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懊恼
“也怪自己，当时没有多想想！”赵琦心里很是懊恼。
正在这个时候，赫兴言礼貌地说道：“马会长，您先出去稍等片刻，我们商量一下。”
马吉祥点了点头，刚才他出去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赫兴言指着房间里的监控告诉他，如果他觉得有问题，可以调查录像。
等马吉祥出去了，赫兴言就对赵琦说：“我们现在意见不统一。”
赵琦直言道：“不用看了，这件青花碗是我在京城的潘家园购得的，当时我购买的时候，只花了两百块钱，你们觉得我有没有捡漏？”
房间里除了赫兴言之外，还有三位鉴定专家，有两位是新来的，其中一位姓李的专家，听赵琦这么说，便说道：“赵老师，您的意思是说，它是赝品？”
“是的。”赵琦给了很确定的答复，又问：“李老师，你是不是觉得它胎釉看起来没有问题？”
李专家说道：“是的，此碗采用滚圆的泥鳅背圈足，但不再像雍正朝圈足着地面小，而是略有一个比较宽的着地面。胎骨洁白致密，胎釉交界处基本无火石红。款识字体端庄，落笔利落，这些都符合乾隆早期的特征。”
“对啊，你说落款是早期特征，但你看这纹饰的青花发色，呈色略显灰青，这分明就是中晚期的特征，和款识表现明显不符！”
赵琦先指出了这个问题，接着说道：“还有一点，乾隆纹样是图案化的，这时宫廷放样，会对纹饰会有明确规定模式，像这种碗上必须画两朵莲花、两朵茶花或者画三条龙，龙周围要什么样的云等等都是规定好的。
所这样出来乾隆时期的纹饰就显得呆板，都在规定的框架里面，缺乏一些意境。但这件青花碗不一样，作伪者可能担心仿的不像，加入了自己的绘法，反而使纹饰有了一定的精气神，这和真品不符！”
赫兴言反应最快：“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它是老底新胎？”
“是的。”赵琦接着又指出了一些问题，以证实他的判断，大家也都听得心服口服。
“说起来，这件东西我原本是打算作为标本的，是我轻信了别人……”赵琦长叹一声，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赫兴言说道：“我觉得这事跟你没关系，打个比方，我是卖刀的，也知道刀具能够杀死人，如果有人从我这里买了刀，去做杀人的勾当，难道我也是帮凶吗？”
其他三人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心里觉得赵琦有些矫情，照他这个想法，还做什么古玩生意啊！
赵琦当然不是可怜马吉祥，而是由于自己轻信他人被骗，心里很不爽，他吸取教训，并发誓，一定要好好教训马胖子一顿。
赫兴言去把外面的马吉祥叫了进来，此时的马吉祥心情有些忐忑，生怕出现异议，不过老先生的结论，又让他稍稍放下心来。
接着，赵琦当着马吉祥的面，讲起了桌上的青花碗，马吉祥越听越是呆滞，最后脸色一片灰白，大家都担心他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急病发作。
马吉祥确实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等他回过神来，就说赵琦说的都是错的，但又拿不出反驳的话语，于是又说他们掉包了。
赫兴言对此很生气，带着马吉祥到监控室，把刚才的画面又快放了一遍。
随后，马吉祥拿着青花碗逃也似地走了，他失魂落魄地出了盛宇的大门，急忙打电话给扬城的老先生，希望老先生能够给出相反的意见。
然而，老先生听了却很诧异，也一口咬定，那件青花碗是赝品。
这把马吉祥给气极了：“既然是假的，那你干嘛要说它‘非常漂亮’！”
“它确实非常漂亮啊，再说了你问我格调高不高，我这么回答，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你是不是行里人啊！”
马吉祥听了这话，既气又愧，古玩这行鉴定一件东西，给出的结论一般都比较含蓄，大多会用行话来表示，说白了，就是让大家面子上好看，而且也可以区分是不是行里人。
当时老先生的回答含糊其辞，马吉祥就应该想到，东西有问题，但谁让他不学无术呢！
另一边，赵琦在盛宇处理了几件事情，就出门去找马胖子算账，一打电话没人接，再去马胖子的古玩店，也是大门紧闭。
赵琦猜测，马胖子这一笔应该赚了不少钱，未免他或者马吉祥找麻烦，他很可能已经去外地避风头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你马胖子一辈子别回江东！”
因为这件事，赵琦心情不好，干脆就在古玩城逛逛，调整一下心情。
由于今天是工作日，古玩城都没几个游客，摆摊的也寥寥无几，赵琦远远看到周大炮正在跟一个叫小五的摊贩聊天，便走了过去。
周大炮看到赵琦，哈哈笑道：“哟，我们的赵老弟来了，听说前段时间，你大发威风啊！”
“你就埋汰我吧。”
赵琦要了个小马扎，坐了下来。这里说一下，袁本净被偷的东西，需要宣判后才能拿回。
“大家可都是这么传的。”
“你们这些人都是看热闹不闲事大。”
“当然是热闹越大越好看啦！”
周大炮说笑了几句，又好奇地问道：“老弟，那万安恭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琦已经从朱异口中，得知万安恭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所以有些事情可以说出来了，他就捡了一些万安恭犯的事说。
周大炮听了之后，连连摇头：“这老家伙可真不是玩意儿，看着道貌盎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
旁边的小五也附和道：“有些知名专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我去前，买了一块红山玉，就拿去金陵找位专家鉴定，他说值15万，还给我开了一张证书，要鉴定费1000块钱。回头我到是兴高采烈地拿着证书想去拍卖，没想到没一家大公司收我的。我一打听才知道，这家伙的证，只要给钱就给办！根本就不管是不是假的，简直想钱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