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 第7节

  她讲起话来温和婉转,慢慢的,就像羽毛飘飘地抚着乾隆的耳朵。
  乾隆看了眼碟子里的月饼,宫里头的月饼,按着模具制出来虽然也有奇异的形状,但他都见过不少了,便是往年安南国等国进献的月饼里,他也很少见过这样的。
  “这养心殿的样式,也是你弄的?”乾隆拿了那块月饼,咬了一口,里头是芋泥的馅儿,外头的月饼皮上面白,下面透着紫薯的紫,淡淡的颜色,倒是与往日的不同。
  魏芷卉嗯了声,看着乾隆品尝的样子,颇为忐忑。
  “味道不错。”他顿了顿,看了眼那个柿子样子的月饼,唇角微微上扬,“做成柿子的样子,也就你想的出来。”
  “奴婢祝皇上事事如意。”魏芷卉边说边给他倒了杯桂花乌龙茶。
  青玉盖碗里,飘着片片桂花,桂花的馨香搭上乌龙的茶香,颇为诱人。
  “皇上喝些茶解解腻。”乾隆抿了一口,点了点头,继续批折子。
  魏芷卉看了眼桌案上的奏折,像山一样,她下意识地站在一旁替乾隆磨了墨,没注意到乾隆嘴角的那抹笑意,魏芷卉捏着墨锭的手指,隐隐作痛,却不知道是为何,她也不敢停下来看。
  “皇上,该更衣了,皇后娘娘已经在长春宫等皇上了。”
  魏芷卉微微侧头看了眼进来的李进,手上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停了停又继续。
  也是,今儿是家宴。
  乾隆停了笔,魏芷卉也停了磨墨的动作垂手站在一旁。
  “你来替朕更衣。”乾隆看了眼魏芷卉,起身转进了后殿。
  魏芷卉一脸讶异地看了眼他的背影,又看到李进催促的眼神,匆匆地跟在乾隆身后进了后殿。
  后殿里,皇帝今日要穿的吉服已早早备下。
  明黄色的龙袍,上面除了龙,还绣着翻滚的水浪,精细的绣工绝非常人可以完成。
  魏芷卉先脱了乾隆的外衣,才帮着他穿上了龙袍。这是她第一次侍奉乾隆更衣,乾隆看不见的地方,她连手都在抖。
  衣襟的扣子尚未扣好,她怯怯地抬了手,好不容易才扣好,刚要抽手退开一两步,腰间就被搭了一双手,整个人被带进了乾隆的怀里。
  魏芷卉僵在了那儿,许久,见他未有放开之意,才娇声开了口:“皇上……”
  乾隆一手揽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两人对上视线。
  他的眼眸深邃,却让人看不清。
  “你在怕什么?”只看了她一会儿,他便松了手,然后低沉地在她耳边说道。
  “奴婢怕伺候不好皇上。”魏芷卉一动也不敢动地僵在他怀里,直到他松开了她,张开了双臂。
  魏芷卉才缓缓地退了几步去拿了黄腰带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上面挂着的荷包、玉佩等摆放好。
  乾隆低头看了眼魏芷卉的手,无意间瞥见那抹淡红,拉了她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魏芷卉这才意识到,手上那隐隐作痛的地方不知何时被划破了。
  “奴婢无事,不过是做月饼的时候划伤了,奴婢……竟也不知。”
  乾隆微蹙了眉,朗声唤了李进进来穿戴剩下的东西:“怎的如此不当心?”
  待一切穿完,李进随乾隆去往长春宫,与皇后共赴家宴,魏芷卉则一个人回了小厨房。
  估摸着家宴已经开始,魏芷卉站在小厨房的门口,竟觉得,自己也能听到悠扬的曲声。
  可这美好,何时能与自己有关呢。
  兰若看着她有些怅惘的样子,笑着把一个小瓶子塞进她手里:“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喏,皇上让李进送来的药,给你的。”
  魏芷卉看着手里的瓶子,想起在后殿的那些经历,想起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还有低沉的嗓音,还有那温热的手指,不仅红了脸。
  她别过头,低声道:“姑姑,我真的可以吗?”
  兰若拍了拍她的肩:“只要皇上喜欢,就可以。可迎万难。”
  ———
  册封魏氏的消息是在次日清晨请安时先传到后宫诸人耳中的。
  长春宫里,各宫娘娘小主们正想皇后请安,李进亲自带了圣旨进来,“封满洲正黄旗包衣管领内务府总管魏清泰之女魏芷卉为贵人,居永寿宫”。
  李进宣读完圣旨,也不说别的,便已匆匆离去,徒留后宫各人在长春宫大眼瞪小眼。
  “我前几日说什么来着?”打破沉默的是嘉妃,她冷笑了一声,看了眼舒嫔的方向,继而说道,“那日舒嫔可是说本宫小题大做?”
  皇后轻咳了一声遏制了二人即将展开的纷争:“这事儿,皇上昨儿晚上和本宫提过。”
  她无奈地抿了口茶,或许,那不叫提。
  昨日家宴,满桌子的山珍海味,皇帝并没有尝多少,皇后怕皇帝不合口味,特地问了原因,乾隆淡淡地回了句:“在养心殿点心用多了。”
  她留了心眼,派素清去查了查才知道,皇上在养心殿用了月饼,再往下揪,便也知道是谁做的。
  晚上侍寝的时候,乾隆提了魏清泰女儿一事,皇后便顺水推舟提了将魏氏纳入后宫的意思。
  与其等他说,不如她先开口。
  当然,这些话,皇后是不会告诉后宫其他人的。
  嘉妃看了眼一脸平静的皇后,蹙了眉:“这宫女先前不过是御膳房的小宫女罢了,怎的如今竟成了魏清泰的女儿?况且宫女册封,向来也都是自官女子起,再好些也得是答应,皇上怎么……”
  “嘉妃!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皇上的心思岂容你揣测?”娴贵妃话不多,眼看嘉妃要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连忙劝阻。
  嘉妃冷哼一声,压着心里头的火没再说话。
  圣旨传到魏芷卉那儿的时候,她正在小厨房里弄芋泥,准备给乾隆做芋泥凉糕吃。
  “芷卉姑娘,接旨吧。”李进待着明晃晃的圣旨踏进小厨房,众人纷纷跪下。
  魏芷卉听着圣旨,头脑一片空白,那些官方的称赞,什么“柔嘉之质”、“敬勤弗怠”,她一个都没听,但“满洲正黄旗”“包衣管领”“魏清泰之女”几个词却是给她听傻了。
  直到李进轻声提醒她接旨,她才后知后觉地叩首谢了恩。
  李进亲自扶了她起来,把圣旨递给她,身边那些一同跪下的小太监,笑意盈盈地道着恭喜。
  魏芷卉匆匆道了些,追了李进出去:“李进公公!”
  李进回头看着她,改口地倒也快:“小主有何事?”
  芷卉险些不习惯,但还是问道:“魏清泰之女是怎么回事?”
  “小主不如去问皇上?”李进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她,况且他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他虽是个粗人,但也觉得有的事还得皇上亲自提方有那个意思。
  “小主还是早早收拾了,永寿宫那儿,全都备好了。”李进看她并不开口,便提醒道。
  魏芷卉匆匆点了点头,道:“奴…我本来再给皇上做点心,可否…做好了再去。”
  李进笑着点头:“小主随意。”
  作者有话说:
  智慧宝:我多了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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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芋泥凉糕
  当魏芷卉端着做好的芋泥凉糕踏进养心殿的时候,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缓解了的紧张,又一次浮上了她的心头。
  从前端着食盒站在这儿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不知自己生父生母是谁的宫女魏芷卉,可这一次站在这里,她是乾隆的魏贵人、满洲正黄旗。
  饶是知道自己的未来发展,她也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不进来?”她循声抬起头,乾隆站在书桌前望着她。
  她不露声色地吸了口气,抬脚踏进了书房,将手里的点心放在了桌上,轻声道了万福。
  粉彩碟子里摆着白紫相间的糕点,紫薯的香味淡淡的,看着就颇为软糯,上面还撒了一些桂花花瓣。
  “这是芋泥凉糕……”魏芷卉言语间尽是紧张。
  乾隆笑着拿了一个凉糕,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待吃完了一个,才走到她面前,拉了她的手:“不是说有事要问朕?”
  魏芷卉低着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他的手很暖很大,包裹着她小小的手,整个人竟都暖和了起来。
  “奴婢……”
  “都是魏贵人了,还要自称奴婢么?”她话还没开始说,乾隆便使了劲捏了她的手。
  魏芷卉耳垂微红:“臣妾的父亲,是怎么回事啊……”
  她抬起头,莹润的双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满是疑惑与好奇。
  “魏清泰曾有一女,于四岁时丢失。”乾隆说得简单,可她并不全信。
  虽说都姓魏,可世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她又低下了头,低低地说道:“臣妾宫女出身,按例,也只能从官女子或是答应做起,贵人的位置……臣妾惶恐。”
  乾隆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了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在圣旨里可曾听到朕说你是宫女出身了?”
  所以才抹去了一切自己是宫女的记录吗?所以后世都找不到一丝孝仪纯皇后曾经当过宫女的记载吗?
  魏芷卉看着他的眼睛,勾了勾嘴角,轻声道:“臣妾谢皇上。”
  乾隆把人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肩:“朕还有折子要批,让李进送你去永寿宫看看。”
  魏芷卉点了点头,后退着离了养心殿。
  ———
  养心殿的偏殿里,兰若奉皇上的命令,在这儿替魏芷卉更衣。
  肉粉色的旗装,只摸着便和昔日所着的宫女服饰不同,兰若站在她身后,亲自替她梳贵人的两把头,和宫女那素净的只已红线绑了的两把头不同。
  鸾镜里望过去,兰若给她插上了一支冰蓝色的荷花簪,然后又给她簪了些别的,才开始佩戴耳环。
  一切弄完,魏芷卉照着镜子,看着里头的人,颇有几分感慨。
  兰若扶了魏芷卉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穿花盆底,颇有些不自然,兰若轻声道:“小主不必担心,有奴婢搀着呢。”
  魏芷卉看着兰若,眼眶有些红:“多谢姑姑。”
  “没什么好谢的,来日小主若有个好前程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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