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夜枭同学
凰歌皱眉看着眼前这个还颇有些姿色黑衣人，她怎么觉得此人不是很愿意让她诊治呢？
“张开嘴巴，说句话我听一下。”
凰歌从钱大夫处得知，这个黑衣人是喉咙出了问题，便要求道。
夜枭眼神有些慌乱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把自己的视线挪开了，声音沙哑地道：“我，我是夜枭。”
说完之后，夜枭有些期待地看了凰歌一眼。
这算是他们初次见面了，他跟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小花苞能记住吗？
“夜枭，请张大你的嘴巴。”
虽然这个黑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凰歌并没有放在心上，如同任何一个医生要检查自己病人状况的时候要求道。
夜枭心中隐隐的有些失落。
是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会面，上次在迎客楼遇上的时候，他还带着面巾呢，小花苞又怎么会记得他？
夜枭乖巧地张大了嘴巴，凰歌借着烛火的光细细地查看他的喉咙。
嗯，损伤有些大，需要手术。
夜枭微挑的桃花眼中闪着期待地看着凰歌，似乎在等着她的诊断结果。
凰歌斟酌了一下道：“你喉咙伤了很多年了，很难治愈，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夜枭乖巧地点了点头，依然期待地看着她的脸。
凰歌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加重了声音道：“我需要在你的喉咙里动上一刀，才有可能治愈你。”
夜枭又乖巧地点了点头，十分听话，连一点反抗的情绪都没有。
凰歌反而觉得有些奇怪了。
一般来讲，古人都有些古板的，连头发都不让人碰不准人剪，听见有人要在自己喉咙上动刀子，不该是激烈反对的吗？怎么这个叫夜枭的黑衣人反而一脸温顺？
听说此人还是个武功极高的大盗呢。
虽然夜枭让凰歌有些不理解，可是钱大夫却没有让凰歌失望。
听凰歌说要在夜枭喉咙上动刀子之后，钱大夫大吃一惊，拉着凰歌去了旁边，着急地问：
“黄大夫，你刚才说的是为了吓唬那个黑衣人还是真的要在人家喉咙上动刀子？”
凰歌轻轻地笑了一下：“当然是真的啊。”
钱大夫更加吃惊了，匆忙道：“黄大夫，虽然此人把京城闹腾的天翻地覆，但是他除了打了隔壁药堂的大夫一拳，也没有做过什么大的坏事啊……
你可知道，在喉咙上动刀无疑于夺人性命，这可不是儿戏啊！”
凰大夫无奈人地笑了一下：“钱大夫，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从他的嘴里动一下刀子，并非要把人家的喉咙从外部切了。”
钱大夫听了凰歌的解释，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松了口气，但就还是有些不赞成：“即便是这样，也不太合适，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凰歌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道，那些古板的古人是很难接受这些的。
“钱大夫，他喉咙里那些组织已经坏了，必须切除了，才能长出新的组织来，才能从根源上改变他的声音……”
钱大夫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屈服了：“虽然老夫并没有听过这种治疗方法，但是如果你觉得可以根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主要是，那个叫夜枭的年轻人都已经同意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凰歌见他没有了疑问，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钱大夫还算是比较开明的呢，要是换成了其他的老古板，不知道还要解释多久呢。
但是转身的一瞬间，钱大夫又压低了声音，不放心地问：“黄大夫，你以前做过这一类的……嗯，这叫什么来着？”
“手术。”凰歌笑着道。
“嗯，你以前作过这类的手术吗？”钱大夫皱眉看着她，眉目之间尽是忧愁。
神医李大夫的众多行为已经让人很是理解不了了，没想到，他的徒弟也是如此出类拔萃特立独行……
可是，即便是李神医，也从做过这等奇怪的“手术”吧……
“钱大夫，你尽管放心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凰歌自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漂亮的脸上尽是自信。
虽然在这个世界上她并没有做过什么手术，但是前世，她可是做过不少啊。
那个夜枭的喉疾，只是个小手术而已。
等凰歌走到夜枭的身边，发现他刚才好像一直在看着自己，可是等她视线移过来的一瞬间，他又匆忙地把目光挪走，假装在看其他的东西了。
还有那张俊脸上有些羞涩的小表情，都分毫不差地落在了凰歌的眼里。
这个人……不会是个基吧。
凰歌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试图把这个奇怪的想法赶出脑袋。
在这封建落后的古代，应该很少有人有这种思想吧……
“咳咳。”
凰歌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夜枭同学，你真的做好决定，把你的喉咙全权交给我来处理了吗？”
“是，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不知道“同学”是个什么东西，但既然是小花苞给他的称呼，他就完全乐意接受。
嗯，从今天起，他再对人介绍自己，就不只是夜枭，而是“夜枭同学”了！
夜枭一双潋滟着波光的桃花眼细细地盯着凰歌，让一身男装的凰歌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个夜枭看她的眼神，确实有些奇怪啊……更奇怪的是，她现在穿的是男装，而她的化妆术和易容术都是无懈可击的啊！
凰歌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保持刻板和严肃：“现在光线太暗了，你明日白天来找我，记住，不要再穿你的夜行衣了。”
“好。”
夜枭声音沙哑地答应下来。
其实他很想问问凰歌为什么不让自己穿夜行衣了，但是鉴于自己的声音现在实在是难听，夜枭便决定保持自己的形象，尽量少说话。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明天下午，我在济世堂等你。”
凰歌当然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把给夜枭治病的地方定在敬王府，而济世堂本来就是药堂，在这里给夜枭做手术，才是最好的选择。
凰歌说完，踏着夜色离去，夜枭站起身，控制住了自己追上去的冲动，目送她消失在夜色里。
天啦噜，万万没想到，钱大夫请来帮忙的大夫，竟然是她！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多才多艺，自己的眼光果然好的出奇……
夜枭双眼都是粉红的泡泡。
掌柜的缩了缩脖子，试探地道：“夜大爷，不如今日就到这里？明日您再来济世堂找黄大夫好了……”
夜枭转过头来，皱了皱眉，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审视的目光在钱大夫以及掌柜的和两个在门口玩石子的童子身上来回转移，最后成功地落在了掌柜的身上。
掌柜的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又把脖子缩了下去，那模样，像极了巨大的鹌鹑。
“明天上午，你陪我去买几件新衣。”
夜枭声音沙哑又不容置疑地说完，转身踏进了夜色。
掌柜的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