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奸细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历史，已经因为路强的横空出世，而变得面目全非。
南方因为赶走桓玄而一家独大的刘裕固然没有出现，北方强大的魏国拓跋珪此时也还没有完全统一北方。
路强因为自身原因，眼光虽然已经逐渐放远，但对隔着秦、燕两国的拓跋珪并未注意，因为这个时候的拓跋珪虽然已经够强大，却也没有象历史上那样把燕国打得苟延残喘，而进入中原。
以至于让路强忽略了这个比秦、燕还要凶狠的敌人。他忽略了人家，不代表人家也会忘记他。
拓跋珪十分重视汉文化，鼓励农耕，重用汉人，有了这些诱因，他又怎会不关注南方的局势。
所以当听荆州冒起的这个路强就昔日的白痴皇帝后，他就有意要在南方乱局中插上一脚，也就有了暗中有人资助刘毅的情况。
要拓跋珪直接援助刘毅有点困难，但此时的燕国并非铁板一块，另外拓跋珪也已经调集了四十万大军，准备大举攻燕。
不过在没有搞定燕国之前，拓跋珪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插手南方局势，但命被他收买的燕国官员暗中关照刘毅，却可以的。
徐道覆知道二刘已经被朝廷大军困住，但对具体情况却不了解，所以当韩延之问起的时候，很自然地以为二刘在附近州县掠夺的粮草，毕竟二刘现在的人马加起来也就两三万人。
韩延之却不这么认为，如今海路被徐道覆部下，以及从晋安郡北上的海军严密封锁，他根本不可能从海上得到给养。
原来韩延之甚者以为徐道覆暗中放水，不过在徐道覆来向皇帝述职后，就打消了这个疑惑。
而据报，徐州与燕国接壤的州县已经被赵伦文大军控制，江南这边就更不用了，他们在这边连一粒粮食都得不到的。
这么看来，二刘分明已瓮中之鳖，即便他们又勾结在一起，可粮食却不可能平地长出来。
综合这些疑点，韩延之已经可以得出结论了，就有人暗中资助二刘，那这个人谁呢？
给徐道覆搞了个小接风宴后，韩延之亲自把徐道覆送上战船，挥手告别徐道覆，又站在江边看着滔滔的江水发了会呆，这才返回府中。
先给路强去了封信，把自己的疑惑告诉路强后，同时请路强以皇帝的名义传诏秦燕两国，剿灭二刘，乃我大晋国内事，对他们任何形势的资助，都将视为对晋朝的挑衅，大晋将士必将誓死以报。
写完这些后，再以徐、扬总督的身份，命令驻防徐州以北、与燕国接壤的文处茂，加强盘查，如果有物质从那里流入徐州，将唯他问。
燕国的洛阳太守孙护原刘裕的人，不过因为他私自劫杀路强，已经被慕容云罢免了，但这并不能排除不他资助二刘的。
不过这两封信还没等送出去呢，文处茂就派人给他送来一个在晋、燕交界处抓到的奸细。
听在晋、燕边界抓到的奸细，韩延之的第一反应就慕容云在暗助二刘，不过这种事不能胡乱猜疑的，必须有真凭实据才行。
命人将奸细带来，他要亲自审问。
看到这个奸细，韩延之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却又一时不出那不对。
据文处茂的奏报上，军中斥候发现这个人与刘毅的人有接触，他们有好几个人，其他人因为抵抗被杀了，只有这个为首的活了下来。只这个人并不承认自己奸细，只自己个做药材生意的小贩。
文处茂没问出什么，却也觉出不对，所以就派人把这个人给韩延之送来了。
这个皮肤黝黑的汉人，双目灵动，显得十分精明。
韩延之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什么人？到我国境内干什么来了？”
“大人饶命啊！小人平吕郡人士，姓高名二小，就个采药的，误入贵国境内，竟然被当成奸细抓来了，实在天大的冤枉，还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高二小？哼！一个采药的竟然有如此谈吐？当本官好欺吗？
韩延之心中冷笑，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点头道：“你的也有道理，不过现在战时，你竟然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那本官只能宁枉勿纵了”
“来人，给这个兄弟准备一顿好吃的，然后送他上路”
高二小一听韩延之连逼问他都没有，就直接要处决自己，顿时慌了起来：“大人饶命啊！小人真误入贵国，下次再不敢了...”
哼！嘴还挺硬。
韩延之似乎根本不屑搭理他，挥手让如狼似虎的侍卫将其拉了出去。
在这个高二小磕头请求饶命的时候，韩延之就看到他手上虎口处有厚厚老茧，那一个长年握刀人才会留下的印记，有那个采药人会天天拿刀的？
命人将写好的两封信即刻送出去，好他也要启程赶往广陵的，因为同徐道覆会谈，加上这个奸细的事，今天他走不成了，正准备回府衙安排驻防建康的事，脑中忽地灵光一现，想起这个高二小的不同之处来。
这个高二小有着一副汉人面孔，但肤质显然与中原汉人不同，他的皮肤黑里透红，那常年风吹日晒的结果。
而燕国虽然属于北方，但气候还算好，没什么地方的百姓可以被风吹成这样，除非这个人来自草原。
一想到这个可能，韩延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难道二刘已经与燕国北方强大的鲜卑拓跋珪勾搭在一起了？可似乎又不象，除非拓跋珪要出兵伐燕，这样才有援助二刘的可能。
看来必须得从这个奸细身上问出点什么了。
叫过侍卫一问，才知道那个高二小还算平静，只不吃也不喝，呆呆地坐着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韩延之眼珠转了转，交代了侍卫几句后，起身来到关押高二小房间的隔壁。
时间不大，就见韩延之的侍卫找人抬了个猪笼来到关押高二小的房间。
高二小看到猪笼，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讷讷道：“你、你们这要干什么？”
侍卫微笑道：“我家大人了，按照你们草原的习俗，死后血不能留在异国他乡的，所以打算赏你个全尸，看到没有，在我们那，一般可奸夫淫妇才有这个待遇的”
“你、你家大人怎知我来自草原？”
高二小脱口而出地问道，不过随即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脸色不由一变，忙再次把嘴闭严。
侍卫冷冷一笑道：“真当我们家大人什么都不知道吗？拓跋珪想让二刘两个乱臣贼子坚持住吧？好了，费话少，你自己进去，还我们帮你进去？”
侍卫的话当然都韩延之的猜想，却没想到高二小听完脸色再次大变，嘟囔道：“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几个侍卫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围上来抓住高二小的手臂，就在这时，高二小忽然惊叫起来。
“我、我要见你们大人，只要饶了我，我有重要情报告诉他”
侍卫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的秘密，我们大人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的？”
“不、不一样，我要的，你们大人肯定不知道”
人的思想防线一旦崩溃，就会一泄千里，把他所知道的东西都如数吐出来。
高小二很快被再次带到韩延之面前，路上侍卫已经告诉他，如果有半句假话，一定让他死的惨不堪言。
“如今我大魏皇帝陛下，正准备挥军南下，燕国因为慕容熙的***，以及慕容云立足未稳，已经有好多州府秘密效忠我大魏皇帝”
拓跋珪打不打慕容云跟晋国没什么关系，韩延之要听的他们怎么和二刘勾结的。遂道：“重点”
“刘毅已经秘密接受我大魏皇帝陛下的册封，不过刘裕还不知道，刘毅欲以粮食相挟，吞并刘裕的人马，然后待我大魏军队打到边境的时候，配合我军夹击贵**队”
既然已经了开头，高二小也就不再隐瞒，如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都了出来。
跟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不过消灭二刘的事他可以做主，而一旦拓跋珪参合进来，就必须得皇帝亲自拿主意了。
又详细询问了如何同刘毅的人接头，燕国那边都什么人在暗助拓跋珪后，韩延之才命人把高二小带了下去。
事情太过重大，韩延之不敢耽搁，立刻再次给路强写了一封八百里加急，信中把高二小的话叙述一遍后，建议路强把这个消息通报给慕容云，先让他们两家掐去，自己这边则抓紧对二刘的清剿。
信送出去后，韩延之顾不上休息，立刻带人赶往广陵。
而此时最开心的却要属路强这个即将当爹的皇帝了，国内政局渐趋稳定，国势蒸蒸日上，虽烦心事不少，但都被即将成为人父的喜悦冲掉了。
他知道女人这个时候最需要人陪，所以尽管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务，可回到江陵之后，还每天都会陪几个女人一会。
让几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坐成一排，然后给他们讲一讲后世孕妇应该注意的事项。
看皇帝陛下专业又口若悬河的样子，连王神爱都有些怀疑，夫君这一年多时间里，进修了妇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