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邪瓦

  “吓尿了!么叫吓尿了!?”柳东升都懵了,那可是警犬,只只训练有素,枪林弹雨炸弹爆炸都不会后退www.,弄的跟监狱似的,两排平房和中间的过道被这道墙隔成了一个独立的小院,院中房门旁边的窗户全都装上了外凸的铁栏杆,能走人的地方已经所剩无几了。
  进了刘常有的卧室,柳东升确实隐约闻到了一股臭味,但因为气味非常淡,很难判断味源在哪。
  “朱啊,你闻…”柳东升打开了电灯,提鼻子一个劲的闻,“你来的时候是不是这味?”
  这味…不过比现在要浓…”小朱道。
  亮子的尸体躺过的床就是刘常有自己睡的床(刘常有早就离婚了,所以这只是张单人床),床头向南,床尾向北,柳东升弯下身子闻了闻亮子躺过的床,没什么味儿,看来出臭味的不是床上,“怪了…躺尸体的地方没味儿…莫非这屋里还有东西?”柳东升边嘀咕便蹲下仔细检查床底下和柜子底下的地面,全部是上了年头的水泥地,丝毫没有被挖过的痕迹,打开柜子,都是一些小件古玩,也没有什么异常。
  “已经检查过无数遍啦…”小朱也一个劲的用手电照地面。
  “你跟我过来!”柳东升把刘常有叫到了屋外,“你说房顶有个人,大概在哪?”
  “在哪…”刘常有哭丧着指着房顶和围墙交界的地方(这排平房是尖顶平房,房上全是瓦片)。
  “小朱!你出来看着点刘老板,我上去看看…!”柳东升冲门里一喊,自己瞪着铁栏杆上了房。
  “刘老板,你这房子上人没问题…”屋顶比柳东升想象的要陡很多,瓦片踩上去松松垮垮的,柳东升还真担心自己漏下去。
  “没问题,我去年刚修的房子!”其实就算小朱不在下面看着,这个刘老板也绝对不会逃跑,此刻他觉得跟警察呆在一块可比自己一个人安全多了…
  打着手电,柳东升在房顶上仔仔细细的找了半天,没什么特别,于是又用手电开始挨片照瓦片,柳东升是这么想的:如果刘常有说的是实话,那么暂且不论房上的底是什么东西,都很可能会留下血迹或脚印一类的线索,虽说不会对整个案件产生决定性的帮助,但至少能证明这个刘常有的清白,人民警察么,抓坏人的前提就是绝不能冤枉好人…
  要说这柳东升可真不愧是老刑警,找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忽然现房上的一片瓦似乎有些特别,别的瓦与瓦之间的缝隙都有一些细土,但这片瓦四周的缝隙却是干干净净的,好像是新装上去的一样…
  “刘老板…你家房上,单独换过瓦吗?”柳东升喊道。
  “没有啊…”刘常有喊道,“都是以前的老瓦,修完房一块装回去的…”
  东升小心翼翼的取出瓦片,用手电照了照,只见瓦片背面有大概啤酒瓶底大小的一片花纹,借着手电光,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么…”柳东升猛然间想起了那个南天一号墓出土的八卦纹龙铜盂,“小朱我车上把手包给我拿来!”
  “接着!”没过两分钟,小朱把柳东升的手包扔上了房,取出照片一对照,花纹竟然一模一样!
  “他娘的…这到底是搞的什么鬼…”柳东升脑袋上顿时一层汗,“小朱!快给我拿个榔头再拿个凿子来!没凿子改锥也行…!”柳东升把照片放回了手包,“接着这个!还有…把这个也带回去!”一片瓦也被扔到了小朱怀里。
  “怎么摊上这么个神经病领导啊…”小朱没好气的把手包和瓦片放回了车里,让刘常有从储藏室里找了一把榔头和一个改锥递给了柳东升,叮叮当当一通凿之后,房顶很快被凿出一个洞,顺着洞看下去,这片瓦正对着的就是刘常有卧室的床头。
  娘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柳东升的汗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小朱!动车!快回局里东升一边喊着,一边直接从房山跳到了院外,抓起刘常有就往车上推。。
  察同志…让我把门锁上行么…”刘常有哭丧着脸,一股欠了债的苦相。
  锁!”柳东升抹了把脸噌的一下蹿上了车…
  分局尸体解剖室内,两名法医正在连夜进行尸检,柳东升嘭的一下就推开了解剖室的门,把两个法医吓的浑身一激灵。
  “柳哥…您老以后轻点行么…咱这门可是年久失修…万一推坏了是要照价赔偿的…”法医小李是实习生,人比较贫,胆子也比较小,脑门子被吓出一层汗来。
  柳东升并没理会小李,而是径直走到了亮子的尸体旁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死尸就是死尸,并没什么特别。
  “柳队,怎么又现什么新大6啦?”老陈可是老法医了,曾被市局连续五年评为专业标兵,技术在全系统都是出了名的,不少外省市同行要碰上什么疑难杂案,都会来请他出马当外援。
  事…”看见尸没什么问题,柳东升的心算暂时放下了,“老陈,有什么现么?”
  “有大现!”老陈摘下皮手套和口罩,微微一笑。
  东升睁大了眼珠子,“查出死因了?”
  “嘿嘿!”老陈笑着摇了摇头,“最大的现,就是没有现!”
  “没有现?什么意思?”
  “死者体表没有任何外伤,身体各个要害都没有遭受过物理攻击的迹象,体内没有查出毒素,各个脏器没现衰竭的迹象…也就是说…”老陈推了推眼镜,“目前来看…没有死因…”
  “那是怎么死的…”柳东升瞪大了眼珠子道。
  “根据血液中血红蛋白的化验,很可能是死于窒息陈一皱眉,“理论上是,蛋凭我的经验,不像…”
  “为什么?”柳东升不解。
  “死者脖子上没有勒痕,神态很安详,甚至说,还挺高兴…”老陈一把扯下了盖在亮子脸上的白布,“物理性窒息是很痛苦的,但这个人好像做着半截春梦就憋死了…”
  一看亮子的脸,柳东升也是一愣,确实像老陈说的那样,丝毫没有痛苦的迹象。
  在柳东升仔细端详亮子的脸的时候,身后的小朱忽然哇的一下叫了出来,下巴一个劲的哆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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