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停水
在确定了这一切之后,苏黎意外的发觉自己竟然变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静得多。
看着面前地上栽倒着的这具浮肿而丑陋不堪的女尸,他心里若有所悟。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了,不只是有滔天的洪水可以淹没整座城市,还可能会出现尸变,甚至于是这种神秘的“灵源”。
“所有一切都变了,这还是我之前所在的世界吗?现在已经无法用常理去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了。”
“不知道这女尸的尸变只是偶然的一例,还是说所有尸体都会出现这种尸变,如果是这些尸体都会尸变,那这座城市,将变得非常危险,这场大洪水也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人,这座城市……可是居住着几百万的人口……”
苏黎想到这个数字,顿时打了一个寒战,隐隐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这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里,有多少人活着逃离了,又有多少人被淹没变成了尸体。
“这里看来很不安全,必须要早点找到救援队。”苏黎提着锤子和菜刀,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尸,让他感觉到庆幸的就是这女尸虽然力气很大,但动作比较僵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黎意识到了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可怕,他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家里,关好了防盗门,拿着菜刀和锤子走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看额头的伤口。
发觉伤口有些红肿,还好只是破了一点皮,并不严重,伤口处微微有着清凉感觉,只短短时间,这破了皮的伤口已经收起了口子,伤势恢复的速度有些惊人。
苏黎拿着毛巾将伤口刚刚流淌到了脸上已经快要凝固的鲜血小心的拭擦掉,又将菜刀和锤子清洗干净,却发觉水龙头的水越来越小,最终只余水滴往下滴淌。
“真的停水了。”苏黎叹了口气,倒也不意外,还好他提前烧了不少开水,装满了几个水瓶,除此之外还放满了一大一小两盆水,暂时倒不用担心缺水。
至于外面世界虽然全都是水,但谁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有没有寄生虫和病菌,苏黎不敢使用。
拿着洗干净的刀和锤子,苏黎抱着那一捆棉被衣物走了出去。
到了楼顶,苏黎将棉被放在了地上,纵目四顾,在这楼顶没有视线阻隔,苏黎放眼能够看到的便是广阔无边的水面,这水面宽广得如同海洋,根本看不到边界,如同这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水的世界。
“这得是多么恐怖的大洪水,才能造成这样的后果。”苏黎禁不住握紧了双手。
又远眺着距离自己这里最近的另一幢冒出水面的大楼,那也是一幢三十层高的大楼,彼此间的距离不过四五十米,苏黎看着那露出水面的三十层,想着那里是否有和自己一样的幸存者?
“不论如何,总要想办法去看看。”苏黎默默想着。
之后他点燃了棉被,制造出了大量浓雾。
看着浓雾升空,苏黎心想如果那幢大楼里真有幸存者,一定能够看到这升腾着的浓雾,也许会做出反应。
可惜他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观察到那幢大楼里有活人迹象,更别说有什么反应,最终只能放弃了等待,顺着楼梯返回。
当顺着楼梯下到了三十层,眼光随意一扫,突地心头一动,让他停了下来。
通往二十九层的楼梯已经完全被水淹了,水位即将要淹到三十层的地面了。
“我清楚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水位距离这层的地面还有四五厘米,现在怎么就快要淹到地面了?只这么长时间,这水位又上升了好几厘米,这水位……还在慢慢上升?”
这个发现让苏黎头皮发麻,这意味着他现在待着的这第三十层并不安全,这水位随时都有可能变化,甚至将三十层淹没。
这让他心头焦急起来。
“不行,必须要尽快弄好木筏,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变化。”
感觉到了事态紧急,苏黎哪里还敢担搁,三步并着两步,就顺着走廊冲了回去,忙着开始动手制作木筏。
除了自己卧室的门外,他将家里的另两扇木门都拆了下来,他决定将这两扇木门并在一起制成一个简易木筏。
他估算着这两扇木门应该能够承受得住自己的重量,不至于会在水里沉下去。
他记得小时候在乡下,村里有人站在一扇木门上,手上拿着一根竹篙,都能在水上浮行,自己将两扇木门并在一起,应该可行。
之后他又将床垫掀开,将下面的木板都一块块的拆了下来。
将这些木板横着放在两扇木门上,再用铁钉钉死,如此一来,一个简易木筏就完工了。
家里没有绳索,他就找到了床单和被套,用剪刀将床单被套一一剪开,剪成一条条的长长布条,再将这些布条编成绳索。
很快这一天就过去了,他足足编了好几根长绳索,将其中一根长绳索固定在了木筏上,其它的留着备用。
等他忙完后,天色阴暗了下来,苏黎吃了两块面包充饥,走到了阳台窗户边。
他要确定窗户是否都关好了,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了,白天出现的那具会移动攻击的女尸,让他感觉这里不安全。
刚刚走到阳台边,突然看到阳台窗户外面,那水里飘浮着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头脸朝着水下,他只能看到后背,飘浮在水中,距离他的阳台窗户,不过一两米远。
苏黎心头一震,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清楚记得白天还没有发现这具尸体,现在这是从哪里飘浮过来的?
“该死的,这尸体不会也尸变吧?”
苏黎看着这距离窗户这么近的浮尸,怎么看怎么觉得难受,终于忍不住拿起了晾衣杆,打开一扇窗户,将晾衣杆伸了出去,朝着这浮尸戮去,想要将这具尸体远远推开。
他的晾衣杆刚刚戮中这具尸体,正想要将其推开,突然这尸体的头猛地往上一抬。