿嘿!我看着隔壁才是这刘常有真正的仓库!”柳东升冷冷道,“来,把东西先给它放回去!你回去立即查查刘常有家隔壁的房主是谁!然后申请搜查令!我得去趟文物局!”
  “是!!”二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兴奋,立正敬了个礼,“头儿!今天我真是服你了!这都能让你看出来!”
  “你个小兔崽子…今天真服我,这么说以前是假服我?”柳东升笑呵呵的把不干胶又粘了回去,然后把碗柜拉回了原处,一件一件又把东西摆回了碗柜底层,“记着!这件事回去一定要保密,绝不能打草惊蛇!搜查令下来以前,给我派两个人秘密监视这个房子,有可疑人员立即汇报!”
  “是!”二嘎又敬了一个礼,“柳队,你说咱们现在会不会已经被别人监视了?”
  “我哪知道?”柳东升一耸肩膀,“不过,不管咱们被没被监视,这件事都能证明这个刘常有没那么简单!如果这个小窗户的事他解释不了,那就证明他有问题!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案件的突破口!”
  “高!实在是高!”马屁拍罢,二嘎夹着包便出了屋…
  上司和下属的最大区别就是:如果两个人只有一辆车,且两个人必须兵分两路的话,那开车的肯定是上司,坐公车的肯定是下属,这次也不例外,在文物局门口把车停好后,柳东升直奔李江办公室。
  “哟?柳队长,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爱好?”接过柳东升递过来的玉观音,李江还挺以外。
  “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柳东升没说实话,“让我托人帮着瞧瞧…这不…我就想起你来了…”
  “哦…这样啊…”顺着太阳光仔细看了看玉观音,李江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多少钱买的?”
  “哦!?”柳东升一愣,没想到李江问这个,“哦…这个没花钱…别人送给我朋友的…”
  “送的啊…送的还行…”李江嘬嘬牙花子,“手艺是挺细的…但细过头了,像机器琢的,尤其是这圈花边…你看…不但花纹一样,连深浅都一模一样,要是手工做怎么可能做这么细?”
  “厄…李老弟…你说这个我没听明白啊…什么叫送的还行?这机器做…跟人做,有什么区别吗?人做…比机器做贵吗?”柳东升对这些东西可是一窍不通。
  “哎?你朋友难道没和你说这玩意的来历?”李江一脸的惊愕,“柳大哥,这个玉观音,很明显是仿明代的观音,我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照着造假骗人那个方向仿的,惟妙惟肖啊!这跟那些个直接就按赝品卖的仿货可不一样!倘若摆到个台面大点的铺子里,再碰上个外行的话,宰个六七万不成问题啊!柳大哥,要真是你或者你朋友花大钱买的,你可别不好意思说实话,我现在就跟你一块退货去!”李江还挺实在,说着话就要穿衣服。
  “不用不用…真是送的,真是送的…对了李老弟,这个东西…应该值多少钱啊?”柳东升继续问道。
  “嗯…这个…”李江思索了一会,“按普通玉器卖的话…这个玉成色不错,应该也不便宜…出厂价怎么说也得一千块钱往上…”
  说到这,柳东升心理算彻底有谱了,那个刘常有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全是假货,至于窗户上的铁栏杆合墙上的铁丝网,很可能也是障眼法,为的就是万一警察哪天抄他家,单凭着墙上的铁丝网也怀疑不到隔壁,而那个由开着“铁栏杆门”的小窗户通着的隔壁,很可能藏着很大的秘密。
  回到局里,柳东升发现二嘎已经拿着一打子材料在办公室等了半天了,原来民警走访确认“亮子”身份的事已经有了一些结果:根据沈阳道一些店主透露,死者叫好像叫张小亮,外号亮子,几年前曾在沈阳道周围蹬三轮拉过活儿,但时间不是很长,根据管片民警调出的资料,死者姓名左洪斌,曾用名张小亮,今年26岁,其母叫左慧兰,是个赌徒,因聚众赌博被拘留过,其父叫张健,因倒卖文物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张健入狱后夫妻离异,张小亮改名左洪斌,开始跟母亲住,根据与沈阳道的部分店主核对的时间,其父母离异后,这个亮子便再没在沈阳道出现过,直到现在。。
  “这都是什么家庭啊…”柳东升嘬了嘬牙花子,还真有点可怜这个亮子,“对了,他爸进监狱后,跟这母子俩还有没有来往?他爸判刑的具体时间是哪年?”
  “这个还在查…材料明天到!”二嘎道,“不过柳队,我也开始觉得这个刘常有不大对劲了…”
  “哦?说说看!”柳东升点了根烟,笑呵呵道。
  “根据古玩店的一些老板反应,亮子已经好几年没在沈阳道露面了…”二嘎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俨然一副老刑警分析案情的形象,“为什么会忽然给刘常有牵线收刘杰那棵玉白菜?依我看啊…亮子跟刘常有之间的牵线从来就没断过!那棵玉白菜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嘿!好小子!有长足的进步啊!”柳东升一笑,这二嘎别看平时傻乎乎的,但这件事却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对了,刘常有家隔壁房主是谁?查出来没有?”
  “哦…我已经给房管局打过电话了,他们正在查,估计下班前就能有结果,最晚最晚明天上午…(尚未普及计算机,查个东西慢啊…),搜查令已经报上去了,等头签字呢…估计明天上午应该没问题!”
  “不错!效率挺高!”柳东升拍了拍二嘎肩膀,“准备审讯室,再提刘常有!对了…千万别说咱今天去过他家,先问亮子的事…”
  就在柳东升拿着茶缸子刚要出门的时候,忽然桌上电话响,“喂,你好,我是柳东升!”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行…”电话中是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语速慢的就像录音机电量不足马达带不动磁带一样,语气颤颤巍巍的,丝毫没有半点强调起伏。
  “喂!!谁啊!!”柳东升心理咯噔了一下,电话里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自己媳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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